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这几个姑娘,你中意哪一位?”钱婆子一脸谄媚的站在屋中,其身后站着四位女子,相貌皆是上乘之姿,风韵却各自不同,温婉,娇媚,清雅,可人,只一点却是相通,,一眼之下,自能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左边两个,多少银子,钱婆子,你报个价吧!”这男人嘛,要么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要么喜欢娇媚入骨的,钟氏那女子,可温婉可娇媚,想来杜鹤就是好这一口。

盛蕾这几日也是被杜鹤缠的没办法了,不管如何恶言相向,如何驱赶,杜鹤皆是日日来正院报道,盛蕾思来想去,只能出此下策。

“老夫人,当真是好眼力,是卿月,乃是扬州瘦马,这位是羿蝶,乃是舞姬,这身材相貌,自然没话说,老夫人您若诚心想要的话,这个数!”钱婆子听得盛蕾的话,脸上自是笑开了花,她将盛蕾中意的两名女子,往前推了推,然后伸出了两只手掌,比划出一个一,一个五来。

“一百五十两?”盛蕾有些不确定道,这六十两,自然不可能,六百两,那就有些贵了,盛蕾想来想来,也只能想到这个数。

钱婆子原本堆着笑的脸,顿是一僵,她有些讷讷的收回了手去,“老夫人,您这不是和我说笑呢!您说的这个数,还得再家一个零头,才行。”

加个零,那岂不是,“一千五百两!这么贵?”盛蕾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之情,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钱婆子。

“这还只是给老夫人您的价,若是别人,没个两千两,钱婆子我不觉得搭理一眼。”钱婆子忙是迎奉道。

这商人嘴,那是骗钱的鬼,盛蕾自不会将钱婆子的花当真,她看着眼前两如花似玉的女子,踌躇了片刻,却是一咬牙,转头望向齐嬷嬷,“嬷嬷,去取银票来。”

齐嬷嬷应声入得卧房之内,不多时便拿着两张银票走了出来,到钱婆子跟前。

“老夫人,当真是个爽快人!”钱婆子眯了笑,也不等盛蕾出声,率先上前,自齐嬷嬷手中抽出银票,确认了面额之后,满意的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还要劳烦齐嬷嬷,陪我上官家走上一遭,在这身契上落个印,这笔交易,也算是成了。”

齐嬷嬷闻言,转眼望向盛蕾。

“去吧!”盛蕾点了点头,齐嬷嬷转了个身,立在钱婆子身侧。

“老夫人,这人我就给您留下了!那我就就先去办事了。”钱婆子将盛蕾挑剩下的两姑娘用绳索圈了,朝盛蕾又是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而去,齐嬷嬷自然跟了上来。

“卿月,弈蝶,都是好名字,我便不替你们赐名了,你二人可知,我为何要买下你二人?”钱婆子走后,盛蕾自座位上起身,围着两位女子,转了个圈,这才开口。

“奴婢不知,还请老夫人明示。”弈蝶一双勾魂般的眼眸,望着盛蕾,声音也是带着娇媚之气,整个人媚骨天成,看在盛蕾眼里,让她不由得晃了下神,心中闪过一丝羡慕之意,盛蕾随即敛了下心神,这才回道,“我想抬你二人成为杜鹤杜老爷的妾室,你二人可是愿意?”

“这,多谢老夫人抬爱,我二人定不负老夫人所托。”卿月和弈蝶愣了一下,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欢喜的神情,随即跪倒在了地上。俯首谢恩。

这接受之快,让盛蕾原本想好的说辞,顿时歇了嘴,她张了张嘴,脸上换成一副和蔼模样,“你二人,也不必应承的这么快,杜老爷如今已是五旬,这府内除我之外,还有一妾室,你二人现在正待韶华之年,配杜老爷,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所以我也不强求你二人,若是你二人不愿的话,尽管直说便是。”

“我等愿意。”卿月和弈蝶对视了一眼,顿时异口同声道,来府之前,她二人便知晓,这是当今首辅嫡三子府邸,这等官家,她二人从未肖想过,更何况还是妾室之位。

她二人自小被卖,所习所学,皆是如何讨得男子欢心,本二人早已做好入得勾栏之地的打算,如今泼天富贵,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这情况都说明了,若是再劝,倒是显得盛蕾矫情了,盛蕾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我对妾室并无太多管束,所以你们若有何手段,只管对杜老爷使出便是,你二人的身契,我暂且替你们收着,刚钱婆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赎身的银子,一并是一千五百两,若以后有一日,你二人能拿出这银子,我便将身契还给你们,可明白了。”

这,这这,惊喜一拨接一拨,卿月和弈蝶更是喜不自禁,这没了身契,便是良妾,于她二人意义自然非比寻常,二人这会望着盛蕾的目光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老夫人大恩,我二人定会谨记于心,绝不负老夫人所托。”

这磕头,又磕头的,倒是让盛蕾越发觉得良心有点过不去,毕竟这可是将人好端端的花季少女往杜鹤那糟老头子怀里推,虽说人家自己已经同意,但盛蕾看着二人欢喜高兴的模样,总觉得心里膈应的慌,也不再多说,向门口今日当值的张嫂吩咐道,“好了,张嫂你带她二人先去休憩一番,待杜鹤来时,便把她二人送过去便是。”

张嫂自无异议,入得屋内,将二人给领了下去,这眼不见心不烦的,如此,盛蕾心里的罪恶感,总算是减轻了几分。

不出盛蕾预料,傍晚杜鹤下值之后,便再度赶回了正院,只还不待和盛蕾拉近乎,便看着院子里卿月和弈蝶,一人抚琴,一人曼舞,身姿柔美,容貌妍丽,只一眼便将杜鹤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温柔小意,媚骨天成的佳人,和恶言乡怼,姿色渐老的半老徐娘,二者相较之下,自然是前者更得人心,再加上二人深知如何取悦男子,刻意迎奉之下,不过六七日光景,杜鹤便沉溺温柔乡内,将盛蕾抛掷脑后,便是回府的日子,也是越发的频繁。对于盛蕾而言,没了杜鹤的扰人清静,这总算是让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