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游泷,事情还没解决完,你要去哪里?”花子盱问。“去那家俱乐部,我想红玉的失踪可能跟他有关。”

 曲游泷忆起上次见面的那人。那人不可能白白放走他们,更何况他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好像告知他,阙红玉不久后将是他的所有物,他不禁担心他的预感就此成真。

 “我跟你一起去,其他人就等着我们的消息。”尹天照抓起曲游泷的手往外跑,不一会儿便呼啸而去。

 “阿兰,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事让大哥来处理。”阙澄惊压根儿不想念七曜的能力,不如靠他自己还来得快,如果真的有人斗胆绑架红玉,他会要那人付出极大的代价。而阙兰石则是不安的看着两方,直觉所有事情就该跟那封信有关,但信件已经被清理掉,要找回也很难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床上的人儿已经酣睡,由于麻药的关系,阙红玉提早了睡觉的时间,在确定他熟睡后,迪奥才从卧房退了出来。唉!一想到刚才的两人大战,可真是累死他了。阙红玉说什么都不肯乖乖上床睡觉,他说好说歹的劝说下,阙红玉仍是一样劝不听。

 所以只好再扎他一针,如果不是迫于无奈,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对他,只因为他所学的是要对付另外一个欺骗他感情的人。

 “迪奥,你还没睡啊?”凡烨从客房中走出。整夜,他只是翻来覆去,彻夜睡不着,因为他是个会认床的人,只要是来到陌生的床上,他铁定会失眠。

 如果再不赶回台湾,他一定会一直失眠直到回台湾的那一天。“少爷你睡不着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扎上一针?这样会比较容易入睡。”

 迪奥提议着,他的职责除了照料主人的作息外,也必须减轻他的疲劳。“不了,我不喜欢被人扎上昏穴,这很痛苦。”凡烨暗指的是另外一个可怜人。

 “唉!真是不幸。被凯伊爱上的人就得准备接受他那超级独占欲,所以谁爱上谁就倒楣。”“但是凯伊少爷对阙先生很专情不是吗?”

 迪奥为此辩解着,如果那人也这样专情,他就用不着一再伤害自己。“是吗?他才认识阙红玉几天,就把人家绑回家。这不叫爱,这叫偏激。”

 凡烨对迪奥的回答嗤之以鼻,但随后看到迪奥黯然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迪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听我的话,早早忘了那个人,他伤你这么深,何必再痴情于他呢?”

 对于迪奥,凡烨一直将他当作亲兄弟看待,虽然长老说主仆要分明、不能谈论兄弟之情,但这有什么关系?“不!我绝不放弃。”迪奥陷入那段感情漩涡中无法自拔,一脚踩进的他根本无法挣脱那纠结的情网。

 曾经爱过的那人,纵使永远将他排在最后,他都无怨无悔,但为何他要将自己视为破娃娃般丢弃在一旁,说什么为要再来往、说什么分手?难道之前的相爱全是他一人主演的独脚戏?

 他好恨、好怨,所以决定投入中国医术中的穴针师一门,为此他以自己作为牺牲的代价,出卖自己的灵魂给了另一人――穴之密医――四神众的前任总司长。

 但无妨,只要能与那人一较高下,他都无所谓。但他不想伤害阙红玉,纵使他是那个人的好友。

 “迪奥,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凡烨虽身为主人也只能多劝导他,其他的则是做不来。一句话又拉回迪奥忆旧的心思“对不起,少爷,让你为我操烦了,我会试着不去…”

 砰的一声,一声玻璃被人用器物敲碎的声音。是主卧房!迪奥赶紧冲到主卧房,但已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刚才熟睡的人已经逃去无踪,徒留随微风轻拂而起的白丝窗帘与满地的玻璃碎片。

 “怎么了?他逃走了吗?”凡烨问。“是的,但我会捉他回来,毕竟他是属于凯伊少爷的。”迪奥再次执起手中的银针,能从他手中逃脱的人不多,除了他的老师,阙红玉是第二个例外。

 “天色昏暗而且外头又下着雨,还有屋外那片茂密的森林,以阙红玉现在的体力是无法逃远的,趁凯伊还没回来前快将他捉回吧。”凡烨目送着迪奥走出门口,他相信迪奥必能做到的。

 “啧!这是什么烂天气!前几天出个大太阳,今晚却下场大雨,分明是跟我过不去。”一路从别墅奔出的阙红玉一直努力地跑着,虽然勉强地撑着身子,但晕眩感仍在,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是他能逃脱这里的机会,再来想要逃跑简直比登天还难。

 “啊…”一个不小心,阙红玉整个人便摔落至两尺深的洼地中。“好痛!连这个坑洞也欺负我!”阙红玉看着自己因为扭伤而红肿的脚踝,不禁紧张起来,这下肯定被后面追来的人给逮个正着。

 “不行,我才没那么窝囊。”死咬着牙关,阙红玉奋力地从泥泞中爬了起来,但由于受伤的缘故,他只能放缓速度一拐一拐的走着。突然在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猎狗的叫声,更令他震惊。倒楣,真是走霉运。糟了!猎狗会嗅味而来,他不能再暴露出自己的行踪,得赶快离开这里。

