“为什么不听话,以前不是很听话吗?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倔?”

老三的普通话一点也不标准,可手下的动作却轻柔的几近调情,“是要调水温是吗?”

调调调你妹啊!有人调水温摸到大腿啊!白浅酌一把把三爷的手打到温泉边上,勉强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劳烦三爷尊驾,我自己来。”

“尊驾?”

老三的眉上挑,对于一个在国外待的时间是国内的三倍的人来说,有很多中国语言分开来他懂,组合起来别指望他认识,老三学的最溜的就是那一口抑扬顿挫的妈的,在F语中的发音相近因而被老三学的特别正宗。对于z国的一切老三是抱有憧憬和亲近的,不然也不会万里迢迢接手淮海这边的生意,老三好美人,尤其是肤白貌美的Z国古典美人,最好轻声细语同时又是前凸后翘罩杯足,可呆着M国的审美观和个人癖好,可白浅酌哪点都不符合,他是个顶多算清秀的少年,一点也不符合老三的审美观,可是白浅酌身上又有绝对吸引老三的东西……

就是他的性格。白浅酌颇像Z国传统文学中逆来顺受的一个角色,似乎任何人的迫害他都能原谅……怎么说呢?老三仔细想了想,觉得就是贱。陈嘉央把白浅酌像件货物似的转交给了他,白浅酌仍然跟着陈嘉央,这对见惯了M国美人的火辣的老三来说,白浅酌有着最不可抗拒的吸引,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伤害了那么多次都一点不会绝望和愤怒呢?

越是忍受,在爆发后又会是多么的愤怒和毁灭啊。

他是个好孩子,可惜碰上了魔鬼。

老三眯着眼看着白浅酌哗啦哗啦的捞衣服,最后对他怒目而视

“我要穿衣服!”

“我又没说不准穿衣服。”

老三躺在藤蔓的吊椅上,看着白浅酌光溜溜的在雾气中窜来窜去,时而伸出修长白皙的胳膊在岸边找衣服,从老三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凝成的小水珠顺着白浅酌纤细的腰身蔓延到丰腴的臀部,勾出让人血脉砰张的弧度,可当事人一点也没察觉

“Z国好像有句古诗,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温泉水滑洗凝脂——”老三心情好,可一下子卡了壳,这个时候白浅酌已经穿上了浴袍,可校服裤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老三拽到身边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老三看着白浅酌笑的眉眼弯弯“我背的对不对小绵羊?”

对个屁。长恨歌被你背成了龙阳诗。白浅酌保持沉默不必多言,我说你能把裤子还我嘛!

“我并不依附于你,你不感觉这样做很无聊么?”

“猫从来不会觉得老鼠是无趣的,曾经的你浑浑噩噩的像单细胞的软体动物,,现在你的脾气胆量都增长了,可还是不够聪明。”

老三将指节扣了扣藤椅,“可是yeanling,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置你于死地,不是吗?还是你觉得你有对抗yudruas和其他想要那份东西的勇气?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在十九岁的时候还在斯特黎兰的姑娘们的臂弯上。”

“犹大因为三十个银币背叛了上帝,最后却是死在绞刑架上,这个故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确需要你的庇护,可是我也可以转手卖给别人,我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你的选择只能是我不是吗?小绵羊,你只是害怕一样的结局。”老三并不喜欢这样严肃的讨论一个问题,尤其是在他对面有个好久不碰的小绵羊的情况下,只是很惋惜的发现白浅酌炸毛了,他很不耐心的循循善诱

“只有我可以这样做,你不是想让他尝尝丧失仅有的东西滋味,不是吗?”

京都附中从来不会有家境平庸的学生。白浅酌的父亲只是个在外地跑生意的吗?他的母亲难道真是个做鸡的风尘女人?他的那个舅舅,就一定是他的舅舅吗?

陈嘉央的父母就是被白浅酌的父亲撞死的吗?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他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啊。他白浅酌从来不是为了复仇呢。

陈白两家的纠葛,从来不是一个黑帮大佬和一个撞死他的跑货的司机那么简单。陈嘉央夺走的东西,毁掉的东西也从来不是表象那样轻轻浅浅。

他毁掉的,是白浅酌的整个青春年少,是白浅酌的整个家,是白浅酌精神。

“你说的是很对。”白浅酌沉思了半晌。“可这跟你让我穿那件白衬衫有什么关联?”

“……”

老三发现到底是他的脑子不好使威信不够还是白浅酌的胆量增了,小绵羊装傻充愣一流啊,要是以前那个床板拒绝老三的要求老三绝逼邪魅狂娟的把那个不听话的卖到十三区去,现在又是吟诗又是传纸条就是让白浅酌穿个白衬衫他丫的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可以!

