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兄,你何时同我一?样,有出口成真的?本事了?还有胎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怜花挑眉。

出口成真?

黄药师黑着脸:“你最?好想办法给我解决了。”

小姑娘委委屈屈:“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们怀孕的?。”

“你还记得之前你对我说什么吗?”黄药师冷笑,细碎的?怒色点染凤眸。

铃铛回想起那句“药师兄要?是会?生孩子就好了”,心?虚地捏捏包包头系着的?小铃铛。

“但是,我又没有说王怜花——看来不是无中?生有,你们仔细想想,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身上带着什么一?样的?东西?”

一?样的?东西……

三人齐刷刷看向那条河。

毕竟要?是桃花岛的?桃花香有让人怀孕的?功效,黄药师早生出一?个营了。

铃铛:“唔,你们身体感觉如?何?”

黄药师:“有些腹痛,但无甚大碍。”

王公子目光在黄药师和铃铛身上来回扫过,突然抚摸着小腹,硬挤出一?脸母性光辉:“啊,孩子,我感觉我的?孩子他在踢我~”

铃铛一?阵牙疼。

这也太能放下脸皮了。

受教,受教。

“你们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铃铛运起轻功回到河边,把水囊倒空,装上满满一?囊河水,用墨笔在上边做了个记号。

回到两人身边时,发现黄药师和王怜花脸色已有些惨白。

“你们等等,我翻一?下医书。”

她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医术再好,也没学?过怎么治孕妇。

——现在只好临阵磨枪了。

“来,我看看……孕妇难产针……不是……胞衣不下针……不是……啊,找到了!血旺气衰是安胎!先泻合谷,后补三阴交会?。”

铃铛按着王怜花肩膀:“来,躺下,我试试针。”

王怜花:“……等等,为什么是拿我来试针?”

铃铛一?脸宠溺:“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换你你会?放着你敌人不管,用亲友试针吗?”

用力一?按,推到王公子。

“莫担心?。”小姑娘温和地摸着他的?肚子,像在摸鸡蛋,“我下针的?手艺很好的?,穴道我也认全了。”

王怜花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看怎么像你是想要?一?针戳破鸡蛋。”

别看小姑娘年?纪小,她下针确实特别准,说是扎穴道,就绝不会?扎到穴道旁边的?肉。

“你们再休息一?会?,我去前头看看有没有人家,这事古怪应该不是特例。”

铃铛想了想,把两个大着肚子,身上扎着银针的?男人留在着荒郊野岭的?,不太安全。

将聆音从宠物木屋里喊出来。

“黄药师,这是五毒兽聆音,别看她个头小,能一?脑袋撞破石墙。又正好躲进你袖子里,方便?出其不意?得保护你。”

黄药师点头:“你放心?去吧。”

聆音扑进他袖子里,从袖口探出小脑袋。

“咕哩咕哩!”

我会?保护好他的?!

铃铛抽出判官笔,御笔飞行?,看到前方有一?村舍,落下去找了一?户人家询问。

“河水有没有古怪之处?”被问的?女人爽朗地笑,“你是说子母河吧。我们这里是西梁女国,国内没有男子,想要?孩子的?就去喝子母河的?水,三天后就会?生下女婴。”

铃铛:“那请问附近可?有药店?我去抓两副打胎药。”

女人又是一?笑:“打胎药可?打不掉,子母河水带来的?胎儿,是胎气凝成的?血肉,听说和正常的?怀孕不大一?样。”

铃铛皱眉:“只能生下来吗?”

实在不行?,她就用说的?让他们落胎了。

女人:“你从这里往正南走,找到一?座山,叫解阳山,山中?有一?个破儿洞,洞里有一?眼落胎泉。想要?落了胎气,只能喝那井里的?水。”

铃铛谢过她,回去找黄药师和王怜花。

“诶,你们是打算生下来,还是打掉?生下来只需要?怀三天,很快的?。”

黄药师翻了翻眼皮:“纵我离经叛道,却也没想过以男子之身孕子。”

王公子一?抹脸,眨眼间变成王女郎,连胸部都是鼓鼓囊囊的?。

泫然欲泣:“孩儿他爹都不要?孩子了,我一?妇道人家,带娃不好改嫁,还请……请小女郎舍我落胎的?泉水罢。”

小姑娘甜甜笑:“谁是孩子他爹呀?”

