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都忘了,少爷曾经和老夫人说的话了。他那时候说什么来着…?…如果把他打坏了,你们到哪儿再给我找一个这么忠心这么耐我折腾又不会到处乱嚼舌根的家仆?…家仆?原来对少爷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仆人而已。

 …王妃的位置我不会让不配坐它的人坐。至于收房嘛,我有壮果帮我泄火,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而且他还不会生出个孩子来,跟将来的王妃的孩子抢权势!]…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我把少爷曾经说过的话都忘了?他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我竟然,我竟然还会傻到认为少爷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想到这一年多,自己是怎样在少爷的身子下婉转求欢,怎样像个女人一样抱着少爷大开双脚、不知羞耻的高喊出声…天呀!我怎么会这么下贱!?不!不是的!不!不是的!那不是我…

 壮果忘记了这是萧府的大厅,忘记了身边还有人虎视眈眈的准备处置他,闭上眼睛呜咽出声…

 “哼!还真是够狠的!把他打成这样还不够,还想完完全全的废掉他吗!汉人的心可真比咱们这些野蛮人还要毒辣!”声落,有人推门进入大厅。“你是谁?竟敢光天化日闯我萧府!来人哪,给我拿下!”萧王大怒。

 “你是在叫你的那帮护卫吗?如果是他们的话,现在正在睡觉,恐怕没工夫理你!”讽刺了萧王以后,来人来到壮果的身边,托起他的身子,叹道:“你现在知道萧振人那家伙是怎么对你的了吧。唉!如果不是我派人暗中跟着你的话,我也无法及时得到消息前来救你。

 不要再多想了,随我会漠北吧。那里才是你自由生存的地方,在那里,也没有人会这样恣意的侮辱你。做哥哥的会保护好你的。壮果!”

 抱起萎缩成一团只知流泪的壮果,来人对萧王及在场所有人说道:“萧治远,你不妨转告萧振人,就说他这样冷血心肠对待我的兄弟,我呼韩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他有种,就让他再来漠北试试看!哼!”萧王气得当场就要动手,被安平公主拉住衣袖。只听安平公主低声说道:“萧王爷,让他们走。”

 虽不明公主之意,但也不得不遵。眼睁睁的看着呼韩邪怀抱壮果大摇大摆的离去。待呼韩邪走后,安平公主方解释道:“这样最好。这样的话,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壮果去了哪里。也省得弄脏萧王爷的手。您说是不是?”

 ***话说萧振人及一干将领凯旋回京觐见正皇,被正皇大开午门相迎,百官同列。钟鼓齐鸣,仗义威严。宣礼后移至太和殿。正皇当殿追封完牺牲将士后,宣匈奴单于呼韩邪进殿受封。

 赐呼韩邪刻有单于字样金牌一面,意命其代管漠北一带匈奴民族。更另赐其绸千匹、谷米三万四千斛。并让其与骠骑将军萧振人签署盟约。

 约为:自今以后,大亚与匈奴合为一家,世世毋得相诈相攻。有窃盗者,相报,行其诛,偿其物(汉人至匈奴为盗,匈奴人到汉地为盗,皆互相报告而将其捕杀,并赔偿对方的损失)。有寇,发兵相助。大亚与匈奴敢先背约者,受天不祥(受到上天的惩罚)。

 令其世世子孙尽如盟(按照盟约来做)。赐封完呼韩邪,正皇便开始赐封此次征北功臣。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被赐金三千两、银五万两、绸三百匹、骏马三骑、红玉珊瑚一座、四爪腾龙金鼎一只、金缕衣一件、将军府第一座。

 护国将军乌展被赐金一千两、银一万两、绸一百匹、骏马一骑、府第一座。…宣封完毕,正皇命殿前太监传旨干清宫赐宴。开宴之前,特敞干宁花园让众臣同乐。

 太监引路带众大臣前往干宁花园。刚出太和殿,振人就被庆贺的文武百官围成一圈。虽然心中不胜其烦,表面上仍要客客气气、礼尚往来。来到干宁花园,众臣哪里顾得赏花,只是拼命的向振人等一干将士不停道贺。

 更甚者已经开始向振人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贤惠貌美多才多艺,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的女儿揣进振人怀里,立马送去洞房。振人忍耐再忍耐。他现在宁愿去跟池边一人伫立的呼韩邪说话,也不愿再看见这帮奉媚的大臣们。

 忽然,一个传话的小太监跑到孤零零的匈奴单于呼韩邪面前附耳说了什么,就见呼韩邪离开了干宁花园。

 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赶回,告知内宫大太监请转告正皇,自己的亲人出了点麻烦需要现在赶过去,恐怕无法参加等会儿的宴席。大太监听后便去禀告了正皇,正皇允之。振人虽然注意到呼韩邪的一举一动,但没有十分奇怪。

 毕竟等会儿的宴席怎么说也是打败匈奴所开的庆功宴,身为匈奴单于的他不想参见、找个借口离去也是情有可原。想必正皇也是如此所想,才会首肯他的离席吧。没有多在意的振人依旧不笑不怒的应付着各个文武大臣。

