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凝神准备,司徒尧在这当口,懊地又道:“你绝对不准用挪腾跳跃之法,以闪避我的火弹,知道不知道?”

神差有点不耐烦,道:“知道啦!你尽管出手!”

司徒尧浮出了诡异的笑容,将手一扬,呼嗜一声,那枚火弹已脱手而出。

神差一见那火弹的来势,不禁骇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司徒尧投弹手法奇特,那枚火弹竞非固定而来。

换言之,那校火弹是一面飞驰,一面快速地旋转滚动,使人看不出火弹机关的所在。

神差心念电转,登时明白过来。

他想:司徒尧火弹出手之时,不但已算准目标的距离,而且已算好那火弹滚转的次数。

这就是说,那火弹虽然旋转不止,但它击中目标之刹那,它的机关所在,也一定正好是触及目标的那一面之上。

如此,同样可以引爆炸开。

神差本以为那火弹如果直飞而至,他只要看准机关的部位,不要触动它,同时以手掌快速捞住另外一面,必可安然将它接了下来。

不想此刻那火弹的来势,竞大出神差意料之外,快速地滚动而来。

这一变化有如电光石火,一瞬之间,那火弹已袭到神差面门。

神差答应过司徒尧,自然不敢闪躲挪避。

那么,他想避免被火弹炸到的话,仅有的方法,就只有接住它,或一掌将它拨开。

然而那火弹滚动之势,使神差不敢冒然碰它,他深知接住它或是拨开它,都有可能触动机关。

局面千钧一发,神差就在此时灵光一现。

那火弹当胸袭到,神差霍地双掌由左右一拍而合,正好在离胸口三寸之处,挟住了那枚火弹。

他缓缓将火弹托在掌中,额前也淌下了冷汗。

司徒尧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道:“阁下这一手高明之至,可是不免太过侥幸……”

神差已恢复常态,笑道:“我如不挟住火弹的两例,怎能避免触动机关?”

司徒尧道:“阁下这个虽然侥幸没有触发机关,不过本人深信下次你绝对不会如此幸运了……”

神差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有更厉害的施放手法?”

司徒尧道:“倒不是这个原因……”

神差道:“那是什么原因?”

司徒尧冷冷道:“你应该清楚火弹在疾速滚动之同时,那机关的部位也随时在更变。有时在左右,有时转到前后……”

神差打断他的话,笑道:“这次我怎会不知道……”

司徒尧道:“那么你能否认刚才由左右拍挟火弹之举,太过冒险吗?”

神差将手中的火弹举了起来,道:“你仔细瞧瞧这火弹的机关部位,不正指向我的前胸吗?”

司徒尧道:”那是当然的,因为它已接近目标,不如此的话,如何能在一击之下,引火爆炸?”

神差浅浅一笑,道:“这就是了,你虽然以滚动翻转之势,使我摸不清火弹的机关在哪个部位,可是不管火弹如何翻滚,它在击中目标之刹那,机关部位必然在前,对也不对?”

司徒尧道:“此点我已说过,不如此即使击中目标,也炸不开来……”

:神差迅即又道:“既是如此、不沦你用何种手法,以混淆我判别火弹机关的眼力,我都可以不必理会……,,他顿了一顿、又道:“因为横竖那火弹在击中我之瞬间,机关一定在前,置我不是可以在这一瞬间,出手挟住它的左右两侧吗?”

这当然可以,机关既是在前面部位,那么两侧不是最安全不过的吗?司徒尧露出凝重的神情,此刻他不能不承认神差眼力之高,决事之能,实非他可以望其项背的。

神差望着他沮丧的表情,道:“本人可以离开了吧?”

司徒尧道:“可以……不过你要将那火弹留下来……”

神差将火弹交还给他,道:“此物对我已构成不了威胁,我留之无用,还给你,哪!拿去!”

他转身欲走,又道:“别忘了转告巫老师呀?”

司徒尧道:“君子一言!你放心吧!”

神差终于离他而去,那些竹林院的高手,没有得到司徒尧的允许,也就没有人阻挡他。

他走上官道,往回路而行,很快地便回到那干涸的河床之前。

神差本以为杜剑娘和紫娟还在那边等他,然而一到那里,却不见了她们两人的踪影。

神差攫眉付道:“奇怪?离酉时三刻还早,小姐和紫娟跑到哪里去了?”

他开始四下搜寻,但费了很大的工夫,依然不见杜剑娘和紫娟。

他本想沿官道往陈家店追过去,可是因恐与巫漠错过会见的机会,只好耐心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等下去。

候地,神差瞥见前面碎石河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神情不禁一震。

他毫不考虑地向前查看。

只见那滩血迹仍未凝固,显然是流出来不久。

可是神差并未发现有人受伤,或有尸体之类的东西。

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又被他陆续发现好多处的血迹,偏是连个人形也未见G这情景真叫神差大惑不解。

从那血迹的情形判断,第一,受伤的人必不止一人而已,第二,受伤的人之中,一定有人伤势甚重,说不定有人失血而亡。

这就怪了,那么伤者和死者到底都被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杜剑娘和紫娟,没有依约等他的原因,是不是跟这些血迹有关?神差-念及此,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他突然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离开于河床前去寻找杜剑娘嘛,又馅巫漠应约而来,呆下去又恐杜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

因此神差迟疑不决,沉吟良久,霍地有入在他背后道:“神差尊者,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神差旋身戒备,眼光触及一名蒙面白衣人。

他躇眉道:“尊驾是谁?”

