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他妈的活见鬼,林某总有一天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林如松自说白话,旁若无人,走至吕承对面坐下来。
武林第一掌吕承此来玉虚宫主要目的,乃是伺机救少林济仁等出险,眼见林如松恕叨不停,心中暗暗窃喜,举得只要武林第一笔肯和自己携手合作,一切大有可为,见十二个红衣女童业已退出,当即肃容满面的说道:“林兄的少林济仁,武当涤尘昆仑静心,三位掌门被囚之事,未知阁下的看法如何?”
林如松闻言一怔,瞪眼望着他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想救他们离开玉虚宫不成?”
“老夫确有此意,不知阁下高见如何?”
“嘿嘿嘿……。”林如松干笑了两声,又提起酒葫芦喝他的黄汤,没有表示可否。
林如松生性如此,吕承并不在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武林第一人以太上皇的姿态降临天下,颐指气使,倒行逆施,实乃天下武林之大不幸,老夫受辱在前,林兄被欧在后,骄横霸道,不胜枚举为了整个武林的前途打算……”
“怎么样?”
“应该速谋对策才是。”
“林某倒要瞧瞧阁下有多大能为。”
“老夫的意思是希望林兄……”
“嘿嘿,免开尊口,林某对此没有兴趣。”
武林第一掌吕承成名已久,涵养极深,倒不怎样,向文雄年轻气盛,听得刺耳,却有点按捺不住,陡地挺身站起,寒脸说道:“林兄身为武林第一笔,怎么一点仁义之心也滑,怎不叫天下英雄寒心。”
林如松闻言大怒,挑眉瞪眼的说道:“向宏道,仁义值多少钱一斤?”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听得一楞,道:“你说什么?”
“老夫没有说第二遍的必要!”
“假如本剑一定要听呢?”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耸耸肩脱,嘿嘿冷笑两声,沉声说道:“老夫懒得和你多言词费,阁下如果觉得不痛快,离此后林某可以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何妨现在耕一较高下,本剑不耐久等。”
“嘿嘿嘿……”林如松连声干笑不止,未再答言。
向文雄见他如此,觉得林如松冷偏孤傲得可以,是十足的怪物,心想:“眼下危机四伏,险阻重重,动手有害无益,姑且放过这遭,以后见面时再把这个武林第一笔打垮也是一样。”
心中这样想,怒气全消,忽闻耳畔袂声一啸,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走了进来。
范鹏举好大的气派,狼行虎步,步履间带起一阵虎虎风声一直走至庭中,才粗声大气的说道:“范鹏举晚到一步,累两位久等了。”
这儿明明有三个人,他却偏偏说“两位”,话完之后,又以锋利无比的眸光望着向文雄,不稍一瞬,直欲透穿他的肺腑似的。
向文雄脑中灵光一闪,往事立即兜上心头,想起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更想起他挑飞自己的“无敌令”,震得晕眩倒地,如非无名老人出手相救,怕不早已做了范鹏举的手下亡魂。
心念团团转,狐疑团团生,从范鹏举的一句话上面,他想到很多令他困惑不解的问题。
范鹏举和吕承寒暄数语后,武林第一箫的一双勾魂眼睛又落在向文雄的身上。
向文雄不由的气往上冲,爽声说道:“范兄贼眼骨碌碌的看向某作甚,难道还不认得吗?”
“嗯,本箫对阁下是有点不大认得。”
“范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阁下心里明白,何必装糊涂。”
“何必不直说。”
“说出来对阁下并不怎么光彩。”
“范鹏举,你最好别在本剑的面前打哈哈,三月前,老夫一时疏忽,让你讨了点小便宜,就以为了不起,哼哼,今天你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向宏道要好好的请你尝尝三指剑的味道。”
这话说来丝丝入扣,范鹏举听得愣了一愣,草测高深,半晌才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本箫有几件事想请教请教,不知你可肯据实相告?”
“你说吧,本剑听得见。”
“十天前,咱们似乎见过一面,不会错吧?”
“错了,三月前咱们曾经打过一架,本剑输你一着,下次见本剑要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老夫说十天前的事。”
“十天前本剑在皖浙一带,阁下在什么地方见过向某?”
“老夫所见的不是武林第一剑,而是你!”
“我?你自以为我不是武林第一剑?”
“你以为是?”
“对了!”
“哼,本箫就不信邪,今天倒要剥开你的皮看个究竟。”
“哼哼,大言不惭,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二人剑拔弩张,山雨欲来,向文雄正欲拔剑而上,忽闻庭门外有人喊道:“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驾到!”
