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照例来司瘟府上替那人诊脉,未寻到宸煜的身影,本以为他又不在府中,正打算回府就听到膳房有动静传来,当即便欣喜的去寻那小冰块脸了。

行至膳房,果然见宸煜在那倒药,奈何人家一脸勿近勿扰的冷硬表情,司药愣是没敢吱声打扰他。

百无聊赖的在他身侧晃荡着,却在看到被静置在桌案上的那盘脆皮乳鸽时猛地一愣,朝他问道“可是哪里受伤影响到修为了?”说着就要去捉他手腕诊脉。

宸煜不耐的避开他手臂,皱眉顺着他视线看去,而后气闷的挪开眼。

那蚌子精已有些时日不曾过来了,仙君却日日幻那乳鸽在膳房摆着,以前他修为低下总觉着饿时,仙君也不曾这般待他过,都是由着他去旁府上讨吃食,偏偏他亦不愿同旁人打交道,若非司药仙君在他饿晕之时赏了吃食,怕是撑不到现在,这般想着,宸煜顿时对司药起了愧意,连带着表情也软了不少。

“前日云殿送了些灵茶过来,仙君若是得空…”

“有空有空,本君现在就有空!”

“……”

受宠若惊的接过宸煜递来的热茶,司药本打算进屋向那人炫耀一番,却在看到他拄着手杖身形微晃时忙放下杯盏上前将人扶住。

凔屺因着腰上不适才起身站会儿,晕眩倒也没那么严重,缓上片刻便好了,可他偏偏让宸煜去云殿传禀,道他在府上晕倒了,还让宸煜怎么严重怎么说。

宸煜满头黑线的应声照做了,司药本没明白那人这般是何意,直到那蚌子精急匆匆的赶来,他才恍然大悟,难怪要禀到云殿上去,怕是眼下上界无人不知司瘟仙君在府上晕倒一事了,蚌子精会听闻消息赶来倒也不奇怪。

“仙君可曾摔到哪儿?”若凝一入屋内便朝那人关切道,说着就想要伸手去探他身子伤到了何处,却在迎上那冰冷视线时生生停了动作。

司药想明白了后便将杵在一旁的宸煜给拉走了,嘴上还义正言辞道“你家仙君近期总犯晕眩,得重新配药才行”

宸煜不悦的甩开司药手臂,倒是依言跟他走了。司药府那么多仙侍哪里就一定要他去帮忙了,可如今主子的心思他捉摸不透,索性便听由司药仙君安排吧。

扫了眼飞至手中的药膏,若凝额角直跳的看着那位大爷,合着还将她当司瘟府的仙侍使唤呢!虽有不满,若凝却也是真担心他,故而什么也没说,将药膏抹到手上便覆到他额角轻轻揉按起来,那人很是享受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

若凝此刻想要胖揍那人的心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冷不丁听他一声低咳,火焰瞬间被熄灭,见他抚胸稍稍坐起来些,忙往他身后加了个软枕好让他能继续倚着。

“蚌精…”

若凝暗自腹诽:您老倒是舍得开尊口了啊。

没高兴应他,就听他继续道“去膳房替本君将药取来”

眼下早过了他往日里用药的时辰,未免司药仙君给他改了用药的时辰,若凝虽未搭理他,但还是乖乖去膳房替他倒药了,结果那药罐分明是空的!

气愤的将那药罐给振碎了,连带着边上那盘乳鸽也未能幸免。

见那蚌子精沉着脸回来,凔屺不悦的蹙了蹙眉,这是嫌他的乳鸽了!

“仙君府上这药罐怕是时间久了不禁碰,稍一碰就自己碎了,改日若凝去司卯府上替仙君重铸一个吧”

凔屺眼角微抽的望着那蚌子精,半晌才淡声道“是么…”

若凝也不理他,俯身将药膏盖好便要回府,却在转身的一瞬失了意识。

拂袖将那丫头挪至榻上,扫了眼她脚踝处的淤青,眉心微蹙,分明已经施术自救了,还摔成这般,当真是…蠢得很…

醒来见自己霸了那人的床榻,若凝也懒理那人又耍什么花招欺负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飞身回府了,倒是不曾在意之前摔伤的脚踝处已经没了痛感。

司瘟府外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小仙侍胆怯的朝身侧之人说道“公主,那蚌子精毕竟是下界妖仙族的仙主…”

颜玥眸光阴沉的勾唇冷笑道“仙主…就不能放浪了吗?”

