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死了!不敢看,也不想看,眼睛偏不听话,硬是往一对光赤赤的人儿身上瞄。

  强烈的好奇心和少女对某件事的莫名其妙,无比的神秘性,使瑶姑娘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猛听骧哥哥身下的那个女人颤抖的叫着:“喔……好弟弟……心肝弟弟……好哥哥……喔……呀哎……我…我……死了……”

  “死了!”那还了得!瑶姑娘不禁张大了明眸,吃惊的呆住了!

  只见骧哥哥气喘呼呼的拚命,兔起鹘落,向那女人冲刺。

  那女人口流白-,头往后仰,拚命的挺着下身。

  怎的?那女人忽然“喔——”的一声,两眼翻白,全身软瘫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真的死了?

  那也是活该,谁叫你这女人和骧哥哥这样……

  猛听骧哥哥喘吁吁的抱住那女人的头,停止了动作,连叫:“姊姊!翠娥姊姊!你怎么了?好姊姊……”

  呸!

  瑶姑娘暗忖:““姊姊”?这女人是骧哥哥的“姊姊”?哪有这种事?

  是了!必是这女人年纪比骧哥哥大点,正如骧哥哥叫自己作瑶妹一样……

  哼!不一样!骧哥哥应该是我的,却被这女人强-去了!

  又暗恨骧哥哥不好!怎的和这个女人这样?还叫那女人作“姊姊”?

  真可恨……”

  猛见骧哥哥扑在那女人胸前,呸!嘴对着嘴的直住那女人嘴中贯气!

  瑶姑又羡又妒的不禁吞了香唾,恨不得骧哥哥这样对自己才好…:那多羞人,又多好……

  瑶姑娘只觉得芳心中如小鹿乱撞,面红、耳热,似有一动异样的感觉……

  她想站起身来,却觉得软飘飘的不得劲儿,不由大吃一惊!功力哪里去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猛的,她觉得自己股下冷阴阴、湿黏黏的,不知怎么搞的?难道自己小遗了?芳心一阵乱跳,自己那地方怎的起了变化,有奇怪的感觉,羞死人了,不禁双掌捂紧自己热烘烘的面孔!

  猛听那女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声气柔得似有气无力的:“冤家……你害苦了……姊姊…:唔……”

  瑶姑不禁抬头一看!

  只见骧哥哥喘了一口气道:“姊姊好了……都是弟弟不好!我给姊姊再换一口混元真气吧……我还……很难受……”

  说着,忽然由那女人身上爬起!

  “呀!”瑶姑脱口惊叫一声!

  她被骧哥哥小肚下的翘然一物,丰体如杵的东西惊得掩面尖叫一声!

  “哦……”南宫姑娘长长的一声。

  “嗳……”岳文骧也如梦初觉似的,充满了羞惭、抱愧、不安!

  瑶姑娘尖叫一声,一跃而起,便要向洞外纵去——南宫姑娘脱口急叫:“妹妹……弟弟快拦住她……”

  岳文骧已疾如飘风的也顾不得赤身露体的丑态,已一个“旋风步”挡住洞口……他实在感到对瑶妹歉疚,不愿她在这种茫茫深夜的荒山中一人独出,因为这里已密迩“珊瑚峤”魔窟呀!

  瑶姑娘瞥见眼前白影一晃,哥哥已赤身拦住出路,他那话儿恍如一柱擎天,心头不住的跳动,似乎向她点头道歉,又似向她怒目示威,又羞、又怕、又气的掩着面往地上一蹲,竟呜呜的悲泣起来了!

  岳文骧手足无措,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挣出一声:“瑶妹!别怪……”

  却被翠娥姊姊一声娇嗔岔道:“弟弟小心当风着了凉……”

  岳文骧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急哆咚的忙道:“快丢衣服给我……”

  因他不敢离开洞口,怕瑶姑娘乘空冲了出去。

  南宫姑娘明眸一转,芳心也一转,便有了主意,一面一跃而起,匆匆穿好衣服,一面捡起地上岳文骧的衣服,往岳文骧身边踅去,却不给他衣服,一打手势,悄悄的附着小侠耳朵,唧唧哝哝了一顿……

  听得小侠连连绉眉,连连摇摇头。

  翠娥姊姊生气了,怒容满面,大声道:“好!你如不听姊姊的话,从今不必相见了,见面也不再理你!我走了……”一顿脚,便往洞外掠去!