王女郎泪光点点望着黄药师。

黄药师竖起玉箫,刚起一?个调,“biu——”一?声,难得破音。

他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极为难看。

王怜花笑得打跌,结果也岔了气。

铃铛捻走黄药师穴道上的?针,手放到他背上注入内力调理,语重心?长:“你怀孕了,该好好休养,不要?动怒。”

黄药师一?眼瞪过来,眼刀子使劲往小姑娘身上扎,脸色倏地一?变,腮帮子疼痛地收缩。

“都说啦,不要?动怒,会?动胎气的?。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黄药师:对不起,我看到你眼底藏的?幸灾乐祸,就心?平气和不起来。

“咳。”

为了好朋友着想,铃铛决定暂时背对他。

转头看王怜花,她……呸,他正在从树上往下跳,试图手动打胎。

“我问过本地人了,普通堕胎药都去不掉,更别说你想用摔的?来造成小产。你肚子里的?据说是胎气,一?团气怎么形成的?血肉?真奇怪。总之你别随便?折腾,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因为我才误食子母河水,我肯定会?帮你一?起带落胎泉回来的?。”

王怜花对她眨眨桃花眼:“那我就等着小女郎的?泉水了。”

铃铛把两人带到村落里,借了一?户人家落脚,留下几片金叶子做住宿费,那家是妙龄姑娘,言笑晏晏说肯定会?照顾好他们。

“我总觉得不对头。”

铃铛小声呢喃,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偷偷给黄药师塞了机括类暗器做防身,让他务必小心?,这家的?一?赢茶水点心?都不要?入口,方才离开?。

约莫盏茶,女人走进来,欠一?欠身子:“王娘子,你可?想吃一?点东西?我锅里正炖好一?只鸡,鸡腿儿的?肉可?肥了。”

王怜花:“鸡腿?那我可?拒绝不了了,我平生最?爱吃鸡腿。”

女人看不出来王怜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眼底鄙夷一?闪而过,端鸡腿来的?动作却非常快。

那鸡腿颜色炖得着实好看,亮晶晶的?油覆在上面,令人食指大动。

王怜花取出自?己的?刀,洗干净后挑下一?小块鸡肉,放入口中?咀嚼,只觉满嘴脂油,肉中?充满着浓郁的?汤鲜。

咽下后,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好吃,夫人你的?手艺称得上大家。”

女人大为得意?。

瞧他神情愉悦,眼珠子一?转,亲亲热热靠他旁边:“小娘子,那黄郎,是你什么人啊?”

王怜花羞羞涩涩地笑,松软得如?同桂花糕:“那是奴家夫君。那小孩儿,是我们的?女儿。”

王怜花现编了一?个故事,什么他当年?亦是洛阳城中?最?美的?一?枝牡丹,那黄生在洛阳花会?上对她一?见?钟情,上门提亲,可?恨世间男子皆薄幸,他只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便?心?有不满,终日对他冷言冷语。

女人鄙夷:“如?此你还对他娇羞。”

王女郎用梦幻般的?语气对她道:“你不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黄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也太孬,男人嘛,有用的?不就是那条根。既然他令你伤心?了,不如?将那美男子舍了我,我快活一?夜,第二天想法子给你出气。”

“出气?”王女郎小心?翼翼捏着衣角,眼睫一?下一?下轻扇,“出什么气啊?”

“我们国家除了河对面来的?货郎,很少有男子出现,女皇也不许我们动货郎。你家那个是运道好,碰上我这家,要?是换一?家,指不定全家人都扑上去玩弄他。”

“呀。”王女郎捂着嘴,“若是我夫君不从呢?”

“不从?不从就割下肉来做香袋,时常佩戴在腰间。”女人哼笑:“他负你,你若能狠得下心?,姐姐也给你做个香袋,可?好?”

王怜花眯起眼笑,甜腻腻道:“好呀~”

“既然他不仁,奴家只好不义啦~这男人,我便?舍给姐姐,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王怜花请女人帮他取几个水囊的?子母河水回来,女人欣然应允。

*

铃铛在落胎泉见?到一?个和她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孩。

男孩露着雪藕似的?胳膊,攀在井口不知?在做什么。

铃铛看到他回头,发现是她,脸上欢欢喜喜,走近时,水气夹着莲花香冲进她的?鼻腔。

男孩:“好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铃铛茫然:“你是……”

男孩脸色一?变,一?蹦三尺高:“你忘了我?!”

“我应该记得你?”

男孩瞪圆了眼,哼一?声,扭头飞上天,冲破云霄,日光熹微,照亮了他手腕上的?金镯子,以及脚上踩的?火轮子。

“奇怪的?人。”铃铛一?头雾水。

走近落胎泉一?看,发现井里飘着一?张五彩画纸,捞上来一?看,画的?是几个小人,一?个人首蛇身,一?个背上有剑,一?个腰间别着一?个糊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框子,最?后一?个,发饰和她一?样,同样带着铃铛。

——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物质,落到水里居然没有化?成一?滩,纸也没有湿。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男孩趴在井口,应该是想要?捞这玩意?。

铃铛将画纸随手放在地上,打了满满一?桶落胎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