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寒你醒啦!”亓官析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整只鬼呈现出一副还没睡醒的迷茫状态。

“嗯。”叶寒起身穿好衣服,揉了揉被冷得有些僵硬的左手臂,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对啦,寒!”亓官析突然喊道。

“嗯?怎么……”叶寒回过头,话还没说完就被亓官析接下来的举动给猝不及防的吓了回去。

只见亓官析突然凑了过来,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叶寒的嘴角。

叶寒被亓官析这个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呆滞了一秒,脑中不由得开始自动回放,刚才亓官析和她好像挨得特别特别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了一下,这一扇仿佛就像是扇在她心上一般,又仿佛触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回过神来,叶寒平时不轻易变化的表情终于破裂了,她一脸惊讶地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看见某鬼眼里满是狡黠,舔了舔嘴角,笑眯眯地说道:

“早安吻哦!!”

叶寒闻言一顿,有那么一秒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半晌,短路的脑袋才重新开机,轻声道了句:“……嗯,早安。”

亓官析瞅见叶寒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满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嘴角上扬。

这么多天以来,某鬼一直是一副没睡醒的纯良样,以至于她忘了某鬼恶劣的本质。

嗯,只不过她不讨厌就是了。叶寒继续低头揉着手臂,眼睑微垂,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手臂上了。

……

“吼——”一个“人”在宽大的院子里步履蹒跚的走着,时不时还会停下脚步在原地停留一会,或是突然嚎叫一声。

叶寒站在远处的一片竹林里,背靠着一根粗壮的竹子,手上依旧握着那根木棍,眼睑微垂,在眼底留下一圈淡淡的扇形阴影,紧抿的唇线勾勒出一丝冷硬,神色之间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冰冷。

竹林和那个院子之间,被一条宽阔的水泥路所隔开。

叶寒微微抬头,透过竹叶与竹叶间的缝隙,眯着眼看着天上高悬于顶的太阳。

明明现在才二月,这太阳却毒得跟五月似的,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昨晚地上铺了整整有十多厘米的雪层,现在都消失得无踪无迹,就好像之前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不过是众人的幻觉一般,可是脚下湿润的泥土告诉了叶寒这一切都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只不过是末世来临的先兆罢了。

叶寒抬眸看向了对面院子中的丧尸,揉了揉因为一直握着木棍而有些发酸的右手手腕。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去主动出击了离开的话一定会被那浓烈的腐尸味给恶心到的。

“寒,我就不去了吧……”亓官析缩在竹林的阴影下,抱着根竹子,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难受。”

整只鬼现在给叶寒的感觉是比前几日还要更加的透明了,见状,叶寒还巴不得亓官析多睡些觉呢。

“嗯。”叶寒摸了摸亓官析的脑袋,清冷的声线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手中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轻柔,“等我。”

亓官析看着离去的人,伸了伸手,想要逮住叶寒的衣角,抓到手中的却只不过是满手的空气。

张开手,握住。亓官析重复了两遍张手握拳的动作,有些呆呆的看着那只白嫩干净却又十分修长的手。

指缝之间,空荡荡的,连着她的心,也是空落的。

亓官析盯着自己的手失神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喃喃道:“一直都在等你呢,这次,能不能不再分开了啊,寒。”

然后放下手,抬头静静地注视着远方——叶寒。

……

叶寒当然不会傻到拿一根木棍去打丧尸,她知道人的头骨有多坚硬,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就打不爆丧尸头,自然只能借助些巧力。

按照亓官析所说,轻松点的就是直接砍断头,或者把头打烂。

和丧尸片里的差不多。

而叶寒的目标是先拿到每家都有的镰刀。

她这次来的目的,一是看看丧尸有没有那么可怕,爷爷奶奶在末世存活的几率有多少,二是好歹自己心里有个底,不会那么紧张。

叶寒快步冲丧尸跑过去,只见在离丧尸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丧尸突然转过身来朝她大吼一声。

牙齿里还吊着几颗碎肉,原本雪白的牙齿也变的得鲜红无比,嘴角周围全是干涸了的鲜血,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人。

叶寒被扑面而来的恶臭刺激得脸色一白,勉强抑制住心中的呕吐感,猛地一脚踹到这丧尸腹部。

在丧尸摔倒在地要爬起来的那些时间里,叶寒快步冲进厨房里,扫视了周围一眼,看见正安安稳稳躺在竹娄里的镰刀,上前一把拿了出来,此时丧尸已经扑腾着走了过来,红着一双眼紧盯着叶寒,就像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喝其血,啃其骨。

叶寒被自己这脑洞吓得头皮发麻。她自小因为爷爷就来过这个院子好多次,不仅认识这屋子的所有人,还对这里熟门熟路。

这个丧尸正是这屋子主人的孙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叶寒差不多大,叶寒对这人也有印象,此时,却是不得不狠心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