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回到上海不舍和难过就都烟消云散。

席灏铖又开始使劲的浪,上山下海,骑马射击开飞机。

只要是他感兴趣的又能玩的,他不在乎钱,甚至不在乎危险。

今天约好去看门店,席灏铖不想去,躲来射击场练枪。

吃喝玩乐的日子惬意的很,他不想伤脑筋。

手机关机以为就能逃过去。

孙铭找来了射击场,在射击场堵住了席灏铖。

他二话不说拉着席灏铖就走。

“你干什么?我枪还没还了。”

席灏铖话音未落,姜文斌已经卸掉了他手里的枪,他被孙铭强行拉走。

大家汇合了,不爽的席灏铖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全程没说过话,孙铭推了推他。

“灏铖,你看这里怎样?”

马恒他们缠着房产经纪,孙铭偷偷问脱离人群的席灏铖。

席灏铖敷衍的看了一眼点头。

“嗯,还不错。”

这都看了两处了,席灏铖都是这个态度。

张栩听到了很不满,冲过来打席灏铖屁股。

“哎呦!”

席灏铖故意大叫,追着张栩要还回去,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姜文英的电话。

“嘘~”

他示意大家安静,拿着手机走去角落接电话。

“灏铖,我和你爸吵架了,我们过不下去了,妈妈现在去火车站,晚上去找你,你可要站在妈妈这边,替妈妈主持公道”

席卫国又要去兑奖,姜文英拦着,两人声音都有些大,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被席卫国说了几句,姜文英委屈,拿着彩票跑出来了。

“妈,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听到这,席灏铖一个头两个大。

“你还说,还不是你留下的烂摊子,都是彩票惹的祸。”

席灏铖想给钱家里用,又担心席卫国和爷爷奶奶抓着钱的出处不放。

他就弄了张假彩票,有由头给家里钱。

这事他和姜文英都说好了,他负责假彩票和钱,席卫国那边由姜文英来搞定。

事情想的很美好,却是出岔子了。

现在席卫国要拿彩票兑奖,姜文英收不了场,还受了席卫国一肚子的冤枉气。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席灏铖挠着头,气弱的小声问道。

“这个,彩票的事妈还没解决?”

他是充分相信母亲的,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事情现在不仅没有过去,父母又因为他吵架,席灏铖过意不去。

“怎么解决?彩票一直在你爸手里。”

她今天才把假彩票抢过来,已经撕毁了。

不过席灏铖并不知道,急的团团转。

“妈,你现在快回家把彩票偷出来烧掉,我马上回家。”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姜文英的气慢慢消下去。

“你回来干什么?不上学了?别担心,彩票妈妈已经毁了,你好好学习,妈妈马上去看你。”

————

姜文英要来上海,席灏铖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他给校长打了招呼,抓紧时间布置。

熟悉学校环境等在学校不敢离开,随时准备去接姜文英。

结果他被放鸽子了。

姜一一:叔叔把阿姨接回来了。

姜一一给席灏铖通风报信来了,席灏铖高兴的跳起来,马上回电话过去。

“一一,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他一口气问完,长吁一口气,电话那头很安静。

“一一,你在听电话吗?”

姜一一轻轻的发出鼻音。

“嗯。”

彩票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吵架的原因她也听到了。

她手里紧紧捏着银行卡。

这是父母留给她的钱,她以为这是很多钱,存着将来自己用,或是给席灏铖用。

今天她才知道,这些钱并不多,可能还不及席灏铖财富的百分之一。

她隐隐猜到彩票的事,有些难过。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席灏铖小心翼翼问着。

姜一一顺杆爬,撅着嘴控诉。

“你。”

是席灏铖害她不开心。

“我怎么了?”

席灏铖莫名其妙。

他今天只给姜一一发了一条短信,让姜一一留意下家里情况。

仅此而已。

“彩票中奖的钱是不是你赚的?”

在很早前她就知道席灏铖已经在赚钱,却从不知席灏铖居然这么有钱。

席灏铖太优秀,她很失落。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想要配得上席灏铖也越来越艰难。

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变相承认击垮了姜一一最后的那点希望。

她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我想要的你买不到。”

她想要父母,想要席灏铖。

————

彩票的事在席卫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已经进入冬天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

要寒假了,席灏铖早早准备,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都是要带回去给家人的礼物。

他收拾好行李已经订好机票,舒服的在大浴缸里泡澡,要美美的睡一觉。

他和家里都说好,明天回去,是早上的飞机。

席灏铖吃着水果,泡在浴缸里看影片,近凌晨,有人给他打电话。

“喂,干什么?你还在外面野吗?”