余音尚未落地,大庭外已经很整齐的走进一群宫女。宫女们两人一对,左面的全身翠绿,右面的一色紫红,共是二十四人,雁翅似的排立在玉虚宫主的金龙椅子后面。
宫女的后面,并肩走进两人,是古月梅,和玉面郎君孟超。
俄而,头戴凤冠,身穿杏黄色滚金盘龙衣的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也出现在厅门口。
玉虚宫主的身后,另有八个抱剑女童,紧随左右,寸步不离。
“迎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
三十四个宫女齐声发话,余音绕梁不散,清脆悦耳已极,说话同时,首先屈倒地,跪迎武林第一人。
玉面郎君孟超与古月梅,动作也不慢,噗通一声,身形立矮,拜倒下去。
接着,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拜倒下去了。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拜倒下去了。
武林第一掌吕承,和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大敌当前,不宜逞强,一切应从长计议,也双双跪了下去。
玉虚宫武林第一人眼见大家全都拜倒在地,大感受用,一步一步走至厅中,坐在金龙椅子上面后才从容不迫的说道:“罢了,诸位不必多礼,起来请坐。”
众人闻言,三呼谢恩后,才相继起身落座。
武林第一掌吕承,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武林第一笔林如松,武林第一箫范鹏举,依次坐在下四副半圆形的座头上。
玉面郎君孟超和古月梅,则坐在玉虚宫主稍后椅子上。
诸人入座后未久,早有婢女前来在每人的面前摆下酒菜杯盘。
酒过三巡,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自从本宫夺得武林第一人,入主天下武林以来,莫不以公理公义为重,念念于玄,未曾稍忘,不料,苦苦此心,竟遭奸人猜忌,流言四播,谤多于誉,甚至有人不肯承认本宫主是武林第一人,实在可恼可恨!”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听毕,马上起身说道:“盛名招嫉,自古皆然,事实上年来宫主侠踪所到之处,安良除暴,惩恶扬善,事实俱在,功绩彪炳,理当永垂青史,万古流芳,宫主何必计较这些小小江湖流言。”
向文雄听得一呆,心忖:“这个老东西真会拍马屁,他对我的身世来历似乎知之极详,以后可加倍小心,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把他毁掉。”
心忖间,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眸光注定眼前四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话是这样说,事实也许并不尽然,在场四人中,说不定就有心存不服,蓄意颠复之人!”
向文雄,吕承,林如松,乃至范鹏举,闻言一呆相顾失色。
“在没有正式开会之前,本宫主愿意给大家一个争取武林第一人的机会,那位不服气可以立刻站出来,只要功力成就确在老身之上,甚至相差无几,本宫主马上将‘武林第一人’五字拱手送人,远走边荒!”
此话一出,大家都听得呆住了,大家你瞧瞧我,我望望你,一时作声不得。
向文雄沉吟晌,豪情忽发,双目一扬,眸中射出两道锋利,好坚毅的江芒!
武林第一掌吕承看在眼中,却急忙以目传识,示意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古月梅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那神色,如果向文雄挺而出,她真会急得哭出声来。
良久,良久,向文雄始终不言不动,锋利的眸光也逐渐和缓了下来。
这倒并非由于古月梅的关系,使他变主意,而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他即使一出手施展“龙凤掌”也绝对打不垮武林第一人。
既然打不垮武林第一人,又冒着暴露自己身分来历的危险,熟思之下,得失利害之间至为明显,自然不敢逞匹夫之勇,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寂静中,空气却显得十分紧张,潜伏着无穷杀机。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见大家无动静,朗声说道:“难得诸位这样看重本宫主,既然无人挺身应战,想必定是衷心拥戴本宫主为武林第一人,未知诸位尚有他意否?”
“范鹏举衷心拥戴,始终不渝,矢志追随到底!”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大侠高见是……”
“吕某才疏德薄,不敢问轻武林第一人的宝座。”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向大侠……”
向文雄等她说完,马上爽声说道:“本剑保留一切权利。”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甚感意外,数十道惊疑的眸光一齐投注在武林第一剑向文雄的身上。
古月梅粉红色的脸蛋儿,已经变成白颜色,瞧瞧母亲,望望心上人,暗暗为向文雄捏了一把冷汗。
玉面郎君孟超对他早有成见,闻言忽的挺身站起,跃跃欲出。
登时,情势大紧,集险厅内危机四伏。
意外地,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却格格的娇笑一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难得向大侠有这种抱负,本中主答应啦。”
群豪闻言一怔,玉虚宫主又道:“武林第一人,也就是武林盟主,诸位仍然满口拥戴。深盼言行一致,拳拳服膺,排争解纷,力掩狂澜,共为在下武林的千秋大业竭忠尽智,努力以赴,庶机不负天下英雄的厚望,更无愧于‘武林和一’四字!如敢三心二意,阳奉阴违,休怪本宫主下手无情。”
这话无意把向文雄,范鹏举等人当作下属臣民看看,
四人皆不由霍然色变,面有惊容,但,尽管心中不痛快,却没有人敢出言顶撞。
向文雄皱皱眉头,欲语而未语,武林第一人忽又笑盈盈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本宫主无意强迫四位永远归顺臣服,那个心有不甘,老身愿随时候教,但如口蜜腹剑,蓄意颠复,本宫却断断不会饶恕,轻则废掉武功,重则斩首示众。”
场中沉寂如死,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许久,武林第一萧范鹏举忽然起身说道:“本箫有几句话,不知是否第以明言?”
