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拉那天晚上给三个年轻人讲发现过去先人共同生活的村子时,就打了类似的比方:“我看了,那些火塘里灰还是蓬蓬松松的,还有野猫睡在里面呢。可就是没有火种了,那时的火都变成灰了!”

“父亲的意思是要烧那样一把火?”金生热切地说。

“我们真是同一个祖先?”呷嘎问。

“那些树真的不敢砍了。”洛松旺堆说。

“不能了,泥石流和风叫我们待不下去的时候,两个村子还要回到那里去啊。”

呷嘎说:“阿古拉拉,你这样说,我们就看见一颗颗火种从你口中掉出来了。”

老人说:“我去告了你们,可乡长不信,最后一次,把砍了的拉走就完事了啊。”

那天早晨,他们唱着歌,看太阳从东方升起。太阳出来前,风在雪山的垭口处驱赶云彩,白色的风和红色的云彩确实在那里搅起巨大的漩涡,漩涡越漩越大,中间露出河水似的蓝天,太阳就从雪峰背后,那一汪纯净的蓝色中跃升起来。最初,它没有光芒,确实也被雪山的反光和生命初起时就有的海水般的蔚蓝辉映得有些发蓝。这个时候,阿古拉拉、呷嘎、洛松旺堆、金生都被这常见的情景震撼了,都想到部族共同的传说。或许,祖先就是这个太阳,是那久已湮没的村子的先人目睹了这样的日出之后,杜撰出的那个美丽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