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笑了笑道:“也有酒?”

  大悟道:“天下美酒,敝寺都有!”

  老者道:“那太好了,茅台十斤,樱桃肉三吃,纫鱼萝卜汤,芙蓉豆腐,抢暇,再来两个炒菜下饭!”

  大悟顿首道:“正午用,不是提前些吃?”

  老者道:“正中午的时候开饭,现在老朽等人要到处走走。”

  大悟道:“是,不过贫僧话要说在前面,吃东西是另外算钱的!”话锋一顿,接着又道:“还有先前那句话也讲施主记住,走动可以,只请不要推拉没开或有了布帘的门,免得其他的施主们……”

  话没说完,老者已接口道:“放心吧大师,这点规矩老朽还懂!”声调一落又起,道:“对了,老朽等一共有十个人,昨天说定谁先到谁等,也许他们先到了,此时正等我们……”

  大悟摇头道:“这不可能吧!”

  老者道:“怎见得不可能呢?”

  大悟道:“敝寺现在寄居施主,都是早来好几天的了,昨天晚上虽然也有几个施主才对,但人家却是一家人……”

  老者接口道:“正巧我们另外一拨人中,也有个姓葛的带小十几位呢!”

  (缺字)

  老者摆手道:“更不对了,这么说我们另外那一拨人,准还没来。”

  大悟道:“不会对,他们来晚了,不过施主可以放心,他们来的时候,贫僧会着人通知施主你的。”

  老者笑谢道:“那可有烦大师了。”

  大悟笑了笑,没再开口。

  暖阁,建在寺区的左上角!

  暖阁应该说是“水阁”才对,它四个环水!

  水面宽有十丈,深难见底,有座小桥往来。

  暖阁布置高雅,琴棋之物,应有尽有。

  老者等一行五人,在大悟别去后,立即围坐相谈。老者乃众人之首,因此第一个开口道:“兄弟们,‘点子’是落在这‘葫芦窑’的了,我们奔驰了一夜,现在都好好的休息一下,饭后再去‘探道’!”

  一个瘦枯的小个子,接话道:“张爷,您不觉得这大悟和尚可疑?”

  张爷,就是老者,他瞥了小瘦个子一眼,道:“黄七弟有何所见?”

  黄七弟黄龄九,一笑道:“张爷,这和尚不简单!”

  张爷哦了一声道:“我也动过疑念,只是抓不到把柄,黄七弟若已看出破绽,就请直说,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黄龄九道:“我只是觉得这和尚谈吐很健,别的倒没有……”

  张爷皱眉接口道:“黄七爷,试想这种和尚,整天的迎王送李,说得难听点,和青楼女子有何分别,自然养成机灵健谈的习惯!”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不过黄七弟能注意到这个,已很可贵了,我认为就算和尚可疑,也该和‘点子’无关,所以我们不必多事!”

  黄龄九似有未服,道:“小弟想不出和尚与‘点子’无关……”

  张爷不耐烦的接口道:“和尚与‘点子’有关,怎会轻泄‘点子’一家人的下落,黄七弟今后遇事,该多想一想!”

  黄龄九语塞,只好连声称是。

  张爷转对其余三人道:“陆爷带的那拨人,八成也要到了,我们休息过后,吃完中饭,立刻分开来排搜整个的寺区!”

  大块头的鲁大雄,开口道:“张爷何必费这个事,问问和尚岂不就得了?”

  张爷哼了一声道:“多问惹得和尚动疑,万一无心中对‘点子’泄了机,打草惊蛇,我们再到哪里去找人呀!”

  话声一落即起,又道:“诸位记住,不论是谁,和‘点子’对了面之后,不准逗留,更不能动手,要立刻回暖阁报告!

  “别忘了‘点子’是有名的‘乾坤奇侠’,手底下的功夫,十分高超,弄不巧就会阴沟里翻船!”

  众人应声,坐于右方的矮胖子胜彦,这时道:“张爷,小弟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张爷道:“什么事?”

  胜彦道:“王伦这小子是耍的什么把戏,到现在也没见人,不会出了毛病吧!”

  张爷点头道:“老胜你说得不错,这小子,八成是出了毛病!”

