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利伸手拉着他的睡袍,扭来扭去,褪了一个肩膀下来。斯内普还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捅咕。于是哈利撕扯拉拽,把衣服拉到肩膀、拉到胸口、拉到腰…斯内普按住了他的手。

 哈利的手钻进他腰间的衣服下,轻轻抓挠:“又不是第一次裸裎相对,你害羞什么?”“明天还有正事。”肌肤相亲,呼吸相闻,结果只是相拥而眠?自己会相信这些事才是怪事。

 “我保证我不折腾你,反正你也不可能折腾我,所以说绝对没有关系啊。”哈利继续锲而不舍,一点一点扒下他的衣服。眼见斯内普还在坚持,哈利眯起眼睛:“你也是男人,亲爱的西弗勒斯,不会不明白这种坚持只会引起反效果吧?如果你真的引起我的兴致,我可就管不得你明天会不会出问题喽。”

 斯内普立刻放松了身体,任由他褪尽自己的衣服。虽然说会觉得不舒服,但就算再不舒服也总比哈利的兴致真被勾起来得好。他从未试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这个,就算和女人都没有,平时也对这类的了解不屑一顾,所以…他真的是疼怕了。

 谁说这种事情舒服来着?舒服怎么会这么疼!***或许有些调戏的兴味在里面,但哈利的确没有要了他的意思。身体贴合在一处,从手脚到最私密的地方,哈利咬了咬他的耳垂,又咬了咬他的脖子,最后轻轻吻着他的胸膛。

 “皮肤还是这么苍白,现在你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我好好保养着点。”记得他从上学时就那么瘦弱,一直到现在也没变。就这么点儿的小体格,都快跟皮包骨头一样,如果不是卢修斯时常在意着,连这点薄肉都不会有。

 他是怎么走出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的?手指擦过锁骨,摩挲肩膀:“这里太瘦,还有这里…”

 胸膛、小腹、腰臀和大腿,全部挑剔了一遍之后,哈利再一次细细吮吻他胸膛,留下一个殷红的印记:“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欺负你都得小心翼翼,让我不能尽兴。”“你可以去找卢修斯。”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倒是可以,可他在霍格沃茨外面也要帮我做不少事,我总不能特意找出去折腾他。”

 哈利没有拒绝的随便样子让斯内普心底一沉,声音变得更加硬邦邦:“那就去找别人,只要您一声令下,霍格沃茨里趋之若鹜的人多得是!”哈利低笑几声:“会吃醋了?好孩子。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以前一样,稍微看得上眼的就招上床发泄肉/欲?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心情,也要在乎我恋人的心。”

 胸口的吻有如羽毛轻抚,的确不带半丝,温柔到好像是在吻他的心,让斯内普觉得很是安心。

 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哈利·波特,或者说黑魔王的心。或许自己可以认为,他终于肯真心待自己了吗?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

 见他睡着,哈利支起身体,拿魔杖轻轻点了一下,为他加了一个睡眠咒,才裹着被子坐起身:“好看吗?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兴趣。”

 “…你不是没让我看吗?我也没兴致看别人一起做/爱。”淡淡的语声,一面墙壁被拉开了半人高的缺口,露出里面的画像:“地窖是我斯莱特林的地盘,难道我还要避着吗?”

 “你的确是不避着我了,也不在乎在我面前显露你的隐藏。”哈利冷冷道:“先前你说你只有一幅画像,后来在密室又出现一幅,现在呢?地窖是你的地盘,该不会地窖的前后左右墙壁里全有你存在吧?”

 “这不是画像,这也只是一面墙,我不过可以显影而已。”斯莱特林的目光闪动:“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听到哈利的回答,斯莱特林露出轻松的神色:“所以说我不必对你心怀愧疚,因为你也一样在欺瞒我。”

 墙壁落下,哈利怒极反笑:“果然是斯莱特林,不愧…既然你自己想求仁得仁,我何苦还压抑着我自己,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斯内普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跪伏在黑魔王脚下,黑魔王抬起自己的头,是自己珍爱的那张属于莉莉的容颜。

 他吻自己,这个吻却突然变得冰冷无比,细长的舌头已经伸到自己的咽喉。他无法呼吸,慌乱睁眼,却看见纳吉尼长大了血盆大口咬来!惊醒,发觉自己已经浑身都是汗。

 天色仍然是黑的,应该和自己一起安睡的人却已经不见,徒留床铺冰凉。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手指划过空气,发觉自己只睡了堪堪两个小时而已。

 坐在床沿摸着床铺,这人是在自己睡着之后立刻走了吗?而且还有咒语的波动。摇摇头,是又突然有了什么事情?就算下了真心,他也不是能够常伴在身边,让人彻底安心的人啊。

 这一晚上斯内普不安宁,卢修斯更不安宁。后半夜大厅的警报叫魂一样响起,表明有人用非法途径入侵庄园。卢修斯立刻散步并两步冲出来,人在楼梯上的时候,便一道红芒飞射出去。

 哈利挥动魔杖裆下,扬声道:“是我。”哈利的声音?卢修斯停顿了一下,魔杖没有放下:“哈利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来人一边走向他一边说:“反正是你当级长那一年,可惜那时的我不能一直留在霍格沃茨。”卢修斯这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Lord,没想到您会这个时候来我这里,莫非邓布利多也知道了?”

