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来临,远在巴黎的顾淇公布恋情引发的热度已经过去，国内娱乐圈热事已经转向某影帝之子与某新晋小生聚众吸tu的零容忍大事。
代替管理顾淇微博的Peter文在陈一磊参与的E家集训场地外照常刷着微博，看着顾淇微博下已明显冷下来的评论，长舒了口气。
感谢沈总被困在了新加坡，不知帮沈家在忙什么工作；感谢小白莲何雯雯这一次添乱的不会做人，他现在就头疼陈一磊这小子就好了。
“Hi,Peter.”
Peter抬头,看向正朝他打招呼的高大男人,白皮肤、鼻子直挺、短金发以及蓝色眼睛，典型的日耳曼帅哥。
他自然是认识这位在黄金年龄改行做幕后的帅哥的：“Mitchell,不去看着训练，专程来找我？”
Mitchell懂一些中文,Peter没换第二语言英文。
“当然找你…有一些事。”Mitchell也乐意用中文交流,虽然他说得有些磕磕绊绊。
“嗯？陈一磊表现不好？你要告诉我他初选都过不了？”Peter第一反应是这个。
“No，No，No,”Mitchell好笑的摆手,严谨的种族传统让他笑的情绪控制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能被你带来的，不会太差的。”
跟着他情绪敛下,很认真的问到：“我知道CiCi正在巴黎闭关,她这半年努力…非常努力，我看见了消息。OneMe这次没有浪费CiCi才华，Peter,带她来E家面试，好吗？”
Peter愣了好久：“Mitchell你这是…想旧情复燃？”
嗯，Mitchell这位当年走遍四大秀场的超A名模是顾淇那位大小姐的第一任男友，刚满十八岁不久就交往的，在她父母……Peter停止回忆，揶揄的看着对方。
“？”中文并不是很好的Mitchell不懂这个成语。
Peter也不玩笑了：“你说真的？”心烦了大半个月的内心有小小的礼花准备燃放，如果是真的，那就……
“Certainly.（当然。）”
“好吧，”Peter略显做作的耸耸肩，“你这位E家御用训练官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Oh，Peter，这只是一个机会。”Mitchell严肃的伸出他修长的食指，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分手四年的前女友而轻视竞选规则的，好吧。
Peter上前一步，握住他伸出食指的手，十分愉快的给了这位德国帅哥也拥抱。
“Oh，你离我远点、远点，我不想被传出柜。”
“啧啧啧，中文能力见长呀，‘出柜’都懂，刚才那成语不懂？哄我吧。还有，虽然咱没女朋友，是缘分没到，我可是倍儿直！你弯我都弯不了。”
“What？倍儿？弯？”Mitchell有点纠结他带了口音的中文，CiCi的母语怎么这么难啊。
两人正玩闹间，Peter电话来了。Mitchell被解救，赶紧远离他。
“喂，你好，哪位找？”
“您好，您是顾淇的经纪人是吧，我是……”
盯着Mitchell重回训练场地的背影，接电话的Peter开始表情还很自然，到后头，那张混血的脸已经逐渐染上不可思议，最后他懵逼地挂了电话。
淇淇，你这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好几回啊。看来，他要亲自飞趟巴黎了。
……
因为高子翔有其他工作要回国，他助理小杨还特定说了他接的是她公司OneMe旗下的模特拍摄，顾淇给面子的说了句“真巧啊”，没得到高子翔回应，顾淇也无所谓。
这不，另两堂课程各自延长后的课程结束，一下课，顾淇就提着自己的包骑单车走了。
将车锁在小别墅的草坪护栏边，顾淇一抬头便看见门前站了个不速之客，带着墨镜，嘴角习惯性的轻扯，还挺眼熟。
顾淇抱臂走过去：“哟，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好好说话，淇淇大小姐。”来人取了墨镜，正是Peter。
顾淇朝他左右看了看：“行李都没带？就打算来看我一眼？”
“先开门，虽说春天了，但巴黎今儿才下过雨吧，”Peter给她看了看背上背的颜色骚包的旅行包，“一个字，冷。”
“您那一般法国血统被吃了？”
“咱这是红心、红根，帝都根下长大的，会说话吗你？”
顾淇边开门让他进去，边和他贫，两人好久没见，乐得以这样的方式交流感情。
……玩闹够的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捧了杯果汁，Peter先问了问她这两日的课程进度，然后准备说正事。
“淇淇，秋冬季的HF秀四月底开始，你知道吧。四大时装周顺序和去年一样，依次是纽约、伦敦、米兰、巴黎，D家、C家、E家那几个顶级品牌官方已经发了消息，四场都去。”
“所以？”顾淇隐隐知道了他此来的目的，多半是有什么好消息给她。
“E家邀请你去参加面试，D家也给了你直接经复选的名额。”
“我以为我会以D家代言人身份出现在他们的秀场。”毕竟代言“成双”情侣系列的影响闹得很大，春节一过，好多地方的广告牌、电视媒体、网络媒体都放着她和徐艺的广告呢。他俩又是亚洲面孔，想必在亚洲地区更夸张吧。
