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被绑架】

直到安雅长公主重新把手?放回去,小鼓包才?安静下来,隔着软软的肚皮,高兴得扭来扭去。

简小世子有点蒙——结、结石是活的吗?

琥珀色的圆眼睛愣愣地看向美人娘亲。

安雅长公主挠挠毛绒绒的小狼下巴,好看的眉眼含着暖意,“浩浩不知道么?”

“嗷?”是因为化狼石吗?

安雅长公主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指间变得更加温柔,“或许有化狼石的缘故,还有旁的。”

小奶狼动了动耳朵,奶声奶气地“嗷嗷”叫。

——还有什么?

安雅长公主唇边漾开一朵笑花,指尖点点他的小肚皮,“这么重要的事,要浩浩自己发?现才好。”

“嗷……”不是生病?

轻轻摇头,“不是。”

“嗷?”不会影响吃好吃哒?

笑意更深,“可以吃很多。”

“嗷!”妥了!

小世子顿时摊开四肢,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不妨碍吃又不妨碍喝,管它是结石还是什么!

*

江敏行告辞离开,简浩陪着娘亲和阿姐用晚饭。

吃到一半,他才?想起正事。

小世子抓着筷子,乍乍乎乎地说道:“娘亲娘亲,今年宫里的七夕宴您去不?”

安雅长公主放下碗筷,温声道:“要去的,你三位姐姐都到了合适的年纪,为娘要协助你祖母替她们好好相看。”

简冰露出几分羞色,声音轻轻柔柔,“叫母亲费心了?。”

安雅长公主拍拍她的手?,笑得?十分慈爱。

小世子高兴地拍拍桌子,“太好了?!”

安雅长公主面露笑意,“浩浩又有了?什么主意?”

小世子凑过去,咕唧咕唧说了?一通。

长公主起初有些犹豫,却架不住小世子软磨硬泡,最后只得答应下来。

简冰既期待,又有些忐忑,反复思量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毛遂自荐,“我会些针线,奶娘在入府之前?也是京城有名?的绣娘,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打打下手?……”

小世子往嘴里塞了?一块太师饼,含含浑浑地说道:“三姐你就别谦虚了?,你之前?给我做的抹额、暖袖还有小荷包,就连七王叔见了?都夸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奶娘也辛苦些,事成之后给你俩包个大红包!”

简冰一听,忙说不用。大红包她不在意,只要能出些力,她就觉得?十分高兴。

母子三人温温馨馨吃了?顿饭,又敲定了?正事,小世子这才?拍拍肚皮,坐上回将军府的马车。

简羽昨日送来一筐香瓜,用凉凉的井水镇了?,安雅长公主命人切成小块,用竹签串好,叫简浩在路上吃。

小世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吃着香瓜唱着歌,一不留神儿,车里蹿进个人来。

“打、打劫?”小世子一惊,结结巴巴地替人家把台词说了。

对方黑着脸,把人往怀里一搂,“劫色!”

***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行在最中央,车角挂着桃木牌,黄色的穗子坠在下面,一荡一荡。

车内,小世子跨坐在平王殿下的腰上,咧着嘴笑,“你不是要劫色吗?劫呀劫呀!”

平王殿下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眸色深沉,“浩浩,你确定要这样?”

小世子扯开他的衣襟,整个一只趴过去,脑袋上下乱点,“要要要!”

平王殿下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挑开腰扣,原本就穿得清凉的小世子顿时变成裂了?口的熟柿子。

到底顾及着场合,衣裳并没有完全褪下来,只将上衣敞开了?,裤子褪到腿弯,水蓝色的袍子衬着莹白的肌肤,别有一番风味。

温热的大手从颈间滑到腹侧,平王殿下拍了?拍鼓起的小肚子,轻笑道:“晚饭吃的什么?”

小世子主动把嘴巴凑过去,啃在棱角分明的唇上,嘻嘻笑,“嘴里还有,你尝尝。”

平王殿下扯开嘴角,手?指捏捏坚实的小屁股,笑道:“一嘴的香瓜味儿。”

小世子嘻嘻笑,又凑上去啃了?好几口。

平王殿下仿佛捏上了?瘾,手?上时轻时重,墨色的眸子染着笑意,细细地观察着心上人的反应。

小世子似乎被捏到了痛肉,嘶的一声,不满地嚷嚷:“疼疼疼!”

