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不死虫吐尽了肚子里的东西,悲哀地惨叫了几声,昂起来的头复又重重摔落,它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蜷缩起来,一动也不动了。
胖子刚才被那些女尸和巨虫的胃液,喷了满头满脸,又险些被那口大柜子砸到,虽然惊魂未定,却尤未忘记摸金发财四字,立刻走到近前,一边用手抹去自己脸上那些恶臭的黏液,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妈的差点把胖爷砸成肉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口大箱子却不知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怎么又被这只大虫吃进了肚里?”
我也看得奇怪,平生之遭遇,以这次算是最为不可思议。同Shirley 杨跟在胖子身后,一同看那在虫腹里装了几千年的箱子,心中生出无数的疑问。这只箱子也许真如Shi
胖子早已等不及了,用登山镐将堆在箱子附近的数具女尸扯到一旁,以便给箱子周围清理出一块空间,准备要打开箱子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行货没有。
我看被胖子手中登山镐钩住的女尸,一具具都乌黢抹黑,不免好奇心起,戴上手套,将其中的一具女尸从尸堆里扯了出来。手中觉得十分沉重,虽然常言道“死沉,死沉”,刚死不久的尸体是很沉的,但是这些水底的女尸,都死了应该有两千年以上了,怎么还是这么沉重?这分量,在水中怕是也不容易漂浮起来。
女尸身上一丝不挂,就算是有衣服,可能也在水中泡没了。尸体面目完好,只是显得狰狞丑恶,像是表情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间,皮肤几乎都变了质,黑得不像是黄种人,更像是非洲的黑人,与我和胖子先前想象的冷艳裸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我看女尸的表皮非常不一般,便隔着手套在尸身上一摸,只觉得很硬很滑,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在阴冷的水底泡了大约两千年,都不曾腐烂。
Shirley 杨在旁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看不出什么名堂,女尸的皮肉表层变得十分坚硬,有些像是琥珀,可能也石化了,究竟是如何形成这样的硬壳,却一时难以判明。”
Shirley 杨说道:“女尸的外貌轮廓虽然还能看出一些,但表面像被一层黑色的半透明物质包裹,看不太清楚,不过从尸体的外部特征看,各有高矮胖瘦,都是年轻女子,首先可以确定,这不是用石头造的人俑。”她怕尸体上有毒,说着话也戴上胶皮手套,翻看尸体的细部特征。
胖子见我们翻动那些女尸,而不去帮他开启那古怪的铜箱,便大声抱怨,说我没有战略眼光,那女尸能值得几个钱,趁早别去管她们,打开铜箱才是正事。
我对胖子说:“着他妈什么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个一个打。这献王墓还没进去,就已经碰上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咱们务必要一一查清,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至于把性命送在虫谷下边。那口大铜箱最是古怪,打开之后是凶是吉,殊难预料,等咱们搞清楚这些女尸的底细再去开它,也并不为迟,你还怕这箱子长腿自己跑了不成。”
胖子见没人给他帮忙,那口四方的大铜箱封得甚是严紧,他又难凭一己之力打开,只好悻悻到水边,找了个没有死漂的地方,把自己身上那些腥臭的巨虫胃液洗干净。
我当下不再理睬胖子,自行忙着调查堆积成小山的女尸。我与Shirley 杨越看越奇,心中也是愈发吃惊,这些女子的死状以及她们死后呈现的姿势,都太恐怖了。
女尸的手臂和双腿都反关节蜷在身下,关节被完全折断,四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抱着背后的一个橄榄形半透明物体。这东西像是个巨大的虫茧,从外边看一共有数层,最外层是一层透明的虫丝,里面还有层硬壳,薄而透明,但是却很坚硬,像是一个巨大的琥珀。
这层半透明的黑色硬壳表面上刻了一层层的秘咒,与那龙鳞妖甲以及石碑店水缸上的符号完全相同,也是用来封印死者怨魂的古老咒文。
我们再仔细观察,发现虫茧状物体的底部,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这些蜂窝一样的细孔,大概都通着茧的深处,像是虫子排卵的,Shirley 杨用手一碰,马上传来一股吸力,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Shirley 杨打开狼眼手电筒,用手电光往那虫茧状的物体中一照,发现里面有一团阴影,看那形状,竟然像是个没出世的胎儿,而且还在一下一下地微微颤动。
胖子这时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凑过来刚好看到,也连连称奇,对Shirley 杨说:“哎……这里面怎么有个大虾仁儿?”
Shirley 杨对胖子说:“你想吃虾了吗?不过我看这倒更像是虫卵里的虫子。”用伞兵刀在女尸与虫茧的外壳上割了一刀,想刺破了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坚固异常,连锋利的伞兵刀都只划了道浅浅的痕迹,哪里割得破它。
胖子说:“你们看我的,要论气力,那不是咱吹啊,隋唐年间长了板儿肋的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了。”说罢拉开架势,挥动起工兵铲来,用力切了下去,他这一下力量着实不小,果真便将那层半透明的硬壳斩出一条大口子。
里面那蠕动着的物体从破口中显露了出来,我在一旁动手相助,打算与胖子二人合力,将黑色硬壳上的裂缝扒大。谁想刚把手挨到那虫茧状的物体上,面朝下的女尸突然向前一蹿,像是条刚被捉上岸的鱼一样,力量大得出奇,只这一蹿便蹿出去半米多远,险些就落回水中去了。
我和胖子同声发喊:“往哪里跑!”伸出手中的两支登山镐,同时把那女尸钩了个结实,这尸体极沉,用了好大力气,才又把尸体重新拉了回来。
胖子骂道:“这都是里面的死小鬼作怪,看胖爷怎么收拾他。”说完拿起工兵铲,从硬壳的破口处伸将进去,把那里面的活动物体用铲刃捣了个稀烂,顺着外壳流出一股股墨绿色的腥臭液体,比那巨虫的胃液难闻十倍,熏得我们三人急忙又把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
再看那被胖子用工兵铲切成了肉酱般的一团黑色物体,已经死得透了,那些被铲刃剁烂的地方,肥肥白白,还有粉红色的血丝,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了半天,才对Shirley 杨和胖子说:“看来这东西不是大虾,也不是胎儿,倒有些像是咱们不久前所见到那些活人俑上的彘蜂,这是个大蜂蛹。”
胖子摇头不信:“彘蜂的蜂蛹怎会有这么大个?而且这东西力气不小,又牢牢长在女尸背后。不是我危言耸听,我看这分明就是个死人生下来的怪胎。”
Shirley 杨小心翼翼地用伞兵刀,将烂成一堆的白肉一点点拨开,在这肉蛹的末梢,竟然和那女尸的下体相连,还有已经石化了的胎盘,另外还有脐带相连,说不定一直连到子宫里面。
我和胖子为她举着手电筒照明,看
Shirley 杨纵然见多识广,也禁不住被怪胎恶心得反胃,奔到水边,摘下防毒面具,干呕了两口,对我和胖子说:“这是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