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蚌精你怎么不吃啊”

若凝看着对面那大快朵颐的司卯,忍不住问道“司卯…”

刚开口就被啶了脑袋“你眼下是本君府上的仙侍,要尊本君一声仙君”

这会儿倒是会摆架子,若凝也不在意,朝他继续问道“你修为这么低是如何升到仙君品阶的?”

倒不是故意揭人短,实在是这司卯仙君的修为瞧着比她也高不到哪儿去,每每她饿了时那司卯必然已先她一步在啃灵鸽了。

司卯狠狠瞪了她一眼,皱眉道“你再不吃就冷了,到时候就不美味了”

若凝低低叹了声,不是她不想吃,尽管她吃腻了灵鸽尤其是司卯府上的灵鸽,可她眼下确实是饿了,只是……

抬手刚要去拿那鸽腿,就见灵笔飞来硬是抵在她掌心里,而后那浮鋆册便出现在她眼前挡着视线逼她去看所浮字符,大有一副不抄完就不准吃的架势。

司卯啧声道“你到底怎么惹着那瘟神了,连膳食都不让你用,这也太过分了”

若凝看着他这般义愤填膺的说着又拿起她面前的灵鸽一并啃了起来,不高兴的抿了抿唇,起身朝屋里走去。

还能怎么惹着,无非是她不愿再在司瘟府上待着了才惹得那人不悦,想到之前自己不过是不曾记住宸煜仙侍所交代的药量,那人宁愿忍着不适也不说到底要服用几颗丹药,甚至还动怒将她振飞了出去,当真是脾气坏得很!

浮鋆册和灵笔环绕在她身侧跟着她一同进到屋内,若凝端坐在桌前看着那灵笔和册子,到底是执起灵笔默默抄了起来。

直到那药罐飞来给她灌药,若凝才真的火了,吹了泡泡将它们统统困住,直接带着飞去了司瘟府。只是她虽入得了结界却开不了司瘟府的大门,偏偏上界不似凡间那般随意便能飞入府中,无论进出皆要经过府门。

气闷的看着身侧被自己困在气泡中的浮鋆册和药罐,若凝抬腿朝府门上踹了脚,扫了眼一旁的院墙,既然不能飞,爬过去便是,反正还了东西就走,以后再不要理他!

不少仙君仙侍们见着动静都围在司瘟府外看热闹,便是颜玥也听到消息自云殿赶来,她倒要看看这蚌子精搞什么鬼,难不成想求着那人回他府上吗!?

不在意旁人如何围观她爬墙,若凝很是吃力的朝上爬着,每次都在快到顶部要翻过去时被一道劲风给拂掉下来。

若凝握拳稳了稳心神,直接施术将困了物件的气泡紧贴在门上,只可惜她修为低浅,那气泡根本就贴不住,倒是平白闹了笑话。

“自己多大点能耐没数吗,还妄想以此吸引司瘟的注意,当真是愚不可及!”颜玥说着讥讽的勾了勾唇。

往常这样的话语若凝一般是不会搭理的,可她眼下心里窝着火,当即便抬眸冷声道“这话…等你先入了结界再说!”

颜玥怒得直接施术朝她攻去,她虽入不了这结界,可此结界只拦人身形却不拦术法攻击,想要灭她只蚌子精还是可以的。

若凝自知避不过仍挥袖去挡,却不想在颜玥所施的术法要攻到她时身后那道府门突然打开竟是将她给吸了进去。

只一瞬间,司瘟府外又恢复了宁静,众人看着那又闭合上的府门,皆各自散了去,唯有颜玥暗暗握紧了拳头。

若凝早已习惯那瘟神乱摔人的性子,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抬眸朝廊下站着的身影看去,直接将困住浮鋆册和药罐的气泡挥去他面前,淡淡道了句“还你”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直接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就被那人吸至身前定住。

“凔屺!”若凝没有耐心同他这般耗着。

“抄完了?”那人扫了眼浮鋆册,微微蹙了眉。

明知故问!若凝想扭头不理他,奈何自己被施了定术,根本动不了,只得这般气鼓鼓的瞪着他。

凔屺摊开手掌,浮鋆册顿时就呈在他掌上,蹙眉探了下浮鋆册所蕴那蚌子精的灵气,忍不住掩唇低咳,竟是这般不成器!

