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在室内搜爆比赛中取得了88分的优秀成绩,和一只德国黑背牧羊犬并列第二位。“霸王”分别从汽车和房间内搜出了9个爆炸物,只有一个藏在房间墙壁夹层中的爆炸物因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橄榄油,“霸王”没有嗅辨出来。吴光辉一个劲地惋惜,“差一点就是满分了,唉,可惜,太可惜了!”
两轮室内比赛过后,美国K9警犬队积195分,暂时排在第一,英格兰、德国、法国、以色列、巴西分享了前六名,同样来自亚洲的日本代表队和韩国代表队占据了第8和第9的位置。中国警犬队因在室内搜毒比赛中被取消了比赛资格,目前排在室内比赛的倒数第一位。
白歌从选手席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扭头对吴光辉说,“不怕,最后算的是总成绩,咱们第一阶段的成绩是第一。”
“恩,小白,俺们看你的啦!”吴光辉双手伸开又紧缩,骨节嘎嘎作响。“你让‘战歌’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
白歌信心十足地对吴光辉做了一个“V”字手势,走进警犬休息区。
战歌正趴在一个简易犬舍里眯着眼睛打盹。白歌刚一走进,它立刻站了起来,用舌头舔舔嘴巴,尾巴轻轻摇摆,抬头望着自己的主人。
白歌蹲下,摸摸它的额头,双手给它系上牵引带。
白歌一边系,一边情不自禁地念起了自己写的诗,“犬魂一缕荡悠悠,天地亦生愁。空天阔地何处去,东西乱漂流。来世仍为犬,为国一任刀砍头……”
白正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的身后。
“青梦几回眸,生亦悲秋,死亦悲秋,从军飞驰遍九州……”白歌念着,凝神看着战歌的眼睛。
它的眼睛此刻完全没有了杀气,就像两只黄褐色的琥珀石,温暖而湿润,里面射出幽幽的柔情,注视着白歌。
白歌看着伟岸强壮的警犬战歌,想起三年前在草堆里看到它时,只是一只可怜的小野狗,如今,它都这么大了。白歌解开战歌的颈圈,将印着五星红旗的标志重新摆正,用手将颈圈下压乱的毛梳理整齐,再将颈圈系好。
“铜头铁尾玉兰蔻,忽闻吠声传霄汉,云中也做百犬头。”白歌念罢,他将手伸进口袋,想给战歌吃块牛肉。
忽然另一只手拉住了战歌的颈圈。白歌一愣,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父亲白正林缓缓地蹲在自己身边。
“爸……”
白正林对白歌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三枚年代陈旧微黄的军功章。其中的一枚上面还有黑色的血斑。
白正林看着战歌,战歌被他手中的军功章吸引,眼神跟着他的手指移动。
“这一枚,是你父亲‘夜歌’炸毁敌人坦克后得到的‘爆破英雄犬’奖章。”白正林拿起一枚军功章,牢牢别在了战歌的颈圈上。
白歌从未见过这些军功章,他看着父亲,不由呆住了。
白正林继续说,“这一枚是‘卫国英雄犬’的军功章,我带着你父亲一起身入敌后……”白正林的声音哽咽了,他看着战歌,嘴唇微微发抖。
战歌也愣愣地看着白正林,宛如木雕泥塑。
“这一枚特等功奖章,说来话长,你父亲为了救我自己受了伤……”白正林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庆功的时候它的伤口还没好,血还把奖章染红了……”他将最后一枚奖章挂在了战歌的颈圈上。
“子承父业,你父亲的荣誉,我现在还给你!”白正林说完,站了起来。
战歌像通了人性,在白歌没有下命令的时候后腿直立,也站了起来,前爪轻轻搭在白正林的肩膀上,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他的下巴,仿佛在表示感激之情,又迅速放下身子,原地站好,看着白正林父子。
白歌看着脖子上别上三枚奖章的战歌,问父亲,“爸,你看我还要注意什么?”
“解开牵引带!让它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