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梅道:“店务怕非一二日可以办好吧?”

  抓五爷道:“最多两个时辰,老哥哥我准把它办好。”

  萧梦梅道:“能这样快自然太好了,小弟在何处相候?”

  抓五爷沉思片刻之后,道:“好在我这水果行还十分宽敞,小兄弟和姑娘就在此相待如何?”

  晓梅道:“好是好,五叔早点回来。”

  抓五爷道:“费不了多少工夫,好了,你们谈着,我去了!”

  抓五爷说走就走,出了他这水果行,奔向分店。

  抓五爷以无比迅疾的身法,飞纵到达苏州的分店。

  分店中,一向不准关闭的旁门,如今竟是严扣加锁,抓五爷奉谕而来,等不及叩门,飞身而进!分店中,除前大厅上,灯火明亮外,不见其他星亮,而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丝毫声音。

  抓五爷双眉一皱,他似已有些预感,预感到要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当然,他无法预见事情的端倪。

  轻开厅门,仅才两声,厅门却已呀的一响洞开!

  门开处,抓五爷目光向厅内一扫,心头已然凝成一团死结,深知今夜要办的事,恐难顺利了!

  大厅中,正当央,站着的是个秃顶老头,左右两旁是自闻文和金成起,包括了计家兄弟等十八高手!另外,在秃顶老头身后,一排儿站着九个老者,抓五爷都认识,竟是“天下一家店”中,无敌的九大护法!

  这九大护法,平日隐于总店,一年难得派遣出一位两位到外面办事,九人齐出,那简直是尚未有过!

  内中并有三位护法,曾因不可告人的原因,与抓五爷生过猜忌和嫌怨,一因“六绝”功力极高,再因卜震宇令谕极严,并对“六绝”视若兄弟,信任无间,故而这三位护法,只好暂忍心头而莫可奈何。

  如今抓五爷看到这等情形,立即提高了警惕和戒心。抓五爷如今有些懊悔,没与萧梦梅和姑娘同来了!

  适时,这中立的秃顶老头儿,冷冷地说道:“五爷好?”

  抓五爷强作微笑着道:“南兄好,南兄身份高为九大护法之首,一向在总店坐镇之事,今夜怎地有闲工夫来到苏州?”

  姓南的秃老头儿,嘻嘻一笑,道:“原来抓五爷还不知道,是老主人下令调老朽等至此的!”

  抓五爷哦了一声,道:“是为姑娘的事?”

  南老头耸肩道:“原来五爷已经知道了。”

  抓五爷道:“此事老朽似听老主人说,已经过去了!”

  南老头儿依然冷冷地说道:“原来这个事,五爷又知道了!”

  几句“知道”,已使抓五爷怒气满了半胸膛,但他仍然忍耐在心上,扫了闻文和金成一眼,道:“老主人先时可曾来过?”

  闻文才要答话,南老头却把手一摆,接口道:“来过了,是和五爷你那几位好兄弟一道来的!”

  抓五爷听这南老头如此答话,怒火已填到了胸膛口,再次暗吸一口长气,压下震怒,问道:“老主人谕知老朽,来取老主人所留的示令,老朽请问南兄,老主人没有忘记留下此令吧?”

  抓五爷看出事态不对,把话说了个铁定,意思是使这姓南的老头儿,没有办法不承认此事!

  南老头却毫不慌忙,依旧冷冷地说道:“五爷,有这件事!”

  抓五爷没想到姓南的一口承认,于是含笑道:“烦劳南兄大驾,把老主人的谕令交给我吧。”

  南老头作个没有的表示,道:“谕令不在此地!”

  抓五爷一愣,道:“老主人没说,留在何处?”

  南老头道:“老主人是留在此地了!”

  抓五爷又是一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老头道:“老主人留下一封柬令之后而去,老朽奉令将它转给五爷,所以一直是在老朽手中!”

  抓五爷怒火到了咽喉,沉声道:“那你为何说柬令不在此地?”

  南老头道:“在不在都是一样!”

  抓五爷怒声道:“南伟!你敢不将老主人谕令转到?!”

  南伟冷笑一声,道:“老夫为何不敢?!”

  抓五爷一声长笑,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背叛老主人!”

  南伟道:“姓周的,发火要看看时、地!”

