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公孙不灭回到灵谷寺,告诉茜茜公主西厂人的落脚处,并说郝一天这魔头也在城内一处兵营里,必须把他引出来。说着说着,公孙不灭见夜深了,便问茜茜公主明天再谈好不好。茜茜公主一听,明白公孙不灭言外之意,感到在深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看见,会有是非流言。但她很不满,淘气地说:“不好!”

  公孙不灭感到奇怪,难道让人看到他们深夜在一起才好吗,便问:“怎么不好?”

  茜茜公主笑问:“你是不是害怕我在这里,被人看见了有损你这个诚实君子的声誉?”

  “我,我,我这是为兄弟着想。”

  “我才不在乎别人闲言谗语,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弄得我火起,我割掉他的舌头,看他还胡说八道不?”

  公孙不灭十分了解茜茜公主的性格,这是一个在江湖上我行我素,生性不羁,任意而为的奇女子,她根本不会将一切世俗看在眼里,要是别人说是道非,说不定她真的会将那些胡言乱语中伤她的人的舌头割掉。他慌忙对她说:“不,不!兄弟别这样。好!我们现在继续谈!”

  “你这么勉强,我还谈干吗?”茜茜公主显得有点不高兴了。

  “我,我,我不勉强。”

  茜茜公主一笑:“其实我也不想来,但有一件事,我不能不来。”

  “兄弟,什么事?”

  “我们现在就得远远离开灵谷寺。等到明天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那个什么韵娘女子前来寻找你,你一见到她,就给她迷住了。又是弹琴,又是唱歌,到时我忍不住会杀了她的。”

  公孙不灭愕然:“兄弟怎么这般的不信任我?我绝不会这样!”

  “因为男子多数是靠不住的,往往喜新厌旧,口是心非,到时你这个诚实君子就变得不诚实了!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兄弟,你不是要我将心掏出来给你看吧?”公孙不灭急了。

  “我是齐天大圣吗?心掏了出来,你还能活吗?”

  “兄弟,你想我怎样?”

  “马上走呀!”

  “好!我们马上走。”

  茜茜公主“噗哧”一笑:“你怎么这般老实呵!我是逗着你玩的。”

  “兄弟怎么逗着我玩了?”

  “好了!我不愿你说了!但我们马上离开灵谷寺却是真的,你快收拾行装吧!”

  “兄弟为什么急着要离开这里?”

  “不灭哥,你不想想,我们在天堡峰杀了川西双煞,伤了西厂那么多的人,郝一天能罢休吗?他们很快就会来查找我们。”

  “他会查到这里来?”

  “我要是没看错,南京城里恐怕进行大搜索了,天一亮就会有眼明手快的差人在灵谷寺四周出现。你想我不在灵谷寺中大开杀戒,多伤人命,我们现在就得走。”

  “对对,还是兄弟想得周全,我们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别害了寺内的众僧人。我马上叫焦峰迅速收拾行囊。”

  “别叫他了!小丹、芸芸旧已带着他在山门等我们了!”

  “哦!怪不得我进来不见动静,还以为他劳累了一天睡着了。他怎么不等我的?”

  “有我在这里等你还不够吗?”茜茜公主含羞地笑了笑说。

  “好好,我们走!”

  “你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么?”

  “没什么东西,我的一切行装,都在焦峰那里,我再没东西可收拾了。”

  茜茜公主说:“好!我们走!”她在房间放下一些银子,与公孙不灭轻轻踱出来,倾听一下,四周宁静异常,没任何动静,大概是天亮前,人们睡得十分的沉。于是他们舒展轻功,跃上瓦面,像一对疾飞的夜鹤,飞进了茫茫的夜空里,跟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在山门外的树林里会见了芸芸、小丹和焦峰。芸芸用带埋怨的口吻说:“小姐,你怎么到这时才出来呵!急死人了。要是再迟一点,我就要进寺去寻找你们了!”

  茜茜公主说:“我和少爷谈多了一些话,耽误了些时间。

  “啊,怪不得小姐迟迟不来了,原来小姐和少爷在说悄悄话,说呀说呀连时间都忘记了。”

  “死丫头,瞎说什么!看我把你的嘴巴割下来。”

  “小姐,我哪有瞎说呢!明明你自己说和少爷谈话多了些,耽误了时间的。”

  “你……我们说的可是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我说郝一天他们很快就会在南京城内外大搜索了,官府的人也会很快来包围天堡峰,搜查灵谷寺,请少爷立即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对了,你们没出事吧?”

