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房门都是自动落锁的,希望宗美仁拿不到他们那套房的备用钥匙,或者说是他们多想了,她根本就没想去找寒冰翎的麻烦。

 但似乎…那是他们的妄想?月残房间的门开着,那只火红的葫芦就在他们可以看见的位置。娄靖拉住JK,两个人就站在门外。他想听她到底要怎样。

 “这么说,你是瓦希沃叔叔的孙子?可我好象没听说也没见过,他有这么个孙子吧?叔叔的独生儿子天生是queen这是众所周知的…”

 “那你是对他不抱希望了,所以才把目标放在残身上?”故意说得亲密,我气死你这个敢觊觎我老爸的臭女人!“你!…是那又怎样?至少我成功了。你呢?月的男宠?”

 太过分了,居然那么说!靖拉住冲动的JK不让他进去,他想听听寒冰翎怎么说。总感觉这两个人不像是父子,给人的印象还以为他们是情侣,他们的动作、语言、心态,都是那么的暧昧不明。

 其实宗美仁会这么失态也是正常的,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长达八年的爱恋中突然闯出一个可能的第三者,恐怕都不能保持冷静吧?

 “成功 ?你的成功定义是什么?在镜头前当当残的挡箭牌,从不被你所谓的爱人碰一根手指头,还是连他的私人电话都不知?若你这都叫成功,那我告诉你,你没希望了。”冷酷的言语。

 “哦?若我都没希望,那你说还会有谁?”寒月残的私生活极其干净,除了她宗美仁,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靠他那么近!“只有我。”…“你、你怎么会有那只戒指!你、你是偷的对不对!”

 “他的东西谁能偷走?你能吗?试试给我看。”“寒月残是、是queen?!”不,不可能!“不。他只是爱上我,而我恰巧是男的而已。”

 “…哈,你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只不过是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宠而已,跟我斗?哼,先把你少我那八年的时间补上再说。何况,他最后选择的只能是我,我能为他生儿育女,我能为他的事业助一臂之力,我跟他门当户对,而你呢?你算什么?!”

 “他算我寒月残最爱的人。”“啊…老大!”偷听的娄靖跟JK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老大阴沉着脸,而他身后是留在楼下给他们打掩护的素纹和莫亚。

 月残推开扒在门边的两人走进去,在吓得脸色苍白的宗美仁面前站定:“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WE?L的经纪人。出去。”宗美仁楞了,门外的四人照样也楞了,唯有冰翎开心的朝老爸伸出双手,热情的回应老爸的拥抱。

 他早就跟老爸说过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哼…俨然一副寒家女主人的姿态,不管是报纸还是杂志还是其他的录象,这个女人始终都缠在老爸身边,还被人喻为什么唯一能跟寒月残相配的那个“玉女”

 !还玉女咧,淫女差不多。“老大,这个…不跟老板商量一下吗?”这么大的事,还能任他们自作主张?月残没回他们话,对仍旧站在房间里的宗美仁一字一顿的道:“出?去”

 宗美仁木讷讷的看看门外的四人,又看看月残。这就是她拼死拼活为他们奋斗了八年,把自己最美的青春卖给他们所得回来的回报,就这两个字?!

 四人见她还不肯动(或者是已经不晓得动了),老大隐隐又耐心不足的样子,赶紧把她拉出来关上了那道门。这在之后闹得沸沸扬扬的乐坛第一金童玉女分手事件,在当时只不过那么几十秒而已。冰翎笑说:“老爸,终于舍得她了?”

 “老爸只有舍不得你啊…其他什么阿猫阿狗都只能靠边站了。”亲亲儿子,洗澡去先…月残不晓得儿子想要给他什么,但在睡觉前他都没磨出那所谓的礼物。

 冰翎怎么都不肯说,硬要他先睡觉?好吧,你要我睡,我就睡吧…反正你也在我怀里,跑不了你的!见老爸真的睡了,冰翎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透明的小瓶打开来,在老爸鼻子下晃了晃。

 然后又拨通弗兰茨的电话,诡秘的说:“爷爷,搞定了。”第二天月残有点头痛的醒来,先是看看怀里的宝贝,睡得还很熟嘛…低头亲亲他,眼光瞄到他们身下的床单…红色?被子也是红色?

 霍然睁大了眼扫视一周,都是红色?怎么回事?!他记得饭店的房间是乳黄色的啊?连忙叫醒儿子,却没料他在看了一遍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问他喜不喜欢?“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这是在哪里?还是他没醒的幻象?冰翎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笑咪咪的看老爸习惯性的光着身在陌生的房间里打转。说真的,老爸的身材真的很让人有食欲诶…“你去把楼下的微波炉里做好的早餐拿上来,我就告诉你。”

 看清楚哦,他没叫老爸,而是直接称呼‘你’。不晓得儿子在耍什么花样,月残随便穿了件睡衣就下去温热他们的早餐再拿上来。

 冰翎享受着老爸的服务,心情好的说:“这是爷爷送你和我的生日礼物,这几天我们就住这里过?生?日。你不能再逃咯!”“可是…”“不用可是啦,工作是吧?爷爷已经给你准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怎么样?”