蒙面白衣人道:“区区蒙面老大!”

神差。哦”了一声,道:“尊驾知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去处?”

蒙面老大道:“杜姑娘没事……”

神差道:“紫娟呢?”

蒙面老大道:“她也没事,咱们离开这里吧……”

神差突冷哼一声,道:“尊驾真是见首不见尾,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蒙面老大似乎怔了一怔,道:“你为什么不信区区之言……”

神差道:“尊驾率众跟随我们左右,一定是你们趁我不在之际,份袭我家小姐她们……”

蒙面老大道:“这是哪里话……刚才竹林院杀手在此围攻杜姑娘,还是本人帮她打走敌人的,阁下怎好如此血口喷人?”

神差徐徐道:“那么,我家小姐此刻在什么地方,尊驾一定知道吧?”

蒙面老大领首道:“区区当然知道……”

神差很快地道:“那么尊驾领我去见她们!”他说完就摆出举步欲走姿势。

蒙面老大却道:“此刻你还不能见她……”

神差冷哼道:“为什么?”

蒙面老大道:“你不是约好巫漠在此见面的吗?”

神差道:“尊驾神通果然广大,连这事都瞒不了你……”

他语声才落,突然欺身进掌,直逼蒙面白衣人的中宫、一式“磨牙吞舟”、迎面捣向蒙面白衣人的胸口:蒙面白衣人轻9b一声,翻腕横切.迅如闪电、很轻松地将神差招式化解开去。

但神差变招更快,他虚实并进,左右两掌同时发招,威势骇人之至。

蒙面人被逼退两步,懊觉神差身形涌起幻影,在他前面左右不断跃动。

这是秘门绝艺迷幻步伐,蒙面人深知厉害,立刻摄心神,凝立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神差的步伐,看来有勿入定的老僧。

神差突然停下来,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老大哈哈一笑道:“是友非敌,如果尊驾相信的话,就不必查问我的身份……”

神差道:“你能不被本门迷幻步伐所迷惑,显见定力与见识均非常人可及,所以我敢断定阁下必非无名之辈!”

蒙面老大道:“名气不是顶重要的事,要紧的是尊驾如何应付巫漠之约?”

他的语气好像对这次约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神差遂道:“阁下认为巫漠会赴这次约会害我?”

蒙面老大道:“巫漠为人正直,他岂肯加害同门?”

神差道:“那我就放心了[”

蒙面老大却道:“不过你要提防的是鬼使……”

他停一下,接着道:“鬼使已心甘情愿地受李玉梅驱使,因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得小心他的暗算!”

鬼使本性偏激,行事往往走入极端,神差知之甚详,因此他相当重视蒙面老大的话。神差沉吟一会,道:“阁下似乎知道他们将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何不对我明言?”

蒙面老大道:“抱歉!我仅能给你一个警告而已,实在无法告诉你太多的详情!”

神差讶道:“为什么?”

蒙面老大道:“因为万一说出来的话与事实不符,尊驾不就要误会我有意挑拨贵门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神差道:“那么鬼使师兄将不利于我的事,仅是阁下推测的了?”

蒙面老大道:“是不是推测待会便知,恕我不能明言……”

他抱拳一礼,又道:“杜姑娘此刻安全无虑,尊驾可安心处理巫模之事,我走了:”

蒙面老大说完话,立刻转身离开。

神差发觉他气度沉稳,神态湛明,心想:这蒙面老大决计不会是名险诈的小人。

因此他按下焦急的心情,暂时将杜剑娘的行踪搁在一旁,开始思付应付巫漠之法。

思付之间,他突然有莫大的感触。

秘门今日的不幸,杜剑娘的蒙难,说来说去都是由李玉梅所引起的。否则他也不必奔波在江湖之上。

李玉梅的兴波作浪,不论她的目的何在,既已威胁到秘门的安宁,作为秘门一份子的神差,当然不能视若无睹。

那么,将李玉梅一举除掉,不就是一了百了的方法吗?神差一有如此念头,心想再也没有比尽快除掉李玉梅更重要的事,何必再绕弯劝动巫漠?于是他下定决心,打算潜进李玉梅的住所,先杀了她再说。

当下他作了一番考虑,立刻开始行动。

设在宜家村迎郊的竹林院临时分舵,规模甚大,不但竹林院的高手云集,巫漠和鬼使等西南秘门的人,也都在那庄院听候李玉梅差遣。

这一晚,神差单人匹马,悄悄掩进了这座高手如云的庄院,打算擒杀那冒充杜剑娘的李玉梅。

神差艺高胆大,加之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此很顺利地潜进庄院里,开始寻找那李玉梅的住处。

他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发觉如此搜寻下去,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李玉梅。

当下他决定抓庄丁拷问一下以节省寻找的时间。

那庄院之内彻夜有人把守戒备,神差要找个人拷问并不难,难在如何不惊动庄中的人。

,他考虑良久,心想不冒险一试也不行,于是他伺机而动,伏在一处屋角,:静静等侯。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两条身影,执械而行。

神差跃进了两步,跟在那两名巡夜庄丁之后,亦步亦趋。

他付度一个适当的地方,懊地欺了过去。

人还未到,神差的指风已发了出去,“卜”的两声轻响,那两人身子一歪,就要倒卧下去。

神差一个箭步赶了过去,一手一人,将那两人身子拉好,以免倒地引起声响,惊动了人家。

那两名被神差点中穴道的庄丁,神情显得甚是惊惶,无奈全身动弹不得、想大声喊叫也叫不出口,只有任凭神差拖着走到一棵大树之下。

神差环顾一下,觉得树下极为隐秘,一时半刻或许不会有人撞进来,他沉声对那两名庄丁道:“本人有话问你们,你们若据实回答,本人便饶你们一命,知道不知道?”