“吃惊吧，我也没想到，D家这次这么给机会，都没受你那几个绯闻的影响。喔，不对，应该是就是你这几次上热搜闹的，现在亚洲市场可是香饽饽，D家就是看重了你的人气，只要你专业上不出什么漏子，D家秋冬新品的T台，你想必上定了。”
“现在只是有个机会，先别这么高兴，文哥。”
“你难道没信心？”Peter喝了口果汁，觉得这不像顾淇平日的风格。
“怎么会，你了解我的。”顾淇这么说着，目光却不怎么兴奋，至少没有Peter来得激动。
“你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高兴？”Peter看着只略略上翘了嘴角的女人，有点没明白。跟着目光移至她右手腕间，顾淇正摩擦着她那奇怪手链上的佛牌。
若有所思的他语气带了几分严肃：“开春都多久了，手链还没取？”
顾淇没有回答他那两个问题的心思，只起身径直朝楼上去：“两家面试都去是吧，何时走？”
“明天飞伦敦，大后天去尼斯，先E家，后D家。”
“正好，今晚就要收拾行李了。”上楼的顾淇脚步未顿。
Peter皱眉看着她春装包裹下明显感觉瘦了不少的背影，开始自我反思。淇淇最近是我关心太少了吧，都多久了还带着那佛牌……别，别是又遇到什么奇怪东西了吧。不行，我得上去问问。
……吃了个闭门羹的Peter自然没问成，为顾淇人请了假，两人于9:00出了门。
因为两家品牌的要求，在品牌方未公布走秀名单前，参与面试的模特需要严格保密，两人遮挡严严实实，衣着颜色风格也是往低调了穿，直到坐上飞机都十分小心。
对VIP乘客的隐私保护尤为重视的头等舱内，Peter想起昨晚一件忘记对顾淇说的事，他纠结着刚叫了人一声，这次却是反悔了。
“怎么了？”
“没事。”Peter摇摇头，“就是多嘴提醒你这两家的面试都全力以赴。”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
Peter盖着毯子，下调座椅准备小眯。这位大小姐都发了自己有男朋友的微博，管她真假，Mitchell帮忙的事，还是不多嘴了。
*
泰国，曼谷，某座平日只允许皇室成员进入的佛寺内。
一座泰式风情浓郁的尖顶佛殿里，身材瘦小却精干的老僧人正在念念有词，右边有一端庄优雅的女人盘坐，听得似乎很专心。
“离与新塑像相融还有半日，请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守着大师做法。”
闻言，女人转过头来，盘发精致而贵气，但浅蓝色的衣着却显得低调，不同于上次达瓦见过的、也是他最常见到的皇室打扮。
达瓦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颅，也是十分谨慎的保护着他的脑袋：“您请放心。”
考虑许久，贵气的女人微微点了头，缓慢起身走到殿旁，外头有年轻的侍女在恭候。正好，该去看看她侄儿了。
确保女人已经远去，达瓦松了口气，他瘫坐在蒲团上，示意念经的僧人停下来。僧人念经声不停，怀疑的看他一眼。
“大师你是知道的，是他选古曼童，不是古曼童选他。”达瓦背对紧闭起来的佛殿，用比方才应对女人时更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佛台上被红色与黄色绸布交替包裹住的古曼童塑像。
大师念经的声音变来，权衡一番后止了声。
“若是她怪罪下来如何？”
“日落时照常将这座古曼童交出去。”达瓦对大师说了一句，而后朝新的塑像行了个皇室大礼。
塑像前，林哲身着蓝色立领马褂和黑色下裤现身，轻飘飘的浮在上空，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下方、放于佛台前的一个火盆，里头有杯烧衣裤的残片。
他很快收回眼神，皮肤已经是趋近于身前状态的冷白。
“达瓦，我什么时候可以出佛寺？”
“最…最多两个小时。”
“好，希望你不会尝到食言的代价。”跟着，便消失了。
本就瘫坐的达瓦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他…他他动不了了。
*
伦敦和巴黎有一小时时差，顾淇和Peter文低调下飞机、通过VIP通道时是伦敦当地时间10:25。
“我们怎么去？我俩自己打车过去还是有人接？”顾淇一脸素颜，跟着提她22寸轻便行李箱的经纪人，当甩手掌柜。
“当然是有人来接。”为了保密工作的完善性，品牌方也是要高度配合的。
在出口处很快找到车E家派来的车，两人上车，车子直奔E家位于伦敦核心办公区金融城的全球总部。
电梯停靠在33楼，顾淇和Peter随着工作人员出电梯，迈入顾淇记忆中仅来过一次的甲级办公楼，莫名紧张起来。
E家真的是豪气冲天，这么要钱的地段，这楼又装修了一次吧，地砖、玻璃到办公家具都崭新崭新的，怕是新得能发光！
有迎面走过的白领丽人轻易看到这位亚洲女性表情控制中的惊讶赞叹，略有轻嘲的笑了笑，继续走路带风。
这样因为皮肤颜色配合顾淇的惊讶而引起的关注不小，小插曲时不时响起，直到走到拐了两个弯后的第一面试场才算彻底消失。
