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眼神微闪:“从来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在现在这种局势下,无论你要做什么都是不明智的,就算搭上了救世主也是一样。”
“我明白,邓布利多的天下么,无论是谁都没有质疑的余地,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我并非这个意思。”斯内普沉声说。“西弗勒斯,我不是傻子,你从莉莉·伊万斯死亡时就开始为邓布利多做事,我知道。
并不是真心臣服于他,而是爲了自己的愧疚与悔恨,我也知道。而现在的你如何,我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那个人早晚会回来,也许过几年,也许就在最近。你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阵营,可以继续做你的双面间谍,可哈利呢?你怎么像他交代?”“我没什么可交代的。”斯内普立刻说。“真的?在我看来,却有很多。”
卢修斯突然拉住他:“西弗,你早晚要背叛哈利,不会有好结果,只要你放手,我发誓,我永远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直到我死。西弗勒斯,你放手吧!”
早晚背叛的你,又何苦要爱上被你背叛的王者?西弗勒斯,你没有发现吗?你所爱上的,将你吸引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只不过以前这份特质让你崇拜,现在却让你痴迷爱恋罢了。斯内普低头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少有的激动,最终只是默默掰开他的手。他又何尝不知放手才是最正确的,否则也不会把这旖旎却愚蠢的心事藏了这么久不肯正视。
若他做得到,早就那么做了,还用卢修斯提醒?“你真的…?”卢修斯却露出喜色:“也对,我了解你,你喜欢一个人,一定是全心全意,这样倒好了。”
斯内普脸色黑沉沉:“你是脑袋出了问题还是语言有障碍!”卢修斯挥手:“西弗勒斯,这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一旦真的黑魔王回归,你会站在谁那边?”
面前这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会使将来的敌人,但他既然想要一个确切答案,自己不在乎给他一个:“哈利那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注定是所有食死徒的敌人,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了?”
他想到卢修斯可能有的所有反应,甚至怀疑他会告诉自己黑魔王已经有了消息,却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相当如释重负且欢欣的笑容,声调也变成以往的圆滑:“今天的天气不错,外面还那么热闹,西弗勒斯你不如也去喝一杯?对身体有好处,总在坩埚前面可不好。”
斯内普看了他半晌,突然转头就走。就算出去和那群脑袋里长草的喝酒,也比留在这里看卢修斯·马尔福发疯好得多。
他说走就走,卢修斯摇头失笑。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多,总算快要完事了。对了,他还要去看看阿兹卡班那边如何。刚走两步,他魔杖甩出一道光,书架后面“哎唷”一声。
“好的不学学偷听,你以为我这里什么人都能进来?出来!”德拉科钻了出来,咧开嘴笑道:“父亲。”卢修斯挑眉看着他:“都听到了?”德拉科乖乖点头:“父亲,你对哈利…?”
“我们谈论那么多事,你只想问这个?”“不该我知道的事不要问,免得惹祸上身…这是父亲的教诲,我记得很扎实。”
德拉科满面促狭:“只是如果将来有一天要叫哈利继母大人,总要让我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个应该算和我有关吧?父亲大人。”喜欢哈利…他的天啊,他真的很难不促狭一下自己的爹。
不过有一点:“父亲,你也太谦让了,明明自己也喜欢,爲什么还让给教父?看教父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心动嘛。”
也许是他年纪小不太看得出,可斯内普那么冷冰冰,也不像对心爱之人的样子。至少若自己有了爱人,不把对方捧在手心儿里疼着、护着,也差不多啊。
“所以说你还需要锻炼。”卢修斯懒洋洋道:“你父亲我的激动是装的,你教父才是真的。我还要爲了家族考虑,他爲了哈利,连命都准备搭上去了。唉…”
今天逼着他说出这些话,不是担心他对哈利不好,反而恰恰相反。只要主人相信这些话,他那条命就算保住了。思绪结束,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仍然在拿“快来看巫师界第一情圣”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额角跳了跳:“我和你母亲都不在,宴会靠你撑着,你很闲?”
“宴会结束了,当然有闲。”德拉科摊开双手:“我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众成功人士都围着我转,乐得不肯回家。尤其父亲和几位敏感人士一同消失之后,一个个就跟身后有蛇怪追着一样。”
“那你呢?”“我自然也跟被蛇怪追着一样,回来询问父亲的终身大事,其他人哪有那么重要?”
卢修斯皮笑肉不笑:“是吗?那爲了感谢你对你父亲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奖赏你抄写马尔福家规五十遍,深刻体味对一个马尔福而言,什么叫明哲保身。”
德拉科的脸色已经垮了,五十遍,自己的假期不是泡汤?难得哈利来,他还想多玩一会儿。“三天抄完。”卢修斯又轻飘飘加了一句:“你喜欢父亲的书房,这里借给你抄写。”
调侃他爸爸?收拾不死他!哈利非常满意,纳西莎真是有重大进展,都进展到人家的牢房里去了。没错,起初哈利的惊讶,就是因为帐幕一掀,现出的就是牢房之内的情景,纳西莎竟然进去了。
这间牢房是在三层的最里面,爲了躲避摄魂怪,她才开了腐朽的牢门,和里面的囚犯躲藏在一起。“西茜,你抬起他的头,让我看看他的脸。”卢修斯进来时,正好听到哈利如此说。“怎么?纳西莎找到了?”
