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楚国国君的位置对楚映生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能让楚映生放下尊严。

陆萧霖是想让楚映生能明白些事,见到心中想要的楚映生模样,又觉得一阵躁动,抑制下这份不适的内心,陆萧霖蹙着眉道:“朕喜欢那个清高的你。

“好,如果楚战亲临……”楚映生靠着陆萧霖的胸膛,认命的环抱上陆萧霖的腰,手却忍不住的颤着,没了往日的寡淡。

在陆萧霖心中,他给楚战做了回替身,陆萧霖是,父皇也是……

父皇为了帮楚战稳固皇位,从权臣手中夺权,将楚映生从冷宫中接出封为太子,以楚映生母妃的性命要挟让他站于朝堂之上与众多权臣对峙,竖敌太多楚映生也明白自己不过是父皇为楚战铺路的棋子,可楚映生不认命,这才来了宣朝。

忍辱偷生,用身躯去讨好他国皇帝,想的就是报仇!母妃被打入冷宫也是因为楚战强/暴了母妃,被人发现后又诬陷母妃勾/引的他,害的母妃被施以水刑,皇妹也嫁与楚战手下为妾。

而楚映生,楚战一句“罔顾伦常,以色侍父,”将他打入深渊,那帮被楚映生打压过的权臣,个个都跳出来落井下石一番。

楚映生没有等到陆萧霖的回复,想挣脱开陆萧霖的,陆萧霖没松手,声音在楚映生头顶传开,“可先来宣朝寻朕的是映生。”

“你何时知道楚战便是你想要找的人。”问题问出来,楚映生都觉得可笑。

陆萧霖问他胎记时,他就应该知道陆萧霖要找的是楚国皇室中人,并极其得宠能出席国宴,皇子当中有这份荣耀的去除傀儡的楚映生,只能是他了。

“想这么多作甚,如今日日夜夜躺在朕龙床上与朕同寝同睡的是你,伺候好你未来的夫君,为夫捧着你坐稳皇位。”陆萧霖哄着楚映生,却不想加深了楚映生对他的防备之心。

好似昨晚那个照顾他,每日唤着映生的人,只是因为将他认作了楚战,楚映生方才尝到的一点甘泉,入喉时变成了致命的鸩毒,灼烧坏了嗓子,后即毒入五脏,无药可医。

小时年幼,楚映生曾唤过楚战一声皇兄,被杖则了三十丢进了假山间的山洞中,楚战又令人将辣椒水倒进山洞里,泼下的辣椒水淋遍楚映生全身,楚映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醒来时便有太医贴身照顾,楚映生活了这么多年头回生病有人给他诊脉煎药,伤好后,母妃带着他给楚战磕头认错,楚战当着楚映生的面,强占了母妃,楚映生磕的头都破了,上前阻止楚战,母妃却咬着牙让他别靠近。

那一年,楚映生才十一岁,亲眼看着母亲被凌/辱,学会了忍辱偷生。

楚映生浅笑着,垂着眼帘将其中的朱砂泪偷藏,去为陆萧霖宽衣解带。

只要能活着,有一丝希望将楚战踩在脚底,什么都值。

“映生?”陆萧霖唤了声。

陆萧霖一唤,楚映生停了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

看出楚映生的不对劲,陆萧霖打断楚映生的举动,“够了,跟朕闹脾气?”

倒是新鲜,楚映生也能和常人一般闹点情绪。

陆萧霖提高了语调,“嗯?”

楚映生望向陆萧霖,满眼自嘲与失落,“不是要朕伺候文帝吗?”

瞧着楚映生的模样,陆萧霖有些不耐,这人就是骨气太傲了,“朕是想,不过总的在床上太过无趣,朕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穿上。”陆萧霖看了眼地上的衣服,绕过楚映生离去。

楚映生跪倒在衣服上,朝着一方磕了三个响头,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内对着空气郑重说道:“母妃,生儿一定会为你报仇,请您在九泉之下看着儿子怎么一步步将欺辱我们母子三人的人踩在脚底下。”

重新穿好衣裳,陆萧霖已不见了踪影,听随侍说是去了乐坊,随侍又多嘴了句,“陛下龙颜大怒,公子还是等陛下气消了,再哄上两句。”

除了紫宸殿专门伺候陆萧霖的宫侍外,无人知晓楚映生的真实身份,只当是陛下心尖上的人,纷纷尊称为“公子”。

楚映生走到殿门前,禁军拦了楚映生的去路,“陛下有令,公子请回。”

楚映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走着,禁军也不敢动手伤了人,楚映生行一步,他们便退一步,一路僵持到乐坊门前,楚映生停了步伐,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向乐坊紧闭的大门,任由太阳暴晒着。

里头传来丝竹弦乐声,还有大片的欢声笑语,不断有侍从把酒往乐坊里搬,陆萧霖坐于正中,招手唤来个侍从,让侍从去传口谕,令楚映生回去,侍从回了声,将乐坊大门关上,对着楚映生卑躬屈膝着传达陛下的旨意,楚映生不语,依旧挺立的站在那处。

晌午的太阳毒辣,陆萧霖踹了桌,房中丝竹声顷刻停了下来,在场诸人都跪在地上,陆萧霖径直走到门口,把楚映生拦腰抱起抗在肩上进了门,边走边掌掴着那双丘,“怎么这么不听话,朕喝个酒你都要管着?”