  胜彦道:“那山洞里还留有脂粉香气,可见人走不久,王伦就算是晚了误了和‘点子’的约会,也该在洞外等我们呀!”

  张爷道:“所以喽,我说这小子八成是出了毛病!”

  胜彦道:“张爷,我看咱们要好好研究一下,王伦这小子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然后再想对策方保万全!”

  张爷道:“我看先睡,睡醒了再商量!

  于是这五个小子,扣合了门户,睡上大觉!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音,叫醒了这五个小子,张爷首先喝问道:“是谁?”

  有人应声道:“我,贫僧大悟!”

  张爷去开了门,笑着道:“好叫大师见笑,昨夜我们太累了,竟一睡睡过了头!”

  大悟道:“没过头,还早呢!”

  胜彦缓缓起床下了地,道:“大师,什么时候了?”

  大悟道:“就要开饭啦。”

  胜彦一笑道:“还说没过头,昨夜在山下宿处,只顾坐天说地,一宿未眠,想不到今晨竟一睡到了晌午。”

  大悟心里有数,也不说破。

  张爷经胜彦接过的话去一描,方始想起自己那句“昨夜我们太累了”的话,说得太露骨了一些!

  所幸胜彦似乎无意的立刻接上话,才不致使和尚疑心。

  大悟此时说道:“今晨施主们来时,贫僧就已看出,施主们面带风霜之色,昨夜准没睡好,所以并没打算惊动施主们。

  “只因刚刚来了五位施主,询及张老施主,声言是五位后一拨同伴,贫僧这才叩门,施主们请多原谅。”

  张爷一听大喜道:“就烦大师请老朽那些同伴前来……”

  话没说完,大悟已接口道:“张老施主,贫僧问过,刚到的这五位施主中,并没有姓葛的人,贫僧又怕是张老施主所说的朋友……”

  张爷接口道:“不会错,也许老葛没来。”

  大悟道:“那就是了,贫僧去请他们。”顿了顿,接着又道:“对了,又添了五位施主,怕要再加几道菜吧?”

  张爷点头道:“酒也加位,菜请大师代筹,要精细点的东西,多花几两银子没有关系,并请沏两壶好茶来。”

  大悟合十应声,道:“贫僧就去吩咐。”

  说着,大悟告辞退去。

  刹那之事,另外一拨五名汉子,已由小和尚带路,到了暖阁,他们十个人会合在一处。小和尚沏好香茗去后,第二拨人为首的陆琳立刻开口问道:“张兄,可曾见到王伦?”

  张爷张桐明,摇头道:“这小子大概出了事,到现在他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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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琳眉头一皱,道:“去过,是在今晨去的,洞内还有女人的脂粉香气未散,按时间来说,‘点子’一家走了不久!”

  陆琳道:“洞中余香至今还未散净呢!”话锋一顿,接着又道:“张兄沿路留了指标,令小弟率人来这禅源寺会合,莫非已经侦知‘点子’一家的下落了!”

  张桐明颔首低声道:“不错,‘点子’一家就落在寺内!”

  陆琳道:“住在哪里?”

  张桐明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多问,稍待我们用过了饭,分为五拨,假作游寺,半天工夫足够摸清的了!”

  陆琳点头道:“张兄办事不会失误的,这样最好。”说至此,话锋一转又道:“王伦似乎不该出事……”

  张桐明接口道:“陆贤弟可是已有所见?”

  陆琳道:“王伦和二总管谈及这事的时候,十分秘密,商妥了办法,王伦立即动身,二总管也回府禀知了相爷!

  “相爷他接着就召传我们,计议好了一切,我们也就动身为了,时间和安排,全照预计办的,所以不应该出问题!”

  张桐明道:“也许王伦话中有了毛病,被‘点子’听了出来,于是下手宰了他,然后才离开了山洞……”

  话没说完,陆琳已接口道:“这不会的,第一王伦能言善道,不会说漏了话,第二‘点子’绝不可能疑心到王伦会出卖他!”

  胜彦开口道:“陆爷,姓葛的可是个聪明人哟!”

  陆琳看了胜彦一眼道:“不错,当真‘点子’看出破绽,杀了王伦,以他那种聪明,又怎会领着大队人马跑到寺中宿夜呢!”

  胜彦一拍大腿道:“对,陆爷说的对,王伦的事有些古怪了!”