那两人全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神差的话。

神差遂又道:“你们谁愿意告诉我,杜剑娘住在哪里?”

他壹夜抓人拷问杜剑娘的住处,再笨的人也猜测得出他不怀好意。

因此那两名庄丁面面相观,一点表情也没有。

神差耐着性子又道:“谁要告诉我就点个头,我立刻解开他的穴道……”两人仍然不理不睬,显然有点装蒜。

“哼!你们不想活命了?”

他作势将手掌举了起来,突然发现右首那人泛起苦笑,将目光投向左首那人,左首那人神情冷傲,正以严峻的眼色盯住他的同伴。

神差登时恍然大悟,敢情右首那人是碍于左首那人在旁,才不敢启口,并非不想回答神差的问题。

神差毫不犹豫地一掌劈下,“啪”的一声,左首那人立即气绝身亡。

他接着替剩下的那人解开穴道,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那人活动一下筋骨,道:“公子想知道杜剑娘住处是不是?”

神差额首道:“不错[你说出来便可活命……”

那人低头沉吟一会,道:“这个……待我指给你看!”

他将手指向东边,又道:“由那边过去,第三栋精舍,有一座花园的便是。”神差依言探首往东而望,只见那边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房舍。

他正想问个清楚,懊觉后脑一缕寒风袭到。

幸亏他反应很快,脚步一滑,立即闪了开去。

当他再度回头之时,只见那名庄了已捡起一把钢刀,冷眼瞅着他。

神差道:“好小子!你为了找机会暗算我,居然不惜牺牲你的同伴,骗我解开你的穴道……”

那人哈哈笑道:“’你自己不先打听我王承的道行,便想拷问我,该怪谁?”

王承脸色一整,道:“大爷灰狐狸王承原来属于司徒敬的座下,现在已荣升副总管之职……哈,哈…。你今晚找上大爷不是自寻死路吗?”神差皱眉道:“你有几斤能耐,本人早已领教过,不必自鸣得意!”

灰狐狸王承沉声道:“刚才我只顾说话,才被你自后偷袭点了穴道,此刻你可没那么便宜可捡了!”

神差发觉王承这人有点自大自傲,是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小子。

当下故意很慎重地道:“你似乎深具脑心,对也不对?”

王承道:“对付你这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子,可谓十拿九稳,大爷自然信心勃勃!”

神差冷笑道:“不见得吧?也许是因为你占了地利人和,有道是:恶狗欺生,所以你胆子特别壮,对不/’王承变险道:“你是说我仗着此地是我的地盘,所以才敢欺负你这个生g?”

神差道:“难道不是吗?你只要在势头不对之时,大喊一声救命,便有人来支援你,也怪不得气焰如此之盛!”

王承道:“好!咱们单独斗上百招,我要喊一声救命,就不算英雄好汉!”

神差道:““你真有此胆量?”

王承像受了极大的侮辱,怒道:“那你就试试看!”

神差怕的是惊动了整个在院的人,如今三言两语逼住了王承,心下镇定了许多,他正在思忖该如何以快速的手段杀掉王承,因此没有回王承的民那王承却已大感不耐,他一向心高气做,心眼又小,哪禁受得神差那副冷漠不语的表情。果然,王承将钢刀一挥,道:“小子!快报名受死片神差道:“秘门神差!”他抑住出手的冲动,重新调整心绪,准备应付激战。神差一看王承凝重的神情,心知他已发觉自己不是好惹的对手。

他哪容得王承有时间重新调理气势,当下双掌交错,双腿一弹,已抢先出手!王承钢刀一挡,不退反进,当胸改挡为扫,着着实实地运力扫向神差!但他懊觉眼角黑影一晃,前面左右竟然同时出现了四、五个神差的身影。

那些身影虚实不分,使王承摸不清该将刀势撞向哪一个。

他楞了一下,晃眼间,前后左右已出现了更多的神差身影,上下交飞,左右游移,搞得灰狐狸王承眼花绦乱,目不暇接。

这分明是威震武林的秘门迷幻步伐,灰狐狸王承大吃一惊,手提钢刀,凝注着翻飞的神差,就是不知该砍向哪个方向!但他还是沉得住气,目光一眨不眨地死盯前面,居然没有妄自出手!此举深合以静制动的武学原则,因此神差不能不出手攻他。

王承只听轻叫一声,掌风已自他的左侧,袭向他左腹的大横、食窦两穴!他快速旋身微撤,钢刀金光夺目,唆地反击而出,人同时移向右边!这一反击威力不小,足见王承能登上竹林院的副总管高位,深有道理。

他的钢刀攻了威力十足的一刀,神差的身影立刻滞了一下。

王承见状大喜,这回他将神差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当然毫不犹豫地又窥准出刀。

刀光挟着风声,呼啸而去,显得王承内力雄浑。

然而王承一刀才出,摹觉他的背后又出现了一条黑影,吓得他收刀回望。

那神差正好含笑望着他,王承骇然道:“你……你何时跑到我背后来的?”

神差双手一摊,道:“我早在你出刀之前,便已站在你的背后了。”王承有点不信,道:“我明明看清了你的位置才运势出刀,你别骗我!”