工作人员引人到门前与门口的同事交代两句后便离开了，接替的同事朝两人露出职业的微笑，敲了三下门后，刷指纹带他们进入。
偌大的场地内，是肤色各异、五官各具特色但身材同样高挑的模特，有男有女，粗略扫下来，不下百人。
其中亚洲面孔，男女加起来，不足十人。
里头有正痞痞勾着嘴角朝她看的陈一磊。虽然是同个经纪人，她和陈一磊碰面的次数没有几次，以前在公司遇上也只是点头之交。此时有同个公司的，倒也缓解了几分陌生与紧张。
怪不得，一路小插曲如此频繁。
……
长方形的场地内被分成了两部分，各家模特的经纪人和助理被隔在门口这边，另一边按五大洲分成了五个队。模特里与顾淇相识的不少，比如去年一同走维密的GigiLima、据说走完今年就要退役的美国名模Mirada。
当然，E家的选拔也少不了几个已经基本会进入最终名单的名模，他们与顾淇同期出道，一起走过HF秀，如今啊，和几乎只在国内混的顾淇是早已拉开了距离。
站在人数最少的亚洲面孔里的顾大小姐有点忧伤。
林哲，你怎么还没回来……
模特们的专业素质高，有意识的安静等待中，随着两声汇集他们视线的“啪啪”声，空无一人的中型T台上出现两男两女，品牌方E家的工作人员出现。
顾淇这么一抬眼，自然看到站在前头最显然的德国帅哥。有点眼熟，她皱眉。
有在这位德国人手中顺利通过初选的模特们倒没什么惊讶，那些特选入复试、头回见到这位知名前辈的模特们则毫不掩饰惊喜。
——Oh，复试就能见到Mitchell？今天真的是我的幸运日。
——Mitchell？是真的Mitchell！
——他当年真的是个传奇，退居幕后也是风光无限啊。
这样的感叹很多。自然，顾淇耳边的小声赞叹让她成功将“Mitchell”听了进去，耳熟的名字在她嘴里过了两遍，终于记起此乃她前前前前任男友的顾淇第一反应就是去看Peter，但抬了头才后知后觉，经纪人和助理们都被隔在外场呢。
“Beautifulyoungpeople，omeetyouinthesedinterview.（帅哥美女们，很高兴在复试与你们相见。）”作为德国人，Mitchell的英语口语不够标准，却是别有一番独属于日耳曼人的尊贵味道。
Mitchell的开场白非常简单，跟着，后面的卷发女人将一叠资料递到他手中。
“各位的资料都在我手上了，待会儿按我念的名字上台走秀，音乐随机。我们将现场考核你们的肢体协调能力与音乐、镜头的感知能力。”Mitchell清雅的嗓音说了一长串英文，翻译到顾淇耳中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按名字首字母的顺序开始喊人，排在很后头的顾淇撩着头发，看着T台上一个个随音乐进行走秀的同行，颇有那么点气定神闲的姿态。
毕竟正在进行相关内容的培训，咱顾大小姐是可以多那么一些自信的。
……一个小时过去，Mitchell旁边的卷发女人开始念G开头的面试模特，念到CiCiGu时，Mitchell这位前前前前任特意看了顾淇一眼。
气定神闲的顾淇深吸口气，姿态崩了一些，而后力求自然的对上对方的目光。毕竟是她穿书来之前的前前前前任，照脑海记忆来看还是第一任，嗯，有点尴尬。
Peter也不和她打个招呼，哼。
略带摇滚风的快节奏BGM结束，她前面的正好是认识的GigiLima，Lima很有爱的对她眨了眨眼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顾淇很暖心的回她一个灿烂的笑，与她换位，Lima下台、她上台。
顾淇那个灿烂的笑被一旁关注的Mitchell看得清清楚楚，他莫名心跳快了一拍，四年不见，这位当初的女友成长了不少啊。
与华国媒体报道的负面形象不一样，站在他眼前的女孩夺目了不少。
一段舒缓绵长的笛声响起，进而转入由古琴、琵琶、杨琴组成的拨击弦乐，随机分配的BGM简直是为顾淇量身定做，东方音乐由东方女孩演绎，台下不管面试过还是没面试过的姑娘、小伙们都纷纷投以嫉妒目光。
——CiCi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运气好到爆呢。
——只要她表现不差，过复试是很简单的事。
而台上，每一步、每一定点、每一个姿势都可谓游刃有余的顾淇显得很轻松。事实证明，天时地利人和真的能助她提升不少。
东方音乐由她演绎很简单，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要演绎的很好、令人眼前一亮却不是容易的。
Mitchell从最初的惊艳恢复到说不上满意与否的平静，他曾经的女孩运气太好，或许不是好事吧。
在表格上填下每一项的分数，Mitchell转着笔玩时，顾淇的BGM也随之停下。
在一片已经在恭贺的掌声中，顾淇下T台，她有意识的去看Mitchell的表情，却不如她所想。
Mitchell太平静了。她，别被捧杀了……
下一个模特与顾淇错身上台，顾淇目光往外场随意一扫，本想瞧瞧Peter会不会等得不耐烦，却瞄到大开的门外正走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