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两人都有些懵。

吃了亏的付程一脸愤怒,而失了手的何希朵变得小心翼翼,她紧张地上前想抚一下对方的额头,却被付程冷冷地挡开。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希朵难过的道歉。

付程看她的眼神依然是冷冷地:“何希朵,如果你就是在意我的过去,那我们暂时分开好了。”

丢下一句话,付程坚定地开门,离去。

这时候的何希朵突然着急起来,她拿起付程的外套追出去,可对方早已经拦了车,不知所踪。

孤单又恐惧的何希朵抱着付程的外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四处寻找、呼喊,在外人眼里这仿佛就是一个失恋的女子,可谁也猜不出此时何希朵的心里,有多恐惧、多害怕。

付程最后那抹冷漠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将疯狂的她突然打醒。

此时的何希朵知道,自己逼得过急了。就如付程所说,那些过去在他们婚前,自己根本没必要在意,可当时的她就是控制不住,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那么重地出手?伤了付程的身体倒还好说,大不了留下碗大点的疤,可若是付程的心伤了,那自己还能挽回么?

没了主意的何希朵在街上转了几圈,却没有勇气再回自己的家。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父母那里。一进门,女儿六神无主的样子就吓坏了二老。

何母一脸着急地问:“朵朵,你这是怎么了?啊?”

何希朵无力地摆摆手,并不回答。

何父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摸摸她的额头,轻声叹气:“身体正常,那就是心理不正常喽,说说,遇上难事了吧?”

何希朵躺在沙发上,绻成猫样,她手里付程的外套突然落了地。这引起二老的注意,何母拣起来,恍然大悟地说:“哦……我知道了,你跟付程吵架了?是不是?”

何希朵无力地点点头。

二老对视一眼,表示了理解,毕竟,天下夫妻哪有几个不吵架的?但见女儿一脸恍忽的样子,何母自然不放心:“吵得厉害吗?为什么吵架?”

知道自己再回避下去,只会招来父母无休止的责问。何希朵闭上眼睛说:“我把他的头打破了,正冒着血呢……好可怕。”

这话说完,何希朵的眼睛里突然滚出一颗泪。无比晶莹。

二老这下是真正地急了:“怎么?动手了?你怎么可以动手呢?那他呢……没去医院吗?你怎么不跟着照顾一下呢?”

何希朵翻个身,以背相对:“你们不要吵了,我要好好想想。”

“你这孩子,这时候想什么呀?人家还在流血呢,你怎么不跟着去看一下?”何母急了,一把将她扯回来。

“我找了,找不着。”何希朵悲哀地说。

二老无可奈何地摇头,知道劝不动女儿,也只好听之任之。何母将何父拉到一旁,轻声嘱咐:“不管怎样,是咱女儿打了人家,你快上街找找,别出意外才好……实在不行,去各大医院查查,看有没有新接诊的病人……”

何父边点头边出了门。老人寻了大半天,最后还真的将付程找到了。此时,他正在医院的花坛里坐着,头上包了很厚的一层纱,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布,何父已然猜出当时的激烈场面。可老人怎么想也想不通,平时乖巧的女儿,怎会去跟自己的新婚丈夫动手?

可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女儿出手伤了人家,何父还是笑着上前劝说:“付程,这事不怎么说,是我们家朵朵不对,她不应该打你,我代她给你道歉。”

见到岳父,付程的表情还是冷冷地:“不用,不关您的事。”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矛盾出在哪里?”何父关心地说。

付程无力地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何父跟着又问:“孩子,你们都是独生子女,婚又结得比较早,矛盾自然避免不了。我们做父母的呢,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好,幸幸福福地,平平安安地……”

话还没说完呢,何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津韵,一听就是付程的母亲。

“哟,何家爸爸怎么来了?你家希朵没事吧?身上没落下什么伤痕吧?”付母的声音着些许尖锐,能听出对自己儿子受伤的不悦。

何父赶紧起身道歉:“亲家母,这事吧,我们家朵朵是有责任,她不应该……可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问清楚再下结论,你说呢?”

听到这话,付母更加不悦:“早前我就说过,俩孩子结婚忒早了些,现在怎样?让我说中了吧?按理说呢,这夫妻间打架应该是男的动手才是,可我家这孩子老实,瞧瞧,让人开了瓢了吧?唉……这婚结的……”

何父生性虽然老实,但好赖话还是听得明白的,听到付母对自家女儿一再不满,老人也觉得脸上挂不住:“谁说不是?当初结婚就是早了。我记得,我们都是反对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已经结婚了,还能怎样?我们当老人,只能劝合不劝离。”

这话很好地将付母心里的不满塞了回去。对方心疼地摸着儿子头上的伤,然后无可奈何地说:“何家爸爸,不瞒你说,听到儿子受伤的消息,我第一时间打车赶来,路费就花了好几百呢,你不知道,这孩子打小我们就没省得打过,可这……”

心疼孩子是父母天性。何父只好点头附和:“这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我让朵朵给付程个交待!亲家母,你先回家休息,我随后就带着朵朵登门道歉。”

两位老人达成共识。一旁的付程突然不乐意了:“麻烦您回去告诉何希朵,我不想看到她,让她……在家里住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