神差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王承想了一想,道:“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趁我出刀之际,攻我不备?”他问得甚有道理,假使神差真是早在王承的背后。那么王承出刀之际,他大可趁那个时候,自后攻他。

神差笑道:“刚才我是可以自称背后攻你,可是这么一来你受伤了一定又不服气,二来我想跟你多玩几招!”

王承听他的语气充满轻视的味道,恨不得一刀将他结束掉。

他怒声道:“好!你失去了一次机会,以后下不要后悔!”

神差道:“后悔?哈哈……等下说不定你会高声求饶呢!”

王承经不住这一激,道:“求饶喊救的人是王八羔子。”神差纵声笑道:“那敢情好!

我们看谁是王八羔子。”王承怒吼一声,猛地扑了过去。

神差一溜腿,黑影一闪,反手打了一掌!这一掌快速如风,“啪”的一声,正好打中王承的嘴巴,声音清脆已极。

只觉得金星直冒,一个朗险,王承被打得差点滑倒在地。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吭都不吭,又复执刀猛向神差冲了过去。

王承这种怒极攻心的样子,正是神差求之不得的c神差心里暗笑,脚踏迷幻步伐,人如落叶飞絮,轻飘飘在王承四周晃。

王承急于报一掌之辱,已顾不得什么以静制动,钢刀霍霍生风,见人就砍,也不管那身影是实是虚。

一阵猛砍猛冲之后,王承已臭汗满身,气息休休。

全身涌起疲累之感,王承始才定下心来,心想我何以如此鲁莽?他心念才动,立即放缓攻势,停止猛打疾攻。

神差哪容他有喘息机会,他才将攻势缓下来,神差候地奇招迭出不绝,展开了一连串的猛攻……灰狐狸王承只觉得神差的身影四处晃动,他左挡右磕,忙得喘不过气来。

神差知道时机已到,滴溜溜地转到王承右侧,忽地拍了一掌。

这一掌威力甚大,像是全力出击。

冷不防神差掌势却在这个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使王承那一刀顿时落空。

王承骇出一身冷汗,大有不知如何是好之感。

他还在错楞之际,神差已改由正面攻了过来!王承反应很快,一刀封了过去,正好来得及封住神差第二掌。

可是神差这一掌居然又是虚招,只见他掌势被封之后,左手五指疾弹,咳咳连响,射出五缕劲风!这五缕劲风分袭王承的五处重穴,所袭部位上至迎香穴,下达冲门穴,几乎将王承的中上盘,全部罩住。

双方距离太近,神差隔空打穴所取的部位又是如此之广,王承顾此失被,仅能护住几处要穴。

但听卜一声轻响,灰狐狸王承曲池被点个正着,右手一阵酸麻,钢刀叭达落地。

虽是如此,王承双脚仍迅速交错抢出,反击了神差一招,并将他逼退了三、四步,神差掌桩站稳,道:“王承!你该认输了吧?”

王承笑道:“你想的倒容易……”

他一言未了,神差已大步向前,道:“那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王承突然发觉神差的脸上浮现骇人的杀机,大有一掌将之击毙的可能。

他惊得目瞪口呆,不觉后退了两步,骇然道:“你……你要杀我?”

神差脸上杀机更浓,冷冷道:“我杀你易如反掌,你信也不信?”

王承迅速道:“相信……相信!我承认打不过你。”

神差道:“那么!你将这庄院布哨情形及那贱婢的住处老实说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王承犹豫一下,终于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神差听他说完,摹地冷哼一声,欺身过去,十指疾连拂动,连点了王承身上的三处要穴。

王承曲汝穴被制,行动本已不便,此刻又淬然遭到袭击,根本无从招架,他骇然对神差道:“你……你说过要饶过我,为什么要自食其言?”

神差道:“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刚才的一派鬼话?”

王承苦着脸道:“我已依你之言,将本庄岗哨布置情形及杜姑娘的住处说了出来,你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神差道:“你不老实说也没关系……要知我刚才用独门手法点住了,你心脾两脉,不出一个时辰,你的手少阴及足太阴两脉,将因之凝结断裂……”王承吃了一谅道:“那……那我岂不没命了吗?”

神差点头道:“不错!而且死状之惨,将是绝后空前!”

王承脸色渐渐放缓,听到了神差的话,竟然没有刚才的骇伯。

神差皱眉注视他一眼,恍然道:“王承!我这点穴之法无人能解,你别以为巫老师或鬼使师兄可以替你解开!”

王承闻言叹了一口气,锰然跌坐在地,道:“阁下当真厉害得很!”

于是他迅速将庄内的情形,及杜剑娘的住处又说了一遍。

神差听了很觉得满意,道:“现在我替你解开穴道……”

他言罢果然动手解开王承的穴道,但同时又点住了王承两穴。

王承毫无反抗之能力,神差迅速将他拉了起来道:“走吧!你替我带路王承露出为难的眼色,神差道:“你穴道被制,休想喊叫出声,更无法运力逃跑,我不怕你耍花样。”他用手指抵住王承的腰眼,又道:“快走!否则我一掌毙了你!”