  “我们没出事,不过南京城里可出事了。官府的人出动了,天堡峰那边,陵墓的一些士兵,也上了天堡峰。”

  茜茜公主果然没有料错,在临天亮前,锦衣卫府和西厂的人,分批分头出动了。

  这些锦衣卫府的士兵和西厂的凶残鹰犬,平常已经欺凌百姓,鱼肉乡民,趾高气场。就是锦衣卫府中的一般士兵,放出去都可以成为其他士兵的小队长、十户长的人物;西厂的人放到地方上和军队中去,更是什么百户长、千户长的人物了。这些人惟恐天下不乱似的。一旦让他们大肆搜索,他们就纷纷乘机趁火打劫,胡作非为了。

  他们先封了城门,在南京城里大肆搜查所有的茶楼、酒馆、客栈、寺院、道观。盘查可疑的旅客。因为他们受命重点盘查的对象是年轻女子,这些好色之徒,正是求之不得,乘机动不动就强行搜身,乱搜乱摸,调戏侮辱妇女。各家各户纷纷关门避难,年轻女子更是到处躲藏。鹰犬们如饿狗出笼,破门而人,闯进穷人之家,强抢民女,打破家具。遭到血气方刚,敢于反抗的居民,立即拳打脚踢。有钱人往往怕受皮肉之苦,但求家人平安无事,宁可破财挡灾,但愿这伙瘟神早点离开。所以闯进富家豪宅的鹰犬,疯狂搜刮财物,将值钱的金银珠宝夺为已有,大发横财。人们对于鹰犬们这些暴行平时已是司空见惯了。在南京城中,他们的行动还有所收敛,不敢忽意行事。可在南京城外,四野小镇、乡村,那就遭殃了”

  天亮时,锦衣卫府的士兵和西厂的鹰犬拥向南京城外,网四郊山头搜索,向乡村、小镇扫荡。一时间,宁静的乡村、小镇被搞得哭声震天,鸡飞狗走。他们发现年轻女子,便穷追不舍,有姿色的还拉进房间和树林中去轮奸,更有的带到了西厂和锦衣卫府中,供匪徒们日夜淫乐。

  一伙鹰犬闯到一户农家门前,这家主人正好离家上山砍柴,剩下妻子和十八岁的女儿在家,妻子在门前喂鸡,女儿在房里裁衣。正在啄食的母鸡看到一伙人闯进来,吓得咯咯叫着,领着小鸡钻到附近的竹林去了。

  “各位大爷,出什么事了?”女人惊讶地问。

  为首的一个鹰犬说:“爷们公事在身,搜捕案犯。”

  “我们都是良家妇女,请到别处搜吧!”

  “胡说,还未搜索过,谁知你家里有没有窝藏不法分子。”

  “搜,搜了再说!”

  鹰犬们得令,如狠似虎冲进房里去。不一会,房里便传出凄厉的哭喊声,另一个鹰犬在房里喊:“这里发现一个年轻女子!”

  为首的那个鹰犬兴高彩烈地说:“让我好好搜查她。”

  “大爷,那是我女儿呀,别乱来!”

  为首的那个鹰犬如蝇逐臭,扑向房里。妇人慌了,一把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闯进房里。这只鹰犬火了:“哼!从来没有人敢阻挠我行动的,你这不识时务的村妇活得不耐烦了?”

  他挥刀劈断妇人的一双手,痛得她在地上打滚嚎叫。

  女儿冲出睡房,见母亲倒在血泊中,悲伤得痛不欲生。

  为首的那个鹰犬把她抱进房里,她又踢又咬,但终于敌不过几头鹰犬,被他们残暴地糟蹋了。

  这时,正巧外出砍柴的主人看到鹰犬们在搜山,不敢再上山砍柴,便转回家躲藏。想不到一到家门口,看到妻子重伤倒地,女儿被奸污,他顿时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见鹰犬就砍。鹰犬们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砍倒两人。

  为首的那个鹰犬立即把附近的鹰犬叫来,乱剑把这房里的主人杀死。他们还不解恨,放了一把火,把这家人的茅草房烧掉,才悻悻地离去。

  一时间,南京城内外天怒民怨,愁云重重。

  各地有势力、有背景的绅士,由于身受其害,愤愤不乎,便联合起来上告,状纸似雪片般飞到了应天府,有的上告到京城帝都各衙门。但被告都是西厂、锦衣卫府的人,官府管不了,也不敢管。

  官府不敢管,南京一带有正义感的武林人士却站出来管了。他们当场制止了西厂、锦衣卫的暴行,有的闻风赶去营救不幸的妇女,怒杀或刺伤了这群不是人的野兽。但其结果,他们敌不过西厂锦衣卫的一些高手,不是受伤被擒,就是负伤远走高飞避祸。一时间,西厂和锦衣卫府中的牢狱,有人满之患,关的都是无辜百姓或仗义被擒的侠义之士。

  东厂,在雪山飞鹰和韵娘的约束之下,不卷入这一事件中去,冷眼旁观。韵娘有时还出面制止西厂和锦衣卫人的暴行,救了一些妇女。那天,另一伙十来个锦衣卫和西厂的人抓了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妇女,正沿着一条山间小径把她们押回去,准备带到西厂和锦衣卫中供匪徒慢慢享乐。

  突然树林里跃出一个佩剑的蒙面人,昂首叉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胖乎乎的锦衣卫怒斥道:“哼!你是何方人马,胆敢如此放肆,前来挡道?”