若凝见那人突然咳嗽,脸上顿时就染了担忧神色,本以为那人会一直定着自己,却不想他直接拂袖给自己解了定,而后转身回了屋内。不知道为什么,若凝总觉着他身形不是很稳,见他这般,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抬腿便跟着走了进去,果然见那人扶额倚在榻上,另只手虚虚搭在心口,只可惜那张脸冷峻的很,不然倒是会惹人怜惜。

“宸煜仙侍不在府上吗?”若凝朝那人低问道,不是说不能放他一个人独处的吗。

若凝不知那人躺着胸闷坐着腰疼站着又晕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加之见她这般不争气更是气闷得很,此刻没将她振出去就不错了,哪里会想要搭理她。

见他不语,若凝倒是没丢他一人不管,想着等宸煜仙侍回来再离开,于是又拎了矮凳坐到榻旁守着,一片寂静中就听她肚子咕噜响了声。

凔屺缓缓抬眸扫了眼那面色微囧的蚌子精,指尖微动施出术法。

见着榻旁突然冒出的脆皮乳鸽,若凝眼前一亮,没等她示弱唤一声“仙君”就见那人抬手捻了块鸽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偏偏那乳鸽今日瞧着尤为的香脆!

若凝咽了咽口水,很有志气的扭头不看他,奈何身体太过诚实,肚子里不断的传出声响,她抬手捂都捂不住。

“蚌精…”

听见那人低唤,若凝负气道“仙君,若凝是有名字的!”

凔屺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淡声道“饿了么”

废话!若凝扭着脑袋压根不理他,结果那香喷喷的鸽腿直接在她眼前飞了圈又落到那人手里。

若凝生气的吹了泡泡将他榻旁的那盘乳鸽给困住,就见他很是轻松的将手穿进泡泡里又捻了块肉出来。

“仙君既然无恙,若凝便先回司卯府了,告辞”若凝可没那自虐兴致,在这盯他吃香喷喷的脆皮乳鸽还不如回司卯府上吃红烧的灵鸽呢,味道虽差了些,但至少顶饱!

凔屺也不理她,任她起身离开,很快就见那蚌子精囧着脸回来朝自己说道“可否劳驾仙君开下府门”

不待那人回答,就听司卯突然施了传音术来“小蚌精,你怎么跑司瘟府上爬墙去了,快点回来,有贵客要见你”

“司卯…”

“都告诉你入到本君府中就得同旁的仙侍一般尊称一声仙君”

不知是不是错觉,若凝觉得在司卯说这话的时候榻上那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司卯仙君,我眼下出不了司瘟府”若凝懒得同他计较什么称呼,只如实禀明情况。

“这简单,你再将那瘟神惹毛了让他把你振飞出来”

若凝很想结束跟司卯的对话,可惜她不但施不了传音术更不会将其给断了。

那端司卯显然也没闲工夫搭理她,听着像是在给谁献殷勤呢,没说两句就匆匆结束了。

若凝行至榻旁站到那人身前,她觉得自己脸上都刻着:快来振飞我吧。

结果那人眼都未抬,只漫不经心道了句“本君今日不想振谁出府,尤其是…蚌子精”

“……”

若凝气得不行,见他吃力的侧身躺下也未上前帮忙扶着,没一会儿就见那人躺不住般抚着心口坐起来些,没坐多久又按着腰侧稍稍起身站立而后又倚回榻上。

知他身上不好受,若凝取来软枕给他垫到腰下,扶他坐起些又取来白色那个瓷瓶倒了颗丹药递去他嘴边,上次未将这人照顾好,她之后有跟宸煜仙侍问过具体如何侍药,也都用心去记了,只是这人难伺候的很,她实在懒得再搭理,反正也不用在司瘟府上待着了,难不难伺候都与她无关了。

凔屺很是自然的张嘴将药吃了,而后按着心口朝她挑眉道“吹个泡泡替本君抵着”

“蚌子精今日不想吹泡泡,尤其是…给瘟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