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雷依特,雷依特家最小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且心脏还有隐疾,一直是雷依特家最宠爱的小孩,且不用说安吉长得那么漂亮,更是让一家子都捧在手心里了。

 因此,这也导致了安吉自小就予取予求、傲慢无理、脾气固执的性格。至于雷依特世家,维特也说了不少。雷依特家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不仅在经融界有很高的地位,就是在政界也是拥有不小的势力。

 但是,唯独黑道,雷依特家总是无法插手,毕竟美国最大的黑帮就属黑手党,黑道的一切都是在他们的管辖之内的,要想分一杯羹不是那么容易。

 但是,雷依特现任当家,也就是安吉的父亲,想到了联姻的方法。想通过联姻的手段,让黑手党成为雷依特家忠实的伙伴,或至少不会阻碍雷依特家发展自己的黑道势力。

 只是,雷依特家这一代只有4个儿子,没有女儿,虽然旁系里有,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不可信任,因此他想到将自己的小儿子嫁过去。虽然,安吉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但比起黑手党这个庞大组织所带来的诱惑,安吉还是渺小了些的。

 并且在这种大家族里,政治联姻就好像是家常便饭,而且就现代科技的发达、社会的进步而言,男人和男人结婚并不稀奇,更何况这只是一种形式,目的只是为了使两大组织在联姻后,彼此的势力能够有更大的延伸。当时,安吉。雷依特听到要将自己嫁给黑手党的三儿子时,非常的生气,一下从书房冲出后直奔楼下,似乎是想找在花园喝下午茶的母亲哭诉。

 只是没想到一脚没踩稳从楼上摔了下来,一路滚至楼下,吓坏了在楼下擦拭家具的仆人和管家,要不是管家反映快立马叫了救护车,后果还不知道会怎样。

 随后,救护车立即将安吉送往了医院,只是在车上,安吉的心脏由于受到刺激无法负荷,救护人员一路用电击刺激安吉的心脏,同时致电医院马上准备心脏移植手术。

 而恰在此时,医院方面接到一个病人,也就是段昱一。由于卡车司机的误操作,使得在路上骑车的段昱一被卡车从后方撞飞了出去,由于惯性一路飞滚,直到脑袋撞上了路边护栏才停止。

 而当急救人员将他送进手术室做急救时,才发现,虽然他被卡车撞飞,但身上除了部分的淤血,并无大碍。

 不过,被撞的脑袋却受到刺激已经死亡,也就是医学上统称的脑死亡。脑死亡者和植物人是有很大区别的,植物人也许会有醒来的一天,而脑死亡者是永远不会醒来的。

 一般而言,在国外对于此种病历,医生都会将此判作死亡处理。鉴于此,医院方面决定,将段昱一的心脏移植给安吉。雷依特。这些都是维特在确定心脏来源时得知的。收回视线,安吉看着杯中随车子颠簸而摇摆不定的牛奶,无奈的撇了撇嘴,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想到换个心脏连灵魂也一起换了,真不知道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那自己到底算死了还算没死呢?

 安吉将杯子交到左手,将右手放在心脏处,隔着衣服,感受着依旧律动着的心。只有这还是属于自己的。闭上双眼,安吉想到了从前的自己。想到自己在异国他乡完成学业,出社会后的努力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正要去求婚,没想到尽然就撒手人寰了。

 我的未来老婆呀,我的银行存款呀,没了你们我怎么活呀,唯一万幸的是自己的父母早早的离开了人世,但是,爸妈呀,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传宗接代了。

 越想越伤心的安吉抬起低垂的脑袋,望着坐在副驾驶坐上维特的后脑勺,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由于安吉的病倒,原本该延后的婚礼,却由于两家繁忙的事务,无法再安排新的日子,因此婚礼在一星期前就已经举行,由维特代替安吉作为新娘,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想想还真是可悲,人生中唯一一次婚礼还是别人代替完成的。自从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竟然被嫁给了男人,这足足让自己有3天没吃好饭,以前就知道外国人很开放,只是没想到开放到这种程度。

 “唉!天上的安吉呀,你还真是幸运呀。”段昱一小声地呢喃着。说到安吉的父亲,好像是叫伊雷斯的。自从自己醒来就没见过,据维特说是几天前出差去英国了,我看他是怕父子两相见,安吉万一又受刺激,那可就没那么好运再去马上弄颗心脏了。

 至于其他家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要说人了,连个影儿都没,真是应了句中国古话:“嫁出去的儿子(女儿)泼出去的水。”

 车子依旧在行驶,只是两边路上的景色已不再是城市中的街景,而是郊外的绿林。看着两边飞速移动着的绿带,安吉突然想到了这个原身体主人的丈夫,对了,好像是叫凯。

 莫利斯,现任黑手党老大的三儿子。维特说这个人在黑道很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执掌着黑手党一切的经济来源,并且这人本身就像个密一样,据黑道的传闻,他有个绰号,叫“亚瑟王”不知道是什么人开始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有意思!安吉放下手中的杯子,右手支在座位的扶手上,托着下颌,望着窗外。

