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明天就得去庙里求个符,也给姐姐求个,保平安。对了,那少爷吃什么呀?”“夫人自从那之后就天天以泪洗面,怎么都不肯过来,小少爷都是喝的粥,原本胖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见了,哎,真是怜哪!”别在这儿乱丢同情心,我才不要呢。

 “不过这事儿听说连邻镇都知道了。”那还用得着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你们这些八挂女垫底,谁都会知道的。哎哟,我的宝贝,终于让我挖到了吧,我得意的站起身。

 “少爷,您,您怎么,妈呀,蚯蚓。”“是蚯蚓,又不是蛇,有什么好怕的。”看着她们尖叫的狂奔,我闷闷的想***

 春去春又回,满地的小黄花,庭院里隐隐飘来黄角树果子的香味,阳光普照,微风轻起,树叶沙沙作响这是我和小楼,哦,就我的骷髅头一起出生后的第十七个春天,不可否认的,我现在非常高兴,因为我正和比任何人都还亲的小楼在一起,我们一起迎来了花季雨季般的十七岁。

 我俩正倚在床上,墙上挂满了黑布,遮得密不透风,我喜欢黑暗和宁静,只要没有人气,阳光,和喧闹声,我就非常非常的快乐,这才是生活,这才是幸福。

 即使侍候我的丫环从不曾进来侍候过我,即使我爹娘从不曾来看过我,关心过我,那又如何,我不在呼,他们愿意去侍候谁,就去侍候谁,愿意去关心谁就去关心谁。

 完全没有在乎的必要,因为他们都有人倍,而我,只要有小楼在身边就好,小楼非常善良,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同意,不管我要说什么,他也会点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长大。

 我也时常教他识字,我投胎之前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吧。“小楼,你不乖哟,吃饭之前要先洗脸,这样才卫生,来擦擦。”

 将打湿的帕子拧干,哼着小曲儿上上下下的擦着自己的脸,梳洗完毕后,放下帕子。“小楼,你怎么越来越黑啦,明明没什么紫外线,怎么还在黑呀,看来我得找些橄榄油给你抹抹。”

 对了,后天是小楼十七岁的生日,我要送小楼一份大礼,喜欢什么让他自己选,他一定很高兴的。披上一件我特制的加长加宽的黑色长袍,将一个小瓷瓶拴在腰带上,抱起了小楼。

 “出发。”一路都是石化人,越接近大门,石化人就越多,看也不看眼,继续迈步向前行,一只脚已经悬浮在门槛上空“妈呀,少爷出门了,少爷出门了。”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仆狂奔着,抱着头,原地转圈子。

 “疯子。”我无耐的摇摇头。所有在场石化的人顿时融解,集体尖叫,转圈。那声音比那雷鸣还响,跑得比闪电还快。转过头,迳直往前走。

 “好刺眼。”本来已做好充分的眼部保护运动,早上一起庆,便于工作在院子里尽情的适应光线,怎么还是不行呢?(病毒有话说:“吹牛,满院子里种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黄角树,叶子都遮完了,哪有什么光线可言。”)紧了紧围在身上的黑色长袍,将头顶上的帽子拉出许多,让阴影完全遮住脸。望了望正冒着热气的摊子,旁边却空无一人,整条街全是。

 “可惜。”叹了口气。出发之前的两个完美计划看来是无用了。对,为确保此次出远门的成功,特别制定了两个计划。a计划…往小路上走,沿路做记号,就不怕会迷路,也不会碰上什么人。

 b计划…顾辆马车,坐出去。既然都用不上,只好临时修改方案,实行c计划。低头打开腰带上的小瓷瓶塞,立马窜出条黑不隆冬的小虫子,小心的放到地上,随着它缓缓的爬行,我也缓缓起步

 我正专注的看着小虫,没注意到对面那抹逐渐放大的黑影。“啊!虫虫。”看着原来虫虫爬的地方,变成了一只大脚,我猛的扑打过去。

 “还来。”我愤怒的叫嚣,竟然踩死了我的虫虫,我跟你拼了。只见一抹白影一闪,扑了个空,再接再力,我再扑,我还扑,我连那人的衣脚都没碰到,倒撞上了路边摊子。

 “咔。”的一声,终于意识到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的小楼还挟在我的腋下,不知有没有受伤。惊慌的抱出小楼仔细检察,顿时,眼泪也止不住的像喷泉般暴发。

 “对不起。”小心的捧着小楼,看见他原本美丽的嘴巴多了一个洞,牙齿掉了,我使小楼毁了容。心里在淌着血呀,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忘恩负义的坏事。吸了吸鼻子。转身面对那正在狂笑的恶人。

 “名字。”“问别人前应该先报出自己的名字吧。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就是方圆百里人人称畏的骷髅公子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哈哈哈。”

 “名字。”“记住了,我叫谢言风。”磁性的嗓音回响在空中,然后飘然而去。“谢言风。”我默默地记下了。***环视四周,蹲下,在一旁捡了一快不大不小的圆石头。

 “嗯,结实。”应该不会太痛,说着,将全身力气都贯注在拿着石头的右手上,使劲的往自己脸部砸来。

 “嗯…”还是有点痛,不过此刻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小楼应该会原谅我,不再生我的气了吧,松了口气的,扔掉石头,感觉到嘴里泛起的血腥味,一滴一滴的血从嘴角流下,弄湿了我的牙齿,也弄染红了小楼的牙齿。