“范大侠有话请说。”
“本箫对武林第一剑的身分表示怀疑。”
“范大侠语焉不详,本宫主无法作答。”
“本箫的意思是在座的武林笫一剑很可能不是向宏道。”
“‘很可能’和‘不是’之间,还有一段相当的距离,范大侠说话最好要说明确一点。”范鹏举一呆,立刻正色说道:“本箫觉得他根本就不是田宏大道。”
孟超闻言脸色大变,满面奸诈,玉虚宫主却毫无喜怒之情,道:“那么,范大侠认为眼前的武林第一剑是认谁?”
“武林第一剑遇害,有人乔装冒充之事,怎么一直未曾禀报?”
“婢子罪该万死,因为此事是罪女在茶楼酒肆中偶然听来的,并非亲目所见,亲耳所闻,真相如何,尚有待事实证明,故而不敢对宫主禀报。”
“可是,你后来怎么会对武林第一箫范大侠提起此事?”
“婢子奉命去请范大侠,无意中提起此事,想不到武林第一剑向大侠依然健在人间……”
“恶言中伤,散布摇言,诽谤成名英雄,这在咱们玉虚宫来说,该当何罪?”何玉凤闻言倒抽一寒气,颤颤抖抖的说道:“死!”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听毕,脸上第一次露出笑答,目注向文雄,郑重的说道:“向大侠,本宫主管教无方,以致损及令誉,深感惶愧,婢女何玉凤,罪与天齐,本宫主愿献在阁下面前,请赏她一剑,以了前嫌,并偿歉意。”
这虽是一套假话,但在武林第一人的口中说出,却是丝丝入扣,和真的一样,无懈可击,任何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见此情景,弄得满头玄雾,莫名所以。
向文雄左思右想,更想不透,玉虚宫主为什么千方百计的使天下英雄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武林第一剑?闻言蹙眉一想,哈哈笑道:“既是道听途说之言,本剑不会介意,深盼宫主能盾在向某薄面上,赦了何姑娘,以观后效。”
玉虚宫武林第一人支颐沉吟一下,对何玉凤说道:“看在向大侠的情面上,本宫主不愿深加追究,饶尔一死,从此打入冷宫,终身监禁。”
何玉凤闻言喜出望外,对玉虚宫主和向文雄三呼谢恩。
武林第一人一瞥身旁的两个抱剑女童,道:“去,把何玉凤的头发胆光,押下去,打入冷宫!”
两个女童齐声诺,闪身而出,不大工夫,便把她的满头青丝削掉。
接着,一人架着她的一条手臂,离开集议厅,径自而去。
这一切,处理的干净利落,向文雄对她的机智才华甚感赞佩。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深深了解她用的杀鸡儆猴的手法,暗暗吃惊不小,戒惶之心油然而生。
诸般巧合,向文雄逃过一次大灾难,范鹏举此时对向文雄的身世来历大感困惑,尤其,玉虚宫主冷酷无情,更令他心寒意冷,昔日眼见蒙面少年身怀紫龙尺的事,决隐而不宣。
大家貌合神离,各怀鬼眙,表面上看似静如止水,实则逆流汹涌,情势益形恶化。
沉静一盏热茶的工夫,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忽然缓缓的站起身来,肃容郑重的说道:“现在,本宫主宣布正式开会!”
锋利的眸光,从四人脸上扫过,接着说道:“本宫主今天召集诸位来此,一共有四件大事和大家商量,希望四位踊跃提高见,期收集思幼益之效,共为天下武林的安危效命。”
四人侧耳静听,武林第一人继续说道:“第一:树魔妖姬毒阎婆最近曾肆虐阴阳岑,连伤黑白高手数十人,小女月梅被囚,小徒孟超曾和她恶战颇久,最后终于把她制服,俯首伏诛!可是,曾几何时,江湖上忽又传出毒阎婆魔迹再现之事,经本宫主的人四处追查结果,果然属实无讹,树魔妖姬的确仍然逍遥法外,为害武林,各位身为武林第一之尊,应加倍留意,设计追杀才是。”
这些事,在向文雄听来固然索然无味,但范鹏举,林如松等人却大感惊异,为之目瞪口呆,莫名所以。
“第二: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据传早已一命归阴,埋骨百齐峰,天下英雄且曾赶去鞭尸泄愤,但据本宫主事后多方查证的结果,这全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阴谋诡计,根本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大骗局。”
向文雄闻言大吃一惊,范鹏举,吕承等人异口同声的说:“什么?杀人王那个老魔头还没有死?”