  “你别问我是什么人,只要乖乖地把抓来的妇女放掉,我就让你们过去。”

  胖子愕异了,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听她那娇比的声音,看她那姣美的身材,猜她并非七尺男儿,而是一个蒙面女侠,奇怪,明知这天南京城内外大肆搜捕盘查妇女?这位蒙面女侠,不但不躲闪,还胆敢贸贸然拦路劫人?这是何方神圣?听她的口气咄咄逼人,看他肯定不是平庸之辈。于是他又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免得我滥杀无辜!”

  “哈哈,你们这伙人什么时候不是杀滥无辜?还恬不知耻!别再说废话。要说,放了人再说!”

  “岂有此理,你敢教训我们!”胖子气得脸红脖子祖,对手下喝道,“给我把她也抓起来,带回去给郝爷享用。”

  两个鹰犬挥剑双双朝蒙面女侠的头上劈下,蒙面女侠后退一步,一跃而起,一个“鹤于翻身”,轻巧地落在两个凶徒的背后,接着利剑出鞘,左右开弓,两名凶徒被刺中后心,没哼一声就趴倒在地,再不起来了。

  胖子和鹰犬们个个瞪大眼睛,被这个蒙面杀手出手之神速,击中要害的准确而震惊。但他们不首失败,堂堂男子汉,十多个武功上乘的高手难道敌不过这个独行蒙面女侠?

  “上,给我一齐上,把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抓住,扯下她的面纱,看看她是神还是鬼!”

  七八个鹰犬扑向蒙面女侠,想不到她身如幻影,跳出重围,眨眼间不知消失在何方。鹰犬们个个大眼瞪小眼,茫然四顾,不知她是上了天还是落了地。

  正当这一伙杀人成性的冷血动物昏昏然不知所措时,蒙面女侠似从天降,从树梢飞身面下。当鹰犬们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她入落地,剑出手,左劈右砍,剑剑见血,转眼之间,三四个凶徒已被砍伤的砍伤,刺死的刺死,尸横路径,路染黄泥青草。

  胖子吓得脸如土色,想不到这蒙面女侠来去如风,行踪神秘,出手快如闪电,要是再和她斗下去,可能自己的一条命也保不住。他战战馈期地又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你是在天堡峰杀丁川西双煞的那位神秘女子,或是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你用不着乱猜,也无须让你知道,反正谁滥杀无辜,奸淫妇女,就会有人出来为他们报仇雪恨,除恶惩暴。你要是放聪明点,现在还可以故你一条生路,再纠缠下去,那就跟他们一样尸横郊野。”

  胖子自知这蒙面女侠绝非等闲之辈,且领教过她的利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他颤颤的问:

  “要是我们放了这几个女人,你真的放我们一条生路?”

  “不错,我说话是算数的。”

  “好,一言为定!”胖子对吓得龟缩在一边的、死剩的几条汉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女侠!”

  “多谢女侠不杀之恩!”几个鹰犬异口同声说。

  “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胖子如获特赦,领着几条汉子就跑。

  “慢,你们听着。”蒙面女侠把他们叫住。

  胖子吓得立即停步,以为蒙面女侠反悔,心想这次可死定了。

  “你们以后再不许欺压百姓,否则一定会有人找你们算账的。滚!”

  “不敢,不敢,女侠的话我们一定记在心上。”胖子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这伙凶徒走后,这七八个妇女才从恶梦中醒来。她们流着感激的热泪,拉着蒙面女侠的手感恩戴德地额频道谢,询问女侠高姓大名,好一辈子记在心上,有朝一日好报答救命恩人。女侠当然不会吐露真情,谁也不知道她就是东厂的韵娘。这天她偷偷出城,想看看锦衣卫和西厂的人干了什么坏事,她所见所闻,无不义愤填鹰,但又不能公开露面卷入这一事件之中,只好暗中出面制止。当她看到这七八个妇女落入虎口时,忍无可忍,只得亲自出手了。为了不让锦衣卫和西厂的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她只好蒙面行事,解救受难的妇女。她笑着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必谢,只要你们平安就好了。现在你们先不要回家,因为他们正在到处搜查,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过三几天,没事了再回去。”

  妇女们再一次跪拜谢恩后躲进树林里去,韵娘便悄悄回城了。

  西厂和锦衣卫的人一连在南京城里城外瞎扑腾了两天,连茜茜公主的影子也找不到。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位神秘面貌美如天仙的女子,在杀了川西双煞之后,早已远走高飞了,不可能再抓到。可是郝一天这一意图,不但想将茜茜公主引出来,更主要的是想将判官、小鬼引出来。这个冷血魔头,似乎摸透了判官、小鬼除恶惩暴的侠义心理,知道他们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牺牲平民百姓,有意放纵自己的部下和锦衣卫,大胆胡为,制造种种血案、惨案。

  第三天,西厂和锦衣卫又到缄里城外搜索抓人了,一小队人马由西厂的严老十率领,越过秦淮河,直扑东青石小镇。他们在路上碰到一对准备进城投奔亲戚的父女。这一群鹰犬,见到了女子,个个目露凶光,一拥而上,将父女包围了起来,几乎一齐狞笑大喝道:“不准动!”