王承只好提步领路,两人一前一后躲过了几个哨站,不一会已深入庄院里边。

王承驾轻就熟,很快地来到一处疏林之前。

他们正要穿林直入,神差烃觉林中涌出森森的杀气,显然那林中有暗桩埋伏!神差赶忙停步、可是前面的王承却趁这个时候,快步就要走进林内。

神差悟保顿时,心想原来王承想借这个地方逃走,而将自己引入埋伏之中。

他不禁大大反悔解开王承受禁的心脾两脉,而改点他的哑麻穴。

因为设非如此,王承即使逃得掉也终将没命。

这时王承已快走进那片疏林之内,神差若追过去一举杀他仍然来得及,但他深恐因此受到四下埋伏的偷袭而来不及还手。

神差灵光一现,干脆高声叫道:“王承!那林内危机重重,赶快退出来。”

王承闻言顿了-‘顿,突然林内“唉、唉”数声轻响,只见王承高举着双手,身形挫了一下。

他缓缓转身面对神差,身上一共中了五支竹箭,一脸惶然的表情,倒地身亡。

就在这个时候,林内枝叶微动,六名执弓大汉一跃而出,检视王承的尸体。

神差已知无法不现身,他徐徐地走了过去,道:“多谢你们替我除了-王承。”那六名大汉显然深觉意外,为首的那人道:“你不是王副总管勾引进度的吗?”

神差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何必点住他的穴道?”

那大汉半信半疑地俯身检视王承的尸体,果然发现王承的吸、麻两穴被制。

难怪王副总管进林之前,没有出声警告我们,那大汉心想:看来是我误杀了他。

那大汉越想越不是味道,大声道:“那么尊驾刚才为什么要出言警告王副总管?”

神差道:“我不那么叫一声,你们会对他下手吗?”

的确不会贸然下手,设非神差出声警告王承林内有埋伏,那些大汉也不会误认王承勾结外敌进庄。

事实已摆得很明,王承苦于无法出声,那些大汉又误会王承勾引外敌予先,再经神差一声高叫,终于使王承死得冤枉之至。

那为首的大汉想通之后,忍不住恼羞成怒,道:“想不到你这小于年纪轻轻的,却比我还阴险,今晚我要你还副总管的命来!”

神差突然道:“孟海?难道你的才智武功比得上你们的副总管吗?”

孟海道:“虽比不上他,但我孟海好歹也是舵主之一,收拾你绰绰有余神差道:“王承只能支持我三招两式,你呢?怕连-招都支持不下去吧?”

孟海微微变舱,显然破神差的这句大话唬住:他虽然未必尽信神差的武功有那么高强,可是王承穴道被制是他亲目检视过的,那么神差的功力高出王承必是确实的。

孟海心想:假设真是这样的话,这名敌手委实不能等闲视之。

他目光一抬,只见神差神态湛明,气度沉稳,凛然屹立在他的面前,不觉升起一股惧意。

他迅即作了一个应敌的决定,将手一挥,六人登时分成两股,将神差围住。

神差见状冷笑道:“孟海!你休想讨取援兵!”

孟海楞了一楞,那神差攻势已然发动。

只见他掌影如彩蝶翻飞,又如云层万变,袭向以孟海为首的第一股三名:敌人。

首当其冲的三人,只有孟海来得及挥弓拒敌,其余两人均中掌倒地。

孟海见同伴倒了两人,自自然然退到第二股另三人之中去。

然而神差如影随形,紧迫不舍,宛如恶虎扑羊般地冲了过来。

孟海挥弓一扫,大声道:“老五!快放出求援信号,点子太扎手!”

他一言才罢,突觉寒风逼体,眼帘映处,居然发现神差的脸竞已贴近他的面颊!孟海吓得心胆皆裂,暗叫不好,如何逃走的念头还未转过来,左肋已挨了一下,他张嘴结舌,只觉得一口气喘不过来,两眼一翻,登时气绝。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被孟海称为老五的人,已射出一支火箭求援。

神差微感心慌,将心一横,运掌如飞,迅速又将在场的三名庄丁解决掉。

他不敢在原地久留,等解决掉那三人之后,立即冲入林内,越林而去。

可是他一冲入林内,才发觉情形有点不大对劲。

那片树林虽然巨木耸天,但也不可能遮天蔽日,将头顶上的微弱星光整个遮住。

神停步打量四周,付道:原来有人在这树林中设下阵法,以困扰闲人的闯入。

他暗暗好笑,心想在我秘门弟子之前卖弄阵法,岂非班门弄斧?于是他略略观察阵法摆设的情形,立刻看出那是出自鬼使的手笔。

神差赂一犹豫,即提步往前而行。

片刻之后,果然已毫无阻碍地穿林而出,抬眼处,前面正是一栋精致典雅的房舍。

四周静悄悄的,但闻虫鸣蛙叫,以及习习风声。

神差眉头一皱,心想这房舍里的人,居然未被惊动,未免有点蹊跷。

当下他伏身掩了过去,发觉右例窗口射出微弱烛光,遂欺进窗边。

他自窗口凝目窥探,只见那房中原是一间卧室。

此时轻纱垂地,床上的人也许已人了梦乡。

但那庄台前的烛光,却依然摇曳不定,神差不禁运足目力注意房内的动静。

他不看犹可,一注意之下,不觉脸色通红,心中卜卜,差点惊叫出尸。

原来神差看到那轻纱之后,正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全神贯注地在那里颠蛮倒凤,行云布雨。

神差几时见过那情景,不禁碎了一口,抽身后退。

不料却惊动了房中之人,有人沉声道:“谁在窗外?”

接着是一阵沙沙穿衣之声,神差心知行踪已露,忙飞身躲在一株大树上。

他堪堪躲好,房中已冲出了一名男子,举着双掌,膛目四下查看神差居高临下,将那人看得真切。

那人正是西南秘门的左尊者鬼使,只见他正虎视陀吹地目注着神差藏身的那株大树。

他若有所见地道:“朋友!你有种的就现身一见!”