“是的,杀人王血魔的的确确没有死!”
“可是,埋骨百丈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据当时目睹之人传出来的消息说,死者千真万确就是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杀人王身负绝世之学,胸怀恨世之心,才华盖代,并世无双,擅谋略,攻心计,当今武林之世人能望其项背,百丈峰上的死尸,乃是老魔的替身,易容乔装,由于手法高明,自然可以一手遮尽天下人的耳目。”
多少年来,血手阴魔杀人王一直是死亡,与恐怖的化身,武林中人莫不闻名丧胆,畏如虎狼,及闻杀人王不治身死的消息,的确惊喜若狂,狂欢了一阵子,万不料,事匾数月,武林第一人突然口出惊人之言,不由皆心惊肉跳,如焦雷贯顶,更似大祸就在眼前,惊悸惶惧之情溢于言表。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身分地位极高,自非信口开河。大家深信不疑,在场之人全都听得呆住了,大家面面相觑,欲语无言。
最感惊奇意外的,当然是向文雄,师父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明明早已气绝身死,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入殓安葬的武林第一人却说这是一个阴谋骗局,师父他老人家尚健在人世,说来词恳意挚,郑重其事。恍如亲目所见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
千思万想,他实在想不透!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望了向文雄一眼,起身说道:“以宫主看来,老魔头借尸装死的目的究竟何在?”
“据本宫主所知,血手阴魔原是出身紫龙帮,家满天下,强敌遍武林,自从群豪围攻老魔于雁荡山后,使他深深觉得强敌环伺,四面楚歌,人人都以杀霍仲眯天下除害自诩,杀人王处处受制,寸步维艰,疲于奔命,不堪其苦,仇人之多,多到连他自己也无法统计的程度,在此万般无奈之下,遂订下一借尸装死之计,企图混淆视听,转移天下英雄的注意力,好暗中行事,秘密屠杀,逞其凶残暴戾之本性。”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心内大惊,道:“宫主之言极是,本剑亦深具同感,但不知宫主最近可产见过血手阴魔杀人王?”
“月前本宫主曾在伏牛山中紫龙帮总坛附近见过老魔一面。”
月前正是向文雄驯视紫龙帮,清理门户,胡木森肆虐逞凶,自己死里逃生的时期,如果武林第一人之言属实,师父确有去紫龙帮暗中相助的可能,闻言惊喜半,半信半疑,急急追问道:“以后呢?”
“老魔以后的行踪秘异常,好似幽灵一般,本宫亲自率众追赶了半个多月,始终杳如黄鹤,一无所获。”
“啊!”
在场之人一齐惊啊一声,果面惶悚,惴惴不安,均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玉面郎君孟超双眉微微向上一挑,眸光从向文雄的脸上扫过,欲言未语,向文雄抢先说道:“最问宫主第三件大事是……?”
“第三?近来江湖上出现一个小煞星,身负绝学,心黑手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杀十几位武林高手,更将飞云谷彻底毁灭,杀了个鸡犬不留,手段之毒.心肠之狠,比血手阴魔杀人王,树魔妖姬毒阎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徒孟超,曾在阴阳岭的生死台,和这个蒙面小魔动手相搏过一次,小魔施出一招龙凤掌,超儿不敌受挫,险些丧了性命。就本宫主所知而言,此人一定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衣钵弟子。”
一直垂头不语的武林第一笔林如松,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左右盼顾间眸中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好几次想将自己耳闻目见之事说出,但鉴于武林第一人冷酷无情,尤其他早有独占“紫龙尺”之心,故而始终默默无语。
武林第一掌吕承,对向文雄的师承来历颇为了解,暗自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在虎穴,却镇静异常,凝神静听,没有丝毫惶乱之情。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这时说道:“蒙面小魔功力深厚,手段毒辣,对武林安危的威胁至大至深,为天下武林的着想,各位离此之后应四出追辑此人,如能生擒来此,本宫主愿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重赏之下,适有勇夫,在场之人莫不耸容动色,跃跃欲盯,只有铁掌追魂吕承爱心忡忡,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则死的盯着向文雄,不稍一瞬,存心要在他的脸上得到自己所要寻找的答案。
向文雄被他看得心惶意乱,急忙收心慑性,起身说道:“凶残歹恶之徒,天人共愤,除魔支暴,更是人人有责,本剑保证全力以赴,并愿放弃优厚奖赏,但是,宫主
为什么要把蒙面小魔生擒来此,以及杀人王为何借尸装死,却把逞凶肆虐的重责大任交给乃徒,本剑甚感困惑,深盼宫主赐告一二才好。”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闻言一怔,道:“这正是本宫主亟于追究的事,只要能将蒙面小魔生擒于此,一切当可全部分晓,同时,更可藉乃徒的性命为要挟,迫血手阴魔就范,一旦他们师徒伏首诛后,剩下一个树魔妖姬毒阎婆就好办的多了,谅女魔武功再高,也难废宫主的掌握。”
向文雄忽然想起眼前的武林第一人,同样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秘人物,正色说道:“宫主,本剑有几句冒昧的话.不知是否可以请教?”
