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啊──!不要…”

 一声惊呼敲碎了满室的沉寂,猛然从噩梦中惊醒的凯乐弹跳般地从床上坐起身,却又因为过于迅速而感到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撑住身体的他气喘不止,全身布满了冷汗,剧烈起伏的胸膛表明了他的惊慌。

 空气仿佛怎么吸都感觉不够似的,只能张开嘴同鼻子一起分担工作,紧闭的双眸似乎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太可怕了,梦中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而最让人感到害怕的,却是因为这个梦太过真实了,他感觉自己在梦中挣扎了好久…好久…才将自己从中挣脱开来。

 小心翼翼地睁开有些酸涩的双眼,却只敢先睁开一只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怕自己还是在梦中,渐渐的,眼前的一切终于明朗后,他才睁大了双眼松了一口粗气。

 全身的骨架酸疼不已,下半身更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性爱后的身体几乎已经令他感到习惯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适应过来的。

 低头望了眼自己部满密密麻麻暗红色吻痕的胸膛,一阵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身体也有一种异于往常的粘腻感觉,这么看来,似乎已经有人帮他全身上过了药膏,难怪比以往要舒爽一些,凯乐不禁暗自苦笑。

 “呵呵…呃…咳咳…”凯乐的低笑在猛觉颈项间的刺痛后嘎然而止,伴随着的是剧烈的咳嗽,喉咙间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似乎身体机能在恢复的过程中,感官功能先发挥了作用。

 “咳咳…咳…”为了缓解这种难耐的感觉,凯乐首先想到了水,不用费力去找,在离他三四步的桌子上就摆放着水壶和茶杯。

 “咳…咳咳…哇啊!”正当凯乐准备起身下床时,却没想到双脚刚一着地,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一交摔得又重又猛,竟能清楚地听到地板与骨头碰撞的声音,凯乐趴伏在地上几乎半天没反应过来,经过很长时间的适应,凯乐才勉强从地上坐起身。

 但是,他适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检查自己的伤处,而是查看自己的脚,一种仿佛同噩梦如出一辙的可怕感觉掠上心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会感觉到疼痛,那就说明他现在一定是在现实中,可是为什么?他的脚明明在,却从小腿以下使去了知觉。

 在尝试了无数次让自己站起身而无效后,凯乐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这样的打击使他歇斯底里地开始垂打自己的小腿。

 然而…更让他感到心寒的,是他在垂打小腿时而终于发现自己手上所戴的戒指,他震惊地停下了一切动作,如石化了一般,只是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不──!他不需要这个,就是这枚戒指把他带入了无法挣脱的深渊,为什么会这样,佩他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这样的命运到底是谁的安排!

 眼前的一切几乎和他的恶梦完全重叠了,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恶梦?他已经无从分辨。

 恶梦中的一切在脑海里不断重现,而眼前的事实让他不愿面对,他痛苦地抱住自己如千斤重的脑袋,拉扯着乌亮的发丝。

 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不是──!凯乐疯狂地拉拽戒身,想把他从手指间扯下,尽管他知道这么做只是徒劳,他还是执拗地拉扯着。

 可惜,正如他第一次戴上这枚戒指一样,它仿佛和手指融为一体般,不管他多么使劲,戒指还是缠在他的指间而文分不动。

 这种无力而无奈的感觉使他无助得想哭,而想像到恶梦变成现实的恐惧,更使他如淋冰水般地寒彻心肺…

 六十二

 “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白白浪费力气呢?”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口吻,又有能力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出现的,除了索贝克以外,在凯乐的印象中几乎就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没有惊讶,更没有惊喜,此刻的凯乐似乎已经对任何突发事件免疫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慢慢从空气中浮现的人影。

 那…应该不是一个实体,毕竟他漂浮在半空中,身形又是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依然是十年如一日的那身黑色斗篷,索贝克好像可以在你无法想象的任何地方出现,在这里出现自然也不会让人太意外。

 他来干什么呢?是来嘲笑他?讥讽他?还是继续利用他,把他耍得团团转呢?

 呵呵…真是好笑,难道以他现在的凄惨模样,还会在乎这些吗?