 亚瑟王?这称号真霸气,现在这个人应该是在意大利吧。这也是安吉从维特口中套出来的。对于这庄婚事,那个亚瑟王好像也不是很赞同呢,婚礼当天还让自己的二哥代娶,呵呵,没想到一场婚礼,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真不知道当时两家是什么表情。

 想到此,安吉不禁露出抹嘲讽的微笑。渐渐的房子的屋顶从繁茂的枝头显露,一幢欧陆风格的别墅渐渐呈现在安吉的眼前。

 这是雷依特家送给安吉的嫁妆,也是安吉和凯。莫利斯的新房。看着越行越进的别墅,一个有趣的念头在安吉的脑海里闪现,随带而起一抹算计从水蓝色的眼中迅速地划过。

 亚瑟王,看样子你也不赞同这庄婚事呀!既然这样你就永远也不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们就个过个的,如果你敢回来,哼哼那你就等着尝尝我这现任安吉。

 雷依特轰人的手段…此时,远在意大利的凯。莫利斯突然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皱了皱眉,不放在心上的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清晨的艳阳照得人暖洋洋,床上的人儿靠在床上享受着出院以来的第一份丰盛的早餐,温温的牛奶,烤得金黄的面包,煎得香喷喷的香肠。

 啊!好好吃,这香肠、这面包,烤得恰如其分,煎得色香四溢,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牛奶,如果换成威士忌那就更完美了,都是那什么烂医生,要人不能喝刺激的东西。

 “少爷…少爷…”“什么事?”安吉拿起餐盘上的纸巾抹了抹嘴,斜凝了一眼床边似有话要说的维特。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美国货还是英国货,只听说英国的管家个顶个的死板、无趣,没想到美国的也差不了多少,还多了个跟屁虫的习惯。

 记得在医院时,不管自己走到哪儿他都跟着,像个背后灵似的,还吓了自己好几次,现在想来就后怕后怕的,还好自己的心脏有算结实,不然大概又要来次移植手术了。

 “对不起,属下忘记现在该称您为夫人。夫人吃好了吗?”维特恭敬的问着。什么?夫人?没搞错吧,自己连老公这个词都没听见,就被人叫了夫人,这…这…太没天理了。

 这听在耳朵里,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看胳膊上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安吉摸了摸冒着疙瘩的手臂,说道:“不许这么叫我!”

 “但您是凯少爷的夫人呀?”“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管他是哪家的少爷,你是我的侍卫就该听我的,那么罗嗦干嘛!”

 “是!”维特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少爷,以前少爷生气时最多发发牢骚、砸砸东西,再来最多向太太哭诉,自从换了颗心脏,脾气似乎没变还是一样爱发火,不过理由特多。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家少爷这么可爱的人吗?”咳,还有就是特别爱损人。“维特呀!”“是,夫…少爷。”来了,现在少爷只要一那么叫,准没好事。偷偷瞄了眼正朝自己眨巴着大眼睛的少爷,维特心里开始默默祈祷。哼!刚才又叫我夫人,看你收得快我不和你计较。

 “我要出门。”“N…”“你敢说不?”“少爷,医生说您不能出门,应该多休息。”硬生生地把欧字给吞进肚里,维特有些憋气得说到。

 真可怕!在医院里就这样,每次自己说东,少爷就偏爱往西,每次让少爷休息,少爷总能找出一堆杂七杂八不能休息的理由,难得说服几次,最后也在变态女的袭击,精神病医生的检查下,被少爷溜掉了。

 想到变态女,维特的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你马上准备好车,我一会儿要出门,就这么定了。”

 安吉捋了捋额前的流海,高高兴兴地做起出门的准备。看了看消失在盥洗室里的背影,维特认命的收拾起餐具,离开了房间。汉德克威尔建筑公司“嘟--”“什么事?”

 “总裁,前台有位先生要找您。”“有预约吗?”“没有。”“我不是说过,最近我心情不好,没有事不要来烦我吗?”“是的,总裁。但那个人说,只要一报他的名字您就会见他。”“…他叫什么…”

 “段昱一!”安吉推开总裁室的大门,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坐在大型办公桌后的西蒙。威尔。“总裁,对不起,我拦也拦不住这两位先生…”

 秘书小姐惶恐的说到。西蒙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少年,一个纤细柔弱,一个壮实冷酷,不知道刚才是哪个说的话。“你先下去吧。”西蒙对女秘书吩咐到。“维特,你在会客室等我。”

 “是,少爷。”维特跟随着女秘书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你是?”刚才说话的就是他,西蒙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打电话把形一叫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安吉说完话,径直向办公桌边的酒柜走去,自顾自的倒了杯威士忌,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就坐,举起酒杯浅酌一口,轻轻的呼了口气。好久没喝,真有些怀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