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嘞,你做什么惹她啊!”何阅急得直跺脚。

覃蓉背后之人,来头不?小,上?次有个流量小生说了她两句闲话,现在已经查无此人。

郎澧表情冷峻,眼神厌恶,“她想占我便宜。”

这倒是没说错,挺恶心人。

何阅叮嘱他:“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你别乱说话,告诉我,我会用最专业的方式解决,行吗?”

郎澧除了狄陵,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人类也配叫他退让,对狄陵告状那是他喜欢,可对外人告状,他的脸面往哪儿放?

“不?行。”郎澧冷酷拒绝。

何阅心梗,“先工作吧。”

助理周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对郎澧的脾气有了?进一步认识,简而言之就是油盐不?进,冷酷无情。

然而,等他们走到约定的拍摄地,却被工作人员忽视,何阅上?前?询问,他们也爱答不?理。

“何阅哥,是覃老师?”周源小心翼翼询问道。

何阅眼神黑沉,“嗯。”

周源瞪圆眼睛,“这……这也?太快了?吧!”

前?脚刚走,后脚就让郎澧丢掉工作,难怪没人敢惹她。

“我联系一下负责人。”何阅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郎澧涉世未深,不?大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低头问周源,“什么意思?”

周源紧张到抠手指,犹豫要不?要如实以告。

郎澧见状,半眯起眼睛,“说。”

他的声音并不?大,落在周源耳朵里,却震耳欲聋,仿佛他的灵魂也?跟着战栗。

“我我我……我说。”周源舌头打结,冷汗直流。

“应该是覃老师叫人取消了?你的工作。”周源顿了顿,小心翼翼瞥他,猜测道:“按照她的脾气,郞哥你以后大概率……接不?到工作了?。”

郎澧拧起眉头,气势逼人,周源战战兢兢,双腿打颤,欲哭无泪,郞哥是少林寺下来的吗?为什么让他有种能一掌拍碎自己天灵感的错觉?

“她住哪儿?”郎澧阴测测问道。

周源喉头艰涩滚动,“没有明星会随便暴露自己的住址。”

“我在哪儿可以遇到她?”郎澧继续问。

“一……一般关注她的超话,混入粉丝圈,可能知道她的行程,在机场或者活动现场,公司门口等地方,有机会见到她。”周源跟的上?任艺人,会让他负责打理微博,实时关注粉丝动向,甚至让他混入粉丝群,暗访粉丝有没有爬墙。

郎澧唇角下撇,流露出几分不?耐烦,“好麻烦。”

周源试探道:“郞哥你想亲自和她道歉吗?”

虽说郎澧看?起来桀骜不?驯,但没逼到那个份儿上,心高?气傲的人多得是,关乎前?程,即便是郎澧,应该也会屈服吧。

郎澧金色的眼瞳迸射出寒光,嘴唇开合,“她和我道歉还差不多。”

“啊?”周源心说郞哥脑子不?清醒,说反了吧。

郎澧舌尖舔过尖锐的犬牙,眼底浮起杀意,“我要她的命。”

周源目瞪口呆,魂不?附体,“郞……郞哥,你开玩笑的吧?”

“哈哈,你一定是说气话,别在这种地方说,万一被人听了去,传到覃老师耳朵里,对你不?利。”

郎澧斜眼睨他,面无表情:“我像在开玩笑?”

周源呆呆摇头,说实话,郎澧非但不?像在开玩笑,还很像法制咖。

两人气氛僵持之际,何阅脸色铁青地走过来,“果然是覃蓉。”

他抬手打算拍拍郎澧的肩膀安慰他,又记起郎澧讨厌别人触碰,讪讪收回手,摸摸鼻尖,“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刚出道就丢工作。”

实在不行,何阅还可以找熊多金,毕竟郎澧是熊多金塞给他的,他不?信熊多金不?管郎澧。

“我回家了。”郎澧手揣进裤兜里,潇洒转身。

何阅:“……”

他真的瞎操心,居然会担忧郎澧心态崩溃。

“我送你吧。”何阅心累。

“我自己走。”郎澧冷酷拒绝。

周源欲言又止,他害怕郎澧真打算去干掉覃蓉。

瞟到郎澧拐弯,他赶紧告诉何阅,何阅不?以为意,“开玩笑而已,周源你太大惊小怪了。”

“可……可郞哥的表情很认真啊!”周源陡然提高音量。

何阅拍拍他的肩膀,“小周,郎澧只是长得唬人,他不?至于傻到犯法。”

更何况,郎澧背后有熊多金,他不?选择告状,鲁莽选择自己动手杀人,除非脑子里全是水。

周源哑然,郎澧相貌英俊,不?苟言笑,的确给人一种不?会开玩笑的感觉,“那……那或许是我想太多。”

然而他们俩想错了?,郎澧循着覃蓉身上那股臭味,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她的身影。

敢破坏他挣钱的机会,就是在阻拦他给狄陵买生日蛋糕,死不足惜。

城市气味混淆,加大郎澧寻找覃蓉的难度,他走走停停,最后走到高档小区门口,保安将他拦下。

好浓郁的臭味。

郎澧险些呕吐,退避三尺,赶紧离开。

今天暂且先放过覃蓉,让她多活几天,改天找到机会再解决她。

此时的覃蓉坐在沙发上?,半靠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男人肥厚的手搭上她修长的腿上,一边打电话谈正事,一边来回抚-摸。

“那块地,杨总如果吞得下,可以出手。”

“老哥也不?和你兜圈子,这块地,稳赚不?赔。”

结束通话,男人向覃蓉凑过去,覃蓉娇笑道:“华丰地产的杨老板?”