  抓五爷冷笑一声,道:“南伟,就凭你这种阵势,想压住五爷?!”

  南伟道:“姓周的你仔细听着,南某从来没有想压谁,如今南某身受主人谕令,有要紧的事与话和你谈!”

  抓五爷闻言一愣,道:“主人有何吩咐?”

  南伟向左右一指,道:“周五侠,你看到厅中这些高手了吧?主人说的,你若能接受主人的谕令,今后仍掌刑堂……”

  抓五爷一惊道:“主人又换了心意?”

  南伟道:“你先别问,听我把话说完,主人转谕,说你若不接受命令的话,这苏州分店,就是你埋骨之所!”

  抓五爷猛退一步,扬声对闻文道:“闻文,这是真的?”

  闻文看看金成,道:“是真的!”

  南伟笑嘻嘻地看了闻文一眼,道:“闻老弟,虽然你和金成,在功力上根本谈不到什么,但是主人令出则信法随之,苏州分店交给你兄弟了!”

  闻文和金成同时向南伟微微一躬,道:“感谢总领管成全!”

  抓五爷听到南伟说道,闻文,金成功力谈不到什么的时候,神色一愣,目光向闻文一扫,闻文却已向南伟道谢。

  在身躯微躬而起的刹那,闻文突然向抓五爷施了个眼色,抓五爷心头一动,脸上未现形色。

  不过抓五爷心中,却又疑又惊而又莫名其妙,不知闻文是为了什么,向自己施这奇特的眼神?!

  南伟适时话锋转向抓五爷,道:“周五侠,你愿不愿意接受主人的谕令呀?!”

  抓五爷道:“请问主人传谕何令?”

  南伟道:“共有三件事,要周五侠接受示谕!”

  抓五爷道:“请说都是什么事情?”

  南伟道:“第一件,要周五侠你仍然主持总刑堂的事务!”

  抓五爷摇头道:“主人应知老朽心意,老朽前既坚辞而准,在苏州避世至今,现在岂能再接受这刑堂的事务!”

  南伟一笑道:“请把三件事听完,周五侠再高论如何?”

  抓五爷也一笑道:“是老朽性急了些。”

  南伟道:“第二件,主人知道,如今五侠已很得萧梦梅和姑娘的信任,要五侠遇机,在半个月内……”

  抓五爷接口道:“主人知道,我周五不作无义之事!”

  南伟不接这句话,道:“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将萧梦梅的人头送到总店,或任何一地的分店,生擒晓梅姑娘!”

  抓五爷沉声道:“办不到!”

  南伟仍然不理,又道:“第三件,你那几位好兄弟,迟早有一天会和你联络,那时,你会知道他们和卜震宇的藏身处……”

  抓五爷厉声道:“南伟住口!”

  南伟停下未完的话锋,冷笑着问道:“什么事?”

  抓五爷道:“你可知道卜震宇是谁?”

  南伟把双眉一耸,道:“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抓五爷喝道:“那更好了,既知老主人就是卜震宇,尔适才口口声声,胡言乱语,所称的主人又是哪个?!”

  南伟道:“熟人,五侠也认识!”

  抓五爷目射怒火,道:“是谁?!”

  南伟道:“从前的少主人,小爷!”

  抓五爷不由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南伟嘿嘿冷笑着,又道:“老主人在大敌当前时,竟率领着你那些好兄弟们,抛弃了多年的生死部下于不顾,逃之夭夭……”

  抓五爷怒叱道:“放你的狗屁!”

  南伟仍不动气,道:“行前,给你留了一封信柬,周老五,你听清楚,信柬上写的是什么,无人知道,当然……”

  抓五爷道:“把信柬拿来,周五爷念给你们听!”

  南伟笑嘻嘻地道:“抱歉,我说过信柬已不在了!”

  抓五爷道:“怎会不在?”

  南伟道:“老主人留柬走后不久,小爷回来了,看到那封信柬,就拆开阅读,阅后,立即向老朽等人下令……”

  抓五爷道:“既是老主人留与我的柬令,怎可由他来拆?”

  南伟一笑道:“说的不错,但别忘记,他是小爷,现在的小主人,未来的主人,他要看,请问谁有资格拦阻?!”

  抓五爷自忖道:“这话也对,谁敢拦阻艾天齐呢?”