  这一个少女,年约十五六岁,颇有姿色,特别引人注目。少女的父亲连忙哀求:“各位大爷,小人父女是本分人。”

  严老十一双目光首先盯着十分害怕的少女,朝老头喝道:“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说!你们一早要去哪里?”

  “因为近日乡下大乱,小人想进城投奔亲戚避祸。”

  “胡说!目前天下太平,何乱之有?显然你们一定是不安分,想进城作乱是不是?”

  “大爷,我们父女的确是安分守己的人,不信,大爷们可到东青石镇上问问。”

  “老子没时间去问。”严老十喝着手下,“上,先给我搜!”

  一个鹰犬狞笑道:“严爷!在这路上搜恐怕不大方便!”

  “唔!那给我拉进树林里搜!”

  做父亲的跪下哀求了:“大爷,小人父女没带什么,只有几件随身的衣服,要搜,大爷们在这里搜查好了。”

  另一个鹰犬说:“你知道我们怎么搜?”

  “大爷们要怎么搜?”

  “我们要扒光了你们的衣服,全身上下全搜一遍。”

  严老十喝道:“少跟他们哆嗦!先给我将这女子拉到树林里去!”

  两个鹰犬,似饿虎般将少女抓了起来。少女惊恐地哭喊:“爹!快救救我。”

  父亲扑过去,给严老十一脚踢到路边去,痛得他在地上打滚。就在这时,一位佩剑的少女从树林时闪出来,娇叱道:“你们给小姑奶奶放下这女子!”来人正是茜茜公主身边的芸芸。她比这进城的少女更有姿色。

  鹰犬们愕异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严老十盯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芸芸说:“你不是说不管他们父女是什么人吗?怎么问我是什么人了?”

  严老十见来人身佩利剑,想必来人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子,不然,怎敢现身插手管这件事?一般女子,看见这种情况,早已躲得远远的了,还敢跑出来?便问:“你是……”

  芸芸说:“别问,先给我将这位女子放了,你们不是要搜身吗?先来搜我好了!”

  一个鹰犬笑嘻嘻地说:“严兄,我们就先搜她!她更漂亮。”

  另一个鹰犬狞笑道:“到时我们两个都搜!那不更好?”

  严老十又看了芸芸一眼:“好!先给我抓起来,一同拉进树林里搜身。”

  这个不识好歹的严老十,公孙不灭在浙江海盐县凤凰山下饶过他一次命,希望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谁知他恶性不改,为非作歹,继续残害平民百姓,人人对他恨之入骨。来到南京,他更变本加厉了。他认为在朝廷重兵镇守的南京,西厂又有那么多一流高手,谅什么判官、小鬼也不敢在南京一带出现,所以他为所欲为了。他打量着芸芸,这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而已,有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他虽然听说在天堡蜂杀了川西双煞的是那位神秘女子身边的一个丫鬟;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两天来的大肆搜捕行动,不见她的出现,认为她们早已远远的离开南京城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出现?他完全设想到眼前出现的芸芸是什么人,严老十可以说是西厂中一个既凶残又愚蠢的人。

  他手下的六名鹰犬,也没有见过芸芸,听严老十这么一吩咐,有两个鹰犬便扑向芸芸。他们刚扑到,芸芸宝剑出鞘,剑光一闪,这两名曾经奸污了不少妇女的鹰犬,双双翻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芸芸是出剑绝不留情的,可不像茜茜公主和公孙不灭。何况这两天来,她听到了西厂和锦衣卫在城里城外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更是出手不留情了。一出手就取了他们的性命,算是第一步为南京一带受苦受害的百姓报了仇,雪了恨。

  严老十等人一看,顿时傻了眼,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剑之下,就要了两条人命。严老十瞪大眼问:“你敢杀老子的人?”

  芸芸说:“他们算什么东西?小姑奶奶为什么不敢杀?”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严老十心想,你这小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不过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疯狗,还会是什么人了?”

  “老子是朝廷西厂提督府的人,你杀了西厂的人,应满门抄斩!”

  “你知道小姑奶奶是什么人吗?”

  “你是什么人?”

  “小姑奶奶是天王爷的姑奶奶,你等见了我,还不下跪,伸长脖子让我斩首?”

