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裴诀端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抚在书页上,薄唇微抿,表情清冷。

对,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看恶俗小册子。

前几日,王府的侍卫用三两银子买了一车小话本,都堆在王爷书房了。

【房事不和谐是导致夫夫感情破裂的首要因素】裴诀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

他和他的燃燃没有房事,所以不存在房事不和谐,所以感情不会破裂。

逻辑满分。

【有些人面瘫、木头、不解风情、连情话都不会说,竟然还会有夫人。】豫王殿下当即扯了扯嘴角,证明不是在说自己。

【做完这些,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豫王殿下的目光停留在这句话上,面无表情地拿着笔,圈圈画画,异常认真。

此时,毫不知情的沈无事正在听谢盟主诉苦。

谢闻竹实在是太苦了。从小在长辈的耳濡目染下,发誓一定要行侠仗义,维护江湖稳定。当了武林盟主以后,成日里呕心沥血,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管。

比如说谁家的夫人又跟着野男人跑了,谁的家里接不开锅了,谁家的孩子又哭了……

不光如此,还得时刻提防着被人打击报复。

据不完全统计,武林盟的水井每隔十天就会被人下一次毒。生命安全时时刻刻遭受着威胁,武林盟的下人们走的走,逃的逃,只剩下当年跟过老盟主的那批人。

前几年经常有心怀不轨的女人、甚至男人,抱着孩子哭哭唧唧地跪在门口,让谢盟主负责,不然就一头撞死在武林盟门口那个石狮子上。

……石狮子张牙舞爪,略显无辜。

还是沈无事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将谢盟主不举的消息散布出去,果然没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谢闻竹为此十分感激沈无事。

虽然时常纳闷,自己也算是一表人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给他说亲。

这次,谢闻竹表示事情真多,压力太大,自己再也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了,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在没人的夜里流了多少泪。

……沈无事被夸张到了,默默地递过小帕子。

谢闻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沈无事揉揉额角,淡定道:“说吧。”

谢盟主严肃地从怀里拿出张地图:“沈兄,是这样的。”

沈无事:“……”

沈无事看着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的圆圈,调侃道:“藏宝图么?谢盟主莫非要发了?”

谢闻竹穷得叮当响,早就认命了,从来没想过发不发的事,淡定道:“还是黑云堡,对方最近很猖獗,地图上所有标圆圈的地方都是他们活动的地方。”

……沈无事看着几乎满纸的圆圈。

谢闻竹拿手抡了个大圈,痛心疾首道:“你看看这范围,是不是特别丧心病狂?”

沈无事:“……”

谢闻竹义愤填膺道:“最令人气愤的是,他们竟然把多少年前早就洗手不干的老东西都请了出来。”

即使谢盟主的表情特别不靠谱,沈无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谢闻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沈兄对最近的事情可有耳闻?”

沈无事迷茫地摇了摇头。

谢闻竹立刻用那种【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每天都和心上人昏庸地腻在一起的沈小公子:“……”

前几天有个小村子里突然有人失踪,发现后已经成了具干尸。面色土灰,准确的说根本没有面色,脸上只是皱巴巴的一层皮。

沈无事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对人道:“我明日过去看看。”

两人正在说事情,一手下突然进来汇报,说有人在门口晕倒了,怎么都叫不醒。

谢闻竹冷漠道:“这是本月倒在武林盟门口的第二十个人了。”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试图通过这种劣质的手法混进武林盟?

沈无事:“……”

沈无事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有个人正走着路,突然身体一歪,倒在地上不起了。

沈无事蹲在地上,看了半晌,得出结论:“小事情,扎一针就好了。”

沈无事想了想,决定当场医治,吩咐道:“拿银针过来。”

小厮道:“我们这里没有银针。”

沈无事很随意道:“绣花针也行,记得先用火烤一烤。”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过了会儿,绣花针送上来了。沈无事挽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小厮忍不住叹道:“没想到沈公子竟然还懂扎针。”

“谁说的?”沈无事捻起一根针,淡定道,“我不会扎针。”

……地上的人立刻就弹了起来。

沈无事疑惑道:“这么快就醒了?”