 “呵呵…神出鬼没、无所不能的大祭司果然每次都出现得这么及时啊!”凯乐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不会愚蠢地认为索贝克会帮助他。

 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计之内,随着事件的进展,所有的阴谋都会明朗化的,而他这颗棋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场呢?

 “不错嘛!学会怎么讽刺人了。”对于凯乐的嘲讽,索贝克似乎不以为意。

 “你认为这个需要学吗?但不知您这次又有何贵干呢?”凯乐依然是冷冷淡淡地口吻。

 “呵呵…看来你对我充满了敌意。”凯乐的冷硬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索贝壳的情绪,他微微靠近了凯乐一些,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想回去的话,最好不要试图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它可是帮助你回去的一个媒介喔!”

 听闻回去两字,凯乐有了一些不同的反应,他微微抬头扫了一眼索贝克后,愣了一下随即又垂下,低低的笑道:“呵呵…真是难得啊!您竟然会主动跟我提回去的事,怎么…难道我的利用价值就此结束了吗?还是说您找到更好的消遣对象了?”

 语毕,索贝克的身形微微一怔,凯乐的话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凯乐听闻这个消息后至少会表象出兴奋,没想到他竟然连期待都省了。

 “你…难道不想回去吗?”索贝克小心地问道。

 “回去?呵呵…如果是以前,也许不用你主动开口,我就已经追问了。而现在,你看看我的样子,回去对我还有意义吗?”凯乐难堪地拉开遮身的被单,露出红迹斑斑的胸膛,以及再什么使力也无法移动半分的小腿,如一个破败地布偶般颓然地坐着,似乎索贝克说了一件多么可笑的话。

 凯乐抬眼直直地瞪着眼前的索贝克,眼中平静如水,轻扯了下嘴角继续讥讽道:“对了!这一切对你来说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吧?我真是蠢呢!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心存期望吗?还是说你现在打算扮演上帝的角色来拯救我这个卑微的人类呢?”

 “凯乐,我没想到你的攻击性会变得这么强,难道爱真的让你感到厌恶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如果那个人也能像佩萨塞斯爱你这样爱我的话,就算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都不后悔…”低低的话语仿如自言自语般从索贝克口中流泻而出,行云流水地低沈嗓音是掩不住的悲苦和脆弱。

 “你在说什么?”索贝克语气中的悲伤色彩似乎感染到了凯乐,这其中似乎包含着太多的苦涩和悲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索贝克愿意这么为他付出呢?而这其中会跟他有关系吗?

 会不会这一切的阴谋都跟索贝克所说的那个人有关系呢?

 六十三

 望着陷入沈思中而表现异常的索贝克,消沈得仿佛一个无帮的小孩般,凯乐的同情心似乎又开始慢慢泛滥。

 凯乐不仅暗自懊恼,他一向是个冷漠的人,偏偏时不时涌现的同情心让他感到莫名其妙,更何况这一切说不定是索贝克伪装出来的,毕竟他跟索贝克并不是很熟识,两人似乎又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根本没必要去同情一个利用自己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说好奇心比同情心更贴切吧!他一直以为好奇心早晚会把自己害死。

 “凯!你认为爱是什么呢?”一直静默不语的索贝克突然冒出一句丈二斤摸不着头脑的话。

 “啊?什么?”尽管看不到索贝克的表情,但是凯乐就是觉得他是直视着自己的,并且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可惜这个问题…叫他怎么回答呢?况且现在谈论这个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吧!

 “你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你一直在逃避,就算感觉到了,也下意识地排斥它,尽管真爱就在眼前,你也假装看不见。”索贝克似乎在自问自答,悠悠地口气是掩不住的惋惜。

 “索贝克!你到底想说什么?”凯乐瞠目结舌地听着索贝克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他仿佛就像个心理医生一般,似乎比他还了解自己。

 “你一直在追求自己所谓的自由,殊不知爱情追求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不自由,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问题越来越糟而已。”仿佛没听到凯乐的话般,索贝克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呵呵…我最近变得好奇怪,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呢?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索贝克!你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凯乐,其实心里却已是波涛汹涌,他不得不承认,索贝克的话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针见血的,自己的心事被别人说中,反应会是怎么样呢?凯乐选择的是充耳不闻,所以他对索贝克几乎是用吼的。

 “为什么你老是没有长进呢?逃避真的可以让你快乐吗?被人说中了心事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你…”“够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难道你真的打算扮演上帝吗?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想你今天来也不是打算跟我说这些的吧?”索贝克探究的越深,凯乐的心就越乱,他承认他该死的都说对了,那又怎么样,这是他的人生,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左右他呢?