  严老十大怒,喝着手下:“上!给我拿下这疯狂的丫头,扒光了她的衣服!你们玩够了,就把她吊死在城楼上示众!”

  “是!”

  这群鹰犬一齐亮出了兵器,一拥而上。芸芸人似疾燕,冲天而起,人落下时,剑也出手,首先挑翻了一个贼子,跟着又挥出三剑,快如内电,剑剑见血。这些小鹰犬们,对付一般武林中人还可以,对付像芸芸这样上乘一流的使剑高手,简直没半点还招的余地。芸芸挥出的三剑,转瞬间便将他们全打发到阴曹地府中去了。

  严老十看了魂飞天外,转身逃跑。芸芸誓必杀了他才后快,哪里容得他逃走?他没逃出几步,芸芸一个轻纵,便拦了他的去路,用剑尖指着他的鼻子,气愤地说:“贼子,你还想逃生吗?小姑奶奶要是让你跑掉了,怎对起被你害死的百姓?还有那些受你糟蹋的姐妹?”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了阴间,见了川西双煞问问,便知道小姑奶奶是什么人了?”

  严老十睁大了眼,似乎有点醒悟了:“你就是那女子眼前的小丫头?”

  “不错!我就是,你可以去死了!”

  “小女侠饶命!”

  “你作恶多端,我怎么饶你?”芸芸说完,一剑刺出。严老十忙举刀招架,可是他怎么招架得了?只听得“当”的一声,他的刀被芸芸的宝剑削为二截。芸芸第二剑就刺中了他的眉心。这个从千里岗跑出来的西厂小鹰犬,再也不能危害人间了,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芸芸在转眼之间,便快刀斩乱麻似的杀了严老十等六条西厂的鹰犬,只有一个给她刺伤翻倒在地上,他一条腿的腔骨给芸芸砍断,不能爬起来,只好忍痛在地上装死。

  芸芸对那一对父女说:“你们还不快走,留在这里等死吗?”

  父女双双跪下来:“多谢小女侠的救命之恩。”

  “好啦!你们快起来离开这里。你们也别去南京城了,在南京城你们更不安全,我这里有两锭银子,你们带上,有多远走多远,到别处去避祸吧!”

  这父女对芸芸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收下银两,远远离开东青石镇,到别处去避祸。芸芸打发了这父女离开后,走到那个在地上装死的鹰犬跟前说:“好了!你别装死了,小姑奶奶知道你并没有死,给我坐起来。”

  这个装死的鹰犬仍纹丝不动,好像真的死了。芸芸说:“好!你既然想死,我就一剑将你的脑袋砍下来,以后就不用装死了!”

  这个鹰犬吓得一下坐起来:“饶命!饶命!求小姑奶奶饶命!千万别杀我。”

  “咦!你真的没有死呀?”

  “小人没有死。”这鹰犬苦着脸说。

  “你知不知小姑奶奶为什么不杀你?”

  “是小姑奶奶仁慈,留下小人一命。”

  “哎!我可一点也不仁慈的呀,我所以不杀你,就是留下你这个活口,回去告诉郝一天,叫他洗干净脖子等我来砍。还有,你也告诉西厂和锦衣卫的人,他们若再勒索百姓,抢劫钱财,强xx妇女,残杀无辜的话,小姑奶奶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砍一双,叫他们小心了!”

  芸芸说完,一闪身跃人林中,便不知去向。

  几乎在同一时间,锦衣卫在一个名叫小鬼眉的百户长率领下,闻进了南郊高桥镇附近的一条村子里,大肆洗劫,拉了三四个哭哭啼啼的少女,准备转回高桥镇,他们刚出村子不远,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闪出一个戴小鬼面具的人,喝道:“给我将钱财和人统统放下,送回村子。”

  小鬼眉扬了扬八字短眉喝问:“你是什么人,胆敢拦路?”

  “小爷是生死判官手下的索命小鬼。”

  小鬼眉一怔:“什么,你就是近来在江南神秘出没的判官小鬼?”

  “不错!”

  “判官和另一个小鬼怎么不出现?”

  “杀你们这一群畜生,还用得着我们的判官老爷出手么?”

