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半个月,离毕业就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学校里的毕业生都忙成了一片,该找工作的基本也都签约了,该甩哥哥妹妹的也甩得差不多了,该抓紧的黄昏恋估计也来不及了。窦豆那个医药费最终还是没有着落,只好几个宿舍的人省了几千点游戏币给凑了。多罗为此被扒了无数次皮,谁想多罗的皮又多又厚,扒了一层还有一层,被扒的人没事,扒人的累得喘不过气来。

 胡子和窦豆要么四级没过要么结构课还挂着,这些天都可以看到他们多年不见的勤奋身影,这是最后一次补考的机会了,再考不过去说不定读了这么多年还没办法证明你这些年到底是这里念书还是家放牛。

 多罗呢,是个学生会某某部的干部,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泡了多少mm,数不胜数,现在惹了一身风流债,利用毕业前的这点时间抓紧分手,早上分管院下午分外语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你可以看到他脸上两个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巴掌印分布在他的左右脸,细看有时一边脸上还会重叠着另一个巴掌印。可想而知,多罗的脸乃久经沙场之金刚不坏之身。多罗查遍了整个学生会的花名册,就是没找出一个丁莎的名字,恨不得自己给补上去。最不巧的是,他连丁莎什么系的都不知道,不然可以安排属下的人去查一查,或者自己跑去蹲点。

 很快,胡子和窦豆的补考时间到了,两个兴匆匆地跑去考试,显然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兴奋,也许这对他们来说很可能是学生生涯的最后一次考试。胡子考得满身大汗,而窦豆在考上就睡着了,口水流得一桌子,考官最后还晒了半天才敢收卷子。

 两个人出了考场一脸茫然,依旧笑呵呵的,看不出到底考得怎么样。两人只是笑并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词语来进行沟通。两人笑着走出了教学楼,看过去像两个孪生白痴。

 “你们俩笑什么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你是~~”窦豆拍了一下手说“丁莎!”

 “呵呵,还记得呢,不错不错。”

 “哈哈,当然~”窦豆心想那么大的一个巴掌能忘记才怪。

 “你们来这干什么~”丁莎抬头一看,教学楼的门口赫然写着“某某课补考考点”

 “我~~我~我们是来监考的~~”窦豆不知哪来的想法。

 “监考?你们?”丁莎吃惊地看着他们,一脸痴呆像怎么看都不像。

 “嗯,今天我们老师有点事,不能来监考,就让我们俩来帮他监考了。”

 “这样都行~~太离谱了,你们老师是谁,待会我问问校长。”

 “啊~~”窦豆们怎么能接受这句话呢,听着口气完全像个厅级干部。

 “忘了告诉你们,我是校长助理,以后这种事情你们有责任提醒老师,这样做是不符合规定的!”丁莎义正严词地训着,俨然她就是校长本人了。

 “不~~不是吧!”那俩白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要陪我去校长室,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他,可以严肃我们学校内部的教学风气…”

 “你饶了我们吧~~~”没等她说完,两人哇哇叫起来,恨不得跪下来求她。

 “嗯?又不是你们的错,这是好事啊~~”

 窦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们是来补考的,ok?我们没有作弊,ok?我们要走了,ok?”

 “别骗我了,你们样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是补考,hoho~~”说着掩着手做淑女状。

 “随便啦~~”窦豆看着这个家伙就怕,托着胡子就跑,眼不见心不烦。

 “喂~~喂~”丁莎看玩笑开大了赶紧想叫住他们“我有事要找你们呀~~”

 两个家伙跑得贼快,还捂着耳朵像怕打雷的小孩。

 “真是…”丁莎跺了跺脚径直往教学楼走。

 两人匆匆回了宿舍,这个时候多罗正坐在宿舍中央的桌子上给大家上课。

 “知道么,泡女生必须讲究‘不明不白不紧不松’,”说着环顾四周,看看各方反映,然后点了一只烟,就抽了起来。

 “啥不明不白的,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啊?”刺猬等得着急了。

 “这个不明不白啊~就是,这么说吧,不明说,知道吗?”说着他探起身来对着刺猬“说了就过时明白么,不能说,又不能不说,就是要欲说还羞,欲做又止的感觉。”

 “瞎掰吧~你。”胡子突然插了一句,他以插话而著名,号称“神一句”