  岳文骧急得连叫:“姊姊留步!千万别走,好好商量……”一面忙着穿衣。

  南宫姑娘冷笑道:“先听姊姊的话,等会我自会来,否则,不要再叫我了,以后谁也不理谁!一刀两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着,人声消逝,远去不闻。

  岳文骧本作势追出,回头瞥了哭倒在地的瑶姑一眼,又自停步,苦兮兮的叹了一口气,抓耳挠腮了的一会,活像一只挨了耳光的猴子,没个安放处。

  瑶姑娘哭得更伤心了——她以为骧哥哥不理她,不安慰她,无比的委曲,更是柔肠欲断,抽抽噎噎的哭成一个泪人儿。

  岳文骧大大的不忍,歉然道:“瑶姑娘……你能原谅我吗?”

  她只哭泣香肩耸动着,表示抗议,表示不原谅。

  岳文骧如同断了头的麻雀,唉声叹气的在山洞里直打圆圈牛步,又自拍打着脑袋!

  最后,竟双手抓住自己胸前,拳头-打自己的胸膛,如擂鼓一样咆哮着:“岳文骧!你怎么这样没出息……”

  她吃惊的抬起头来,——泪眼,呆看着他!

  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抱头坐下,一声不发,猛然一甩手,竟抓下了大把头发!

  她,却感到自己芳心一痛,忍不住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连连摇着他:“骧哥哥!你不要这样……”

  岳文骧颓然道:“我无法得到你原谅……”

  她低头道:“我……我原谅你……”

  岳文骧长吁一声:“你口里说原谅,心里又不原谅,又何用处……”

  瑶姑娘芳心一动,暗忖:“骧哥哥真聪明,知道我心中还恨他。”

  忙道:“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

  岳文骧大声道:“你真原谅我!我自己怎么原谅自己?因为在你面前太……不像样了……”

  她忙道:“骧哥别多心,我不会怪你的……”

  岳文骧摇头道:“就是你不对任何人说,我自己感到羞於见人,愧於对你……”

  她红着脸道:“我……我不会对人说的……我也不懂你们在干甚么……”

  岳文骧不禁苦笑道:“瑶妹!这是夫妻间的事,虽然周公大礼,除了自己夫妻,一落入第三人眼中,便是禽兽行为……”

  她大羞道:“不……我不爱听……”

  岳文骧决然道:“瑶妹!原谅我冒昧,刚才那位姑娘名叫南宫翠娥,早已奉我师父之命说定了,只差未洞房花烛……她要我……请你答应……”却说不下去了!

  她芳心跳跃,倚偎在他怀中道:“那位南宫姊姊要我答应甚么?”

  岳文骧道:“只怕你不会答应……因为你会看不起她和我……”

  她柔声道:“骧哥哥!甚么都可答应……我绝对不会对人说就是!”

  岳文骧无可奈何的照着刚才翠娥姊姊再三叮咛的话,附着她的玉耳,低低的近乎哀求的声调道:“瑶妹……你愿和翠娥姊姊一同下嫁……吗?”

  她,芳心一阵狂跳,又惊、又喜,心中一万个愿意,却说不出来,只点点头,便羞的直往他怀中钻,娇躯不住的在他怀中扭动。

  岳文骧刚才真阳鼓动,和翠娥姊姊一场肉搏大战,由於他内功太深,真阳未尽,翠娥姊姊已昏迷过去,使得他全身不舒服,尘柄倔强不倒,胀痛难忍,再被她在怀中滚动揉搓,更是郁怒如雷,欲火如焚,唇焦欲裂。

