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亲爱的,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哈利收起魔杖,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成功让它逐渐安静下来。

 彼得抬头看着哈利,这应该不是假的吧?如果真的已经知道实情,父母大仇,这么一个年轻男孩怎么可能瞒得如此严密。

 他慢慢放松下来,安静趴在哈利掌中。看样子自己这次又能够保住性命了,如果这种情况下西里斯出现,来杀自己,在外人看不就跟杀哈利一样?

 在他暗自窃喜的时候,哈利已经把他放进笼子里,锁上笼门,然后在他没察觉出不对劲之前,又放了一道禁止阿尼玛格斯变形咒。彼得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这个咒语代表了什么,再明白不过。

 “很奇怪吗?我亲爱的彼得。”哈利举起笼子凑近自己,低声道:“你不该觉得奇怪,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你,躲了这么多年的你,难道还没做好这个准备?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把你交出去,你还有很大用处。”

 彼得只能发出徒劳的吱吱声,撞击着铁笼壁,它已经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哈利·波特复制了一个笼子,里边装了一只不知道什么做的假老鼠,在自己的笼子边下了静音咒,缩小后装进了自己口袋。一片黑暗,就如同他的前途。哈利已经知道一切,自己还能怎么办?死…不,不要,他不想死!

 刚刚打开门,哈利就撞入一个黑色的怀抱。斯内普直接搂住他,魔杖的光扫了一圈,那种感觉激得哈利汗毛直竖。

 “西弗,我说过我没事,你紧张过度了。”推开他向他身后扫了一眼:“其他人没跟来?”“邓布利多不知道我来这里,你应该在地窖。”斯内普几乎是半抱半拎的把他带下那段楼梯。站到休息室里,哈利才有空揉揉自己的脖子:“你真该对自己的爱人温柔点。”

 “就算这个爱人偶尔会不长大脑,给自己惹下一堆又一堆的麻烦?”斯内普粗暴地拉过他,按摩他后颈的动作却很温柔。

 “大多数时候,我惹得麻烦都能被解决,西弗勒斯,它就不算什么大麻烦了。”“或者让别人帮你解决?”斯内普不会忘记,面前这男孩最擅长的,就是将一切现有资源利益最大化。

 “别这么说,西弗,我向来是有回报的。”哈利眨眨眼睛,贴近他,身体磨蹭:“尤其对你,西弗,你不满意吗?”“回报?”斯内普低头吻他,急切而深入的吻,却仍旧克制,不肯放纵。一吻结束,哈利舔了舔唇,瞪了他一眼。

 “已经足够了,你这只贪婪的小蛇。”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些暗哑:“不要像发情期一样,脑子里不装正事。”

 哈利咬牙:“你这个不干不脆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吃干抹净!”斯内普将他压向自己的身体,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欲/望,才放开他:“我期待着你的表现,波特。”

 然后他突然转到正事:“这只老鼠你打算如何?”“现在我还没办法解释怎么知道它的真正身份,所以我打算和罗恩交换宠物。”

 哈利说道:“只要强调一下这只‘可怜’的老鼠最近日渐消瘦的惨状,相信那只小狮子会同意我把它带去斯莱特林治疗。”“一个信任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斯内普的神色再次扭曲,讽刺道:“不过也对,格兰芬多从来没有脑子。”

 “不能这么说,西弗,只是他们的脑子从来不会那么警醒而已。”哈利笑眯眯摊开隐形衣:“罗恩不错,他对朋友有一种忠诚心,只要被他真正承认,就不担心背叛。”

 “哼,格兰芬多的骑士精神?”斯内普并没有反驳,他自然也知道罗恩·韦斯莱是个什么样的人。将隐形衣披上,哈利的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要一起进来吗?教授,你也是瞒过门口的胖夫人才进来的吧?”

 斯内普掀开隐形衣包裹了自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一忘皆空是个好咒语,我很开心自己曾经出于兴趣学过它。”

 不出意料,听到他这么说,身旁的男人又陷入沉默。“担心?你的担心不会和邓布利多的担心一样吧?我是个斯莱特林,永远不可能像他想的那样过活,尤其还是一名有野心的斯莱特林。”

 哈利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以为,西弗,你是站在我这边而不是邓布利多那边。”“我现在一定要为他做事,而且在某方面,你和邓布利多处于同一阵线。”

 斯内普道:“不要让我以为你缜密的思维只是愚蠢的脑子里的昙花一现,我应该提醒过你。”

 “不要让自己变成所有人的敌人?放心,教授,我从来是有先有后的。”只是你,西弗勒斯,你还有多久可以用来关心我?就快了,还有一年半时间,他的身体,还有魔力,都可以恢复巅峰。到那时,就是他们之间的游戏GameOver的时候。

 西里斯还是逃脱了,踪影不见。福吉要求摄魂怪直接入驻霍格沃茨而非在外围驻留的要求再次遭到拒绝后,霍格沃茨戒严,摄魂怪控制了每一个出口,所有学生都需要经过他们盘查,一次又一次,去霍格莫德村变成一种折磨。

 至于西里斯本人,他当天就被卢平训了一通,隔天又被哈利斥责,再加上斯内普的冷嘲热讽,日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哪还有时间去和摄魂怪玩游戏?

