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轻声:“简明,放开我吧。”简明微笑,轻声道:“不放!”

 花开慢慢闭眼睛,残忍。可是残忍这两个字让花开激动,不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激动,当简明轻轻抚摸他时,他忍无可忍地呻吟:“呵,简明!”简明低下头,用舌尖挑逗他。花开哀求:“别这样,简明,别…”简明“呜”了一声,躲开,然后吐出一口白色的东西,抬手打了花开一记耳光,花开的身体继续射出最后一枪,射在简明身上。

 简明看看瘫软在树边的花开,看看自己身上的精液,一边生气,一边欲火中烧,一边好笑。他起身给花开解开绳子,花开扑倒在地,人已经半虚脱了。简明抱起花开:“咦,不中用的东西,怎么了?”

 花开微微挣开眼睛,想哭想骂,都没有力气,半晌,只是轻声:“简明,抱我。”那是一种非常无依的感觉,很无力,很脆弱,不管是谁的怀抱,什么样人的怀抱,此时,只要给他一个怀抱,他就会感激感动,感受到温暖。简明轻笑:“我还想拿你泄火呢。”

 可是他紧紧地抱住花开,他自己心头那股火,硬生生压了下去。简明给花开轻轻揉膝盖,问:“还痛吗?”

 花开把手轻轻覆在简明的手上,随着简明的大手慢慢移动,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可是,他终于还是说:“简明,我们还是不要发明新游戏了,我害怕,而且,我觉得…心里不好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觉得肮脏吧?”花开微微有点歉意,笑:“呵,变态吧?”毕竟他很享受。简明道:“你天使的那一半,是不是连同**人也不能接受?”

 花开苦笑,拍拍简明的手:“是啊,不过,那一半的控制能力不高。”简明过去,抱起花开,轻轻吻他的额头:“好,花开,我们不再做调教游戏了。”

 花开想不到简明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会儿,苦笑,轻轻抚摸简明的脸,问:“难道你说的爱我,是真的吗?”简明也苦笑了:“你说呢?”

 花开笑:“真蠢,你怎么会这样?”简明道:“你是我的,不只是属于我,而且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明白吗,你是我的,永远。”花开的手指在简明脸上轻轻划动:“永远?希望是。”

 他的美丽手指伸进简明嘴里,被简明轻轻咬住,花开微笑:“简明,我虽然不一定爱你,可是你的爱,我一直接受。包括,你的束缚,与爱的方式。”简明轻轻咬了花开一下,花开缩回手,简明说:“我也没敢有更高要求。”

 第二天,简明早上起来时,看到花开在远远的海滩上画画。简明过去,从身后抱住花开,花开微笑:“等我一会儿。”那是一幅日出。太阳从蓝色水面破茧而出,辉煌地,温暖地,充满希望地来到人间。

 简明觉得那太阳画得好似会烫到人手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太阳破了个小口子,他有点抱歉,笑:“呀,坏了!”

 晚了,花开已经一把推开他,然后一记耳光贴在他脸上。简明暴怒地回了一巴掌,花开倒在沙滩上,简明怒吼:“你总忘了你是谁,我又是谁!”花开支着身子,一动不动。简明从他的目光里再一次看到冰冷。

 他抓起花开的画笔,立刻从花开的眼睛看到死一般的痛恨,那样愤怒,简明也没敢破坏花开的画,他不敢,他拿起画笔,在花开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画了粗粗的一道,然后暴怒地把一整瓶涮笔水倒在花开头上。

 花开闭上眼睛,水从他的脸上淌下来,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此时他非要表达他有所坚持,得到的一定是大折辱,他不想让简明看到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习惯于放射出毒箭来,他太习惯用那种恨毒的眼神来看人,他闭上眼睛,不想让简明看到。

 简明把花揪起来:“说话!说你恨我,或者向我道歉,说话!不许沉默!”花开哭了。简明松开手。半晌,简明问:“为什么?”花开摇摇头:“我没事。”简明轻轻抚摸花开:“花开?”

 花开苦笑:“我不知道,我好象很脆弱。”简明问:“你在想念,你熟悉的生活?”花开沉默一会儿:“是啊。”

 简明拍拍花开,用毛巾给花开擦脸,扶他起来:“来吧,我给你洗头。花开,我喜欢给你洗头发。”花开沉默,他也喜欢,可是这件事,有一点不对,人,应不应该放从自己的欲望,是否一件事只要不伤害他人,自己又渴望,就可以做?

 是不是?一些不被认同的,自己也觉得…不好,不合自己一贯道德的东西,如果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自己又渴望,是不是就可以做。

 象这种SM调教,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又会走向何方呢?是否最后也会象所有的**方式一样成为一种形势,再不能引起任何快感?

 花开微笑,他最初的幻想,只是象父母打孩子的那种拍打,然后渐渐发展到摧肢体,发展到除了死亡以外的所有酷刑,身体反应也从最初喜欢想到,会勃起,那么,如果同简明一起探讨身体的极限,他最后是不是会达到自己所想象过的真正的伤害?

 真正的伤害,用烙铁烧灼,用刀切割,至命伤害,会令他失去什么的伤害。花开笑着抚摸简明,简明,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伤害我,比如,用刀子把活着的我解剖?看看我的灵魂里有什么。思考,真是一件折磨自己的好东西。你可以用这个叫做“思考”的玩意儿,把衣食无忧,一点毛病没有的自己折磨得坐立不安痛不欲生。花开想念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停止思考,直接给他爱与安宁感觉的东西。水“哗”地淋在他头上,花开仰头,水顺着后背流下去,象一双温柔的手指,一直抚摸到脚趾上去。简明轻柔地给花开洗头发,花开轻声:“喂简明,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简明的手停了停,沉默一会儿,他说:“那只是一句气话。”花开问:“你在说气话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男妓吗?”

 简明说:“不是,花开,没有那么糟,我只是觉得,我…我是,我是那个不该挨打的人。”花开笑:“你是主人,我是奴隶,对吗?”简明笑:“在游戏中是这样的。”

 花开问:“你喜欢这游戏吗?”简明道:“那当然。”花开道:“游戏与现实生活是不一样的,对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花开笑:“简明,好好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