  陆琳转对张桐明道:“张兄,我对王伦知道的不多,张兄你呢?”

  张桐明摇头道:“我也一样,不过他是二总管的知已朋友,据二总管总说,王伦可信,绝对没有问题,并且说有事实为证!”

  陆琳道:“是什么事实!”

  张桐明道:“去年一年,王伦就送了七个昔日袍泽的命,都是二总管一手经办的,相爷也知道,这是事实!”

  陆琳皱眉头道:“王伦要是可信无疑的话,这事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张桐明道:“算了贤弟,咱们不钻牛角尖了,好在‘点子’一家没跑,只要今日咱们收拾下来,就功德圆满了!”

  陆琳点头道:“这话也是……”

  这时,小和尚们端来了酒菜,于是他们停下话锋,开怀畅饮起来,酒足饭饱之后,立即展开行动!

  他们分成了五组,一组两人,假作游寺,走遍各地!

  张桐明和陆琳一路,指点头各处殿堂边谈边走,煞有介事!

  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左转右旋,不过片刻时间,走到一处客居,踏上踏石,迎面突然出现了一人!

  张桐明和陆琳,都不认识葛乐山,但在迎面相逢之下,却能一眼就断定这人是葛乐山无疑!

  原来自王伦途遇葛乐山后,权奸为了能一举成事起见,非但叫王伦细说了葛乐山的模样,并将昔日葛乐山的画像取出叫大家过目!

  因此张、陆二人,一见迎面来客,就知道是葛乐山了!

  葛乐山也不认识张、陆二人,不过寺僧早巳通知一切,所以葛乐山心中十分清楚对方是谁!这时,葛乐山转头对屋中喊道:“自强,我去帮此寺的方丈弈棋,有事可去找我!”

  屋内传出话声道:“老爷放心下棋去吧,没什么事啊!”

  葛乐山笑了笑,坦步迎着张、陆二人走去。

  同是游客,相遇阶上,张、陆二人先对葛乐山点头一笑,葛乐山也报之一笑,点了点头。

  张桐明眼珠一转,立即拱手道:“借问兄台一声,去‘暖阁’是怎样走法呀?”

  葛乐山暗中好笑,却也拱手道:“真抱歉,在下作客也只一夜,路不熟。”

  张桐明哦了一声,笑道:“没想到这禅源地如此广大,走来走去竟迷了路。”

  葛乐山道:“没关系,好在人在寺内,总会碰到个和尚的。”

  张桐明点头笑道:“老兄说的是。”话锋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来,拱手道:“在下张桐明,吾兄贵姓?”

  这小子生怕有错,借故互通姓名!

  葛乐山道:“在下葛乐山,这位贵姓呀?”

  葛乐山问及陆琳,陆琳笑答道:“我姓陆,单一个字是琳,陆琳!”

  葛乐山也笑笑道:“两位阁下,怨我不陪,因我约得本地寺方丈弈棋。”

  陆琳道:“葛兄请便!”

  他们互相拱手,互相点头,彼此分道。

  葛乐山走后,张、陆二人在附近转了半天,才含着得意的微笑,回转暖阁,静待所有人回来安排动手的一切了。

  哪知葛乐山的出现,和屋内葛自强的答对,在在都是经朱殿军与周吉相商后,所定出来的妙计!

  这才是——安排妙计设罗网,只等鱼儿自投来!

  晚饭已毕,暖阁中,正低低计议!

  突然!小和尚来报道:“众位施主。本寺方丈,陪着两位施主前来拜会!”

  张桐明闻言一楞,陆琳立刻答道:“这怎敢当,有请!”旋即转对张桐明道:“张兄,我们不能失礼,快迎。”

  张桐明还没应声,阁外小桥上已传来方丈宏亮的话声道:“张老施主可在,老衲不闲来拜!”

  张桐明看了陆琳一眼,双双抢出了暖阁。

  他们抢出暖阁,看清随在方丈身后的来客,不由一楞,原来跟在不闲方丈身后的人,竟是葛乐山!

  葛乐山旁边,还有一个大汉,一望即知是位勇士!