 舌尖顶了顶上下排的牙齿,嗯,是打掉了上排的虎牙呢。没关系,这两颗牙齿就当是我和小楼的信物吧。我们即是兄弟又是朋友,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啰。对了,掏出刚才那小瓷瓶,抽出瓶塞,里面又窜出那条黑黑的小虫。

 “还好。”幸好我早有准备,在出门之前多放了几条虫虫。“有了小虫虫,就不怕…”及时的用手捂住嘴,嘿嘿,差点说出来,那就不是惊喜了,斜眼瞧了瞧小楼,贼贼的笑起来,一双凤眼眯得像天上的月牙。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的。

 “秘密。”做了个神秘的手势。我们继续跟着小虫走。走过了城镇,穿过了田地,淌过了条及腿的浅河。已经过了两天了,小虫也不知不觉剩最后一条,其它的都在路上晒干了,或累死了。

 从家里带的点心也吃完了,我现在又饿又累,肚子在打鼓,双腿在打颤,双眼皮也在打架了,看着小楼,跟没事儿人一样。

 那当然啰,我一直抱着他嘛。缓缓的爬上那小山丘,这斜依着一块少了小半截的石碑,虽然少了一小半,可我还是认出了上面的字。因而高兴的手舞足道。

 “到了,到了,乱葬岗。”对,这就是我的我要送给小楼的生日礼物。所谓乱葬岗,顾名思议,就是古代打仗死了的士兵弃尸的地方。那些个小虫就是尸虫,跟着尸虫走就能找到尸体,有尸体就意味着会腐烂,会腐烂就意味着变骷髅。

 “选吧。”小楼已经十七岁,是花季雨季的龄,又是青春的恋爱期,我要给小楼找个伴。把小楼倒立在松软的草地上,放下,小楼歪歪地摇晃了下,顺着他眼睛两洞的地方望去,是他吗,果然有眼光呢。不过有点难拿。快速的走过去,伸手,费力的想把那骷髅头往外拉。上面叠着层层的尸体,拉不出来,我又使劲。

 “啊!”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脚踝,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我王金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光天化日下…“救我。”像羊儿般的咩咩声从脚下响起。意识到不是鬼,放松了下,低头往下看。

 ***低头看着那人说完便松手,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还没死。”额头皱成川字,想了想,不救。真是太幸远了,让我碰上了个新鲜的,我就在这儿等他死,然后变成尸体,再然后腐烂,最后就能得到一个新鲜的骷髅头。

 我把小楼抱过来,顺便地就坐在了晕过去人的旁边,等着他慢慢死去。天也渐渐的黑了,我越来越饿,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怎么还没死,你再不死我可就先饿死了,快点断气吧!

 我一定会给你的下半身厚葬的。抱着膝盖,头也埋进去,眼皮越来越重。“水,我要喝水。”微弱的声音传来。“不渴。”我意识不清的回答。

 “你…”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不但还没断气,而且还比刚刚的下午的声音高上几分,明显已在恢复状态的人,说不出话来。这下新鲜骷髅头要泡汤了。“我要喝水。”好吧,既然与你的骷髅头无缘,就救你一命吧。“放手。”

 似乎看我要去拿水,松开了我的和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抱起小楼,下山丘。因为我来这时,是淌过那条浅河过来的,所以知道哪有水,算你远气好,今天高兴。

 脱掉鞋子,挽起裤脚和长长的衣袖,抱起了小楼下河去。先得给小楼洗洗脸,实在太脏了,帮小楼洗完,将他放在河岸边。再次走进去,自己洗起来。

 “扎扎的?”颖惑的摸了摸嘴角,这,这难道是。我赶忙低下头,看着湖水中满嘴胡渣的人。

 我不是才十七岁吗?应该是不可能长胡子呀,即使是投胎之前也不见有胡子,难道是雄性激素过多,新阵代谢太好,才长出的胡子。

 再次凝神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脸,也好,红颜祸水,没长胡子时的脸太过清秀,不适合我,而且我也不打算再谈那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太伤神,也太伤人,小楼的恋爱,就是我的恋爱。

 摇了摇头,将装过虫的瓷瓶清洗干净,再贯进上游流下的净水,盖上瓶塞,披上长袍,往回走。等我爬到上面时,那人已经盘腿而坐,头发乱散在脸上,一时还看不清长相。

 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了,头上还有白烟。想不到他热量这么大,竟然还能自己蒸发。要不就是有武功。虽然只在电视上看过。没见过猪走路,总吃过猪肉吧。

 看他张开眼睛,毫不犹豫的接住我递过去的瓷瓶便大口饮进,该说是这人脑袋差根经呢,还是武功太高,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万一我在他喝的水里下毒,看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要。”看着他递过来的空瓶子,我开始后悔刚才去给他取水了,看来是个命令别人惯了的人。这种人最好不好招惹,免得多生事端。不再理会他,扭头就走。“回来,二娃。”一个村妇猛的窜到路中央抱住个小孩就往边闪。“停。”

 我忍不住回头,脸上已布满黑线。那人是不是有病,像特点牛皮糖一样,死跟着我走,让那一身让人胆战心惊的干血衣,又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脏人跟在我后面,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而且太引人注意了,我可不想这样。(病毒有话说:“拜托!你那一身黑色长袍更起眼吧。”)

 ***“别跟,”已经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你是在对我说吗?”他环视了下四周。“我说老弟,这道上就这一条路能通到前面的镇,我不走这儿要走哪呀,哦,敢情走在你后面就变成了是跟着你,还是说这条路你已经买下了,其实是条霸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