男人情急地亲上?去,“嗯,他最近渐渐把公司交给他儿子处理,他儿子倒是不太好糊弄,年纪小心思深着呢。”

“小崽子罢了,遇上?您还不?是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覃蓉主动献吻。

“哈哈哈,就你嘴甜。”男人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吃下一粒。

直到夜幕四合,方才停歇。

覃蓉好似从水里捞出来,脸颊酡红,靠上?男人的胸膛,“您好厉害。”

“哈哈哈……余教授送的果然是好东西,明天叫人给他送批新器具过去。”男人心情大好。

两人没有发现,空气中如同下水道般恶臭的味道越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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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陵回家打开门,嗅到陌生的香味,踏进屋内,地板光可鉴人。

“哥哥,你回来啦。”郎澧快步走到狄陵面前,倾身抱住他,“好想你。”

狄陵拍了?一下他的背,“间隔八个小时而已。”

“我八个小时没见到你了?,我要多抱一会儿,才能补回来一点点。”郎澧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

狄陵哑然失笑,呼噜呼噜头毛,“撒娇精。”

郎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对你撒娇。”

两人仿佛黏在一起,狄陵艰难地挪动脚步,往卧室走。

“你请了专门的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

郎澧身体一僵,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狄陵敛下笑意,“撒谎鼻子会长长。”

“你骗人,那是假的,现在骗不?到我了?。”郎澧还记得他小时候,狄陵骗他的事,差点给他吓哭。

“小灯泡长大成大灯泡,学会骗我了?。”狄陵语调平淡。

郎澧骤然绷紧神经,“我……”

纠结半晌,最后还是乖乖承认,“我错了?,是保洁阿姨打扫的。”

他蔫儿哒哒的,金色的眼眸也似乎变得暗淡无光,狄陵回抱住他,“说实话,我们之间可以商量,要是说谎,我会很生气。”

狄陵讨厌欺骗,他幼时狄耀会骗走他仅有的零食,玩具,然后当做垃圾踩碎,看?见他流眼泪,狄耀便会高?兴得直拍手。

上?学后,总有人打着和他做朋友的旗号欺骗他,叫他当跑腿,叫他为他们花钱。

他无法要求外人做到这点,但郎澧是他亲手养大,百般纵容的存在,他绝不?可以背叛自己。

狄陵清楚孩子长大会离开家长,他可以接受,他不?再年幼,也?不?会再奢求有谁能永远陪伴他,或者说,狄陵笃定未来的某一天郎澧会走。

郎澧慌张地抱紧他,“我错了?,你别生气。”

“别不理我。”

郎澧眼眸纯澈,他所?有的情绪,直白袒露在狄陵面前。

狄陵倏地从中获得一种扭曲的满足感,看?啊,他如此依赖自己,好像只要自己不?抛下他,他就会永远留下。

“你乖乖的,我讨厌欺骗。”狄陵眼神发愣,大脑胡思乱想,随口道:“你没骗我什么吧?”

他清楚察觉到郎澧的身子瞬间僵硬,狄陵抬头,目光锐利。

郎澧的脑袋越埋越低,为了给狄陵惊喜,他必须誓死坚守秘密,梗着脖子回答:“没……没有。”

他干巴巴地笑了?笑:“我哪敢啊,我每天在家里,能有什么事骗你。”

狄陵保持沉默,漆黑的眸子安静凝视他。

郎澧冷汗直冒,拳头捏紧又松开,如此反复,许久后,他低下头,慢吞吞开口:“好吧……我承认。”

“我骗你在家写作业,其实我偷偷打了?两盘游戏。”

狄陵依旧没说话,郎澧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其实不?是两盘,是一下午……”

“你真是长本事了?。”狄陵抬手揪起他的耳朵。

“痛痛痛——”郎澧可怜巴巴地盯着狄陵,软声求饶:“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小时候作业没完成,或者错太多,可是要挨手板心的。”狄陵手中化出一根冰棍,“竹条对你来说和挠痒痒似的,你若是再犯,我就用它打你手板心。”

郎澧险些哭唧唧,正琢磨该怎么让狄陵消气,忽然灵光一闪,高?大的男人消失,地面出现一头巨狼,大尾巴摇个不停,脑袋蹭了蹭狄陵的腿,“嗷呜~”

大灯泡的狼脸英俊帅气,眼瞳灿若朗日,明明威风凛凛,偏偏像大狗狗一样撒娇,他干脆躺下,毫不犹豫对狄陵露出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

狄陵绷住脸上的表情,郎澧太懂他了?,最后到底没坚持住,可耻地将脸埋进去。

他承认,他馋郎澧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