 在一阵筋疲力尽的奔跑下,他已经跑到森林深处的一处湖泊,而这个湖泊有可能成为他的救星,因为水能掩盖住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多想地,他缓缓走进湖中。

 不久,从后头追赶的迪奥等人也赶到,因为大雨的关系,猎狗们的嗅觉愈来愈差,开始闻不到阙红玉的踪迹。

 “迪奥先生,这里只有这个湖泊,也没有任何遮蔽之处,所以他一定逃往更深处了。”看过这一大片森林的男仆说着,这一带他非常熟悉,要躲进湖中是有点冒险,况且湖深不可测,再加上下着大雨,在昏暗不明的环境下,阙红玉不可能潜进湖中。

 而注视着四周的迪奥则是不发一语,他认为躲进湖中的性最大,因为再跑下去阙红玉一定会被追上,所以只有此路能行得通。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道马呜声拉回他的注意。

 “凯伊少爷?”他怎么会到这儿?迪奥退至一旁。“听说红玉逃跑了。”凯伊不悦的说,他的视线则一直凝视着这片暗蓝的湖面,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他挥手示意下人全退下。

 “你们统统回去,但只留下这些猎狗。”既然红玉要玩躲猫猫的游戏,他奉陪到底,但他是猎人,阙红玉是只猎之物。

 “凯伊少爷…”迪奥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斗胆向前,还是他给斥退。“迪奥,将卧房的柴火加热,等会儿我就会带他回去。”他最忌讳有人阻扰他玩游戏的乐趣。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也只好全部撤离。等到众人皆离去后,凯伊才出声。

 “红玉,出来吧,难道你还想再待在冰冷的湖水中吗?”不久后,湖中的人才缓缓游上岸边。原本全身沾满污泥的他经过湖水的清洗后,就像是出水芙蓉般的美。

 那透明的丝绸睡衣黏覆在阙红玉的身上,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波动,浸湿的头发纷纷乱却柔顺地服贴着,而他纤细的胴体完全展露无遗地呈现在凯伊面前。

 虽然此时的他因为发冷而微抖着身子,但那不服输眼神仍直视关凯伊。“喂!你到底想怎么样?”阙红玉缓慢走向他,眼前他所骑的这匹黑马,是他现在能脱逃的得要工具。

 看穿他的想法,凯伊只是轻笑“既然你喜欢选跑,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我当猎人、你当猎物,如果在三十分钟内我捉不到你,那我就放你回去,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得跟我回德国。”

 “为什么,别以为你的如算盘我会同意。你骑马,况且我又受伤,所以这个游戏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利。”阙红玉才不是傻子,他反而要求:“干脆我骑马,你徒步追我如何?”

 “可以。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宙斯只有我能驯服,它只听我的指示。”早猜到他会这么说,凯伊大方地下马,把那匹黑马交给阙红玉,并在马耳旁说着一些阙红玉听不懂的话。阙红玉迅速跃上身上马。

 “算了,我要先走了。拜拜!”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快马加鞭地奔驰着,一心只想逃离他的身边,而宙斯则是乖乖听从他的话往出口的方向直奔。

 “哼!说什么这匹马不会听我的命令?哪会?它乖得很。”眼见他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远,阙红玉展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不到一会儿工夫,黑马停了下来转而奔往别一个方向。

 “啊?你在做什么?笨马!出口的方向是这边不是那边。”阙红玉大吃一惊,但马上机伶地勒住缰绳,只是马儿像是不理会他似的直奔,追不得已下,他只好趁着马儿减缓速度时从马背上跳落。

 “哎哟…好痛…”从马背上跳落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幸好宙斯和他都抓住决窍才不至于受到更严重的伤,但脚踝处的伤却愈来愈痛,让阙红玉忍不住停下脚步。

 “该死的烂马,竟敢这么做!”现在剩多少时间他也不晓得,但身后的那人一定会追上来的。此时的阙红玉完全像是被关在笼中的小老鼠般地不晓得,但身后的那人一定会追上来的。

 “呜…”在没有戒备下,眼前出现三只猎犬,每只皆龇牙咧嘴地看着阙红玉,将他往后逼退。

 “该死的!”不服输的阙红玉只好徒手拿起地上的石子攻击猎犬。““别过来!你们听到了没!”而那些猎犬则是灵巧地闪躲着阙红玉攻击而来的石头,逐渐缩小阙红玉的活动范围。

 “它们是不会听从你的话,因为主人是我不是你。”远外骑着黑马的人影渐渐逼近阙红玉的身边,一阵哨音后,三只猎犬才各自散离。“你输了,所以跟我乖乖的回德国吧!”“我不要!你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强迫自己不能服输的红玉,只依着仅剩的意志在作战,顽强地抵抗着明知不可为的事。“红玉,你已经挑战到我忍耐的极限了。”此时,凯伊突然猛踢马腹,马儿快速奔往阙红玉的方向,而凯健身伊则徒手掠住阙红玉的身子将他抱起。

 “你放我下来,快放我…”被突然侵入的唇瓣传来他湿热的体温,让阙红玉的身体起了莫大的变化,不自觉地勾缠住他的舌尖,企图藉由男人的体温来减弱体内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