神差按兵不动,并末被鬼使的话唬住。

果然鬼使出声喝问之后,一见没有动静,正待转身进屋。

那屋里却在此时定出一名艳光四射的女子,她鬃发微乱,人似娇慷无力,裘然走到鬼使之前,道:“鬼使!看见什么了没有?”

鬼使眼光一亮,道:“没……没有,小姐!”

那女人长得与杜剑娘一模一样,神差不禁怒气上冲,根不得一掌毙了她。

他咬牙切齿地注视着那假冒杜剑娘的李玉梅,耳中传来她那娇滴滴的声音道:“咱们进屋里去吧!”

鬼使道:“是!”

他们两人携手并肩进了屋里。

在树上的神差看到这里情景,忍不住眼中爆出火光,暗骂无耻男女!他想:如果鬼使明知那女子不是杜剑娘,而与她干那勾当的话,还可原!假使他将那女子当成杜剑娘,却居然敢如此亵渎她,那么鬼使将罪无可赦,难逃秘门的全力清除。

神差虽然恨极鬼使的无耻行径,但他却不能不考虑贸然下去找他算账的后果。

他念头电转,用心思付如何寻找机会卞手除掉李玉梅。

正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纷杏的脚步声,只见巫漠率领三名秘门弟子走了过来。

他站在李玉梅住处的台阶上,朝屋里道:“小姐在屋里吗?”

不一会儿,房门“呀”然而开,李玉梅走了出来,道:“巫老师?你深夜来此有什么事?”

巫漠欠身道:“听说庄内有外敌侵入,怕小姐受到惊扰,因此赶来探望李玉梅“哦’’了一声,道:“不妨事的!我自会提高警觉,你们退下去吧!”

巫漠恭声道:“是!小姐……”

他率众转了出去,那李玉梅又掩门进了屋里。

神差冷哼一声,长身跃落地下,两三个纵落,随巫漠之后追了过去。

他们穿过刚才那一片设有阵式的疏林,沿着一道高墙而走。

神差紧跟在后,等到经过一处僻静无人之处,忙向前一步,叫住插天翁巫模道:“巫老师!请留步!”

插天翁巫漠闻声止步,回过身来,很惊讶地望着一身夜行装的神差,道:“右尊者?是你!”

神差作了一个喋声的手势,悄声道:“巫老师!此非谈话之所,能不能找个无人之处叙一叙?”

巫漠沉吟一下,对随行的三人道:“你们回去休息……我和右尊者有事商量,稍后便回……”

那三名秘门弟子答应一声,分别向巫漠及神差行了一礼,就待离去。

巫漠却又叫住他们道:“还有……右尊者今晚进庄的事,不准你们随便乱张扬,知道吗?”

那三人均答应下来,相倍走开。

巫模他们走远,才对神差道:“随我来,有事到前面讲!”

神差道:“是!请巫老师领路。”巫模不再多言,当先领路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庄院的高墙,片刻之后,便来到了庄外的一座小丘之上。

他们爬上土丘,站在一块岩石之旁,巫漠道:“此处隐秘之至,而且居高临下,有人自庄中过来,很容易就可发现……右尊者,你有什么话请说吧!”

神差开门见山地道:“巫老师!你可知道那李玉梅假冒杜姑娘的事?”

巫漠露出痛苦的表情道:“知道!老朽早就知道了!”

神差大吃一惊,道:“那……那么巫老师何以要与他们狼狈为奸?”

巫漠反问他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右尊者!你可知道本门血坛令失落之事?”

血坛令乃是西南秘门所供奉的祖师神位,它是秘门上下的主神,一旦失落,可是天下大事。

是以神差大吃一惊,惶然道:“真的?本门的血坛令已然失窃?”

巫摸表情凝重地道:“喂!血坛令是本门精神主宰,紫雾仙长因此废寝忘食,派遣我下山……”

神差道:“血坛令到底是什么时候失窃的?”

巫摸道:“就在杜姑娘回山之后不久……”

神差插言道:“应该说是李玉梅潜入本门之后……那么是那贱婢行窃的嫌疑最重了?”

巫摸道:“不错!是李玉梅指使鬼使窃走血坛令的!”

神差道:“原来如此!方才我还有点奇怪李玉梅怎可能自紫府中将血坛令窃走,却是鬼使师兄也有份……”

巫摸道:“这下于,右尊者应该了解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神差领首道:“可是巫老师既已查出血坛令在李玉梅身上,为什么不设法夺取?”

巫漠道:“此事谈何容易……”

“一来李玉梅勾结竹林院的竹林隐叟慕白,声势浩大,我一人之力绝难强取回来;二来我怕他们毁掉血坛令,那将使紫雾仙长抱怨终生……”

神差讶道:“血坛令上只不过记载十代祖师的名号生卒年月日等事而已,他们将之毁掉,我们可以重做一个,不一样可以供本门弟子朝夕膜拜吗?”巫漠道:“我本来也这样想,其实不然……”

他歇一会又道:“据紫雾仙长透露,血坛令底层记载了本门一种最厉害的阵式叫血坛阵法,如果他们将血坛令拆开就能发现,那时……竹林院将可用这种种阵法纵横天下了!”

神差道:“血坛阵法?我怎地听都没听到过?”