玉虚宫主听得一愣,道:“向大侠请说,本宫主知无不言。”
“讲功力,论成就,血手阴魔杀人王,和树魔妖姬毒阎婆,应是首屈一指,并世无双,从未听说有人能凌驾在他们二人之上,可是,事实上宫主今天的成就,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令本剑不解的是,在英雄大会未举行之前,江湖上却从未见宫主侠驾,似乎有悖常情……”
武林第一人听至此,脸上泛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道:“阁下可是怀疑本宫主来历不明,甚至是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化身?”
“本剑不敢这样想,只是想请教一下宫主的尊姓大名。师承来历。”
每当玉虚宫主动了心火,意欲杀人的时候,脸上必会现出笑容,古月梅深知此点,急得心惊肉跳,起身向母亲走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她恰恰相反,脸色阴沉沉的,老面奸诈,也起身来至师父身旁。
武林第一人是谁?师承来历如何?一直是个谜,也是一个为武林中人所关切,向文雄这一问,正好问在节骨眼儿上,林如松,范鹏举,和吕承,闻言精神一振,扬目望着玉虚宫主,等她开言。
天下事往往愈是迫切需要,每每姗姗来迟,玉虚宫主嫣然一笑,忽然又玉面一寒,扭头说道:“你们退下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月梅,闻言一惊,急忙唯唯退至原处坐下。
古月梅情知事情要糟,望着向文雄,急得脸色都变白了。可是,谁也想不到,古月梅虚惊一场,武林第一人迟疑了半晌,笑盈盈的说道:“本宫主姓赵,叫赵丽君,向大侠听说过吗?”
“没有,本剑今天还是第一次。”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察言观色,向文雄深知苗头不对,如果自己再穹根究底,势必会当场弄僵,甚至大打出手,正感委决不下,古月梅忽然说道:“妈,别谈这些啦,还是讨论一下如何追杀那个蒙面小魔的事吧,我恨死他啦。”
向文雄闻言感慨万千,一句话之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一半是为自己解围,一半却在痛恨自己,不由的心中暗暗长叹一声,觉得长此下去,将来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武林第一人瞪了女儿一眼,武林第一箫范鹏举适时说道:“听说那个蒙面小魔的身上有一支紫龙尺,不知确否?”
“据本宫主调查的结果,杀人王的紫龙尺,确在小魔身上。”
“如果宫主肯将紫龙尺赏给辑凶,甚至指出小魔行踪下落,因而缉获的人,本箫以为必可引起武林同道的最大兴趣,争相效命,通力合作,提前擒归案,妥靖武林。”
“原则上,本宫主完全同意,不过,紫龙尺上面记载着两招‘龙风掌’,乃是武林中最玄奥奇绝,堪称登峰造极的功夫,必须先由本宫和四位修纯纯熟之后,才可赏给缉凶建功之人,因为紫龙尺奇妙无比,万一得之非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林如松听毕,眸中精光闪闪,满脸贪婪之色,范鹏举扫了向文雄一眼,道:“本箫提议先将在场之人携带的东西检查一下,然后再作计较。”
向文雄闻言心胆俱裂,寒意透凉,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身后的无敌令。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离言也自一惊,望望向文雄背上的长布小包,沉声说道:“范大侠是否觉得小魔早已丧命.紫龙尺落入别人之手?”
“事实也许比宫主所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范大侠,你有什么话直说吧,别在本宫面前转弯抹角。”
范鹏举一呆,道:“本箫觉得紫龙尺一定在武林第一剑的身上,而且武林第一剑根本就是那个蒙面小魔乔装而成。”这话好似一把燎原之火,全场皆惊,呼地一声,所有的人都离座站起,古月梅,孟超,以及范鹏举,急冲数步,横立在向文雄的面前。
范鹏举的一话,使情势急转直下,空气紧张到了极点,向文雄右手握住三指剑,左掌已将“龙凤掌”叫足十二成的功劲,以防万一。
只有武林第一人依然很安详的坐在那儿,爽声说道:“范大侠,别动,你们一退三步。”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玉面郎君孟超,和古月梅,闻言那敢怠慢,齐齐后退二步。
忽然黄影一闪,玉虚宫主已经离座而起,来至范鹏举的面前,道:“范大侠,武林第一剑是否身怀紫龙尺,一看即知,可是,他晃是蒙面小魔的化身,阁下凭什么分辨真假?”
