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也是正事,凭什么你说的是正事,我说的就不是正事!”西里斯更加气急败坏,简直已经达到要抽魔杖赶他走的地步。

 “停停停…”冠冕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你该不会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格林德沃在哪里,所以被我提出来才这么火大吧?”“谁说的?你…我…”西里斯撇嘴:“我爲什么要知道他在哪里?他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是啊,你和他没什么关系。”冠冕顺着他的话头说。

 然后暗自腹诽:没什么关系你就这么激动了,这要是有什么关系的话,你还不得上房揭瓦?“西里斯,我回来了。”

 门口突然传来格林德沃的声音,然后就见他匆匆走进来。西里斯立刻跳起来,但是看了看在旁眯着眼睛观察的冠冕,连忙放慢脚步,拉着格林德沃就往后面的走廊扯。

 “怎么了?啊…我们有一个客人。”格林德沃拍了拍西里斯的手臂,向前两步:“伏地魔阁下,我们又见面了。”

 “想见您一面真不容易,格林德沃阁下,我已经来了三四次,今日总算没有空等。”格林德沃侧头看向西里斯,见他孩子气地扭过头去,不由失笑。还真是个孩子,这种事情也要耍脾气,故意瞒着不告诉自己。

 “让你见笑了,家教不严。”西里斯怒瞪他,却被格林德沃一眼瞪回去了:“你找我什么事?”

 “最近那个魂片越来越嚣张,麻瓜世界已经被搅成一团乱了。福吉这个家伙可好,看着制止不住了又不是魔法界的事,告诉麻瓜那边的首相之后,便撒手不管。”

 “早说把这个魔法部部长换下来,换一个年轻一点、有冲劲一点、肯做事的,哪个不比他好?”

 “这不是事情繁多吗?要不是因为不想让本来就很乱的势力更如乱麻,才让福吉暂时坐在那个位置上,毕竟那时候你也知道,白巫师黑巫师加上哈利·波特,谁还想再搅浑第四方?”

 “谁让你和哈利非得玩这种戏码?”“你当我愿意啊!”瞥了一眼西里斯,冠冕冷哼道:“不是消灭而是臣服,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我能对他的游戏提什么建议?”

 这还是因为在邓布利多死前名声已经下跌许多,否则的话他免不了要被哈利宰了,为所谓最伟大的白巫师祭奠。

 “现在在哈利麾下不是也不错?你的人你一样带着,只不过做什么事儿没那么自由而已。”“反正我就是个为他打拼名望的工具,黑魔王跟随救世主之后就从良了,多么伟大!”

 “你也可以不从良,继续你的黑暗事业。”“我还不想死,什么时候我想自杀的话,会这么干。”冠冕突然沉下面色:“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对于那个魂片来说,最恨的绝对不是麻瓜。”

 “我知道他恨哈利因为哈利是救世主,他已经来过了。”所谓心直口快就是这个意思,格林德沃根本来不及阻止。“来过了?稍等一下。”冠冕掏出魔杖挥动,检测魔法加诸在两人身上。

 “两人都受了伤而且还不轻,这种伤势,对方竟然没把你们俩解决掉?”“你很希望他把我们解决?”西里斯又开始张牙舞爪。

 “我的意思是,谁来救你们的?我不记得任何人有时间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你…还真是老老实实替哈利做事了,真贴心。”冠冕的意思格林德沃很清楚,是在怀疑。

 “不介意我再检测一下吧?”他掏出魔杖彬彬有礼地问。他问的人是格林德沃,魔杖指着的人却是西里斯。西里斯立刻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调动起来,小心翼翼盯着他的魔杖:“你还要检查什么?”

 格林德沃掐掐他的脸蛋,带着笑道:“检查看你是不是中了夺魂咒,如果中了,那自然是我和来攻击的那位达成了某种协议,将你控制,对哈利不利。”

 于是西里斯看着冠冕的神色也不一样了。得是真真正正为那个人着想,而不是敷衍了事,才能想到这种情况。包括哈利自己,恐怕都没想到冠冕还真有这份儿真心。

 冠冕长长叹了一口气:“这要是一年…不,半年以前,我也会玩玩拥兵自立,试试取而代之。

 可是现在…可能是心境变了吧,也可能是服了他的运筹帷幄,服了他的力量,也服了他那个一直挣脱不开的利用。”

 “或者只是你突然想开,不想再争斗了。”冠冕一愣,先是给了西里斯一到检测魔咒,然后才放心回答:“也许是吧,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突然豁然开朗。”

 “恭喜,你比我明白得早,将来真正能得到的也会比我多得多。不过我的运气也不算差,在一切马上要结束于末路的时候,遇到一个能将我拉回来的人。”

 “是啊,这个人还正好是哈利·波特的教父,连下半生的保障都有了。”“你的心眼还真小…”格林德沃鄙视他。

 “少说我!你以为你那个便宜教子心眼不小?不过比我更会做戏而已。”“就算话是如此,你也真不该在这里说。”小声嘀咕完之后,格林德沃退后。一道魔咒擦着冠冕的头皮飞过,西里斯终于爆发。