巫漠道:“我也是第一次听紫雾仙长提起才知道的……”

神差想了一想道:“这血坛阵法虽然那么厉害,但紫雾仙长既有破阵之法,即使被竹林院偷学了去也没什么严重的!”

巫漠神情沮丧地道:“偏偏血坛阵法紫雾仙长破不了喊。”神差“啊”了一声,道:

“那……那这件事可就严重了,万一让他们学-会了血坛阵法,可就没人治得了他们!”

巫摸道:“据紫雾仙长说,昔年能破血坛阵法的人,只有华山慧心和慧意两人,而且必须两人联手才行……”

他嘘了口气道:“可是……慧心、慧意两位前辈早已羽化成仙,血坛令从此无人能破-.....”

神差道:“如非血坛令落在李玉梅的手中,本门拥有这种无人破得了的厉害阵法,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巫摸道:“委实是如此……不过血坛阵法听说甚是霸道,上代祖师已答应过慧心前辈,不准轻易使用,所以我们直到今日才知道本门有这种阵法:”神差喂然道:“然而不幸血坛令却落在李玉梅之手,巫老师有什么计划夺回来?”

巫漠道:“我忍受李玉梅驱策,就是为了血坛令之故,总算已叫我打听到血坛令的下落……”

神差道:“既是如此,我协助巫老师一臂之力,将它夺回。”

巫漠道:“不!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神差道:“那么巫老师打算怎么办?”

巫模道:“他们这几天正全力想弄清楚血坛令的所有记载,等他们弄不懂之时,必定会来找我,那时才是下手的机会!”

神差道:“巫老师说得不错,一切都得仰仗你了!”

巫漠道:“请你转凛杜姑娘,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如超过三天仍无血坛令的消息,咱们只好发动硬抢了1”

神差道:“就这么办!”

于是两人定下联络之法,分手作别。

巫漠猜得不错,就在与神差见面的第二天下午,那李玉梅果然遣人找他,商讨有关血坛阵法之事。

座中有竹林院的慕白、赛诸葛及李玉梅、鬼使等人。

巫模拿着一张发黄的阵图,故装不识地道:“这张图看来是一种阵法……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李玉梅含笑道:“不错!是张阵图,你看得懂吗?”

巫摸仔细地看了一遍,道:“似懂非懂,看来这阵法比本门的任何阵式都要厉害!”

李玉梅道:“你何不详细研究一下……”

巫漠果然依言坐了下来,全神贯注地开始研究。

实际上巫摸早已看出那血坛阵法的奥妙,因此他趁机思度该如何回复李玉梅的请教。如直言说出血坛阵法的奥妙,一挨竹林院学会了它,将来谁人能破?假使不坦白说了出来,万一他们看出了端倪,拆穿他的谎言,将来就没机会夺回血坛令了。

“巫老师!左尊者鬼使已将那阵法看出个大概,你只要证实一下便行,不必花太多脑筋。”巫摸心底一惊,但他装得极为平和地道:“既是这样,可否请左尊者将他的见解说出来?”

鬼使道:“自然可以,还请巫老师指教!”

他接过巫漠手中的阵图,一一将血坛阵法的奥妙及摆设、催阵之法,全都说了出来。

巫摸闻言,心中大不是滋味,心想:鬼使所说的,虽未将血坛阵的阵法精要全指了出来,但已八九不离十,设若依照鬼使所知道的,将阵式摆了出来,其威力仍将空前绝后,无人能破。

巫摸神色相当凝重,徐徐道:“这阵法如此霸道,小姐是不是有意找人演练?”

李玉梅道:“当然!咱们现在树敌太多,我打算靠它一网打尽所有对手!”

她眸中露出强烈的杀机,又道:“巫老师!请你帮助左尊者,精选竹林院高手,尽快将阵法演练好。”巫漠欠身道:“是:小姐!”

他奉命站了起来,和鬼使相信离去。

插天翁巫摸一走,赛诸葛道:“李姑娘!这巫摸有点不稳,你看出来没有?”

李玉梅道:“咽!我亦有同感?”

赛诸葛道:“那么,姑娘打算如何处置他?”

李玉梅阴沉地一笑,道:“等他帮助鬼使将阵法练好,我……我将一举将他除掉!”

赛诸葛笑道:“姑娘如能照计划将秘门的异己除掉,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握整个西南秘门吗?”。

李玉梅露出兴奋的表情,道:“喂!那时……你们竹林院好处可就多了,对不对?”

一直没有开口的慕白,突然插言道:“姑娘不要食言就感激不尽。”李玉悔正色道:

“什么话?老庄主!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也不会自食其言,答应过你们的条件,一定会遵守……”

竹林隐叟慕白摸胡一笑,道:“好,好,老夫发了财,也绝不会亏待姑娘……”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

就在李玉梅决定演练血坛阵法之当天晚上,神差已经接到巫模送来的消息。

可是神差却依然找不到杜剑娘和紫娟,他一急之下,决定再冒险进庄一探,与巫摸商讨对策。

他等到更深入静之时,依照上次进庄的路径;掩到了庄院的高墙下。

可是神差才抵达墙下,却发现那蒙面老大已在那里等侯他。

蒙面老大的举动,使神差大伤脑筋,他真弄不明白这蒙面人何以有那么大的神通,将他的行踪摸得如此清楚。

是以神差一见面,便显得没好气地道:“阁下老是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蒙面老大朗声道:“别无他意,只想劝你今晚万勿再轻易涉险!”

神差道:“这庄院我已出入过一次,何险之有?”

