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查不到么…”苏辞昔蹙眉朝围在妖籍簿前那几个鲛人族的长老低问道。

“妖籍簿本就被那恶妖篡了灵力,如今自是无法凭此去探那小蚌精的踪迹”江亭臻说着朝他低劝道“你当知自己身子急不得,兴许那小蚌精只是寻到哪僻静之处潜心修炼去了”

“南锦现在何处?”

知他怕那小蚌精被南锦欺负了,江亭臻朝他应道“南锦忙着下月的敬主之仪,应是没有时间应付旁事”

苏辞昔抚胸轻叹了声,他眼下总是莫名的心慌不适,一如之前那丫头负伤回来他总这般不适。思及此,苏辞昔觉得胸口的窒闷更甚了,那丫头定是又出去打架了!还是败的那一方,不然他怎会如此心慌!

对此江亭臻也很无奈,那小蚌精前脚刚问了他关于禁术的事,后脚就没了踪迹,他怀疑那丫头是不是躲哪偷习禁术了,又不敢说出来怕再惹那人着急,饶是如此,即便服了药那人仍不大好受。

“你今日还不曾午休,去榻上歇会儿吧,若是有消息,我会告知你的”江亭臻朝那人劝道。

苏辞昔抚胸缓了良久,摇头道“我去看看昀儿”

寻不到小蚌儿,元檀也急得很,偏偏那丫头交代他好好照看孩子,早知道就该把孩子丢给那鲛人,自己偷偷跟着倒还能知道那丫头去了哪,如今哪哪都探不到那丫头的踪迹,真是急死人了!他跟江亭臻一样,生怕那丫头想不开习了什么禁忌之术。

元檀急得一头火,怀里的小人儿却是一脸懵懂的抓着他手指叫唤着“龟~龟~”

元檀一脸无奈的看着那龟儿子,拿开被他抓着玩耍的手指。

见小家伙不高兴的嘟了嘴,某龟又心软的把手指塞进他手里,由着他这般叫唤。

苏辞昔进来时,他正敷衍的拍着小人儿的后背,想哄他入睡。

“交给我吧”苏辞昔说着伸手欲接过小人儿。

元檀也不推脱,把孩子递他手里扭头就走,他还要回?泽去找找看小蚌儿是不是躲哪山脚处修炼了。

“元檀”那人突然叫住他。

某龟很是不耐的回头,朝他问道“干嘛”

苏辞昔蹙眉低叹道“你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吗…”

想到那丫头不知所踪,元檀就来气,可面上仍淡定道“我自是不会告诉你小蚌儿去了何处”

苏辞昔如何看不出他故作镇定,轻蹙了蹙眉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北海魔域深处,若凝渐渐靠近那闭眸休憩的媸燄兽,很快就见它睁开眼朝自己吐出一团幽火。

若凝侧身避开,还未喘口气就被它突然伸来的利爪钳住,上一次便是这般被它划破了蚌壳而伤重,想到这,趁那媸燄兽要将她撕裂之时忙幻回真身任他的利爪刺透入自己的蚌壳将其划破。

若凝痛极之下哪里会注意到自己突然释出的白光,便连那媸燄兽受惊般猛地将她甩了出去也未察觉,直到那媸燄兽的利爪再次将她紧紧扣住,若凝才勉强恢复些知觉,见他似要发狠捏碎自己,若凝忙张开蚌壳吐出一排水泡护住自己。

不知是不是自己痛得狠了,若凝竟觉得自己所吐的水泡真的抵住了那冰冻冷硬的利爪,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么会儿功夫便灵力猛增,只当是那媸燄兽玩腻了她觉得无趣才放过了她。

至少…她还能回去…这般想着,若凝便任自己那冰冷的身体沉入海底……

对于孩子突然的哭闹,江亭臻丁点办法都没有,怎么哄都不行,偏偏那人也心口不适难受的紧,根本就指望不上。

被江亭臻寄予厚望的元檀悠哉悠哉走了进来,见孩子哭成这样,很是淡定的掏出专为哄这小家伙而准备的玩物,哪知往日里一哄便笑的小家伙愣是不给他面子,哭得嗓子都哑了还在那嚎。

“怎么回事啊,乳娘喂过奶没,是不是饿着了?”孩子哭得元檀也急躁起来。

“喂过了”江亭臻很是无奈道“也没尿身上”

元檀朝他怒道“苏辞昔呢?他就是这么放任孩子哭闹不管吗!”

刚说完,就见有小厮自隔壁厢房跑了来,朝江亭臻说道“寂空大师,公子痛晕了去,大夫让来问要不要禀报主院那边”

相府众人皆将这寂空大师当作是公子院里的管事,故而前来询问。

江亭臻闻言忙将孩子塞入元檀怀中疾步朝那人屋里走去。

那一日,孩子生生哭得没力气了才抽抽着睡着,元檀抱着那小人儿,突然想到他体内有小蚌儿的灵力,生怕他是感应到那丫头的不测才这般哭闹,愣是瞪大眼睛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孩子红肿着双眼朝他笑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哪知他安心没几日,就听府上小妖来报说是?泽的水又红了。吓得他忙赶了回去,果然见到莲蕊和小鲤鱼那两丫头围着那满身血污的蚌壳抽泣着。

元檀真是恨不得冲进蚌壳里把那丫头拎出来大骂一顿,可望着那潺潺流出的血水,又心疼得不行,探了那丫头的灵元见她灵元无碍才松了口气。

这一次,?泽的水红了近半月才渐渐净至纯澈,可饶是如此那湖泊里总隐隐泛着些微的红,倒是再也净不回最初的纯澈。

扫了眼阳光照耀下更加泛红的湖泊,元檀低低叹了声,也不知这丫头又受了多重的伤,最可气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丫头打哪儿伤着的!

夜里灵玉一泛暖,那人便醒了来,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连外裳都未套就匆匆朝外走去,扑面而来的冷风激得他抚胸直咳,可他仍行至院中的池塘前,朝里边低咳着唤道“若…凝…”

好半晌才见人儿自池中探出身子,朝他唤了声“苏辞昔…”

那人朝她伸了手,哑声道“来…先进屋暖暖…”

若凝摇头,朝他轻轻道了句“就是来告诉你…我回来了…”

即便是夜里,苏辞昔仍看出这丫头脸色白得厉害,心下着急又不知该如何劝她自池中出来让他看看伤势,心绪起伏间心口又痛了起来,哪知那丫头吐了颗气泡包裹住他便将他送去屋内的榻上,气得他猛咳不止。

江亭臻被那丫头施术唤醒,听着屋内激烈的咳声,忙让人将大夫唤了来。

若凝直到大夫赶来替那人诊治,才飞身离开,临行前挥袖将那院中浸满血水的池塘给净了回去。

江亭臻也是那丫头走后才意识到她竟然可以施术将潜心打坐修炼的他唤醒,该不会真练什么禁术了吧!

苏辞昔咳声稍缓些,便急着让江亭臻将族中的医者叫来,还交代多叫几个医者来。

见那人急得不行,江亭臻只好依言吩咐下去,却不想那人下一瞬便按着心口咬牙切齿道“让妖籍司去查…到底是何妖伤了那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