  张陆二人在一楞之下,马上拱手道:“原来是葛兄。真没想到,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葛乐山拱手道:“客居山地,空闲无聊,方丈说诸位都是当代英雄,葛某得知大喜过望,才不揣冒昧,特来拜望。”

  张桐明心中打着鼓,却笑在脸上道:“可不敢当‘英雄’之誉,葛兄,方丈,里面请吧。”

  不闲禅师和葛乐山,坦步进了暖阁。

  宾主落座,陆琳亲自献茶,道:“葛兄午间已经见过了,方丈却还是刚会面,这一位……”

  那大汉哈哈一笑道:“莽夫周吉,前边关右翼将军!”

  张、陆二人及一旁围坐的八名爪牙,闻言无不色变,人的名树的影,周吉勇冠三军,是万人之敌!

  张桐明楞了一楞,立即拱手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周将军!”

  周吉大笑道:“什么将军,不过是赤胆忠心的莽夫罢了!”顿了一顿,突然说道:“周某听得人说,诸位都是当朝上府中的卫士高手,人人英雄,个个了得,今能结识你是三生有幸!”

  张、陆等十人听了这话,全都傻了,竟不知如何答话才好!”

  不料周吉却绝不饶人,接着又道:“权奸结党,上欺天子,下压群僚,外与金贼互相勾通,内和宦官狼狈为奸,是误民卖国的贼子!

  “诸位是英雄人物,在这世上,理应分明是非,识得忠奸才对,今竟甘为奸狗鹰犬,岂不羞愧?

  “周吉更听人言,诸位这次前来西天目,是为擒‘无畏葛将军’来的,是与不是请说一句实话!”

  这种开门见山的话语,压得人喘不出气来!

  不闲禅师这时正色对周吉说道:“喂,你这算什么意思?你怎不睁大了眼睛看看,这满屋子的朋友,哪一个不是大丈夫,会有不分忠奸,不明是非的匹夫吗?

  “先时在我那禅堂,葛将军就已说过,过耳之言不可听信,你怎么来到此处,就胡说了起来!”

  周吉道:“我话若说错,甘愿负荆请罪,不过我是直性直肠子的人,有话想到了就说,叫我转弯可不会!”

  葛乐山挥手道:“周贤弟退后站,让愚兄说几句话!”

  周吉肃应一声道:“是,末将听命!”

  葛乐山一笑道:“别让好朋友们笑话,坐下来。”

  周吉应命坐下,双目圆睁,气冲斗牛,威风八面,令人望之生畏!

  葛乐山这时对张、陆等十人一抱拳道:“周贤弟快人,所以,说话也是快语,诸兄莫罪!”话锋一顿,接着诚恳的又道:“诸位的来意,葛某已知,若能容葛某把话说完,诸位认定必须擒葛某回去的话,葛某……”

  周吉接口道:“将军,末将不赞同这种说法!”

  不闲禅师怒叱道:“你就不能闭上狗嘴?”

  不闲禅师这种态度与口吻,谁都听得出来,不是个出家僧人对施主所应有的,因此陆、张等人十分纳罕!不闲禅师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对陆、张等人一笑道:“众施主请别多心,老衲见到昔日的生死兄弟,就不由得恢复了当年的口气和态度,这就是习惯已成自然啊!”

  陆琳不由接话道:“哦?原来禅师和周将军是好朋友!”

  不闲禅师道:“实不相瞒,老衲就是从前‘无畏葛将军’帐下,先锋朱殿军,如今出家当了这禅源寺的和尚头!”

  张桐明和陆琳傻了,目瞪口呆,半天作声不得!

  朱殿军这时接着又道:“还有什么事情,老衲要说在前面,葛将军关系着今后的国运,民命,所以老衲必须十分小心护卫!

  “如今,暖阁的小桥,已经高高吊起来了,也就是说,现在暖阁已和外面隔绝,谁也休想再进来或出去了!

  “暖阁内,本有厉害的埋伏,老衲业已令专人前往管理,并有本寺二十名一流高手在阁外防护,现在暖阁无异铁桶金汤!

  “所以诸位有什么话,尽管放开胆子的说,保证泄露不了,老衲对众施主的安全保障,也只能作到空虚地步了!”

  朱殿军这种声明,简直是威胁,但话语却十分中听!

  果然,陆、张等人,更傻了眼,心慌而意乱!