  南伟接着又说道:“小爷传谕说,老主人因强敌临境,胆怯而逃,店务一切,小爷已接手管理,周老五,请问我能反对吗?”

  抓五爷道:“老主人所留信柬,就是交办店务的谕令!”

  南伟又耸耸肩道:“也许……”

  抓五爷正色道:“不是也许,而是事实!”

  南伟道:“证据呢?”

  抓五爷怒声道:“老主人所留的信柬,就是证据!”

  南伟道:“信柬呢?”

  抓五爷厉声道:“你不是说,被艾天齐拿走了吗?”

  南伟啊了一声,道:“这就不对了,信柬如今不在,再说,信柬上面到底写的什么,没人知道,这时候小爷传令,谁能不听?”

  抓五爷道:“你为何不向艾天齐索讨那封信柬?”

  南伟道:“信柬是留给周五侠你的,我姓南的要得着吗?”

  抓五爷道:“这件事好办,艾天齐何在?”

  南伟摇着头道:“主人谕令我等之后,就走了。”

  抓五爷道:“去向何处?”

  南伟道:“不知道,没人敢问!”

  抓五爷猛一顿足,转身就走,南伟扬声道:“周五侠留步!”

  抓五爷停步旋身,道:“什么事?”

  南伟道:“五侠要到哪里?”

  抓五爷道:“你问不着吧!”

  南伟道:“按说是问不着,但是现在却非问不可!”

  抓五爷道:“是你们主人所令?”

  南伟道:“五侠你圣明!”

  抓五爷冷哼一声,道:“南伟,我告诉你,能命令周某的主人,只有一位,你们尽管听现在主人的话,但周某却不受他的使唤!”

  说着,再次转身大步而行,南伟狞笑一声,道:“姓周的,你接不接受主人的差遣?”

  抓五爷头都不回,道:“叫艾天齐亲自告诉老夫吧!”

  南伟喝道:“来呀,将这老儿团团包围!”

  抓五爷倏忽转过身来,双臂提聚真力,道:“谁敢过来,谁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南伟冷笑一声,道:“周五,凭你一个人,能敌得住老夫十人和……”

  抓五爷沉声道:“杀一个够本,老夫深信这一战赚头不少!”

  南伟蓦地震声狂笑,道:“主人说的果然不差,这老儿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东西,主人适才留有谕令,着即万刃分尸!”

  令下,九大护法中,那三位早对抓五爷怀有除之而快的老者,闪身而出,冷笑着撤兵刃而前!

  抓五爷威怒至极,一言不发,提聚真力相待。

  三老者中,左边那人嘿嘿两声,道:“听说老儿你的‘雷霆一抓’,天下无人能当,往昔那卜震宇处处遮盖着老儿,如今你可以放手一搏了!”

  话声中,此人掌中剑吐,“蜂探花蕊”一招,分心刺下,招法未见奇绝,但却迅疾而毒辣!

  抓五爷背对厅门,约隔三丈,身后已有计家兄弟等六个高手阻路,不过抓五爷还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此人剑到,抓五爷身形微闪,避过一招,道:“邱锦城,这一招仁让,已尽昔日之谊,尔再进手时,当心老夫毫不留情,一掌索尔狗命!”

  右边老者适时狞声道:“老儿狂言,王大川也赏你一剑!”

  中间老者,剑走轻灵,当即将削到抓五爷右肩时,方始一声震喝,满面狰狞,扬声说道:“周老儿,朱某索命来了!”

  抓五爷身形游走,避过双剑,喝道:“人能不仁,我难不义,朱镇守,王大川,还有你邱锦城,五爷现已仁至义尽,要找死就联手攻上吧!”

  邱锦城人最阴险,看似十分忠厚,心肠却毒如蛇蝎,而剑法在九护法中,也是最狠最辣的一个。

  抓五爷说话声中,邱锦城身形旋飞,已到了抓五爷背后,王大川和朱镇守,适时恰好双剑齐出,分攻左右!

  抓五爷说过,仁让已罢,自是不再躲闪,右掌半握虚拳,未动,左掌却倏忽举起,先王、朱双剑一步拍出!

  一阵狂飙,王大川身形一摇,忽地后退一步,那剑自然够不上步数而扎空,朱镇守正当劲风,竟退了三步!