 “我还以为我可以对你改观了,结果你竟然说哈利的坏话?你给我站住…”在喧闹中格林德沃打了个哈欠,虽然外面的世界大厦将倾,他们这里却如此安闲自在,多好。

 其实外面的人死不死活不活有什么关系?霸业成不成败不败又有什么关系?得到世界之后,日子过得就会比现在快乐?一直到晚上,冠冕才得空和格林德沃交换彼此的情报。

 “你家那位也太凶悍了,你得好好管管。”冠冕右眼一块乌青,西里斯没打算真用魔咒打得他不能下床,可用拳头却没客气,结结实实扁了他一顿。

 “我可管不了,再说他这样子挺可爱,反正他也不会打我。”格林德沃递给他裹着冰块的毛巾:“我一直都没找到波特庄园的魔药储藏室,拿这个先冰敷一下。”冠冕贴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嘶:“疼死我了…现在告诉我吧,哈利怎么样了?”

 “哈利现在应该还在霍格沃茨,暂时没有消息。”“霍格沃茨还在封闭中,不过费斯斐阁下已经找到办法将学生们一点一点运出来,再过几天之后,霍格沃茨就会变成一座空城。”冠冕皱眉闻道:“除了哈利之外,是不是卢修斯和斯内普都在里面?”

 “应该是,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既然如此,我想我就没有要问的了。”冠冕站起身:“既然他们在霍格沃茨那里却没有消息,那一定是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隐秘到这个程度,可见我从哈利那里得不到一点指示。”

 “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得不到指示,那就是我自己去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你和西里斯保护好庄园就好。”

 “庄园其实不需要我们保护,如果不是人死了我还不知道,哈利还有隐藏那么深的势力。”格林德沃摇头笑道:“有人在暗中保护着这个庄园,就算我们都离开,这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指的是谁?”“你不知道?是一个银发的男人,不过或许应该被称为男魂,他并没有实体,不过实力强大,人虽然冷冷的,却能看出是真心帮忙。我想,他想要的是哈利的信任,不管得到这信任之后,他想换来什么东西。”

 “魂?冷冷的?还有…”冠冕的眼睛突然亮了:“他是不是…显得很古老的样子,力量很强大没错,不过咒语都是现在不常用的,还有,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是不是带着杀气?就是克制不住的那种?”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过你说的的确很对,好像就是那个样子。”格林德沃仔细想了想:“没错,就是那个样子!你也认识那个人吗?”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他。”冠冕露出笑容:“兜兜转转,我还以为今生已经无缘见到他了,没想到到底还是我们有缘。”

 “笑得这么灿烂?果然你也到了发春的时候了。”格林德沃嫌弃地挥手:“出去找找吧,或许你就能看到你的梦中情人了。”冠冕不客气地站起身:“正事办完我当然要走了。…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他转头问“卢修斯那两个人失败的话,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我啊…”仔细想了想,失笑:“只要是伏地魔这个人,有一点就不会改变。无关野心和欲望,而是就算切成千万片仍存在的,最单纯的执着。所以如果他无法回来,他的位置要我来坐。”

 格林德沃抬眸看他,却见到他的确足够坚决,坚决中警告的意味一样十足。于是他的神色如常:“当然不会和你抢这个无聊位置,我都说我现在对这种事情半点兴趣没有了。

 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想知道,伏地魔的执着竟然不是权力欲望,又是什么?”“这倒没什么不能说…”

 冠冕露出怀念的神色:“当初从最底层爬起来,跌跌撞撞,遍体鳞伤…所以想站得高些,再高些,一直到能够俯视一切的时候,再来看看这世间的一切有何不同。

 只要能看到那一幕,就算下一秒立时跌得粉身碎骨都无所谓!当时便只是这么想而已…”他离开,留格林德沃一个人微笑不语,神色恍惚。曾几何时…其实什么人没有呢?内心深处最单纯的那点儿执着,或许只是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许连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但的确存在并重要的执着。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折磨,自己无法控制的一切,这份执着或者弃之敝屣、或者蒙上暗沉、或者不复记忆、或者彻底变了味道。

 有的人把这份单纯的执着称为遥不可及的虚妄幻想,有的人则把它称为真正的梦想,可要坚持这份真正的梦想,却是千难万难。

 “伏地魔也不容易了。”格林德沃喃喃道:“这么多年过去,风雨生波,他竟然还守住了本心?难怪我做不到他能做到,他真是比我强很多…”

 这是最黑暗的一年,便在以后的历史记载时也是一样。灾难似乎格外垂临这个世界,巫师自然心知肚明,对于麻瓜来说,却是天灾人祸不断,求神拜佛无用。

 在福吉捉襟见肘之际,冠冕横插一脚进来,大刀阔斧改革,给魔法部撤了一堆惜命不肯干实事儿的人,换上哈利·波特的亲信,然后首当其冲,与在外兴风作浪的那个魔头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