“如果本箫的猜想不错,他是长布不包内不但有紫龙尺,无敌令,而且还有一个月形的面具。”
玉虚宫主望望向文雄,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件事对田中大侠的名誉关系至深且矩,万一所言不实,范大侠是否愿意负起毁谤造谣之责?”
范鹏举呆了一呆,再度仔细的看看向文雄身后的长布小包,道:“假如一切属实,宫主是否准备如言将紫龙尺赏给本箫?”
本宫主言出必践,不但紫龙尺归你所有,同时还要赏阁下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如此,本箫愿负全责。”
“要你的命范大侠也愿意?”
范鹏举倒抽一口寒气,道:“这个……?”
生死攸关,非同小可,这个了半天,还是不敢作肯定的答复。
玉虚宫主赵丽君嫣然一笑,妖滴滴的说道:“范大侠请别打哈哈,如果不愿以命相赌,就请退回原座,继续商讨一切,向大侠乃是成名多的英雄,尤其今日作客玉虚宫,本宫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载诬!”
向文雄闻言暗喜,范鹏举蹙眉一想,觉得武林第一人这样做,十之八九是存心独占紫龙尺,故而以性命相威胁,志在迫自己知难而退,好逐其私愿,当下以坚决的语气说道:“本箫愿以性命提保。”
“好,大丈夫做事应该敢作敢当才是。”
身形一转,莲花轻移,姗姗的走至向文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向大侠.刚才的话谅必阁下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无须本宫主再多词费,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起见,请将身后的布包解下,让老身检查一下。”
向文雄闻言既惊且怒.恨声说道:“本剑携带之物.全属本剑私人所有,任何人都没有检查的权利。”
“假如阁下身怀紫龙尺,就非你私人所有,任何人都有检查的权利。”
“本剑身上没有紫龙尺,也没有任何面具。”
“可是,武林第一箫范大侠却一口咬定有。”
“范鹏举信口胡言,宫主望勿信以为真。”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嫣然一笑,道:“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愿以颈上的人头为条件,检查阁下的长布小
包,可谓相当优厚,识时务者是俊杰。幸勿自误才好。”说着,又向前一步,蓄势欲发。
向文雄是聪明人,只要用心一想,就可以明白眼前的强敌压境,处境险极,一场生死之搏,无论如何已是无可避箢,觉得与其多言词费,何如取出“紫龙尺”,和群豪拼上一场,最低限度也要杀了范鹏举,以报此仇。
心意一决,随即爽声说道:“好吧,本剑遵命,保证要范鹏举身首异处。”
话落,将长包解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紫龙尺”珍贵无比,群豪情绪紧张,场中大乱,武林第一箫范鹂举,武林第一笔林如松,玉面郎君孟超,古月梅,甚至武林第一掌吕承,一齐举步围在向文雄的四周,扬目盯在长布小包上。
铁掌追魂吕承给向文雄丢了一个眼色,准备在形藏暴露之后,立刻和向文雄联于出击,突出重围,然后再和少林,武当,昆仑三派的高于联合起来,兴师玉虚宫。
古月梅的心情十分复杂,连她自己也说不是忧?是喜?是爱?是恨?星眸直勾勾的望着向文雄,一句话也说不出。
空气紧张的令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将功力暗暗叫足,以防万一。
向文雄扬目横扫一周,忽以最快的动作解开长布小包。
正想伸手拾起无敌令,取出紫龙尺,和群豪一决死生,万万想不到,布包内根本没有“紫龙尺”,“无敌令”,连弯月形的面具也早已不翼而飞。
布包内,有一套自己从剑王庄带出来的衣服,一些散碎银两,另外,还多了一支三尺多长的普通洞箫,此外别无长物。
这事非同小可,玉虚宫主,范鹏举,吕承,尤其是向文雄,都感到十分意外,不由皆看得呆住了。
“无敌令”,“紫龙尺”,以及弯月形的面具,是向文雄亲手包起,背在身上,而且一直未曾离开自己,怎会不翼而飞?是什么人偷盗而去?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赁自己的功力修为,能在不觉间得手,这保修为实在高得骇人听闻。
“难道是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所为?”