  跟着,在他们队伍后面又出现了一个小鬼,他说:“追魂小鬼在这里,你们除了去见阎王爷外,别以为能跑掉。”

  这位身为百户长的锦衣卫小队长和小鬼眉,一声冷笑:“好好!本队长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他喝令手下十个锦衣卫的兄弟:“眼我将他们包围起来,提了两个小鬼,不愁判官不出现。现在是兄弟们立功领奖的好机会。”

  十个锦衣卫,顿时分散,五个一组,将小丹、焦峰分别包围了。这些锦衣卫,一个个训练有素,配合得十分密切,并且个个身手不凡,每个人放出去,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要不是他们惊闻判官、小鬼武功极好,用不了五人包围一个,每一个人都可以和小丹、焦身单独交锋。

  小鬼眉小队长一挥手说:“把他们拿下来,能生擒的生擒,不能生擒的,给我乱刀砍了,将他们的人头提回去。”

  这个小队长,他不亲自出手,一来他自视极高,这么两个小鬼,不用自己出手,他手下的兄弟便可以打发掉;二来他站在交锋的圈子外,准备一旦生死判官出现,到那时,他才值得亲自出手,他可没想到,小丹和焦峰已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虽然不是上乘高手,但他们两人刀剑合壁,也可以与上乘高手周旋,正因为这样,公孙不灭才放心他们两人单独行动。

  当这些锦衣卫一拥而上时,小丹所抖出的是七煞剑门中的夺魄、天绝剑法,招招都是凶狠刁钻的招式,几乎是剑出见血。而焦峰的错刀法,更是奇招怪式百出,不是中原武林各源的刀法,刀锋明明是向东边挥去,倒下去的人,却是站在西边的人,令人莫名其妙,瞠目愕然。他们两人的武功,各有所长,小丹轻灵敏捷,忽东忽西,凶狠刁钻。焦峰刀法沉着,刀出如虎,诡异莫测。但杀伤力最大的是焦峰的错刀法。因为中刀的都是人身上的要害处,不死也重伤倒地不起。小丹的剑尖、剑锋划过之处,有时只是皮肉之伤,顽强的人仍能坚持战斗,不至于倒地不起,当然也有一剑而取人性命的,但杀伤的威力就不及焦峰的刀了。何况他们两人带着一股为民雪恨,代民吐冤的义愤而来,所以出招绝不手下留情,志在杀掉了这一群为虎作修的豺狼解恨,他们是不顾生死而拼杀,因此杀得对手片甲不留。

  而这十个锦衣卫的杀手,凶残成性。他们先是狞笑轻敌,继而又是惊恐怕死,惊惶失措,没有拼死的决心,所以转眼之间,围攻焦峰的五个锦衣卫,先后倒下了三个,魂归西天,一个也身受重伤,不能战斗,只有一人武功略好,也边战边退了。

  在小丹一边,五个人只倒下一个,一个给削去了一双手臂,三个人仍在坚持交锋,但他们也接近不了小丹,只是围着小丹团团转。

  小鬼眉小队长一见这种场面,先是愣然,继而大怒,他不能不亲自出手了。他将刀拔出,一跃向焦峰扑来,喝着那个手下:“你去那边围攻那个索命小鬼,这个追魂小鬼交给我来对付!”

  “是!”这名锦衣卫退下了。

  焦峰说:“你现在才来,不迟了吗?其实你应该早出手才是,要不,他们就不会伤亡这么惨了!”

  “本队长现在来也不迟。”

  “不管你迟也好,早也好,本小鬼一定要将你的魂索回去向阎王爷交差。”

  “本队长先要了你的命!看刀!”

  小鬼眉小队长这一刀如泰山压顶似的劈来,刀劲十足,呼呼生风,恨不得一刀就将焦峰劈成两边。焦峰见他这一刀来得十分厉害,不去接招,也不与他拼刀劲,以天柱山佛光寺那位高僧传给他的一套龙拳虎腿法,轻灵纵开,这是一套佛门的防身武功,不但可闪避对手凌厉的招式,还可回身反击。

  小鬼眉一刀劈空,转过身来想劈出第二刀。焦峰急进一步,左腿踢出,将他踢得跟跪后退几步才站稳。

  焦峰稳稳地站在小鬼眉的面前,眨眨眼说:“我这一腿还好受吧?”

  小鬼眉大怒:“小鬼,你别闪!”他一刀凶险地横扫而来,似一泓秋水,平地涌起。焦峰感到这一刀也十分厉害,一招虎跃,宛如灵豹似的纵开,暗想:“这鹰犬的刀法真有两下,我可不能大意了。”焦峰闪过他的第三刀之后,出刀反击了。他一声大喊:“贼头,你也看看小鬼爷爷的刀!”

  焦峰向小鬼眉队长左边劈来,他急忙用刀去挡,可是焦峰的刀刃骤然从右边劈来了,嘶的一声划开了他的衣服,要不是他闪得快,焦峰这一刀便足可重伤他。

  小鬼眉面色顿变,奇怪地问:“小鬼,你这是什么刀法?”

  “追魂刀法,你听过没有?要不要再来一下?”焦峰第二如刀法又抖了出来。

  小鬼眉不知焦峰的刀从何处劈来,急忙挥刀飞舞自卫,将刀舞得似风车般地转动,形成了一片刀光护体。

  焦峰却停刀不发;笑嘻嘻看着他飞舞。他飞舞了一阵,不见焦峰进招,才停了下来。焦峰笑着说:“舞呀!你怎么不舞刀了?”