不可个屁!老子让你穿你就穿!你丫的还横上了!老三最近Z国词汇学的多,新GET吐槽技能,“OHDEAR,”

“拒绝我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老子会毁约。

老三随手扔掉了那条裤子,把白浅酌系的紧紧的腰带散开,“有时候,取悦合伙人会让合作关系更加牢固。”

……

我还是个学生——你们没有注意到么真的没有注意到么?

枕上雪的K.G包厢是特殊包厢,泉水中有催情物质。由于是仿古风建造,因此还有大量的催情植物在角落种植,专门提供特殊服务,更别提什么香精SPY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催情物质发挥最浓的时刻,白浅酌的脸上已带有薄薄的红晕,推不开,完全推不开。越推越像是欲拒还迎,白浅酌的两条胳膊都被老三搭在他身后,正好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联络仪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通知三爷,V.145发生事故!”

“什么事?”

门外的人已经顾不得其他闯进了枕上雪“三爷,钱际在赌场赌输了钱不认帐,跟赌场的人发生纠纷,打死了三个安检,现在带着一批人说是要到三爷这来评理!三爷,钱际带了枪。”

“FUCK!”三爷放开了跨坐在他身上的白浅酌“V.Y的安检全都是吃屎的吗?老爷子养你们不是为了摆在门面上好看的!通知徐疤让他带两路人来枕上雪,对了,今天YUDRAS来了吗?”

“没在,我已经通知徐疤了。不过,YUDRUAS不在V.145”

“你先去外面问钱际什么原因。”

老三惋惜的摸了一把白浅酌的脸,柔滑的触感让他恋恋不舍“看好我的小绵羊,外面就是闹翻天了也不许打扰他,否则你们会有和李慷一样的下场。”

白浅酌咬紧了牙关,他的轻易赴约……却忘了这年头最狗血的□□梗。

叫你不好好钻研耽美小说!叫你不知道什么叫虐恋情深!白浅酌恍惚间见到他那个小表妹张牙舞爪的样子……

鬼知道我会穿越啊混蛋!

白浅酌在这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老三正在和钱际交涉。钱际的年龄不过二十四,可架不住人家的老爸是y省的黑帮领头人,通身写满了我有钱我有权别惹我我很叼的土豪作风,此时借着他爸的名号在V.Y作威作福输了八千万,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金,这下就闹了起来

老三简直被这二货搞得头疼。

V.Y内部不许带枪,有哪个愿意洗个澡泡个妞被人拿枪爆头?这个默许的潜规则一下子被这二货打破了,别告诉他没有陈嘉央的影子。钱际就是他拿枪使得那个呢!

陈嘉央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就知道白浅酌在他这?

徐疤很快就带了人来,这个时候钱际还在一个劲的说V.Y出千,否则不可能输这么多,老三仍然微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阴冷

“钱少是不是觉得你的父亲知道你在V.Y输了钱,还借着他的名号闹事,会由着你?”

“钱少是不是觉得握住了手里的枪,”

“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想撕开脸皮说话,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个人也很欣赏年轻人。”

“可这就是你所谓的评理,恩?打伤我手下的人?”

从头到尾陈嘉央都没有出现。老三在训斥被徐疤绞了械的钱际时,底下的人通知他说YUDRAS在K.U包厢处理海外的那比货的问题,似乎根本不知道枕上雪这里的事,可在前一个钟头他才跟钱际在穷奇赌过钱。

陈嘉央以前是他的手下。后来他离开老三单干,老三当然知道他的一切,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就这样被整个Y省,甚至政府议员议员都在考虑怎样灭掉他的情况下,还不愿意放开白浅酌?还想护着他?

老三骗了白浅酌。不用他,陈嘉央已经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他的父亲手里握着太多人的秘密,他父亲活不长,他也活不长。

“三爷,您包厢里的那个嫩儿被带走了。”

“好,很好。”老三早猜到这样的结局,他以为带走白浅酌他老三就不会再得到手么?陈嘉央没想过他迟早有一天死在白浅酌手上么?“真是——BADGUI”

老三曾经告诫过陈嘉央,他父亲的事别插手,也别去趟那滩浑水,他不听;白浅酌的家庭复杂,别去惹他他不听;他以为他是SUPERMAN么?外穿着内裤就能拯救地球拯救人类?

“三爷,YUDRAS走了,他给你留下了这个。”过了一会,手底下的人送来一张白纸,那是陈嘉央留下的

DON\\\\\\\'TTOUCHHIMNOWHEISMINE.

“真是本事见长……现在这样,早些面前干什么去了!”老三暴戾的一脚踹翻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钱际,冲钱际的大腿打了三枪

“给我废了他!钱家不止他一个儿子!”

说罢,老三大步离去。

他手底下的人正打算动手,却被徐疤拦下摇头“控制点度,别太狠,把手底下那群喽喽废了就行。”

“可是三爷…?”

“三爷在YUDRUAS的问题上从来不会理智。”徐疤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