 不过知道了他被发现的原因,卢平还是很善心大发,同意了没工作的时候带他去霍格莫德透透气,赢得西里斯热泪盈眶的拥抱。

 “狼狗一窝。”这是斯内普的说法,极尽讽刺之能地提醒了他们一遍出去会遇到的危险后,又喷了一通单纯贬低他们的毒液,甩过去一瓶消踪魔药。拿到这瓶药,西里斯有些发怔。斯内普有那么好心?这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是哈利让西弗勒斯调配的。”卢平笑着说:“他知道你喜欢到处乱跑,特意去求教,免得你再吃亏。”

 “我的哈利…”西里斯再一次感动莫名。竟然为了自己去求那油腻腻的老蝙蝠,他可爱的小教子要受多少委屈啊!“如果鼻涕精敢趁机找哈利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想不太可能。”卢平沉吟着说。

 虽然斯内普面对他时一样没好话,但自己还算了解这个男人。

 他提起哈利的态度与众不同,冰冷依旧,内里透出的却绝非厌恶,而是亲密的感觉,甚至比他们来得更亲密。再想起哈利这学期经常一下课就没了踪影,卢平怎么会猜不到,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僵硬。“怎么不会?斯内普永远不是好东西!”西里斯斩钉截铁地说。

 “他和我们之间的矛盾的确无法调和…如果你们见面继续吵嘴的话,西里斯。”

 卢平毫不客气地说:“不过你要承认他对哈利很好,不要忘记现在他还是哈利的监护人。”“天啊!我忘记了!他竟然还是哈利的监护人!”西里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那他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干涉哈利的举动?梅林!

 哈利这些年来一定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的哈利…”卢平无语,他不该奢望斯内普和西里斯这两个宿敌在提到有关对方的事情时还能以正常人的方式思考。利落的转移话题,卢平高声道:“不想去霍格莫德了?”

 “当然要去!莱姆斯你最好了。”给他一个熊抱,小天狼星迫不及待去更换衣服,还拿了面具,准备要好好大玩一通。

 卢平摇摇头,露出宠溺的笑容。怎么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爱玩爱闹,想什么是什么,却会让人觉得像他这样或许也不错。那是…最黑暗的年代。阴云笼罩天空,恐惧蔓延大地,妇女们在恸哭,儿童无法成长便夭折身亡。

 那是魔鬼的笑声在回荡,拖着残破的无辜者的身躯,嘻骂着走过原野,还有阴暗的大街小巷。没有欢乐,只有痛苦。没有希望,只有绝望。挣扎反抗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只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

 当活着已经变成一种奢侈的行为时,还能奢望些别的什么?迷惘、浑噩,然后死…这便是最普通的他们。哈利突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慢慢地,眼睛适应了黑夜,才意识到自己仍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挂着银色流苏的帷幕垂下来,随着风缓缓摆动。

 风?第一场雪都已经下过,怎么还会打开窗子的?穿鞋下地,哈利往德拉科那边看了一眼,他还在睡。

 可是窗子开着,冷风阵阵吹了进来,让人从骨子里发着寒气。窗外黑影摇曳,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哈利披上斗篷,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地窖的窗户都是直接连着外面,却看不到同层别的情况,就好像除了他这里之外,四处都没有人气一般。哈利一直很喜欢这种静谧,可在做了刚刚那个梦之后,却突然觉得…是否太安静了?“哈利?”

 德拉科拉开帷帐,揉了揉眼睛:“你大晚上不睡觉,打开窗做什么?下雪了吗?”“没有,我做了一个噩梦。”哈利淡淡道。

 “噩梦?”德拉科也下了床,靠在哈利身边:“哇!好冷…你也有做噩梦的时候?”“我是人,为什么不会做噩梦?”哈利拉下自己的斗篷扔给德拉科,然后拿起隐形衣:“你睡吧,我出去转一圈。”

 “又扔下我一个夜游?我今天可没有那么累。”德拉科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一起走,起码让我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吸引你,天天夜不归宿。”

 “不要说天天,我至少有一半时间还是回来睡的。”哈利分了一半隐形衣给他:“这几天我都要去黑湖底,你去吗?”德拉科一僵:“你不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也要有目的地,不能浪费时间。”哈利走到门口:“不去?”“你明知道我讨厌那里,不去。”

 关了窗子,德拉科缩进被窝:“自己去玩吧,别被抓到。”哈利笑笑,他本就是去找麻烦的,这点好像不太可能。斯内普也在做噩梦。他回到莉莉·波特死去的那天,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红色,耳边能听见不断的尖叫。

 是谁?莉莉吗?不对,那是哈利的声音!闯过一间又一间屋子,血、血…除了血什么都没有!哈利在哪里?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就在隔壁,他猛地推开门!血海,王座,地下无数尸体痛苦蠕动,王座上蛇脸的怪物笑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