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声,我听得见。”半是嘲讽半是好笑扬了扬眉,安莫离拍了拍战天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本来被人突然撞见半L自己被另一个全L男人打横抱怀里,安莫离确很尴尬,可若这撞见人是言洛溪和慕清然话,他却只是想笑。

 慕清然吼什么吼?自己和他有关系吗?大半夜不回去睡觉跑到他家里来充当正义使者,他也不觉得脸红?

 还有言洛溪,麻烦请别再用那种‘你对不起我,我很心痛’眼神看着他了行不行?真论起交情来,他还不如慕清然呢。

 起码自己和慕清然打交道了两辈子,和他?只有幸见过几面。

 只是可笑是,这短短几面就害得他上辈子凄惨狼狈,这辈子投诉无门。

 自己悲惨起于言洛溪,却又怪不得言洛溪,这一点他认了,谁让老天一定要和他开玩笑来着?

 但玩笑开过了是不是也该让自己哪边凉哪边待着去了?咱惹不起煞神还躲不起他们吗?

 所以不论是假意温柔慕清然,还是表里不一言洛溪,好都TM离他远点!

 战天身体下意识绷紧,灿烂微笑嘴唇也因为看到了言洛溪而抿成了僵硬线条。

 他知道,当他朝着莫离踏出了爱情脚步,毫不犹豫选择了靠近之后,就意味着他背叛了洛大人,同时也背叛了对他有恩离渊大人。

 可他不后悔,靠近属于自己雌性,就算死也要死雌性身边,这是每一头战虎天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天性执着,即使是血统高贵洛大人也不行。

 而离渊大人…

 他可以将命交还给离渊大人,却不能因为报恩而离开莫离,只要他活着,他天空就只会属于安莫离一个人。

 缓缓松开手,轻柔将安莫离放到地上,战天半垂着眼眸转而用手臂紧紧圈住了安莫离腰,那明明白白占有欲/望让两个死死盯着他们男人又是一阵阵气血上心头。

 冷冷笑,慕清然用寒气森森眼神一寸寸打量着安莫离印着暧昧痕迹身体,点点白浊压青青红红肌肤之上,一边明显肿起红樱烛光映照下越发显得光润诱人。

 心口像被谁突然压了块大石头,闷闷让他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要让别男人碰你?”语气幽幽,甚至于还染着几许茫然。

 慕清然不知道自己现是种什么样心情,胸中这股郁气又是因何而起,他脑子里只回荡着一行字。

 安莫离回不来了,他与别人双修了,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修真界,双修就意味着安莫离从此后再不会属于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这里自己胸口就闷加厉害了?安莫离只是个玩具而已,还是一个不肯听话玩具,自己大前天还差一点将他掐死,几次三番放过他,也只是因为他能让苏冰澈痛苦罢了,他就是个有点子利用价值工具,凭什么一再挑动自己情绪?

 这种不可自控暴躁感,好像从三年多以前就开始了吧?那日后山森林里,也许不止苏冰澈坠入了魔网,连自认为站网边笑自己,也被安莫离一同蛊惑了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回来以后,用‘我不再对他感兴趣’借口将安莫离推远远,甚之,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他说。

 可每一次看到安莫离和别人嬉笑打闹时,他不甘和恼恨又是从何而起?

 苏冰澈被关进了山洞,修行毁名声扫地,可以说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放弃安莫离,再不去理会他了,以前对这种没了价值玩具,自己不都是那么做吗?

 这一次为什么不一样了?自己竟然会因为安莫离失踪而方寸大乱,为了能早一点看到安莫离平安归来,还傻瓜一样枯守安莫离房间里一等就是一夜两天。

 这两天一夜里,他脑子始终是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记不住,不知道何时饿何时渴,连言洛溪是什么时候坐身边都没有印象,直到…安莫离被一个男人横抱着出现眼前。

 脑子是那个时候才恢复运转,紧接着就是狂暴怒火,他想杀了抱着安莫离男人,想将安莫离抢过来用清水一遍遍洗干净他身上痕迹,但多却是惶恐,他怕,怕再没了与安莫离接触机会。

 垂下眼帘,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苍白乎于透明。

 是自己错了对不对?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看到与那人相似背影就对安莫离产生兴趣,不该因为安莫离对苏冰澈执着就隐隐期盼着这世上还有美好真情,不应该因为安莫离痴狂就移不开眼睛,骗人不成反倒栽了自己。

 曾经,每当安莫离被苏冰澈伤过之后,他明面上假意安慰,劝安莫离受不了就干脆放手算了,其实内心里何尝不是试探?

 他想知道安莫离能坚持多久,又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想知道安莫离会不会让自己失望。

 而安莫离果真没让他失望过,这个倔强家伙用行动震撼了他,同时也…深深吸引了他。

 看着安莫离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笑着爬起来,他既高兴又妒忌,苏冰澈凭什么让安莫离对他忠贞不二至死不渝?每当安莫离爬起来执着再冲上去之后,他总会找苏冰澈麻烦,那时闪过心头借口可还骗得过如今自己?

 他知道所有安莫离喜欢东西,也知道所有安莫离讨厌东西,那如数家珍般轻易就能一一道出口或吃食或物件,有哪一样不是上了心才会记心底?对一个玩具,自己有必要做到如此吗?