 “我想说的是…我很羡慕你!”索贝克悠悠道,随即像是又想到什么似地说道:“凯乐!学着接受爱吧!学着去爱,人的一生中如果连爱都没爱过的话,那会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啊!”“呵呵…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可以直说啊!反正这一切都朝着你预计的方向发展,不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啊!”不想再听他的长篇大论,凯乐恼火地讽刺道,他不明白往常言简意赅的索贝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错了,在预计中的只是一部分,毕竟我只是个人,并不是神,而我所没有预计到的是我竟然会被佩萨塞斯的爱所感动,尽管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或许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是羡慕在作祟吧!那个人…是不可能会这样爱我的。”

 索贝克知道言多必失,可是今天,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说出积压已久的心里话,他…真的好羡慕…此刻,所谓的阴谋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tetsuko】

 《狂恋法老王》(穿越时空篇)

 64

 人?

 索贝克竟然说自己是人?这叫他怎么相信?应该说任谁都不会相信有这种能力的,会是个人吧!

 心下无数问号的凯乐不禁脱口而出:“你说你是人?以你的这种能力,似乎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吧?尽管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并不认为人类会有这样的能力。”

 “呵呵…也难怪你会不相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个人。”

 “你说的话很矛盾!”凯乐挑出了他的语病,冷冷道,说实在的,他并不相信索贝克的话。

 “是吗?也许吧!”索贝克低语倒,并没有反驳凯乐的话。

 “呃?”凯乐微微一愣,没想到索贝克会承认,只觉得今天的索贝克实在反常。

 还有,他在说’那个人‘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非常苦涩和压抑,仿佛万般柔情难以表达一般,是那种得不到所爱的深切痛楚。

 凯乐不禁觉得,索贝克和佩萨塞斯其实是一种人吧!都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惜一切,此刻,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一切阴谋的怂恿者,绝对就是索贝克口中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凯乐绝对不是一个把疑问藏在心里的人,虽然问出这个问题并不能得到答案,但是,既然自己是这个阴谋中的一份子,他似乎有问这个问题的必要。

 “他?也是一个冷酷的人呢!我为了爱他,几乎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可惜…”索贝克的语气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压抑落寞,让人分不清真实性。

 “他…也是个男人吗?”凯乐偷偷瞄了眼索贝克,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试探性地问道,毕竟他并不确定。

 索贝克并没有回答凯乐的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得到这样的答案,凯乐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可以让索贝克这样的人流露出如此柔情的人,一定非比寻常,所以…女人?不太可能!

 “听你的口吻,他不爱你是吗?”凯乐轻柔而谨慎地问道,生怕更深一步地触动索贝克的痛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一个得到无限的爱却不珍惜的人,如果说得过火,是不是就像是在说风凉话了呢?

 “嗯!”索贝克应声点了点头,又柔柔地说道:“他在某些方面跟你很像,不懂得爱,更不屑得到爱,我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吧!”

 “那你觉得这么为他付出值得吗?如果我估计地不错的话,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也是为了他吧?我其实并不是佩萨塞斯幸运星,而是一颗灾星吧?”其实凯乐心里早有预感,所谓的幸运星只不过是索贝克蛊惑人心的话,一切的一切,只要仔细想想,其实因果关系并不复杂。

 “你…”凯乐的话似乎让索贝克吃了一惊,但是以他的为人,惊讶也只不过用了他二秒种的时间,他马上又恢复镇定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今天似乎说得太多了,我看我真的是疯了才会跟你说这些。不过我还是要申明,爱并没有值不值得,如果算计得那么清楚,那也就不是爱了。”