“找到个囚室,里面那孩子我似乎有点熟悉。”哈利眯起眼睛看着:“不过体型变了不少…”“呀!”纳西莎突然低叫了一声:“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死了?那也看看脸。”哈利命令道。
“是。”纳西莎咽了咽口水,小心把那个人翻过来,拨开稻草柴禾。只是两年而已,在这个阴冷的地方,腐烂的很奇怪,并没到认不出的程度。
“咦?”纳西莎奇怪地说:“是个女人,不过这衣服是男人的。”“衣服吗?难怪我熟悉。”哈利道:“他的衣服应该有第二层衬里,领口那处翻过来。”
纳西莎立刻照做,当即惊讶无比。衬里沾不着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看出些原样的白色,而上面一个小小的图案,正是金丝银绣的黑魔标记。
“真的是他。”哈利眼神闪烁:“卢修斯,你记得吗?曾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很年轻,出身正派,却对我无比敬仰,也很有天分。”
“记得,他有一个对我们恨之入骨的父亲,当他加入食死徒时,还引起一场轰动呢。”卢修斯想了想:“巴蒂·克劳奇,父子是一样的名字,现在父亲还在魔法部做事。”
“巴蒂·克劳奇,那个疯子,一个好儿子让他活的久了点。”哈利冷笑:“现在看起来,他还算有点父爱。不,也有可能是母爱。”
卢修斯走到一边打开窗户,让猫头鹰飞进来,卸下它带的纸条。“这的确是具女人的骸骨,年纪…可能比较大了。”纳西莎捂着鼻子,相当敬业地翻着尸体:“还是腐烂的很严重,Lord,实在看不出太多。”
“看不出可以用猜,线索就不在这里了。你在阿兹卡班呆太久不好,先去下一个地方。”“是。”纳西莎在门口看了看:“摄魂怪都不见了?”
“至少半个小时内不会出现,但也只有这半个小时。”卢修斯走过来:“伯塞斯的消息,他去阿兹卡班视察,其实就是捣乱,摄魂怪已经被他调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纳西莎立刻窜出来,以同样的方式,直接用魔法轰开腐朽的牢门,然后钻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她就被一双几乎只剩骨头的苍白手指擭住喉咙。
“别动,别动,否则我就杀…杀死你!不许动!”颤抖的手,却带着疯狂的味道,在说话间已经掐的纳西莎透不过气来。哈利却勾起嘴角:“卢修斯,把那边传出的声音放大。”
“是,主人。”声音放大之后,纳西莎快翻白了,哈利懒懒道:“放开她,贝拉,你可别把你亲爱的妹妹掐死,难得她去看看你。”
“啊!”尖叫一声,对方跟触电一样立刻放手,身体晃了晃就栽倒,刚刚那一掐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咳咳咳…”纳西莎蹲到旁边去剧烈咳嗽,刚刚咳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扯了起来:“刚刚是Lord的声音?人呢?Lord在哪里…”
这次则是个男人,猛力摇晃着她。实在受不了,纳西莎一道红光弹开他们,又是两个力松劲泄,终于让他们安静。
“咳咳,莱斯特兰奇夫妇?姐姐和姐夫?”“你…你是西茜?”那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双手在地下胡乱抓着:“刚刚我听到了主人的声音,我不会听错他的声音的!快,快…”
卢修斯俯身:“Lord,看来是摄魂怪暂时撤走,让他们有了思考能力和暂时的力气,时间不能拖得太久。”纳西莎已经在另外一边一人赏了一道昏昏倒地,甚至不用哈利吩咐。
“你们两个还真是夫妻一心。”哈利敲着扶手,脑海中迅速闪过种种计划,但风险却都不小 了救出几名食死徒冒这个被发现的风险,不值。至少纳西莎是能正大光明出现在阳光之下,马尔福家的作用更大。
“一忘皆空。”他冷冷道。“是。”纳西莎举起魔杖。没办法,找到了却救不出很可惜,但谁让他们太虚弱,一个人救不出两个。而就这么留着他们,弄不好被摄魂怪弄得神经兮兮时会脱口说出什么,照样坏事。
“等等啊…”一只手突然从纳西莎伸手伸出来,握住她的手腕:“优雅的贵夫人嘛,不能在这种地方风风火火。”纳西莎这次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手腕一甩,转身时魔杖发出的已经是绿光。
“喂!”一只手立刻堵在魔杖杖尖,轻轻一转,魔法就被消除:“先看清楚是谁啦,亲爱的马尔福夫人。”纳西莎回头:“威尔克斯!”
“呵呵,我可没有伯塞斯的人脉,只好自己过来看看了。”威尔克斯一伸手搂过她:“退到一边去吧,亲爱的,这里不适合你施展你泡咖啡的顶尖技术。”“威尔克斯,不要胡闹,你能保证把他们两个全部救出?”卢修斯立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