可是,察颜观色,他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看法。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感到茫然了,心情沉重万分。
突闻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虎吼一声,早将墨箫握在手中,当下绕体疾抡三匝,忽的疾向庭门外冲去。
向文雄满肚子的怒气,正感无处发泄,见状勃然大怒,怎肯让他从容脱身,银虹一闪,三指剑撒下一道白光,已从斜刺里扑过来。
在这同时,武林第一掌吕承,玉面郎君孟超,以及古月梅,也出手拦截,招紧式密,好似雨骤风狂,强劲的暗力从四面八方涌过去。
范鹏举武功再高,亦非眼前四人之敌,冲扑三四个回合,已是险象环生。
忽闻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清脆森冷的声音说道:“范鹏举,识时杰的乖乖的给我把人头豁下来,免得本宫主亲自动手。”
范鹏举处境险恶,自知必死,根本不理会武林第一人的话,箫交挥,拼命冲扑,决心同归于尽。
这一来,玉虚宫主赵丽君不禁心火大发,清叱声中,人腾空而起,但见黄影三起三落,武林第一箫范鹏举的墨箫已跑到赵丽君的手中,人也仰面栽倒在地,人头滚滚落在五尺以外,鲜血横流,其状惨不忍睹。
她用的什么功夫?什么时候夺去墨箫,斩下人头?没有一个人能清楚,武林第一学吕承,武林第一剑向文雄,不由皆机伶伶的的打了一个冷颤,暗自认为自己的功力比人家差得太远。
玉虚宫主命人将范鹏举的死尸抬走,清扫干净,群豪各归原位,向文雄长布小包包好,重亲背在背上。
“向大侠,本宫主甚是抱歉,望勿介意才好。”
“那里,那里,事实胜于雄辩,公道自在人心,本剑不会放在心上的。”
事情的发展,迂回曲直,变幻多端,处处出人意表,把向文雄弄得满头玄雾,讳莫如深,由于紫龙尺的失窃,虽使情势急变,化险为夷,范鹏举因此人头落地,大快人心,可是,紫龙尺乃是家父遗赠之物,珍逾性命,究竟又落入了何人之手?
千思万想,困惑不解,武林第一人清翼严肃的声音说道:“第四:江湖上最近出现一个蒙面怪客,行踪诡异,来历不明,曾经暗杀过一位武林高人,亦在本宫主通缉擒杀之列。”
蒙面客是向文雄的父亲,万一玉虚宫主和在场之人四出追杀,可是大为麻烦之事,正感惊惶无措间,门外急匆匆的走进一个宫女来,双膝跪地行礼,起身禀道:“禀宫主,宫外有人求见。”
“是谁?”
“当先一人是老和尚,自称是少林寺的慧觉尊者,另外还有七个人,都是少林,武当,和昆仑三派的高手。”
武林第一人听毕,面露得意之色,爽声说道:“你去请他们进来吧,说本宫主在集义厅候驾。”
“是,宫主。”
宫女领命自去,场中空气大紧,向文雄和吕承对望一眼,一则以忧,一则以喜。
玉虚宫主的脸色却一直很肃穆,好象早有成竹有胸似的。
不一会,宫女已领着慧觉尊者等来了集议厅。
向文雄认得其中三人,那是少林慧觉尊者,与济慈、济善两位大师。
铁掌追魂吕承久走江湖,队人极多,知道和济慈大师站在一起的是武当涤凡,涤真道长,武当道人的左边是昆仑静悟,静性道长。
另外,有一个全真老道士和慧觉尊者并肩站在一起,正是和慧觉尊者齐名,昆仑掌门人静心道长的师叔昆仑老人。
昆仑老人德高望重,功力深厚,武林第一掌吕承见状大喜,觉得这两位久已不问江湖是非的盖代奇人这一联手
齐来,定可履险如夷,顺利的救出三派掌门人。
少林慧觉尊者,昆仑老人,进得大厅后,向吕承这边望了一眼,微含笑意,齐又把目光落在武林第一人的身上。
三派八人,满腹悲愤,此来早就存下非死必胜之心,大家的眸光都格外凌厉,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武林第一人不甘示弱,立时射出两道如电寒芒,从四人的身上缓缓扫过。
玉虚宫主的眸光好厉害,有的为之心惊胆寒,有的竟垂头不敢正视。
经过阵可怕的沉默后,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起身说道:“本宫主自夺得武林第一人后,一直深居玉虚宫,甚少行走江湖,除产国和少林济慈,济善两位大师有一面之缘外,其余均甚感面生,可否主慧尊者代为引见一下,本宫主也好一开眼界。”
少林慧觉尊者闻言不加思索,立刻将昆仑老人,武当涤凡,涤真,昆仑静悟,静性一一介绍出来。
“难得三派高手联手光临,欢迎,欢迎。”
脸色一整,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又道:“诸位驾临玉虚宫,不知有何见教?”