 随着想通一幕幕,慕清然手脚开始一阵阵发凉,寒意由指尖一路钻进心底,冷得他连站着力气都没有了。

 身子摇摇晃晃向后退,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着安莫离事实,无法接受自己竟伤了安莫离一次又一次。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一定错了…错了!”大吼了一声,慕清然胆小逃了,逃走前甚至连看安莫离一眼勇气都没有。

 “慕清然发什么疯?”囧囧有神戳了戳战天圈腰间手臂,安莫离疑惑问着。

 原本听慕清然质问他‘为什么要让别男人碰你’时,他还想喷慕清然一脸唾沫星子,再狠狠讽刺他几句,让这个总喜欢骗人家伙灰溜溜滚出自己房间。

 好不容易自己现等级比慕清然高了,不得瑟一下,怎么对得起慕清然栽培?

 可还没等他开口呢,慕清然就跑掉了算肿么回子事?难道自己因为等级提升了,气势也跟着彪到了非人范畴?不战而屈人之兵神马,不要太神奇噢。

 战天挑眉,很认真想了想才回道:“不知道。”

 安莫离又被囧了下,他只是随便问问,不需要这么认真回答好不好…似乎看出了安莫离想法,战天低头,用虔诚姿态轻吻了一下安莫离鼻尖,眼眸之中是浓到化不开深情“只要是莫离事情,都值得我用真心去对待。”

 愣愣看着战天,安莫离被这个男人珍惜到卑微态度震撼到了,这就是战天爱吗?他口中一再声明忠贞,也许真不只是一时冲动吧…

 一时之间,安莫离和战天都呐呐无言起来,只是一个是被心上人突来专注眼神煞心潮澎湃,一个却是因为恍然了另一人真情而无措。

 但不管这两人为了什么才相对无言,那份无形之中形成二人世界,都像一根刺,扎得言洛溪心头滴血。

 他恨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把战天直接打残了,让战天凭白捡了个天大便宜,生生将安莫离啃进了肚子里。

 这还真应了那句‘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费力气打发走小弟,又将苏冰澈弄进山洞里判了个无期徒刑,却原来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如今莫离已经被战天啃干净了,他就是想灭掉战天,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瞒得过莫离眼睛。

 妖类伴侣不像人类那么简单,感情亲密双方甚至可以心意相通,只要他这边动手,谁也说不准莫离那边会不会马上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了区区战天失掉拥有莫离资格,他冒不起那份险,所以…

 忍吧,反正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独自拥有莫离,只是可惜了莫离第一个男人不是他。

 “战天,去把衣服穿上。”强压着心底彪升妒忌,言洛溪故做平淡扔给战天一套衣服,这两人肌肤相贴样子,太刺眼了。

 战天没有动,他等待安莫离首肯,反正光不光着他一点也不乎,完全看莫离想法。

 要说这战天还真是,忠犬又妻奴啊~

 感动没有了,抽抽着嘴角,安莫离用力拍开战天胳膊“去换。”丫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货想什么,他喜欢溜鸟玩不代表别人喜欢看他大鸟好吧?

 不行,自己得想个办法让战天习惯穿着衣服见人,不然丢人不还是自己?

 偷笑,安莫离,你这是将战天划进自己地盘了吗?果然,厉害武器不是原子弹,而是真诚一颗心。

 被打了也不生气,战天抱着衣服朝安莫离讨好笑笑,连笑边飞穿戴起来。

 伸手,掌心盖着战天脸默默将人推离自己,安莫离拒绝承认自己认识这货。

 你说你穿衣服就好好穿,老摆动屁股晃悠你家大鸟是神马意思?!

 “莫离。”

 “别别别,咱俩不熟,麻烦叫我安师兄。”恨不能离言洛溪三尺远,安莫离绕过桌子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套衣服,对于身后沉默视线完全不当回事。

 “为什么?”看着安莫离大大方方换衣服,言洛溪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可以看到心上人L体,还是该气愤安莫离压根就没将他放眼里过。

 “什么为什么?”破破烂烂布条一扯就碎,几把将看不出本来面目外衫扯下来扔掉,安莫离又淡然脱下了裤子。

 谁也别指望安莫离爱过苏冰澈就不拿自己当男人看了,他还是他,男人有他都有,又有什么好意?

 当然,像战天那种没事就想显摆显摆大鸟家伙,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好。

 “言洛溪,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也没有兴趣与你深交,所以…”穿好裤子转回身“别再出现我面前,也顺便请你将你家慕师兄看好,以后想约会去南峰,那里好地方多事,我房间地儿小,怕两位折腾不开。”

 后一句话落时,衣服也刚刚好穿戴整齐,手指着半开房门,安莫离笑假假“远走不送。”

 静静看了安莫离好久,言洛溪将安莫离眼神中厌恶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

 苦笑,原来莫离误会他和慕清然有关系?还误会他们他房间里约会?这人脑子是怎么长?有到别人房里约会吗?而且慕清然对莫离异样,他不信莫离看不出来。

 好吧,也许莫离真看不出来,因为慕清然太会演戏了,莫离已经无法再相信那个男人,这么一想,言洛溪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你好好休息。”并没有说以后见不见面,言洛溪转回身又朝着战虎低低道了声“谢谢。”这才大步离开。

 “他谢你做什么?”歪头,安莫离一脑袋雾沙沙问。

 战天沉默,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

 言洛溪谢他没有‘吃’掉莫离,这让他怎么说?“莫离,你以后换衣服时,能不能避着点人?”

 “为什么?”安莫离又是一脑袋雾沙沙问。

 战天再次沉默,碰上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爱人,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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