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绥到淮阴,足足有一千三百里路。赵长和派去搜寻的人迟迟没有那人的消息,让他十分的急躁,偏偏朝里那些个老不死的不好好给他办事,成天说什么我朝昌盛,当立一国主母,开什么玩笑,他赵长和今生只立白浅酌一人为后,如若找到,就算打断他一双腿也要留下他,管他什么国仇家恨!

可还是没有音讯。他酬重金十万两悬赏白浅酌这个人安好带去皇宫,重赏已有三月有余,那人吃不了苦的,他那么爱干净,连每日的衣角都熏上三次香,这么多日的奔波,他怎么受得住?

“主子……有新消息了,那个逃到淮阴的暨国太子,是个假的。是个太监装的,现已咬舌自尽了。”

“什么?!!”赵长和回身打翻了青瓷杯,滚烫的茶水飞溅到暗卫的身上,暗卫仍不发一言

“可曾逼问过什么什么东西出来?”

“回陛下,他咬舌太快,回头是已经死亡,不过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龙吞香。”

龙吞香……赵长和心下思酎着,浅酌有头疼的暗疾,唯有这龙吞香可以舒缓这头疼,如果不是这太监从皇宫里偷的,那便是之前和白浅酌接触过,说不定白浅酌就在淮阴附近……他已经等了三月有余,这样等他们的消息,不如自己去找他。淮阴啊……那楚嵘驿好像就在淮阴秦川定居呢。就借着这理由去找他

“传孤旨意,前朝事物暂由陈相代理,孤,身体有恙。”

千秋万载,霸业浮名,都只为他。若不能将他迎接回宫,那谁陪我赏江山如画,谁与我竹窗对弈,谁伴我共长生?赵长和随手拨了几下那人挂在墙上的凤鸣焦尾琴,有些愉悦的笑了

这晚他一梦安好,梦中那人眉目如画,笑语灼灼,不复怨毒,他为他穿上鲜艳的嫁衣,成为他唯一的后,

再也没有人阻拦他。

此夜宫寒,几人不眠。他做尽了坏事,却只求所爱之人能看他一眼,却从来没想过两厢折磨。他以为只有处心积虑费劲心思才能赶上那人的脚步,却从来不曾知晓白浅酌不动声色下的情愫。

大致这世上的分道扬镳都伴随着不起眼的伏笔,只是当你领悟时已来不及告别。

可这个时候赵长和还不懂,他只想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