那人浮夸道:“醒了醒了。”

沈无事看着泛着银光的针尖,问候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人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

沈无事叹了口气:“虽然醒了,但应该也落下了后遗症,还是需要扎几针。”

那人立刻就跳起来想跑。

沈无事一声令下:“按住他。”

好几个小厮将那人按住。

沈无事看着整整齐齐泛着银光的绣花针,不要钱一样地捻了一把,打算全数扎过去。

那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大侠饶命,我开玩笑的,我是好人……”

“安静,”沈无事不听他解释,神色认真地盯着银针,“我这人一受惊就手抖,手抖就容易扎偏,血崩了我可不负责。”

那人哆嗦着想躲,但被按着躲不得:“不用了,我身体特别好。”

沈无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有病就治,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那人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了。

“不用这么感动,”沈无事安慰道,“你身体不太好,要不待在谢盟主这里养伤?反正这里也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我会让谢盟主每天都派人给你扎针,连续扎一个月。”

一旁的小厮小声道:“我们这里没人会扎针。”

沈无事淡定道:“无妨,我不也不会么?大家都随意些,慢慢练习。”

太可怕了,那人脸色一变,吓得屁滚尿流:“大侠!你饶了我吧!不心心念念了!我滚还不成吗!”

沈无事很快就将那人打发走了,并且估计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敢来武林盟门口装晕了。

效率如此之高,谢盟主忍不住邀请道:“沈兄不然留下来,在我这里谋个一差半职?”

沈无事:“……”

谢闻竹诱惑道:“我这地方冬暖夏凉,逢年过节还会给每个人发鸡腿。”

他这么一说,沈无事才发觉房顶有个洞,北风呼呼地往屋里刮。

沈无事轻咳一声,开始卖朋友:“你和宁阁主见过面了么?”

谢闻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沈无事猜测道:“不愉快?”

谢盟主摇摇头,语带憧憬:“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单纯善良的人。”

沈无事:“……”

谢闻竹心神荡漾:“宁阁主有些害羞,说话结结巴巴的,不是一般的可爱。”

……你确定是在说宁香淮?沈无事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谢闻竹彻底陷入了回忆之中,周身的气息也甜蜜了起来:“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很柔弱,让人想保护他。”

“……,”沈无事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道,“那你有没有发现比较奇怪的东西,例如花瓣什么的。”

谢闻竹这才想起来,眼神更温柔了:“当时宁阁主正在修剪花枝,眼角带着泪痕,虽然刻意擦过了,但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准确地说,他就是在对上宁香淮惊慌失措的眼神的那一刻,被彻底俘获的。

……沈无事的直觉告诉自己,真相绝对不是谢闻竹幻想的这样。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谢闻竹彻底陷入了回忆之中,“但我不敢太冒失,生怕吓着他,不忍心触碰。”

……你快触碰吧,宁香淮的饥渴程度远非你能想象的。

谢闻竹认真道:“我已经打算不动声色地多制造独处机会,争取两年之内追到他。”

“……”沈无事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从谢盟主那里出来后,沈无事心想明日要去小村子里看看谢闻竹说的那件事,得添些装备。

沈无事突然想起王府的那个小隔间,里头应有尽有,全部都很合自己胃口。

若是跟王爷开口,他肯定会给的。但沈无事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作为一家之主的自尊心作祟?

偷拿也不像话。

付银子更说不过去。

不管怎样先过去看看。沈无事连夜翻进王府,熟门熟路地溜进目的地,翻了两下,找到一个之前没见过的装着药丸的小瓶子,应该是新添的。

王府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沈无事打了嗅了嗅,刺鼻,收了。

院里撒了一地月光,冬夜安静而清冷。这个点王爷应该睡了吧?沈无事没过去跟裴诀打招呼,蹑手蹑脚地离开。

隐在暗处的裴诀看着心上人的背影,瘫着脸反思,莫非本王很小气很凶?很难相处很不好说话?不然为什么宁愿偷偷拿也不向本王开口?

沈无事跳下墙,拍拍手站稳。但没想到地上有些滑,一个没踩稳就往后摔去。

沈无事小声地叫了一声,随着“嘭”地一声闷响,一屁股跌到地上。碰巧地上有些污水,水花小小地溅了起来。

沈无事哼哧哼哧地站起来,正准备揉屁股。

突然屁股上多了一只手。

沈无事被吓得险些跳起来,然后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没事吧?”

“没事……”沈无事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

裴诀大老远看到人摔了,没来得及接住,有些心疼,轻轻地给他揉了揉。

沈无事耳朵红:“不许再揉了。”

……一见面就这样,像什么样子?