  葛乐山这时微笑着道:“诸位这次奉令前来,掳葛某所各,对我是有三种办法,其一是叫王伦迷药伤我,若能得手,则以盗杀呈报上去!

  “王伦事败,诸位则以寻仇方式,联手杀我,事后也一样呈报上去,并行文各地,捉拿凶手以掩人耳目!

  “如此若再无功,就以官家身份捕我了,罪名是‘通敌卖国’,因为我若不能敌,就不可能平安到达此地!”

  至此一顿,依然含着微笑,问道:“诸位,葛某说的对吗?”

  陆琳看看张桐明,张桐明瞧瞧陆琳,都低下了头!

  葛乐山突然扬声问道:“如今葛某问诸位一句话,请实答!”

  张桐明强提着胆子,道:“葛将军请讲!”

  葛乐山道:“诸位认为葛某,是不是个通敌叛国的人!”

  陆琳和张桐明交换了个眼色,葛乐山已寒着脸又道:“我已有声明,请实答!”

  张桐明喟吁一声道:“葛将军,若有人对老朽说,将军通敌,老朽是死不相信,并且会和他辩个明白,但这人若以命令……”

  葛乐山接口道:“有这几句话,已经很够了!”扫视陆、张等人一眼,接着又道:“诸位都是相府的侍卫吧?”

  陆琳道:“不错!”

  葛乐山道:“都有家小?”

  张桐明道:“有几位有。”

  葛乐山道:“权相谕令取我性命,要你们回去如何交待?”

  陆琳问道:“将军可是指‘取信’说的?”

  葛乐山道:“正是!”

  张桐明道:“说出来将军别恼。”

  葛乐山一笑道:“他可是要看看我的人头?”

  张桐明道:“正是如此!”

  葛乐山又是一笑道:“他知道昔日晋南一战,我头上被砍过一刀,有处伤痕,提头见他时,若头上有这道刀痕,他就放了心啦!”

  张桐明喟然长叹道:“将军,如今老朽等人,真懊悔前来了!”

  周吉突然插口道:“不能归报奸狗,说没有追上么!”

  陆琳道:“很难瞒过他去,何况还有个王伦……”

  周吉一哼道:“王伦早让我给宰了!”

  朱殿军这时道:“有办法了!”

  众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办法!”

  朱殿军对陆、张等人道:“老衲敬问诸位,奸狗信任你们,抑或信任王伦!”

  陆琳道:“对王伦也无疑念,不过多少仍存戒心!”

  朱殿军道:“良好,诸位请仔细听着,看老衲这个办法是否可行,首先请问,要是诸位暂时住在寺内,后日再动身回去,不知行不行?”

  张桐明道:“这没有问题。”

  朱殿军道:“第一步,要老周快马加鞭,去带来王伦的尸首,老衲有办法在他头上作一处刀伤,保证看不出来!

  “第二步,老衲损失一间房间,把王伦的尸首放在里面,然后放上一把火,将面目烧个无法辨认!

  “第三步,你们将人头割下,回去领赏,奸狗在一看头上刀伤后,必然深信不疑,认定事已办妥……”

  陆琳接口道:“若问起王伦,拿何话回答!”

  朱殿军道:“很简单,实话实讲,就说始终没再和王伦见面!”

  张桐明沉转半晌,颔首道:“这个可以,我相信也能瞒得过去。”声调一落,目光一瞥葛乐山又道:“只是葛将军的家小……”

  朱殿军接口道:“好办,就说葛将军已与接他的人,联络上了,先将家小送走,对方人多,高手如云,未敢穷追!

  “我想,奸狗要的只是葛将军,葛将军人头带去,他已安心高兴,对其他小节,谅不会多追究了!”

  陆琳看看张桐明道:“有此可能。再说我们冒点险也是该当的!”

  周吉这时扬声道:“大家决定了?”

  张、陆等十个人,俱皆颔首,表示了态度!

  周吉哈哈大笑说道:“本是一场生死战,如今化作了朋友,叫人痛快!”话声一顿,转对朱殿军道:“秃头王,取酒来!”

  朱殿军哈哈笑着,吩咐重新摆宴,敌我双方,竟围坐一处,各弃成见,以真诚相对,畅饮起来——苟故榭馍描,东曦OCR,豆豆书库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