 你还有什么借口?月残好看的脸扬起眩目的笑,心里却冒出酸涩的泡泡。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啊…”公开给fans的资料那是他胡乱造的,连他说了个什么日期他也忘记了。

 “你是我老爸,做儿子的当然知道咯!”是啊,我是你老爸,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能知道呢…我怎么能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月残的演技了得,即使心情很压抑,还是陪兴致高昂的儿子玩得很疯。客厅、厨房、浴室、花房、游泳池、网球场,到处都是他们夸张的大笑声。

 连别墅背后的山林都被他们闹得鸡飞狗跳。月残给冰翎拍了大把照片,晚上两人就窝在暗室里洗照片,在电影室内看鬼片(只可惜谁都不怕…),还计划第二天要去哪儿玩。

 待冰翎完全睡熟了,月残才露出压抑了一整天忧郁的脸。他何尝不想,跟儿子一起度过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重要日子?可偏偏是这生日,他那么想要忽略…在他明白他的心之后,这一天对他来说是那么残忍。

 既提醒他,他是翎的父亲;又提醒他,他们之间有多少时间的距离。说他胆小懦弱好了,他就是不想承认不想去面对!那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人哪,不要叫他放弃好不好?他只想爱他、再爱他、更爱他…

 放弃了整个世界,只有他。“剪成这样,好不好?”冰翎拿镜子在后面给老爸照着,让他看他后面的样子。

 “再短一点,让它竖起来。这样精神。”冰翎听命,拿起剪子继续给老爸剪头。地上是一摊的黑顺乌丝,不仅有月残的,还有冰翎的。第二天,两人一起床就前一天争论的伪装问题达成一致:两个人都剪去长发。

 冰翎是没什么问题,关键在月残,那一头黑顺的长发可是他的标志。听着一声声清脆的咔嚓声,月残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有种摆脱束缚的舒爽。

 再戴上一副超大墨镜,谁还敢在街上指着他怀疑是寒月残?这是在国外,像他这么高的人比比皆是。两个人去血拼,玩极限运动,看到街上什么人要钱都给,花钱当流水似的。

 还找了家中餐厅把人家的每个菜都点了个遍,看得人家餐厅的老板收了钱还心疼。路过教堂听到里面的钟声,又突发奇想的跑去附近的珠宝行买了彩钻对戒(黑色),在对面小姐的目瞪口呆中给对方戴上(因为她以为是丈夫的那个高大男人戴的是女戒,而另一个男孩戴的却是男戒…显然冰翎又在欺负他老爸了…)。

 之后他们又回到教堂,把牧师赶开双双跪在神台前。月残有些不安,不晓得儿子到底要玩什么,戒指依他的意思买了也听他的命令戴了,现在又来教堂做什么?“儿子,我们走吧。”

 他从小在外国长大,虽不信教,却也不至于在教堂这么神圣的地方开玩笑。“不要!”冰翎才不管这里有多神圣,他就是看准这里了!把老爸对着他的脸扳正,他也正视前方才严肃的说:“请问,老爸愿意嫁给儿子翎,一辈子守护翎,爱翎,永远也不离开翎吗?”说完,转过头正二八经的看着老爸。啊?!

 “…怎么是嫁?”楞楞的,没反应过来。“嫁跟娶最后不都一样,快点答应啦!否则不让你睡我的床哦!”“不一样,娶就答应嫁就免谈,你自己决定吧!”嫁和娶的待遇都不一样,当他笨哪…冰翎瞪大眼,没想到老爸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闹脾气。闷了半晌才不爽的吼:“娶就娶啦,给你三秒钟考虑,一…”

 “我愿意…请问,儿子你愿意嫁给老爸我,而且给老爸做一辈子饭,整理一辈子家务,做老爸一辈子的专署爱人吗?”

 “不干!为什么是我做饭整理家务?难道你不做吗?”那他不给累死!“嘿嘿,我当你的下手,也要做的。快答应吧…”你做饭我负责吃,你开电视我负责看,你铺床我负责睡,你放洗澡水我负责洗,这样够了吧?

 冰翎狐疑的把老爸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确定他说这话是非常严肃的,然后才道:“我愿意。”

 “那么,交换戒指吧。”神台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醉熏熏的神甫,打了个酒嗝差点把两人都冲倒。见两人看着他却没有反应,就抓起两人的手放到神台上,口齿不清的道:“你们戒指戴反了,要交换戒指啊!”冰翎看这似乎神智不清的神甫,不太确定要不要照他的意思做。月残却听神甫的,拔下两人的戒指,给儿子戴上女戒,把男戒交到他手中。“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