 他点起壁炉截断飞路网,免得又不速之客前来打扰。然后回头看哈利,火光之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见他坐进沙发里,卢修斯踏着优雅若舞步的步伐走过去,单膝跪地,拉起他的手在掌心印上一个柔情万种的吻:“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呢,我亲爱的王。”

 身上和手上都有淡淡的魔药香气,难道是西弗勒斯招惹他了?“我的心情很好,终于决定解决一件大事,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哈利攥紧拳头,深深呼吸才压下暴怒的心情:“冠冕呢?”

 “他已经走了,说是这个地方和他气场不合,待久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一定要换个地方。”

 “还不是怕我再下什么命令,废话挺多。”哈利冷哼:“他不在这里正方便,你给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一则消息,篇幅要大,但除了你之外,绝对不许任何人知道这消息的来历,如果可以的话,连这消息是你授意的也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这是个难题,卢修斯想了想还是点头:“我尽量,不知消息是什么?”哈利却沉默了。他现在要算计的,是在那段黑暗历史上留下光辉足迹的人物,是魔法史上可以称得上永垂不朽的人物,是无论自身为白巫师或者黑巫师都不得不让人表达自己崇敬的人物。

 是霍格沃茨的创始者,是自己的祖先…闭了闭眼睛,他沉声道:“八个字…格兰芬多,我找到了。”

 卢修斯没有听懂,但是看哈利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没有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停用脸颊磨蹭着哈利的手心:“天晚了呢,Lord,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哈利捏了捏卢修斯的脸颊,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我不想睡,去休息吧,我在你坐一会儿就好,天也不冷。”

 “可是…”卢修斯抬头看着他,充分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担心。哈利又捏了一下,这次捏得更用力了许多。自己还用他担心吗?卢修斯带着点泪汪汪的样子看了他一眼,还是挥动魔杖给他变了一张暖和的毛毯,才一步三回头上了楼。

 熄灭炉火,屋内外立刻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中慢慢沉淀自己的心情,哈利悠长而缓慢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出尽心底所有愤懑和无奈。

 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的先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本来他希望萨拉查能够好好活着,在背后注视着自己,见证自己登上世界之王的宝座。可是他却不要,他要自己去找死,他宁可不留恋现实的一切,也要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共赴黄泉!

 好,既然如此自己就成全他,让他去死好了,这个世界没有千年前的遗留,只有他,只有他而已…让一切逝去!再一次深深呼吸,吐出,让冰冷的空气环绕胸膛,连腿上的毯子什么时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举起手,黑暗中的五指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看不清,却似乎能够看见皮肉下的血流。血脉相连?好笑的说法,他现在的身体可是波特家的血缘,或许相连的是灵魂吧?还有那颗自己曾经想舍弃、曾经不承认、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存在的心。一夜无眠,哈利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面从黑暗一点点变得苍白、光明。

 而二楼也有一个一直伫立的人影,默默守着他。哈利是用了斯莱特林的壁炉,下了禁制不让邓布利多知道才跑出去的,所以第二天早早,趁着斯莱特林寝室没有人的时候他便跑了回来。

 然后脸色苍白地招家养小精灵,就在公共休息室给他准备一些有营养、好消化的食物。“…哼。”突然从屋角传来一声冷哼,哈利手指一动,疲惫了一夜的精神没有得到喘息,反应慢半拍。

 不过也正是慢了这半拍让他克制了本能反应,救了屋角那学生一命。“是谁?”“是我。”站出来的人属于莱斯特兰奇家,是七年级的学生。“比拉文·莱斯特兰奇。”

 哈利倒是没怎么在意他,兰斯特兰奇家的直系,也就是他忠实的那对夫妇并没有子女,如今这个只是分支的一人,与莱斯特兰奇家血缘最接近,才被指定为下任接班人。

 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转过头,有点可惜,太过狂热的为自己做事,反而让他们无法一代代传承。反正现在这对夫妇也不算太老,对快五十岁的巫师夫妇而言,生下一个孩子还是很正常的。

 比拉文几步走了过来,抬手就要将哈利的饭菜扫到地上去,不过想想还是把手放下。这个男孩已经分裂了斯莱特林,虽然表面选择救世主的人还是少数,但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心底掂量着了。

 谁让这个救世主这学期光芒太盛,而外面的黑魔王却像根本没复活一样韬光养晦。在知晓内情的斯莱特林看来,自然是他怕了自己这宿命的敌人。再加上马尔福家毫不犹豫站在哈利·波特身边,这一家人从不会选择输的路。

 总之霍格沃茨内部发生的一切对黑魔王而言太不利了,不利到让他不由去想:如果自己杀了这个年轻救世主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反转,然后胜利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