  岳文骧本强自克制,不愿听翠娥姊姊要他就地和瑶姑成其好事,以控制瑶姑的计划,此刻禁不住瑶姑的香肌紧偎,阵阵处女特有的幽香,更刺激得他疯狂……

  岳文骧强沉住气,自咬舌尖,想压下不可忍耐的欲火,无奈瑶姑已为他软语求婚的气氛沉醉在快乐的温柔中,软在他怀中,享受男性特有的气味和温存。

  岳文骧正暗暗叫苦,拚命的想运气功收-鼓动的真阳,怀中玉人,却如烈火,使他不但不能自禁,而且有乾柴自燃,不可遏止之势……

  蓦地,瑶姑娇躯紧偎在他胸前,转侧间,也已觉出触处有异,火热、铁硬的东西,煞是作怪,无意中玉手擦过,芳心狂跳,又羞、又怕的一头埋在他颈下,娇嗔道:“讨厌!甚么丑东西,顶得人好疼……”

  荡气回肠的娇声细语,听在岳文骧耳中,恍如火上浇油,暗叫不妙,急忙忙的要把她推开,道:“瑶妹!天快亮了!我们要准备动身了……”

  她撒娇的更偎得紧,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哼道:“原来你不喜欢我……”

  岳文骧失惊道:“瑶妹如何这么说……”

  她噜-着道:“你对南宫姊姊那么好……抱都不愿抱……”却娇羞万状的低下头,伏在他胸前吃吃的笑个不住。

  岳文骧觉得喉乾的冒烟,三昧真火像要自焚,知道不好,实在无法严守清白素志了,反正翠娥姊姊例有可援……心头火热,便不禁把她搂得紧紧的笑道:“好!我就抱你!只不能和翠娥姊姊那个样子……”

  她媚然道:“为甚么呢?我也是你的……”

  岳文骧心中狂荡,呼吸急促道:“你会哭嘛……”

  她,一怔!不解所以?莫名其妙的撒娇道:“你坏!笑我刚才气得哭!只要你和对南宫姊姊那么样的对我好,我不会哭的……”

  岳文骧猛吸一口气道:“丑东西就能使你哭呢……”

  她大羞,又好奇神往的拧了他一把道:“难听死了!我不相信!刚才南宫姊姊为甚么乱叫?”

  岳文骧舐了一下乾裂的嘴唇道:“你也一样会叫的……”

  她不服的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呢……”

  岳文骧一咬牙,喘着气道:“你别嘴硬骨头酥,心里早已怕死了!”

  她哼道:“我才不怕呢……”

  岳文骧长长吸了一口气道:“可要试一下,立见真章……”

  她羞不了的,怯生生的道:“骧哥哥……会像……南宫姊姊那样死去吗……我怕……”

  岳文骧嗤的一笑道:“你也认怕啦……”

  她翘起小嘴道:“不怕……”

  却被欲火攻心的岳文骧的嘴把她的小嘴封住,把她轻轻放下地,压在她身上,双手揉搓着她的弹实双峰……在又腻又滑的玉腿上,多搓了几下……

  她,芳心大动,渐渐有了异样感觉,又酥又麻娇躯不住的抖颤起来。

  终於,两人肉帛相见了……

  “哎……呀……哎……”的声音在山洞中不绝如缕。

  瑶姑黄花闺女,混沌初开,鸿-初-,娇呼婉转,颤颤于下,雪雪呼疼,处女叫痛谁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终於花落水流红,初春去也……

  岳文骧-罢嫩蕊,也大畅真阳,一泻千里,伏倒在带雨梨花上,呼呼喘气,几乎相当於和赤面老魔恶斗一场。

  小侠着意轻怜了一会,大吹牛:“如何?哭了!下次……”

  把瑶姑逗得破涕为笑,狠狠的拧着他的大腿不放。

  蓦地,遥空传来一声洪烈的狂笑……

  划破了黑沉沉的黑夜,响震空山!把一对小冤家惊得跳了起来。

  曙光照眼,晨色曦微,正是鱼天珠吐,快要黎明时分——两人刚匆匆穿好衣服,猛听一声娇笑:“哥哥呀!我多了一位好妹妹了……”

  一条俏影,已随“了”字,翩若惊鸿似的掠进洞中。

  这正是南宫姑娘!