 “呵呵…索贝克,你今天的话很动听,但不知真实度有多少,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动!”凯乐凝视着似乎准备消失的索贝克,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触。

 “凯乐!你对一个敌人尚且有同情心,为什么偏偏对自己所爱的人那么残忍呢?一生中真爱也许只有一次,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珍惜…”随着索贝克的身形慢慢消失,他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直至他从空气中消失,连同声音一并被带走。

 望着消失在半空中的索贝克,凯乐陷入了沈思,今天的索贝克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一边让他要珍惜佩萨塞斯的爱,一边又告诉他戒指是让他得以回去的媒介,栈镏明是自相矛盾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他此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但是,为什么他的那些话老是在脑海中绘之不去呢?扰乱了他好不容易又强忍平静的心湖,爱…

 65

 “凯!你在干什么?快放下!”佩萨塞斯气急败坏地吼道。

 刚一进房门,就发现本应趟在床上的凯乐,此刻却狼狈不堪地靠坐在桌腿边,在他的身侧地上,水壶和茶杯的碎片洒了一地,而最让他感到心惊的却是凯乐此刻的举动,他手持一片尖锐的水壶碎片高高举起,正预往小腿处刺去。

 “你疯了!快放下!”佩萨塞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一把夺下了凯乐手中的碎片,然后将手中的碎片狠狠地摔向了墙角。

 悲愤交加的他望着一脸不以为然,顺手准备去抓另一块碎片的凯乐,厚实的大掌忍不住就甩上了凯乐的脸。

 “啪!”“嗯!”清脆的巴掌声和凯乐短促的呻吟声几乎同时响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佩萨塞斯抓住凯乐不安分的手,愤怒地对他吼道,凝视着他的眼仿佛有喷出火来。

 被打的凯乐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疼痛,而佩萨塞斯的怒意在他看来也是仿若未闻,他仅是微微地瞥过头,愣愣地瞪着满脸冰寒的佩萨塞斯,一脸呆滞和迷茫。

 这样的凯乐令佩萨塞斯感到气愤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怜惜,他紧闭的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将没有任何反应的凯乐揽腰抱上了床。

 看来,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这对于任何人来说应该都是大受刺激的吧!他可以想像他现在的心情。而令他无法想像的却是如果他晚一步到的话,凯乐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一定很恨自己吧?

 “…”刚把凯乐安置在床上的佩萨塞斯,似乎听到他在喃喃些什么,可是凝视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及毫无光彩的眼睛,却又不敢确定,忍不住问道:“凯!你说什么了吗?”

 凯乐闻言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与佩萨塞斯的眼神相对,且慢慢启唇道:“我不会想不开的,更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生命,在我得知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会好好的活着,不管有多么艰辛、多么痛苦,我都会坚强的活着,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做出傻事。”

 望着凯乐坚定而清澈的眼神,佩萨塞斯沉默了,他没想到凯乐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更无法想像他是如此的坚强,他所有的自私和无情,也许都是生活所造就的吧!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他学会了冷漠以对…

 “很意外吗?我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都是骗你的,其实我什么都记得,我记得我是个孤儿,我记得我是多么的努力才得到全额奖学金来到埃及留学,更记得是我的好奇心才把自己卷入了这个无法自拔的旋涡…”

 想起往事,那一幕幕心酸的、辛苦的还历历在目,在想起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时,特别是想到佩萨塞斯时,凯乐的心脏不知怎的突然紧缩,心口那股窒闷怎么也驱不走。

 心脏的方向那突如其来的抽痛,闪得很快,根本捉不住究竟是什么原因刺激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索贝克的那一席话了,他虽然可以在嘴上逞一时之能,但是自己的心却是骗不了人的。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佩萨塞斯正在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而且感觉有点刺目。

 凯乐淡淡的笑了,带着清冷和惯有的讥讽。

 依佩萨塞斯唯我独尊的性格,听见欺骗两个字,一定又会大发雷霆的吧!木然地垂下头,心脏还不时传来不太规律的微痛。

 他好痛恨自己,到现在还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尽管强压的这股感情是那么的强烈,而他却还是…自己果然是一只鸵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