  但那邱锦城,却已悄没声的递出一剑,到了抓五爷的后腰,这一剑既狠且毒,露出邱锦城的本性!

  岂料抓五爷熟悉邱锦城的为人,有心使他上个大当,况今夜之战,十分凶险,拿邱锦城开刀,是抓五爷的心意!

  计家兄弟率人守阻厅门,早已恼了抓五爷,抓五爷深知计家兄弟是艾天齐的走狗,更存了诛除的愿望!

  因之,抓五爷熟思之后,已得妙策,方始虚空右拳,静待邱锦城阴狠毒辣而万恶的偷袭!

  王大川和朱镇守被震退之时,抓五爷看都不看,右手倏忽变抓,口中怒喝声中,一抓一闪,如石火闪电般疾!

  就在这一抓之时,随手传出一声惊呼,身形闪处,惊呼变成的惨号,邱锦城的偷袭一剑,扎透了计万全的前胸!

  邱锦城突遭奇变,愣得一愣,抓五爷左掌适时箕张,以“雷霆一抓”之威,猛地凌虚抓下!

  邱锦城心震神惊,连自计万全尸首中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迫得迅捷松手暴然向后飞身躲避!

  但抓五爷“雷霆一抓”之威,向来不空,计万全适才远隔数丈,依然被一抓而到,作了替死之鬼,况此次抓五爷对邱锦城,是稳扎稳打的早有安排,邱锦城身形刚刚后避,神抓已到前胸!

  邱锦城脚上变了颜色,迅疾吐力沉气下坠,想稳住身体,但已身不由己,飞扑向抓五爷身前!

  王大川和朱镇守,怎敢怠慢,双双疾步而进,两柄剑各找死穴,企图使抓五爷无暇伤及邱锦城。

  抓五爷冷哼一声,倏忽一斜身躯,右手神抓真力一紧一甩邱锦城庞大的身躯,飞般迎上了王、朱的两柄剑!

  王大川吓了个七魂丧胆,伏地收剑!

  朱镇守魄散心惊,急忙闪身!

  可惜为时已晚,邱锦城一个草包肚子,一左一右多了两个窟窿,王大川和朱镇守的两柄剑,成了支持邱锦城尸体不倒的支柱!

  抓五爷此时,却双抓连扬,王大川和朱镇守在心神魄魂散失之下,再想躲闪神抓一击,怎生能够?抓五爷这次却用的“抓诀”,而非“吸力”,只见在抓五爷神抓凌虚一击下,王大川五官顿失,变作血团!

  那朱镇守更惨,他正缩头藏脑想避于万一,神抓一击适时而到,整个的脑顶上,开了五个深洞,鲜血射流不止!

  接着,砰!砰!砰!三声震响,邱锦城、王大川、朱镇守,三具死尸,在无力支持下接连倒于地上!

  抓五爷震声喝道:“还有哪一个上前!”

  抓五爷适才突现神威,刹那之间,杀计万全,诛邱、王、朱三大护法,已将全厅鼠寇的心胆震碎!

  南伟双眉紧皱,双目直转,半响之后,道:“周五,好功力,好厉害的神抓!”

  抓五爷冷叱道:“你可要试试?!”

  南伟一笑,道:“周五,你没有什么未了事吗?”

  抓五爷嗤笑一声道:“南伟,周五爷不吃你这一套!”

  南伟道:“你连杀主人三大护法,和亲信计万全,周五,也许你认为能够活着离开此地了,哈哈哈……”

  抓五爷大步前逼,道:“南伟,如今轮到你了!”

  南伟并不惊慌,摆手道:“且慢,老夫并不怕你,但要再问你句话!”

  抓五爷停步道:“说吧,周五爷在听!”

  南伟道:“主人曾说……”

  抓五爷沉声接口叱道:“住口,五爷只认得老主人一位!”

  南伟冷笑一声,道:“那就没话好说了,人若想死,确实容易,主人熟知你雷霆一击的威力,早示下了万全之策!”

  话锋一顿,扬声对闻文和金成道:“闻文,火速按主人示谕下手!”

  闻文和金成互相示意,倏忽各自向后腰一探,手中都多了一个银壳怪长筒,长筒简直对着抓五爷,闻文道:“五爷,你认得这个玩意儿吧?”