  瑶姑娘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捂着脸,背转身,连连顿脚:“姊姊太坏……你们两个人合起来欺侮我……”

  南宫姑娘咯咯娇笑,一把拉住岳文骧的左耳道:“是他欺侮了妹妹!来,连我都气他不过!妹妹揪住他的右耳,狠狠咬下他一块肉……”

  瑶姑娘仍作生气道:“姊姊也欺侮我……我不来了……”

  南宫姑娘叫起撞天屈道:“妹妹冤枉我……我只有找他出气!扯下他的耳朵,让他五官不全,免得再去欺侮别的姊妹……”

  岳文骧更是如丧考妣的连连叫饶,差点要下跪。

  瑶姑娘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南宫姑娘才放了手道:“妹妹笑了!便宜你不用叫了……”

  岳文骧扮着鬼脸道:“不知叫的到底是谁……”

  又正色道:“可是姊姊去惹了哪些魔崽子?我倒忘了问姊姊为何单身而来……”

  声未罢,枭鸣似的厉啸又起,立有啸声相应,似在搜索、呼应。

  南宫姑娘笑容忽敛,转为忿容道:“你还不知道“三江镖局”已遭大劫……”

  小侠矍然变色道:“却是为何?”一面急得搓手!

  南宫姑娘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性急?听我说……”

  岳文骧急忙两臂一伸,一手一个,把翠娥姊姊和瑶妹妹的玉手一拉,席地坐下,扳着脸装正经,作洗耳倾听状。

  瑶姑娘不禁掩嘴欲笑。

  南宫姑娘巍然盘膝端坐,悲愤的说出一番话来,听得小侠又惊、又怒……

  原来,自从岳文骧和老化子尚维三走后,南宫姑娘遵霍玄卫之命去“三江镖局”;金鹰帮的天龙堂主诸子坤和天虎堂主赵君玄客套一番后,便拟就近访友,实是邀请有力帮手,一面还以金鹰帮的“火羽”

  暗号飞报金鹰帮帮主侯-,要侯-再派出帮中高手增加实力,因诸、赵二人已感到这番夺取储潭“太清秘笈”正邪各方来的好手太多,自己二人恐难兼顾,为了金鹰派的声威

  ,不得不大张旗鼓,要想使金鹰帮在此次夺取“太清秘笈”一役中先立不败之地,胜则扬威,进退有恃无恐,这是诸、赵二人老谋深算之处。

  霍玄卫心中记挂着好友瑶山“灵峰樵子”只恨无法分身,而各方同道,也先后继续赶来,霍玄卫忙於接待,忙得团团转。

  连日赶来的人,都是江湖成名多年人物,有的是霍玄卫和左湘及“终南三子”的好友旧交,也有一些是闻风而来的各门各派高手。

  霍玄卫度量恢宏,雍容叔度,一视同仁,一人所知也限,虽有些来人不知其来历或系湖海怪杰、绿林枭雄,在对方以客位投到,敌友未明之前,也一律以嘉客、贵宾看待,算是又代表“三江镖局”刘元曜和李崇辉作半个主人,张罗食宿,总尽地主居停之诚。

  南宫姑娘却芳心不以为然……她认为如正邪不分,得於开门揖盗,引狼入室,有许多不便!甚至会泄露机密,被对头派来“卧底”的同党探了底去,对自己这一方大大不利!

  只是,她是姑娘家,不便出面和那些来人周旋,无法摸清那些人的来意。

  何况霍玄卫在名分上又是自己心上人骧哥哥的师父,她名分上是霍玄卫的徒媳,也不便随便说话,同时,也信任霍老必有成竹在胸。

  而霍玄卫却因此时此地,即使明知来的人有不少神奸巨恶,在对方露出狰狞面目以前,不便拉下面来叫破拒绝,动起手来,也嫌人单力薄,也实在不宜先树强敌,便隐忍在心,没有发作。

  不料,变生肘腋,祸起萧墙!

  霍玄卫以肝胆待人,别人却以诡诈回报,霍老以诚,别人以奸!

