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气势汹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洛山的时候,就看到早川泽一脸的迷茫懵懂(痴呆),坐在桌子面前,精神萎靡,仿佛被蹂躏过的样子。

迹部景吾黑着脸,快步走到,早川泽的桌子旁边,敲敲桌子。

早川泽正在神游天外,话说这个语文怎么这么难背呀?哪有那么多意思呀?什么事明说不好吗?非得去猜。

是的,订正作业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看下去,看到那个密密麻麻的解析,他的头就开始变大,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像是在认认真真的写作业,其实魂早就飞走了。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早川泽生无可恋,一脸丧气。

“咳咳——”迹部景吾轻咳两声,吸引早川泽的注意力。

“……”早川泽目光呆滞,盯着试卷,一点注意力也没有分出来。

迹部景吾是又心疼又好笑,伸出手掌,在早川泽眼前晃荡两下,“嗯?怎么这么不华丽了”

“尼桑,”早川泽兴奋的蹦了起来,直直跳到迹部景吾身上,像只树袋熊一样环绕着他,“我真的想死你了!”

“咳,严肃点,”迹部景吾拍了拍早川泽的屁股,触感不错嘛,软乎乎的,原本的怒气早就消失到爪哇国去了,“行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感觉瘦了呀?”

这大概是每个人看到自己孩子或者是心爱的人时候的第一反应,不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办法看到,没有办法照顾到,就会觉得你吃不好穿不好,觉得你受苦受累,就会……心疼你。

“没有瘦呢!”早川泽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自己的活力。

“是么那好,现在过来我们算算总账吧!说,你转学到这里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嗯?”迹部景吾掐着早川泽的脸,像揉一团面似的,“翅膀长硬了,还是胆子大了呀?”

“木有。”早川泽知道尼桑没有生气,也不怕,笑嘻嘻的贫嘴,“因为太爱尼桑了呀,而且知道尼桑也很爱我,舍不得打我的。”

“哦?”迹部景吾故意沉着脸,举起手欲打。

“哇,”早川泽跳下来,跑到忍足侑士身后,夸张的做出害怕的样子,“忍足救救我啊,尼桑要打我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现在想起我了”忍足侑士曲起手指,往早川泽的脑袋上一弹,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天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不想我吗?”

“呜呜呜,连你也欺负我。”早川泽捂着脑袋上被弹的地方,嘤嘤嘤装哭,瞥见门口走来的身影——是处理完事情回来的赤司。

“赤司尼桑,救救我,尼桑要打我。”早川泽撒开脚丫子奔向赤司,寻求庇护。

“你这小破孩子——”迹部拎着早川泽的领子,把他拉回来,占有欲十足的搂在怀里,“自家的事干嘛要麻烦外人呢?”

“诶”早川泽被控制住,跑不了,有点茫然。

“呵,还不过来在别人怀里,不太好吧?”赤司眸光冷下来,无端让人感觉一丝寒意,手轻轻握在迹部捉早川泽衣领的手上,“小泽,在我这,不劳你费心了。”

“诶”被两个大佬握在掌心的早川泽茫然的左看右看,我怎么了,关我什么事人生艰难啊。

“在你这?你是什么身份?小泽,可是我的欧豆豆你是哦,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的吧?你大概是不能禁止他和亲人之间的接触的吧!”迹部丝毫不让,捏领子的手愈加紧了。

“我是什么身份?刚刚小泽不是已经喊出来了吗?还是说,迹部大爷,你耳朵不好呢?”

“没办法,我家小泽年纪小,见到不熟的人都喊尼桑的,不过一般都会加个姓。所以你是”

……

双方唇枪舌剑的过了几个回合,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被抓着领子的早川泽呆在暴风雨的中心跑也跑不掉,只好发呆,有些茫然,怎么回事?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他们在干什么

“我来这,主要一个目的,小泽在我们冰帝这也呆惯了。可能不太适应你们刻板教条的校风,我来带他回去。”来往交锋了几个回合,迹部景吾不想再与他兜圈子,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转学这件事还要问问本人意见吧毕竟小泽在我们这里过的也是很开心的。说不定本人也不愿意离开,强迫人不太好吧。”赤司状似苦恼,把话题引到早川泽身上,他确实想看看在这个情况下早川泽会怎么选择——当然,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都不可能让他离开洛山就是了。

“嗯”突然成为视线焦点的早川泽茫然的抬头,“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我刚刚发呆了,没听见.”

一拳头打到棉花上面的无力感……

众人沉默。这得神经大条到什么程度?

迹部率先开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问题,“问你想不想和我回冰帝”

“确切的说,选择学校的话,你会选择洛山还是冰帝”而在我和你的迹部尼桑之间,你会选择谁呢?赤司有些期待。

“冰帝……”早川泽有些犹豫。

赤司眼一瞪。

“那……洛山”早川泽试探着开口。

迹部眉一挑。

“……”早川泽第一次感受到进退维谷,平时都是他给别人出难题的,这次轮到自己了。

瞧瞧赤司,在望望迹部,早川泽感觉自己像正在炭火上炙烤的黄花鱼。

“对了?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你知道吗?”赤司看着早川泽的脚步往那边靠拢,心下不悦,突然对迹部说到,“令堂似乎离婚了?”

早川泽的脑袋混沌成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晴天霹雳,也算不上,毕竟这件事早有预警,从母亲那离开也是为着这个,说是意料之中,早川泽却又确确实实被吓了一大跳,这个时间,比预想的早了不少。

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种诡异的轻松感,就想悬了很久的闸刀突然落下,虽然痛,却不再担惊受怕。

总算不用煎熬了呀。

可是……

早川泽的脚步犹疑下来,微不可查的转头,似乎现在是没有选择迹部尼桑的理由了,或者说没有跟着迹部回去的理由。

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尼桑了,似乎没有权利带我回去了,我也没有理由在他家了。

这个学校是父亲给我选的,我……

到底要不要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