 当他随着当朝宰相走到谢水阁,顺手拈起一粒龙眼正准备剥皮放入口中时,突然!莫名的剧痛从心口当中传来,心房一阵猛烈收缩,让他拿在手中的龙眼滚落于地也不自知。

 捂住胸口,振人大喘了一口气。这种心慌代表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症状?宰相见他脸色发白,忙问他是不是那里不适。振人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远处时刻注意着振人动向的乌展远远的打了个手势,问他怎么了。振人暗暗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剧烈的痛楚消失不见,起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小小的抽搐,像是在对他暗示什么。

 不明所以的振人暗中运功循环全身,功行一周天后也没发现任何不妥。强自按下心中莫名的恐慌,振人随众大臣一起跟在带路的太监身后前往干宁宫赴宴。

 酒过三浔,文武百官也逐渐丢开了君臣拘束,开始大声谈笑起来。暗数着自己的脉搏,振人对自己心中所产生莫名的抽痛感觉越来越感到不安。

 若说是敌人来临前的示警吧,脉搏也未免跳得太快,根本无法安神。若说是某种心疾的前兆吧,自己一向身强体壮又练的是[九阳心法],患心疾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呢?见鬼的!振人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六岁那年以来初次产生的惶恐不安的心理让他烦躁不已。如果果果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无论自己的情绪有多么暴烈也会在他的怀里得到安慰。

 果果?… 振人的酒杯悬在了半空,──为什么一想到他,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难道是…是不是果果出事了?不,不会的,他现在应该安安全全的呆在将军府里面,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找到他头上的。

 一定是自己多虑了,一定是!振人猛地站了起来,拱手对正皇说道:“启禀皇上,为臣略感不适,想先行告退。失礼了。”说完,也不待正皇答应,竟然就这样转身离席头也不会地走了。众臣目瞪口呆!正皇愣住!乌展暗自呻吟一声: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出得宫门,立刻挥鞭催促火焰向将军府赶回。刚到府门外,就见下人正在冲洗地面。“这是怎么回事?”眼尖的振人已瞧见青石板地面上未洗尽的血痕。心中的恐慌也越发剧烈。

 “壮果呢?让他出来见我!他在哪里?”府内众仆人见他回来,连忙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口中喊着:“将军饶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壮果呢!?你,你说!”振人用马鞭指住一个仆人问道。“禀将军,…今早上,将军出府后,将军的父亲萧王殿下来到府内,…唔,说,说…”仆人浑身发抖的不敢往下说。也难怪他害怕,此时的振人面孔宛若般若状,正怒瞪着他。

 “继续往下说!萧王来了然后呢?”“萧王说,说要见萧壮果。…”未等仆人说完,心急的振人已经飞身奔往他的起居处。

 推开房门,借着月光也可以清楚看到满屋的狼藉,不知是不是仆人要等他回来处理,所有的场景都保持着白天壮果离开时的原样没有收拾。

 那凌乱的床铺,拖在地面上的被子,…振人跨入屋中,点亮油灯,当他看清床铺上的鲜血时,发出了惨烈的吼叫。闻声而至的仆人在门外抖抖索索不敢入内。

 “萧治远!”振人咬牙切齿!捏紧双拳,沈声问众仆“壮果离开时,状况是怎样的?说!”从仆人中走出一个看似管家的人,对振人一五一十地说道:“萧王爷说是要来找萧壮果萧侍卫,问清萧侍卫所在,便去寻他。

 后来…后来萧王爷见萧侍卫睡在将军的床上,便大怒。命护卫把萧侍卫抓回萧府。…因为萧王爷乃是将军的父王,我等也不敢多加拦阻。”

 偷眼看了一下振人的脸色,继续补充道:“萧侍卫离开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连鞋袜都未着上。这个…萧侍卫被打伤后就这样被萧王的护卫给…拖…拖走的。门口的血…也是萧侍卫的腿脚…被划…破留下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见振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竟然把手中的铜烛台给捏得变形了。

 “果果!”振人极为痛苦的低低唤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萧王竟会趁他不在时对壮果下手!如果自己今天带他一起走的话…“啊啊!”将军府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振人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他的悲呼还余留耳际。连火焰都没有骑,振人就这样运起全身功力施展轻功如风驰电掣一般向萧府奔去。

 想到果果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形同赤裸的被强行拖回萧府,想到在通往萧府的路上也许滴满了果果的鲜血,想到果果在萧府可能受到的毒刑…振人已形同疯狂!一掌劈开萧府大门,振人狂吼道:“萧治远出来见我!”

 声若狮子吼,震的萧府上下一片慌乱,萧府的守卫、仆人迅速涌到大门,见来人竟是萧府的小王爷,当朝的大将军萧振人时,不由又全部跪了下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是谁在我萧府放肆!”匆忙赶到的萧振祖见是振人,也不由愣住,随即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四弟,你不在你的将军府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还直呼自己父王的名字。你也未免太嚣张了吧!”“滚!叫萧治远带壮果出来见我。说我在主屋大厅等他。如若他半刻之内没有现身,休怪我派兵抄了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