  小鬼眉给焦峰逗弄得大怒:“你!”

  “好!你不舞了,再看小鬼爷爷的刀!”焦峰又是一刀骤然抢攻,逼得他又乱舞起来,“当当”两声,他居然能将焦峰的刀挡了回去。这时,小丹已将那剩下的四名锦衣杀手全打发掉了,纵身过来说:“峰哥!让我来助你,早点将这贼头解决掉!”说着,他便飞剑相助。

  焦峰说:“不用!你看着他;别让他逃跑就行了。”

  小鬼眉见自己带来十个手下,没一个幸存,并且又战不下焦峰,早巳心怯了,想趁机逃命,但焦峰一连抖出了几招错刀法,缠得他无法脱身。最后,焦峰一招“小鬼临门”,刀过血飞,这个奸淫烧杀、无恶不作的小队长惨叫一声,踉跄了几步便扑地而亡。焦峰的刀从上而下,几乎生砍了这一条朝廷的恶狗,吓得两个受伤倒地的锦衣卫魂飞天外,面部全无人色,抖成一团。

  至于他们从村子里抢劫得来的财物,散满一地,而那三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小丹在打发掉四个锦衣卫的杀手后,早巳给她们解开了手脚,叫她们赶快逃回村里。其实她们不用逃,她们的父母、亲人早已奔过来接她们了。

  村中的父老见小丹、焦峰将匪徒全打发掉,高兴万分,也奔了出来,一齐向小丹、焦峰跪拜。小丹、焦峰说:“你们别拜了,快起来了,收拾你们的财物,赶快离开这里。”

  在打发乡人离开后,小丹目视那两个己残废的杀手,焦峰说:“这两个坏蛋已残废了,生不如死,让我杀掉他们算了!以免他们今后仍危害百姓。”

  小丹说:“峰哥!算了!他们两个已经残废,还是留下他们的一条命,让他们回去告诉姓郝的魔头,今后我们一定要找他算账!”

  焦峰补充说:“还有,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副指挥使大人,叫他自废武功,引咎辞职,以谢南京一地的平民百姓。不然,我们誓搞下他的脑袋,悬挂在南京城头上。”

  说完,小丹和焦峰便双双而去。

  同一个上午,白眼狼蔡普带了八名西厂鹰犬从南京城的东面麒麟门出城,耀武扬威,打算到汤山一带搜索。这一路上的乡镇、山村的人两日来已给西厂、锦衣卫骚扰得害怕了。有钱的人家,早巳到其他府城避祸,没钱的贫苦人家,只要见官家的人出城,就远远避开,等到他们过后才敢回来,所以一路上行人稀少。

  白眼狼名副其实是郝一天在南京城的一条忠诚而凶恶的豺狼,最为郝一天信任,所以他犯了一个大错,认为郝一天仍信任他,打发他出来行事。所以两天来,他特别卖力,到处搜索,不知拉了多少无辜的人投入牢狱,更纵容他手下的人大肆洗劫百姓财物,烧毁民房,奸淫妇女。拉少女回西厂淫乐也是他首创,其他的人纷纷效尤。

  离城大约有二三十里路时,白眼狼见路边大树下有一酒家,便说:“兄弟们!我们走累了,到酒家喝杯酒去!”

  这些豺狼鹰犬们,听闻喝酒,莫不兴高彩烈,眉开眼笑,一哄而上,一进门就抢占位置,大喝大呼的:“酒家,快将好吃的东西端上来,好酒打上,老子吃饱了好赶路。”

  酒家老板一见来的是一群锦服佩刀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瞪目竖眉,袒胸露臂,心里暗暗叫起苦来,知道今日的生意是白做了,弄得不好,自己的一条命不知能否保得住,对这一群亡命之徒,不能不小心的伺候。

  这群鹰犬正在呼六喝五的挥拳畅饮时,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不远的桌上出现了一位身穿儒胶的白衣秀土,背着他们而坐。鹰犬们愕异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秀才?从哪里跑来的?一般平民百姓和过往旅客,见了他们一伙人,恐怕早巳远远避开了,还敢进来?这个秀才居然不声不响地闯进来,慢条斯理地喝茶,全无畏惧,大大方方的坐在酒家里,恐怕他绝不是一般的人。

  一位瘦得像猴子似的刀削脸的鹰犬喝问:“秀才!你从哪里来?”

  秀才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也好像是不屑理睬。另一个脸上有几颗大麻子的鹰犬发怒了:“秀才,爷们喝问你,怎不出声?聋了吗?要不要老子用刀撬开你的口?”

  秀才仍然不动,背着众人,面对门外,默默品茗,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鹰犬们全都停下了酒杯,思疑起来,有人说:“恐怕这人是个聋子。”

  另一个鹰犬说:“不但是聋子,恐怕也是一个盲人。”

  “他怎么是盲人了?”

  “不是盲人,他怎么看不见我们的?”