慧觉尊者马上说道:“老衲等此来玉虚宫,是想会会少林,武当,昆仑三派掌门人,不知女施主意下如何?”
“可以,可以,本宫主没有商议。”
一扭头,声音转冷,寒脸说道:“超儿,去把他们押上厅来。”
玉面郎君孟超躬身一诺,大踏步的出厅而去。
大家凝神静气的等待顿饭工夫之久,突闻大厅门外响起一阵铁炼叮当之声。
咿呀的一声响,两个宫女上前打开侧门,门外出现三个形状可布的怪人。
三人一律坦胸露背,大裳褴褛。聊可遮羞而已,满面尘垢,一身是臭,肮脏不堪,双目深陷,颧骨高耸,全身骨瘦如柴,几疑是皮包骨头,每人的双手双脚之上都有四条铁炼,另有一条粗逾儿臂的铁将三个连在一起,三人手腕脚腕处,被铁炼磨擦过久,皮开肉裂,鲜血淋淋,白骨隐隐可见,其状惨不忍睹。
形状虽然十分狼狈,每人的脸上却都有一股子凛然正气,细细辨认之后,可以认出左起第一人是少林掌门人济仁大师,第二人是武当掌门人涤尘道长,第三人是昆仑掌门人静心道长。
玉面郎君孟超手执铁炼,另有三个仗剑婢女在左右监视,铁炼叮当声中少济仁等人一直走至玉虚宫主的左边丈许处才停了下来。
少林慧觉尊者济惫,济善昆仑老人,静悟,静性,武当涤凡,涤真,一见三位掌门人被玉虚宫主折磨成这个样子恶不禁热血沸腾,怒气冲心,恨不得立刻和她拼个死去活来。
向文雄,吕承,同样义愤填胸对玉虚宫的罪行深恶痛绝,跃跃欲出。
只有林如松一人,仍自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无动于衷,慧觉尊者昆仑等人,和那边的济仁大师等三人,对望片刻,都情不自禁的滚下两行热泪,千言万语,都随着热泪滚滚而下。
霍然,将悲愤化作一股复仇的力量,气虎虎的向前冲去。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忽的挥袖一拂,在身前撇下一道强劲无比的暗力,从从容容的冷笑道:“诸位都是年高德劭的武林高人,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只可合情合理,本宫主自会还给你们公道。”
少林慧尊者觉想了想,止步说道:“老衲要你放人。”
“为什么?”
这一句话问得绝,慧觉尊者呆了一呆,半晌才说道:“老衲正要问你为什么要囚禁少林,武当.昆仑三派的掌门人?”
“那是因为他们执法玩法,有亏职守,不肯承认本宫主是武林第一人。”
“女施主心黑手辣,嗜杀成性,举手投足之间就连伤
百余人,造成一场空前未有的杀劫,敝寺济仁等人,受万千同道重托,身肩仲裁之责,自然不能承认一个双手血腥的人为武林第一人。”
“过招动手,死伤在怕难免,他们不肯知难而退,苦苦以命相争,岂能怪本宫出手无情。”
“可是,女施主杀孽太重,断断不该生擒三派掌门人。”“那是执法玩法,目无纪网者的应得的报酬!”
少林慧觉尊者听毕武林第一人赵丽君之言,朗朗的喧了一声佛号,道:“女施主请别强词夺理,仗技骄人,老衲要你立刻放人。”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哧的冷笑一声,道:“办不到!”
“那你准备怎么样?”
“好说,只要济仁等肯公开承认本宫主是武林第一人,并且通告天下,本宫主保证立刻释放,否则,哼哼,少不得只有终身监禁,玉虚宫的牢笼就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
少林济仁大师一闻此言,怒气冲心,猛然间一抖手上铁链,咬牙切齿的说道:“女魔,你杀人不眨眼,恶绩昭彰,罪与天齐,老衲宁愿死牢笼。也绝不改变初衷。”
玉虚寓主武林第一人格格一声冷笑道:“难得大师父这洋倔强,始终如一,你再说一遍.让老身听听,本宫主另有赏赐。”
少林掌门人济仁大师,为人急公好义,不畏威叔,怎肯俯首屈伏,闻言又声色俱历的行重复一遍。
武林第一人听毕,又是一阵人魂魄的阴笑,道:“超儿,上去赏他两个嘴巴子,点住哑穴,免得再在胡言乱语。”
“是。”
玉面郎君孟超好快的动作,余音尚未落地,脆响已冲霄而起,两个嘴巴子直把济仁大师打得晕头转向,血流如柱,只见孟超骈指如戟,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动作点住济仁大师的哑穴,老和尚大张着嘴,狠狠的望着赵丽君,满肚子的话,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