蒙面老大道:“今晚情势可就不同了。”神差道:“哦?你倒说说看,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蒙面老大道:“因为巫漠行踪已露,他仍正张网以待,准备将称一并擒了下来。”神差笑道:“阁下倒真会唬人!我今午才接获巫老师的消息,情势要是如阁下所言那么恶劣,巫老师为什么没有警告给我?”

蒙面老大楞了一下,道:“也许是事情突然有所变化,巫漠根本来不及通知你,你还是小心为是!”

他这话言之成理,但神差却冷冷地说道:“多谢阁下好意提醒我……告辞。”蒙面老大自他背后道:“你执意进庄去,届时将后悔莫及。”然而神差依然大步向前,理都不理蒙面老大的出言警告。

蒙面老大见状摇摇头,旋即纵身而奔,朝庄南快速而去。

他花了一柱香的光景,到庄南一处农家,叩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早坐着豪气冲霄的莫家玉,他正陪着雅逸秀美的杜剑娘在一起说话。

蒙面老大将蒙巾除下来,来,道:“莫公于:今晚情势可能有变化:所以才赶来。”莫家玉问道:“谭扬兄!是不是有关巫摸的事?”

他一提起巫漠,杜剑娘忍不住插言道:“巫老师怎么啦?”

忍书生谭扬道:“巫漠行踪已露,神差却又蹈险去会他,恐怕凶多吉少,因此我赶回来请公子设法……”

莫家玉沉吟一会,突然对杜剑娘道:“姑娘!看来今晚非摊牌不可了杜剑娘神情一动,道:“委实是摊牌的时候了,但我不愿让公子插手这件事,公子懂得我的意思吧?”

莫家玉浅浅一笑,道:“姑娘不能答应放过刘宾,在下并不在意……至于消灭竹林院这股势力的事,却非在下协助不可……”

杜剑娘美眸微闰,幽幽道:“老实讲,莫公子!我欠你的已太多了,不愿意再让你替我操心……”

她缓缓站了起来,又道:“何况!刘宾我志在必杀,决计不会听你之言,放过他的。”

莫家玉笑道:“那是另外一件事,不能与今晚之事混为一谈……”

杜剑娘摇手止住莫家玉说下去,道:“不!我不认为如此,总之今晚你大可不必插手!”

她说得斩钉截铁,坚决已极,使莫家玉一时插不上嘴。只听杜剑娘又道:“我有巫摸、神差及紫娟相助,说不定荆棘于就会赶来,实力足可与竹林院一拼,公子!你不必担心我会失手的!”

谭扬忍不住道:“可是,姑娘!竹林院已练成一种厉害无比的阵法,据说无人能破,姑娘千万不能大意!”

杜剑娘婿然一笑,道:“奇门阵法是我们西南秘门最擅长的技艺,我自然不怕!”

她转脸朝屋里叫道:“紫娟!咱们走了!”

紫娟应声而出,随杜剑娘向屋中的人施礼作别,推门走了出去。

谭扬望着杜剑娘离去的方向,对莫家玉道:“公于i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莫家玉道:“杜姑娘既然坚持不要我们插手,我们也不好去管,我深知她的个性,如未经她同意插手秘门之事,会惹起她的反感。”

谭扬忧虑地道:“但竹林院势大力强,杜姑娘此去胜券不大,却又如何是好…”

莫家玉道:“因此……我决定暗中潜入庄里去,见机行事,必要时再助杜姑娘一臂之力!”

谭扬道:“也好!反正我也在庄中,届时也可暗中助她!”

莫家玉道:“还有:请你通知申老师一声,请他将主力移到宜家村来,今晚说不定用得着……”

谭扬微感兴奋地道:“真的要对竹林院动手了?”

莫家玉道:“喂!竹林院图谋不轨,竹林院隐叟慕白已投入北人为鹰犬,留之不得!”

谭扬道:“刘宾呢?”

莫家玉道:“刘宾有薛姑娘缠住他,不怕他飞上了天,暂时可以不管,我们还是以竹林院为对象,全力消灭他们要紧,否则等他们实力壮大,后患可就无穷。”谭扬道:“说得也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忍书生谭扬作别而去,莫家玉立刻束装进发,赶往什林院设在宜家村的分鸵。

且说神差第二次侵入什林庄院,打算联络巫摸,却不知竹林院早已张网以待,他沿着上次路径,越过高墙,进入了庄内。

才越过两栋房舍,神差忽觉气氛有点不对,隐隐之间,似乎有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

他停在一块菜园之前,四下略一环顾,准备穿过园地,到上次他和巫摸见面的那座高地去。

不料他刚穿园而出,四周突然出现大批庄丁,将他团团围住。

神差心知行踪已然败露,眉头一皱,不禁想起方才蒙面老大的警告。

但他并不后悔,心想反正事情总归要摊牌,逃也逃不掉。

何况神差本就没有逃走的打算。他心思镇密,虽在被围的情形之下,仍然很镇定地将四下情势打量清-楚。首先,神差决定不跟这批庄丁纠缠,他要尽快地设法找到那李玉梅。这时那些庄丁已由四面八方拥了过来。

神差冷静地估量出手的方位,重重地哼了一声。

但见他人如飞鸟,霍地拔地而起,扑向正面的庄丁。

那些庄丁显然对神差的举动感到莫明其妙,立刻纷纷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叫一声,道:“围上去!这小子想跑!”

神差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不待那些庄丁再度围过来,他已双掌均出,攻向正面的那些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