裴诀抬头揩去小花猫脸上的污渍,捉着脏兮兮的手看了看,确定半点儿伤口也没有,才放下心,将他打横抱起。

沈无事忙道:“不用,衣裳全是泥——”

裴诀:“声音低点,想让人围观?”

沈无事这才安静了下来。

裴诀将人一路抱回房间,吩咐下人准备桶热水。

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来王府?沈无事思绪万千,心里七上八下的。

裴诀直接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淡淡道:“这个没收了,不给。”

沈无事:“……”

裴诀面无表情:“因为本王小气且凶。”

沈无事:“……”

裴诀提议道:“明晚可以再来一次。府上的侍卫都认识你,不会多作为难。小心一些,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

事已至此,沈无事拉着人袖子,小声道:“我不是不好意思开口么……”

裴诀反问道:“前几日乱摸别人的那种地方就好意思?”

沈无事:“……”说的好像我一个人乱摸了一样。

裴诀平静道:“还乱摸了那么长时间。”

……若不是情况特殊,沈无事真要怀疑某人在故意秀那方面的持久力了。

“嗯?”

沈无事瘪嘴。

裴诀语气缓了一些,轻声道:“刚才有没有摔疼?”

沈无事:“不疼。”

裴诀拿帕子将人的脸擦干净,又细细地擦人手指头,嘴里道:“所以你是觉得我不会给你?”

沈无事忙道:“自然不是。”

裴诀抬手,在人额头上敲了一下:“本王当然不会立刻给你。”

沈无事:“……”

“但最多只是会讨几个亲亲,”裴诀刮刮人的鼻子,“很过分吗?”

沈无事小声道:“就是太不过分了,我才不好意思的。”

裴诀:“那提些更过分的要求?”

沈无事眨眨眼:“你是说以身相许么?也可以。”

裴诀:“……”心上人太奔放了怎么办?

这时,热水送过来了。裴诀试了试水温,对人道:“脏兮兮的,把衣服脱掉。”

沈无事扒啦了两下,把自己脱得只剩下里衣。

裴诀淡定地移过视线。

沈无事偏偏跳到人眼前。

裴诀:“……”

沈无事邀请道:“一起洗澡吗?”

豫王殿下的喉结动了动,艰难道:“你先洗。”

沈无事抱住他,弯着眼睛:“阿诀。”

裴诀:“好了,先洗澡。”

沈无事软绵绵道:“你是不是给我喂迷魂汤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裴诀对上那双单纯又亮的眼睛,心里的小火苗烧得更旺了。

沈无事勾着他脖子,小声道:“你快些提亲啊。”

裴诀握紧人的腰。

“然后就可以洞房了。”沈无事又小声嘟囔。

裴诀放在人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喉结动了动。

沈无事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喉结,离开时伸出舌尖舔了舔。

裴诀呼吸一紧:“沈无事。”

沈无事和他蹭蹭鼻子,今晚不知怎么回事,一秒钟也不想离开人。

裴诀压着声音:“先松手。”

沈无事不愿意松手,勒得更紧了。

裴诀咬着他的耳垂,暧昧道:“我去找东西。”

……沈无事一下子就松开手了,不敢再浪,甚至试图跳出两丈远。

裴诀扣住他的腰,眉梢挑了挑:“打算临阵脱逃了?”

“没有,”沈无事咽了咽口水,佯装淡定,“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裴诀将人打横抱起。

沈无事下意识捂住小燃燃,觉得别扭,又移开了手。

裴诀被逗笑,小心地将人放在浴桶里。

第一次就要在浴桶吗?这么高能?沈无事有些小小的紧张。

裴诀似乎去找东西了,还问了一句:“喜欢什么香味的?”

太可怕了,那种膏药竟然还分香味。沈无事脑子一片空白,开口道:“随你……”

说完又弱弱补充:“其实喜欢清淡一些的味道,不喜欢香味浓郁的。”

裴诀忍着笑的声音传来:“为什么?”

沈无事小声道:“香味那么重,肯定不舒服啊……”

过了会儿,裴诀蹲下,手里拿了个香香的小盒子,盒子里头是香香的块状物。

沈无事看着块状物,震惊道:“怎么这么硬?”

不是说润滑的膏药都是……半凝固的么?

裴诀淡定地将小香块打在他湿的胳膊上,搓泡泡。

沈无事:“……”

沈无事此时特别想往水里钻,太羞了,淹死算了。

空气有些寂静,裴诀故意问:“这个香味满意么?”