  刀削脸说:“不管是聋子也好,盲人也好,老子来试一试他就清楚了!”说时,他抓起一把酒壶朝秀才掷了过去。酒壶眼看要掷中秀才的后脑时,秀才只是把头部略略一缩,酒壶几乎擦他耳边面过,直飞门外,酒壶跌在门口的一块石板上,全碎了。秀才依然头也没回,自斟自饮,仿佛刚才的事,既然听到,也没看到。

  大麻子对刀削脸说:“老弟,你的手准太差了!看我的!”说时,他抓起一双筷子向秀才扔去,筷子像两支利箭似的向秀才头部飞去,秀才要是给击中,会登时倒地而亡。这群西厂的鹰犬们,简直将人命当儿戏。

  秀才只是略略把头一缩,一双筷子飞出了大门,插在门外的泥地上。这伙鹰犬当场惊讶了。要是说刀削脸的酒壶掷不中秀才还可以说得过去,但大麻子可是他们当中发射暗器的高手,能百步穿杨,这么个大脑袋,没有射不中的。显然这秀才不是聋子,听暗器的本领极高。

  白眼狠蔡普感到情况不对,当大麻子想再发射暗器时,他连忙喝住:“不得乱来!”他走过去问:“秀才,你到底是什么人?”

  秀才这时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是一张面无人色的粉白面孔,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会动。鹰犬们一时间骇然了,这是人吗?要不是他的一双眼睛会动,几疑这是一具僵尸。自眼狼也愕住了,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姓什么名谁?”

  秀才全无表情的说:“在下是江南人士,姓孙名史,字判官。”

  “生死判官!?”

  “在下正是。”

  众鹰犬一听蔡普说出“生死判官”四个字,全都震惊了!蔡普不禁后退了两步问:“你就是生死判官?”

  “不错!”

  “是近来在江南一带人人皆知的、神出鬼没的神秘生死判官?”

  “神秘算不上,但往往出人意外的出现而已。”

  “你想干什么?”

  “在下不想干什么!只是想问问阁下,你在吕城杀害了巡检,怎么说是在下干的呢?你居心何在?”

  蔡普心慌了,喝着众人:“兄弟们!将这朝廷要犯抓起来!”

  这位秀才原来是公孙不灭。他摇摇头说:“在下劝你们最好别乱动,一个个自废武功,还可以活下去,不然,在下只好一个个带你们去见阎王了。”公孙不灭又对白眼狼说,“还有你,你杀了吕城巡检,嫁祸在下,还是小事,在下不去计较,因为这事神捕戴七已查清楚,为在下洗去了不白之冤,但是你这两天来,兽性大发,杀害无辜,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把多少无辜百姓关进了牢狱,这就罪不容深了!你要是不死,天理何存?”

  白眼狼吼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上!难道我们九个人还杀不了这个生死判官吗?”说着,他首先出刀了。其他八名鹰犬,也一拥而上,九把利刀似刀网般的向公孙不灭砍来。公孙不灭反应敏捷,身形轻纵,顿时跃出了酒家大门外的草地上,令九把刀一齐砍空,将公孙不灭刚才坐的长凳和那一张桌子,砍劈得四分五裂。

  公孙不灭说:“你们都出来吧!别损坏了酒家的东西,人家还要做生意。要交锋的话,我们在这草地上交锋好了!”

  大麻子一连几支飞镖射出,说:“去你的交锋!”这几支飞镖,分上中下向公孙不灭的要害处急射而来。公孙不灭宽大的衣袖一扬,这几支飞镖全落进了衣袖。跟着一抖,支支飞镖散落地上。公孙不灭说:“你们还有什么暗器的,全发射出来,看看射不射中在下。”

  大麻子可以说浑身都是暗器,其中一些暗器,还淬了毒,他说:“好!再看老于的。”

  他双手一扬,飞镖、飞刀和含毒的袖箭,似雨点般的向公孙不灭射来,暗想:“哪怕你是千手观音,也难以招架、闪避老子的暗器,只要有一二支射中,就可以生擒了你。”可是,公孙不灭比千手观音还厉害,两袖挥舞,不是将大麻子的各种暗器卷入衣袖中,就是反击回来,并且有一支带毒的袖箭,挟着凌厉的劲力,直击大麻子的前额,插人大脑,就是大麻子身有解毒的药,也救不及。他连惨叫也叫不出来,仰后倒地而死。这个善使暗器的鹰犬,到头来却死在自己的暗器之下。

  刀削脸一见大麻子倒地而死,又惊又怒,因为他与大麻子的感情最好,吼道:“老子先拼了你这个生死判官。”便纵了出去。

  白眼狼也挥手:“上!齐上!”

  鹰犬们全冲出了酒家,围住了公孙不灭,八把刀,从四方八面齐向公孙不灭砍来。

  公孙不灭处境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