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轻抚花开的身体,花开微微有点畏缩,简明问:“你还是怕了吧?”花开轻声:“是手痛。”简明笑了:“那么,我要打了。”

 走到花开身后,把花开的衬衫掀起来,露出后背,背上那一点凉,已经让花开微微向前挺起身子。一点凉,一点即将要变成灼痛的凉。简明拿起竹条,试试,风声“嗖嗖”花开的手指轻轻握住冰凉的镣铐。简明在花开背上,抽了一下,花开微微晃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简明嘲笑:“这就痛了?”花开轻声:“我的手!”

 简明抬头,看见一小滴血正慢慢地从手铐边缘爬下来。血,又流血了,从花开的身体里冒出的血,总是特别的红,特别的触目。

 花开皱着眉,眼睛里痛得好似蒙了一层雾般。他的那只手腕上有着可怖的伤疤,简明想起来,那只手腕曾经被花开重伤过。虽然伤口已经好了,可是这样一拉扯,怕是会格外的痛吧?也不知会不会触动旧伤。

 简明不知自己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苦笑着,过去把秋千架子重又挂好,花开双脚落到实处,轻轻松口气,态度也软下来,低声:“放我下来吧。”

 简明听到这样低柔的声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软下来,他指指自己的胸:“这就算了?”花开轻笑:“我以为你能躲开呢,外面都是你的人,我不至于真的那么幼稚,以为可以杀了我逃掉。”

 简明苦笑:“那么,你这个玩笑也是开得过了。”花开叹口气:“好吧好吧,要打就快打吧,我的手腕痛得不得了,把我放下来吧,我又不会逃。”

 简明沉默一会儿,拿出钥匙,给花开打开手铐。花开坐在秋千架上,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揉自己的手,手腕已经红肿,一边还被毛刺磨破了点皮,只出了一点血,花开已经在抱怨:“看,看你干的好事。”

 简明说:“把手伸出来!”花开伸手,简明在他手掌上狠抽一下子:“再敢说!”花开痛得握住手,弯腰,痛叫,可是抬起头来时,又笑了,他笑着站起来,过去抱住简明的脖子:“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简明沉默一会儿:“花开,你让我迷惑。”

 那张嘴,那张近在咫尺的嘴,真美丽。简明叹息一声,抱住花开,轻轻吻下去,温软的双唇,那个美丽少年的嘴唇,有着与众不同的魔力,当简明的嘴唇接触到花开的嘴唇时,简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爱这个少年。

 花开微微退缩,简明咬住他的唇,轻轻咬,吸吮,含住,他抱着花开,缠绵地,不住地轻轻地接触花开的脸花开的唇花开的鼻尖花开的耳垂,他轻声道:“花开,不许那样放肆,我是很喜欢你,可是象不告而别,象拿刀刺我,这种事,再也不能干了,不然,我真的会打人,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游乐场里,确实有人被活活打碎了膝盖,打断双腿,只是因为逃跑。

 如果我不是喜欢你的话,可是,花开,再喜欢,也只有一次,别再玩火,玩点别的。”花开没出声,可是后背慢慢挺直,简明微微离开,看到花开脸上露出厌恶与不耐烦。

 那样子,好象一扇门重又在简明面前关上。简明看着花开,好一个不驯的野马,可是他喜欢这匹野马,有什么办法呢?简明轻轻抚摸花开的长发,苦笑:“花开,你又露出一脸不悦,花开,是应该我来娱乐你的吗?我是不是得软声细气讨好你?”

 花开笑,回去坐在秋千架子上,轻轻地一下下地晃,他说:“如果你谈到爱情,那就别让我娱乐你,如果你提到良好的服务,那就别谈感情。

 简明,你想利用你手中的钱与权,不仅得到肉体而且得灵魂,享受双重快乐吗?那么简大人你,至少等付出点耐心吧?你除了钱,什么也不肯付”花开笑,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真当我是贱货了?”

 简明沉默了半晌:“那么,你希望我当你是什么?”花开慢慢低下头,摇啊摇,摇啊摇,过了一会儿,他微笑:“是我说错了,我真的是一个贱货,那么,在一个贱货身上寻找爱情,真是错得离谱。”

 简明站在那儿,看着坐在秋千架子上的花开,这个少年,吸毒滥交颓靡,他有着一种病态的美与蛊惑力,可是这样一个人,真的配谈个爱字吗?

 简明微微弯起一个嘴角:“花开,你不是幻想我会象追求一个女神一样追求你吧?即使我爱上一个人,我也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如果你需要我付钱,你就稍稍迁就一下我的脾气吧,你真的不觉得我对你好吗?小子,你不是想马上试试,我对一个敢从我身边逃跑的人,对一个敢耍弄我的人,敢对我动手的人,会坏到什么地步吧?”

 花开微微扬起头,弯起那个漂亮的嘴角,温柔地笑,轻声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简明呆站在那儿,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花开一样挤兑他,逼他动手!

 花开为什么要这样逼他动手呢?简明走过去,抓住花开的长发把他拎起来:“真的想知道?”花开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了脸,皱着眉,可是依旧在笑,轻声地妖媚地:“真的。”

 简明道:“我不是一个商人,我也不是二世祖,花开,我比你想象的,还可怕。所以,你必须做一个出卖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男妓。”花开的笑容终于淡了,他说:“呸!”

 简明抽他耳光。一巴掌打过去,花开的半边脸血红,即使不是因为痛,那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花开整个脑子里只有夜半钟声一样的共鸣声,连思维都停止了,所以他抱住了头。简明等着。过了一会儿,花开又抬起头,想笑,可是半边脸肿起来,那一个微笑,扭曲丑陋。简明说:“脱掉衣服。”

 花开慢慢解开扣子,扣子在手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点凉有一点滑。花开轻声问自己:“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他慢慢地脱下衬衫,然后抬起头,看着简明,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到这地步的?可是,他对即将到来的殴打有一种病态的激动与渴望。

 身体里面象有什么要爆炸一样,在向简明刺出一刀那一刻,花开是真的真的想杀人!杀人!简明一点也没看错!花开那一刀是要杀人,花开的眼里闪现的寒光是杀机。

 可是,那不是针对简明的,那是…针对随便哪个人。即使杀人是会被杀的,即使花开怕死怕得要命,他刺那一刀时,不能自控。可是花开知道杀人是不行的。那么,好,简明,让我来试试,你能有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