揣摩了陆萧霖圣意的滑头濮阳侯黎英纵起身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陛下难怪不跟臣等出去厮混了,原来是宫里有着个悍夫啊。”

“哈哈哈哈。”

“英纵兄,可得小心,你这一言得罪的是两位啊。”

“英纵兄,小心陛下打你板子。”

这黎英纵是濮阳老侯爷的亲孙子,继承爵位后时常跟着陆萧霖一起胡闹,两人感情甚好,黎英纵一言,让紧张的大伙都放宽了心,拿黎英纵开起玩笑。

黎英纵豪饮了一杯

楚映生没料到陆萧霖会来这么手,竟当众打他......那处,霎时红了脸,楚映生挣扎了下,换来的又是一掌。

“朕会怕媳妇?”陆萧霖趾高气昂的看向台下诸人。

“陛下怕不怕,臣是不知,”黎英纵抬高了声调,起哄道:“臣近日游走于街巷时,听说了一件事,咱们的陛下为了讨人欢心啊,掷珠博乐,掷的还是夜明珠!这事可传的满城风雨,陛下就解了臣等的好奇心,让臣等一睹未来皇妃的芳颜吧。”

陆萧霖不知哪来的气力,扛着楚映生都不觉累,楚映生尽量压低声线试图跟陆萧霖商量,换来的又是一掌,“老实点。”

“混蛋。”楚映生在掌落下时,破口而出。

楚映生这样说话才顺耳些,陆萧霖顺着楚映生的话接了下去,“再说一声,朕现在就扒了你裤子再打。”

楚映生倒着身子头晕的很,还听了这话,气得嘴唇抿成一线。

“哪个是未来皇妃,这是朕要明媒正娶的帝后!”陆萧霖侧头看了眼楚映生,把人放在宽大的龙椅上,“下回还敢忤逆为夫吗?”

楚映生懂了,陆萧霖又在拐着弯告诉他,陆萧霖目前为止都站在他的身旁,他生气是因为楚映生将他推在了中间,以怀疑的态度去面对陆萧霖,陆萧霖将他带来这里见人,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旁敲侧击的告诉楚映生,陆萧霖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力,不会轻而易举放弃他。

“你连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哄着我些都不行吗?”楚映生很聪明,学着陆萧霖扮傻时的样子,倒有三分像。

“朕跟朕的兄弟们喝酒,你都要管上一管,朕知道那次喝了酒玩的疯了,害你躺了几天,朕......”陆萧霖口无遮拦的说着,楚映生听了起身作势要走,陆萧霖换了态度,一脸讨好着说道:“是朕不是,朕给子珺赔罪了。”

底下陆萧霖的狐朋狗友们被上头两位冷待,静看着两人你情我浓,淮西王陆元容忍不住出声道:“陛下,怎么臣这酒里带着酸啊。”

“酒怎么会酸,谁捉弄的元容兄,将他的酒换作了醋,啊?”

黎英纵提着酒杯走到淮西王面前,提了淮西王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闻了闻酒香,“哪是换的,帝后花容月貌,元容兄怕是想起他家那位夜叉,嫉妒陛下了呗。”

“容的你肖想朕的子珺?英纵就你了,头回见帝后连份礼都不备?”陆萧霖指着黎英纵这嚣张小子,借机向他发难。

“这......整个大宣最好的都让子珺帝后得了去,哪里会看得下小臣这点寒颤的东西,就恕小臣不献丑了。”黎英纵巧舌如簧,理由让人无法反驳,这大宣最好的不正是大宣的皇帝?

这马屁拍的太好,陆萧霖指着黎英纵,对着淮南王道:“元容,给朕将他身上的玉佩取来,朕看中好些时日了,是块稀世美玉,勉强配朕的子珺也可。”

做皇帝的当众强抢臣子的东西,这种事陆萧霖就是做得出来,陆萧霖欢喜的从元容手里接过玉佩,放到楚映生手中,“子珺,好好看看这玉,可还喜欢?”

玉的背面有一条裂缝,上头还刻着一个字,楚映生瞳孔骤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