平王殿下连忙把手?放开,改用掌心轻轻地揉,嘴上却说:“这就疼了?”进去的时候……可怎么办?

小世子只顾着撒气,并没有领会深层含义,“啊呜”一口咬在平王殿下的肩上。咬了一口还觉得?不解气,一连几下,给他咬出来一朵小梅花。

完了?还抬着眼皮威胁,“你说疼不疼?”

平王殿下没说话,手?指在巴掌大的盒子里一抹,灵蛇般探向某处。

冰冰凉凉的感觉袭遍全身,车厢内飘散出一股清香的气息。

小世子眼睛瞪圆,扭着身子去看,“是什么?”

平王殿下将人扳回来,细细地吻。

小世子被亲得?晕晕忽忽,背过小爪子挠挠屁股,不期然碰到一只温热的大手。

大手将小手拿开,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保养之物,可让浩浩免于受伤。”

小世子撇撇嘴,嘟囔道:“我才?不需要。”嘴角却高高地扬了起来。

平王殿下怎么看怎么喜欢,喟叹一声,将人压在身下。

腰下一沉,眉间柔情更深。

小世子闷哼一声,澄净的眸子里不由自主地晕上水色。

平王殿下快快慢慢地动着,小世子高高低低地叫。

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凭添了?许多乐趣。

老车夫甩着马鞭,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只可惜耳朵背得?很,连自己唱的是啥都听不到,更别说其他动静。

***

御史中丞沈安儒吃过晚饭,正在家里拟折子。

长子沈墨之跪坐在一旁,伺候笔墨。

一个个整饬的字迹呈现在白纸上,沈墨之渐渐露出讶异之色,“父亲这是要……参大皇子?!”

沈安儒头也不抬,依旧有条不紊地写着。

沈墨之惊疑不定,却也没再贸然开口。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沈安儒才?提起手腕,将笔置于架上,不紧不慢地回道:“御史台有监查百官之责,皇亲国戚亦在此列,为父参大皇子一本,墨之觉得?有何不妥?”

沈墨之连忙应道:“御史之责理所应当,并无不妥,只是……”

沈安儒瞅了?他一眼,语气渐沉,“说。”

沈墨之形容更为恭谨,小心应道:“儿子只是觉得?,如今大皇子正得圣心,可谓是如日中天,朝中诸臣也多有支持,保不齐将来……父亲今日这一本奏得?可值?”

沈安儒哼笑道:“为父不唱为国为民的高调,单说值不值。且不说他侵占百姓之地私开盐井,本就该奏,只说将来之事,大皇子他——”

沈安儒哼笑一声,摇摇头,“他还不够格!”

沈墨之愣了愣,不解道:“父亲,儿子斗胆一问,您是要参与党争了?么?记得儿时您时常教?导我,咱们沈家向来是保皇派……”

“咱们确实是保皇派,直到今日都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沈安儒正色道。

——只不过,保的是名君,是正统。

沈安儒不再理?会长子,径自吹干墨迹,合上奏折,视线透过窗棂落到庭中的凤凰木上,眼中露出些许怀念。

——殿下,十年之约,臣即将兑现,您在那边一切可好?

*

与此同时,中书舍人府上,也在上演着类似的情景。

黎老相爷合上奏折,推回两位孙婿面前,声音略显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你们俩已经出师,再有这等事大可以放开手?去做,不必再来问我。”

岳明朗、闵江白连连自谦。

黎老相爷看了?眼岳明朗,刚要说什么,却又赌气般撇开头,转而问向闵江白,“小书在工部可还老实?”

闵江白躬身回道:“小弟他聪明通透,谦虚礼貌,工部同僚都十分欣赏,尚书大人更是时常亲自教导,想来是颇有进益。”

黎老相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老夫这个孙儿,就是比他老子强!不过,这话却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得?意起来又翘尾巴。”

闵江白连忙点头称是。

视线不经意落到岳明朗身上,老相爷不知想起什么,顿时敛了?笑意,气恼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事儿就下去吧!”

岳明朗面不改色地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闵江白忍着笑,也随之退了?出去。

走廊上,连襟两个并肩走着,闵江白用折子拍着手?心,笑着调侃,“老大,不是我说你,你这一步可是走崴了脚呀,人没拐到手,先把老爷子给惹毛了?……”

岳明朗顿住脚步,似笑非笑,“你说,小书和老爷子相比,哪个难惹?”

闵江白顿时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车车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