闻言,小仙侍忙惊慌的低下头。

若凝回府便闻到一股异香,皱眉朝隔壁司卯府看去,以为是那家伙又铸了什么新奇的灵器而散发的味道。

歇下没多久她就热得不行,掀开被角仍燥热的很,迷迷糊糊中瞧见司卯的身影,只好停了要扯衣裳的动作,想要问他为何深夜来此,可她早已意识不清,能认出司卯的身形已是勉强,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

“你以后对那蚌子精客气点,指不定哪天就成你司瘟府上的女主子了”司药朝宸煜好意劝道。

“不会,主子不想见到她”宸煜冷冷回道。

司药险些没笑出来,但他决定点到为止,不能让宸煜懂太多,免得学坏了。

见他没拒绝自己的陪同,司药得寸进尺的放慢速度,慢悠悠的陪他行云回司瘟府。

远远见那道身影自司瘟府飞出,司药扫了眼他所飞的方向,忙拉住欲跟上去的宸煜,眼冒金光的八卦道“别追,你家仙君给你寻女主子去了”

“……”

仙主府临近司卯府又紧挨着熔池,故而府内温度一直不低,可自打那道萧肃的身影飞入府中,整座仙主府都莫名泛着寒意。

凔屺冷着脸振开那散着异香的房门,扫了眼明显被振到地上磕着脑袋的司卯,直接挥袖将其给振了出去,这才蹙眉行至榻旁。

见那丫头面色绯红的紧紧扣住衣襟,凔屺寒潭般的深眸里闪过一抹疼惜,而后便抿唇将手轻轻抵在那蚌子精额头欲替她释了体内的药性,哪知那丫头微睁眼眸见到是他直接将他拉至了榻上。

“蠢蚌…”精字未说出口,就被那温软的唇覆了上来。

凔屺喉结微动,按着心口侧开脸低低咳喘着,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欲再将手探去她额上,却惊觉那丫头早已攀在他身上。

颇为头疼的看着那直往他怀里钻的人儿,见她抬手欲解衣裳,凔屺忙扣住她手臂止了她的动作。

“苏辞昔…”

随着那声低唤,凔屺身形一颤,而后那脸简直堪比寒霜。

鲛人族何时将江氏族姓改作为苏氏了,凔屺激咳着欲将攀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振开,奈何心口痛得厉害根本施不出术法,闭眸虚喘着却在下一瞬直接被那丫头反身压在身下。

“蚌…嗬嗬…”

心绪起伏间倒是惹得心疾发作起来,好在那丫头即便意识不清仍晓得嘟嘴吹了泡泡递去他唇边给他缓了喘症。

那之后但凡他恢复些许力气欲反抗,皆被她用强大的灵力所镇压,当真是…气得他几次上不来气,可他觉得最气人的还不是自己被一只品阶低下修为低浅的蚌子精给强要了,而是这蚌子精竟然对这些姿势动作娴熟的很,显然这些画面在她脑中早就根深蒂固了!

凔屺气得直喘,直到那蚌子精心满意足的窝他怀里睡去,他才堪堪缓过那口气。

隔日一早,若凝便被浑身的酸痛给疼醒,她知道自己又梦到那人了,还是个春梦,可为什么做春梦也会这般疲惫不适…都怪当初在下界时元檀给寻得那些书册,结果她没同那人做的成凡人夫妻却将书册内容记得牢固,以至于现在没事便这般逼真的梦一场。

懊恼的皱了眉,掀开被角起身,却在看到身上那套衣裳时猛地一愣,她昨日穿的不是这件!

给她换衣裳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好几处都理歪了,也不知是哪个仙侍干的,转念一想,自己做的是春梦,估计吓到那替她换衣裳的仙侍了,抬手闻了闻,嗯,还带她沐浴过了,应是司卯府之前同她一起去仙阶司修炼的小仙侍,仙主府与司卯府靠得近,两府是共用这些仙侍的。

司瘟府上却不似这般安静,一早便听到司药仙君急切的声音“你府上药罐怎么不见了!”

替那人抚胸顺气的宸煜随手幻了个药罐给他,又听他惊叫道“不是这只,是平日里给你家仙君熬药的那只,有几味药唯那药罐能熬”

“仙君…”

宸煜朝榻上虚喘着上不来气的人低唤了声。

良久,才听他抵喘道“换…药…”

换药!?难不成药罐子被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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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族长莫名背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