 “这不白嘛~就是,不能太直接太苍白,女生就喜欢五光十色甜言蜜语,嘴巴上可能不情愿其实听得乐滋滋的。”多罗说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来回走了两下,看着观众们佩服的眼神,他洋洋得意起来。

 “那女孩叫丁莎?你怎么知道的。”胡子全然不顾多罗的演讲正到了高潮。

 “这个不紧…”多罗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胡子的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了。

 “我也是在医院里知道的,没想到她居然…”窦豆接着这句话把多罗喉咙里那句话直接打到肚子里。

 “居然什么?”多罗的演讲嘎然而止。

 “居然是…不说了~~”

 “你们搞什么呀,居然什么呀~~”多罗显然很着急。

 “我们在芙蓉楼遇到她了…”胡子看出多罗有些野性化的趋向。

 “啊?她在干什么?”多罗眼睛都凑到胡子脸上了。

 胡子也不直接回答他,学着多罗演讲的样子,来回走几下说:“知道吗?她是校长助理!”

 “啥?!”大家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诧。

 “校长助理!”胡子再次强调。

 “啥助理?”多罗急坏了,恨不得把话从胡子的脖子里挤出来。

 “你耳朵有问题啊!校长助理!”胡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多罗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说:“估计是最近睡眠不足耳朵不太好使,麻烦你再说一遍,慢点说。”

 “校长的校,校长的长,助理的助,助理的理,明白了么?校长助理!”窦豆有气无力地说。

 “校长助理?你没搞错吧,她看起来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小妞嘛,啥助理?荒唐!”多罗直摇头。

 胡子和窦豆也跟着摇头。

 然后就是一阵沉闷,谁也不说话。刺猬从床上爬起来问:“你刚才说什么是不紧?”所有人都很佩服刺猬,在话题已经偏离这么久的时候,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未完成的演讲。

 多罗可没那个心情在当爱情教授,他现在需要的是实际操作。他顿了顿怀疑地说:“真是校长助理?”

 窦豆抬头看了看他,没回答。

 “这样…”多罗念念有词地走出宿舍,轻轻地关上门。

 宿舍里鸦雀无声,门外忍了很久的多罗撕着脸无声地笑着。

 第二天早上,没有什么课,班级准备组织一次活动,去皇帝洞看瀑布,据说很是壮观。多罗也很早起,不过他没说要跟去玩,倒是早早地跑掉了。

 大家一伙人赶着时间去旅游线路的车站,结果因为胡子一定要买一种辣口味的香肠,扭着去了一趟超市结果误了班车,一个开着拖拉机样板车的人是乎非常熟悉这种状况,在大家非常茫然的时候及时的出现,然后我们就像猪仔一样被颠颠簸簸地往山里运——野猪放生!?一路嗷嗷作响。

 话说多罗没有跟着一起去放生,反倒自己溜了,溜去哪了?很显然,去教务楼了,学生最不喜欢去的地方,那里随便哪个人遇到你都可以把你抓来训一顿,然后摸摸头问你是哪个系的。多罗已经是毕业生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拿到证书自由自在的人了,这点小意思看来对他是没有影响。大家都说色胆包天色胆包天,果然不同凡响,多罗哪也不去,就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转悠,路过的老师都希奇地看着他,心想练竞走也不用来这里嘛。

 “你找谁啊?”一个中年妇女样子的工作人员担心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我送快餐的!”

 “快餐?现在才十点。”那人不解地说“送给谁?”

 “那个…教务处长!”多罗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名词。

 那人摸了摸头发让多罗把东西放下,等人来他会转交的。

 “啊~不用啦,他~他说要亲自送给他!这样新鲜!”理由真够牵强的,但是至少还能敷衍过去。

 “新鲜?我看你才真新鲜!”那人撇了他一眼走了。

 多罗着实吓了一身冷汗,赶紧靠在墙上休息一下,校长室紧闭没见来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怎么又来了一个,多罗心里嘀咕。

 “你是做什么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多罗,仿佛在检查疑犯,这让多罗觉得很不自在。

 “我?我送快递的!”多罗可真行呢,这么快又转行了。

 “哦,那就快去,别老在这晃悠!我头都晕了。”

 “我,我就送校长室的,是快件必须本人签收,我在等嘛这不!”多罗为自己的理由拍手叫好。

 “嗯?在哪?给我吧。”那人伸手向多罗要。

 “对不起,我必须等本人来!这是我们工作的规定。”

 “很好,我就是这里的校长,你把快件给我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