  抓五爷适才如生龙活虎般威猛,但在闻文金成现出银筒之后,却心神一紧,沉声说道:“你们竟也背叛了老店主?”

  闻文不答此问,道:“银筒之中的东西,不惧任何真力内掌,也就是说,任何以真力发出的掌劲,俱难将它震飞或震散!”

  抓五爷道:“如此又怎样?”

  闻文道:“银筒中之物毒辣,武林中任何歹毒的东西,皆难比拟,不要说是人,就是一块钢板,也将化为灰烬!”

  抓五爷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

  闻文道:“这就是说,此筒之物只要射出,当者无有不死!”

  抓五爷哈哈一笑,道:“是死定了?”

  闻文道:“死定了!”

  抓五爷道:“有句俗语,可作答复,那就是‘除死无大灾’!”

  金成接口道:“五爷,好死不如赖活着!”

  南伟适时沉声道:“闻文金成,你们还不动手,罗嗦些什么?!”

  闻文神态有些倨傲的对南伟道:“南护法,这是我兄弟的事,不劳护法催逼!”

  这种态度与话语,和刚才恭敬如命的情形,差了个天上地下,自然大出南伟的意外,因此南伟沉声道:“闻文,这是对老夫说话的态度?”

  闻文才待接话,金成却对闻文道:“南护法发不发火是小事,咱们得先干咱们的!”

  闻文点点头,又对抓五爷道:“五爷,南护法传小弟之令,对五爷来说,不为不厚,深望五爷莫负这番美意,迫得我下毒手!”

  抓五爷正色道:“闻老弟,莫非你忘了老主人的……”

  闻文含笑接话道:“现在谈的是五爷切身事,别岔开话题说小弟!”

  抓五爷心中一动,自忖道:闻,金二人,人称“神通双侠”,自己知道,功力要比已死的邱锦城高不少,并且善制特殊的奇物!这盟兄弟二人,在“天下一家店”中的身份,高出分店总管,所以屈就此地帐房,那是奉令监视萧、雷而已。

  以他俩的性格身份功力来说,断不会寡廉鲜耻投靠艾天齐,更不会当这分店总管,此事的是可疑!况适才闻文曾巧施眼色,虽难断定内情,望之却不似对自己仇视,这……这真令人莫名其妙了!

  忖念至此,恍有所悟,心中欣然,表面却抗声道:“老朽的事好办之极,身受老主人重恩,只受老主人遣命,除此之外,任何人休想买动老朽!”

  金成道:“五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抓五爷朗声说道:“宁受百死,不屈心志!”

  闻文道:“五爷若一心取义而死,谁在未来替老主人分忧?”

  南伟听出不对,叱道:“闻文,本店只有小弟一位主人,不知老主人是谁?”

  闻文哦了一声,回顾南伟道:“南护法,若是老主人现在此处,这话你敢说吗?”

  南伟怒声道:“闻文,你打算找死?”

  金成冷笑一声,道:“南伟,我兄弟可不受威胁!”

  南伟怒容满面,道:“你们兄弟,认为老夫不敢杀尔!”

  闻文冷冷地一字字说道:“南护法已把杀人当成了家常便饭,自然不差再多杀两个像敝兄弟身份的人,不过……”

  南伟怒声道:“不过什么?”

  金成接口道:“不过南护法必须等上一等!”

  南伟哼了一声,道:“你们立即对周五下手,此事作罢,否则……”

  话未说完,金成缓缓旋身,那银筒儿似无心般,却对准了南伟的前胸,淡淡地接口道:“否则怎样呢?南护法!”

  南伟在指气之下,早将银筒无眼的这挡事,忘了个干净,突见金成将银筒对准自己,不由神色大变!

  金成冷笑一声,又道:“南护法最好稍安勿躁,容我兄弟对五爷把话说完!”

  话罢,看也不看南伟,转对抓五爷道:“五爷还没有回答,刚才老闻所问的话呢。”

  抓五爷道:“哪一句?”

  金成道:“老闻问五爷,万一求义得义之时,谁替老……”

  抓五爷喟叹一声,道:“老主人谕柬已失,老朽何能为力,况如今面对叛徒,生死已非老朽自己所能作主的了!”

  闻文摇头道:“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兄弟深知五爷一生未负信约,难道最后却自愿放下双肩的未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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