是张栩的电话。

张栩喜欢赛车,夜生活丰富多彩。

他就像个放荡的公子哥,还喜欢拉上席灏铖。

“灏铖,孙铭家出事了,他爸去世了。”

今天傍晚孙父出车祸,孙铭一直陪在医院,都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刚刚马恒打电话给他,说孙父没抢救过来。

马恒的意思,大家一起去孙铭家看看孙铭,安慰安慰他。

“是不是要去他家?我们一起去吗?”

————

这是席灏铖第一次来孙铭家老宅,庄严的门庭在漆黑的夜里有些幽深。

他熄火伫立在车旁,望着大门大开如白昼般灯火通明的客厅,等着他们来了一起进去。

张栩他们四人大学毕业就搬出了老宅,一直住在外面,这些年老宅很少回来。

别说席灏铖,就连张栩他们也是许久没有来过孙家老宅。

就是要聚餐也都是在外面的那个家,大家聚在一起畅所欲言,什么都聊就是不聊工作和老宅。

席灏铖第一次见这种豪门庭院,什么都不了解,好奇的很。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看着深夜驱车赶来的人。

来悼念的人不少,却看不到悲伤的影子。

“灏铖。”

刘顺义来了。

他来到席灏铖身边,低低的唤了声,搭着席灏铖的肩。

刘顺义眉头紧锁,表情里有藏不住担心。

“我们要不要先进去?”

席灏铖不了解情况,见来的人越来越多,想先进去。

刘顺义摇头。

“等他们一起,孙铭家情况有些特殊。”

孙家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从孙父那辈就有兄弟三人,到孙铭这辈,兄弟姐妹更多。

大晚上来了这么多人,怕是要唱大戏了。

“怎么个特殊法?他们还没来,你先跟我说说。”

刘顺义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我听说孙铭的爷爷当年也是意外过世,过世时孙铭两位伯伯和孙叔叔闹的很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孙叔叔就继承了家业,孙铭那两位伯伯负气出走。这些年孙家是孙叔叔在当家,这次孙叔叔出事,怕是会有腥风血雨。”

父亲离世,正是伤心难过时,长辈回来争家业,刘顺义为好友担心。

席灏铖嘴巴微张,惊讶。

豪门内斗果然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你来之前,我看到有两位老人进去了,会不会是孙铭那两位伯伯?”

当时屋内出来了一大片人,像是迎接他们。

他对豪门规矩不清楚,权当热闹在看。

现在回想起来,很像是长辈回家。

“不知道。我们几个虽然和孙铭从小玩到大,他那两位伯伯离家早,谁都没见过。”

两人在车边小声聊着,张栩和马恒前后脚来了。

他们四人一身黑色西装整齐划一,一起踏进气氛压抑的孙家大宅。

就在他们进来的前一分钟,在灵堂孙父的遗体前,孙铭的两位伯伯刚吵了一架。

孙铭见他们来了,脸还黑着,咧着嘴笑不出来。

“你们来啦!李叔,你先带他们去楼上,我事情交代完了就上去找你们。”

两位伯伯还在吹胡子瞪眼,孙铭不想被朋友看笑话。

“不用招待我们,我们又不是来做客的,有事尽管开口。”

他们都商量好了,他们是来帮忙,给孙铭撑场子的。

四人围着孙铭小声说话,总有不明的视线扫过来,打量他们。

席灏铖嘘着眼偷偷观察灵堂里坐着的客人,真正伤心难过的只有一位中年妇女,疑是孙铭母亲的人。

他唏嘘不已。

“张栩、马恒、顺义、灏铖,谢谢你们。”

孙铭抓着他们的手,眼睛赤红。

那些坐在那的亲人,还不及他的这些朋友。

“说什么客气话,我虽然不成器,张家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你放心,我支持你。”

张栩很讲义气,第一个表态,接着是马恒和刘顺义。

到席灏铖这,他有些尴尬。

“我也支持你。”

席灏铖底气不足。

他和孙铭还没有熟到无条件支持他的那个份上,何况他现在不管灏铖地产了,也没东西可以支持孙铭。

孙铭看出了席灏铖的窘迫,揉了揉席灏铖的头。

“餐厅我现在可能没精力和你们一起了,灏铖,你顶替我的位置好不好?”

他们四人已经是在分工合作,只有席灏铖只出资金,什么力都没出过。

在这种艰难关头,孙铭还有心情“坑”席灏铖。

张栩和马恒压着席灏铖点头。

“你放心,餐厅有我们几个看着,你这边有事尽管开口。我们知道你的性格不喜欢求人,但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