沈无事低着脑袋:“还行……”

裴诀忍着笑:“不硬吧?”

沈无事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嗯……”

裴诀慢悠悠道:“舒服么?”

沈无事:“……”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裴诀揉了揉人脑袋,将手上的泡泡抹在那秀气的鼻尖上:“刚才不是挺浪的?”

“污浊,”沈无事红着脸,反驳道,“我分明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做出来的举动,很纯洁的。”

裴诀:“情到深处就舔别人的喉结?”

沈无事:“……”

裴诀意味深长道:“记住了,你喜欢香味清淡的。”

沈无事:“……”

看来某人这次没有准备膏药,沈无事一下子里不怕了,甚至还在心里教训了裴诀一番。

竟然不准备膏药?知不知道你在谈恋爱,随时有可能擦枪走火?

沈无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机会转瞬即逝呐。”

裴诀:“……”

沈无事拍了拍王爷的肩膀:“下一次可能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裴诀:“……”

沈无事忍着笑,幸灾乐祸:“豫王殿下好可怜。”

裴诀看向人,淡定道:“本王是不是不应该放过你?”

沈无事仰着脸,天不怕地不怕:“但你没准备东西。”

裴诀平静道:“你介意用其它东西么?”

比如——?沈无事眨眨眼睛,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

裴诀慢悠悠道:“刚才的小香块融化后就挺适合的,或者还有其它——”

沈无事暗道不好,忙道:“很介意,极其介意。”

裴诀:“但是机会转瞬即逝。”

沈无事:“……”某人真的好黑。

沈无事严肃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夫人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裴诀看着他。

沈无事硬着头皮道:“很快就会有下次了。”

裴诀刮了刮人的鼻子,心情很好地给心上人洗澡,又将人擦干,裹在干净的里衣里。

沈无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豫王殿下洗澡,穿衣服。

“阿诀,”沈无事看着他,不知为何突发感叹,“我都没什么能为你做的。”

“谁说没有?”裴诀揉了揉人脑袋,“请教你一个问题。”

“好。”沈无事点点头,眼神认真。

裴诀平静地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内容是关于那位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心上人的。

裴诀说自己有一位胖胖的心上人。

……沈无事额角一跳,忍住,要心平气和,不是在说自己。

裴诀看向他,刻意又重复了一遍,非常之用心良苦。

沈无事:“……”你才胖!出口就诽谤别人,耳朵还想不想要了?

裴诀接着道,心上人宁可偷偷拿东西也不告诉他,伤了他的心。他曾经一度以为要被散伙了,郁郁寡欢。

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他那位心上人特别喜欢挑火。

沈无事:“……”

裴诀看着他:“你说怎么办?”

沈无事小声道:“挠他痒痒好了。”

裴诀:“不挠,太幼稚。”

沈无事:“……”前几日乐此不疲地挠我痒痒的怕是鬼?

沈无事小声道:“那敲他额头好了。”

裴诀:“太暴力,不忍心,毕竟是心上人。”

沈无事小声道:“多讨几个亲亲好了。”

裴诀很挑剔:“太色情,而且没有效果。”

沈无事小声道:“那让他暖被窝好了,天寒地冻的,暖被窝最残忍了!”

裴诀:“被窝是热的。”

“真的吗?”沈无事开心地拉着人,“想睡,我们什么时候睡觉啊?”

“待会儿,”裴诀平静道,“不要转移话题。”

沈无事:“……”

沈无事从来没见过有人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还挖得这么尽心尽力:“让他声情并茂地念情书给你听。”

裴诀:“知道心意就行,不必专门念,本王不是注重形式的人。”

“……,”沈无事残忍道,“禁他足,断他小点心,取消摸腹肌福利,让他睡厨房,成天分配粗活。”

裴诀善良道:“本王哪里忍心?”

沈无事仰起脸,感动地抽了抽鼻子:“那就不惩罚了。”

裴诀瘫着脸:“不行,好不容易逮着机会。”

沈无事:“……”虚假夫夫情,人心隔肚皮,谈个鬼恋爱。

裴诀:“嗯?”

沈无事红着耳朵:“打他屁股!”

裴诀这次没有立刻否认。

但沈无事说完就怂得自行否认了:“不行不行,这个太不妥了,我极其不建议这样做,又幼稚又暴力又色情还充斥着浓浓的形式主义。”

而且会对被打者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

裴诀开口了:“但本王觉得不错。”

沈无事:“……”

裴诀:“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