  不出南宫姑娘所料,那些来客中,竟有一半是黑道煞星,元凶巨恶!

  他们都是听说储潭“太清秘笈”出世,觐觎“太清秘笈”而来!

  因不知底细,初来乍到,连储潭附近地势和“太清秘笈”的一切还未弄清楚,各怀私心,却是自私自利,想先弄清情况,在决定到时伸手强夺或用智取,分一杯羹,享个现成!甚至居心叵测,想让别人先拚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们再作渔翁,坐收大利……

  他们十之八九是以拜望“三江镖局”刘总镖头为名,有的还装作是路过赣州,慕名来访,作完全无意,一点不知真相的样子。

  霍玄卫一以客礼相见,他们就-颜留下,有的还义形於色,愤怒陈词表示蜈蚣帮劫镖又劫人(指刘、李二人),不合绿林规矩,大犯江湖忌讳,要找蜈蚣帮理论,有的表示愿见蜈蚣帮主齐云生,先礼后兵,为“三江镖局”主持武林道义……

  霍玄卫明知这些人口是心非,故作慷慨,一面婉言致谢,一面说明蜈蚣帮已和金鹰帮及门下岳文骧已订八月中秋之约,静待到期解决后再说,期前似不宜找蜈蚣帮生事,那些人便落得借此下台,悻悻的表示等到八月中秋,再一齐找蜈蚣帮算账!

  其实,那些人中,就有蜈蚣帮拉拢入帮的能手!

  那些人知道了眼前形势后——“三江镖局”只有霍玄卫坐镇,加上霍玄卫的一些好友,都是侠义道中有名人物,在正邪不两立、冰炭不相容的情况下,那些人便立起凶心,顿萌恶意……

  南宫姑娘因暗怀戒心,保护刘、李等人的家眷,住在内院,三天前的晚上,无意中发现两个油头粉面,轻佻飞扬的汉子喝多了酒,鬼鬼祟祟的背人商量,一个提议去找窑子姑娘乐乐,一个说不如在镖局家眷身上动脑筋,不过费些手脚,点燃邪香而已,如有漂亮的,带走也可以……

  南宫姑娘听清楚,又惊又怒,暗骂这两个贼子好大胆,竟敢在高手云集的地方乱打歪主意!正想喝破或去禀报霍玄卫。

  那两个贼子酒醉忘形,互相得意的说出一些在镖局作客的元凶巨恶奸谋,不知要用甚么方法?对付霍玄卫和霍老的好友,而且就应在当夜……

  南宫姑娘刚突施点穴,把二贼制住,逼问口供,大变突起!

  只听呼叱,喝骂声中,霍玄卫和好友已经和人动上了手!

  南宫姑娘也立时被一些贼党全力围攻!

  南宫姑娘拚命施展岳文骧临别教她的廿七招“般若禅掌”和“荡魔剑法”揉合小侠教她的“天旋剑法”一连伤了几个贼党,反激起群贼怒火,分出能手群殴!

  南宫姑娘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小侠教她的绝传招式,又因为时太短,限於功力无法尽情发挥,立时被困在当场,陷入危境。

  只听内院妇孺哭叫之声不绝,大火继起,整座“三江镖局”就成了火海,变成瓦砾!

  南宫姑娘正当生死关头,快要被贼党生擒活捉之际,霍玄卫和友好及时突围驰援,奋力击退围殴南宫姑娘的贼党,杀开一条血路,严令她火速遁走,往找岳文骧!

  当时形势,实在危急万分,霍玄卫等都已受伤,浴血苦战,且战且走,已成一面倒的败局!

  霍玄卫又声色俱厉的叱斥她速走!

  她狼狈不堪的在霍玄卫和朋友们拚命开路之下,突围而出!

  她便星夜向天台飞驰;误打误撞的恰好发现岳文骧和瑶姑娘把臂同行!

  因匆促心慌而走迷了路,女孩子的天生妒意,使她又气、又怒,本想立时发作,和小侠过不去,但一想到自己曾有诺言在先——绝不干涉岳文骧再爱别的女人,她将心比心,比自己之对骧弟刻骨之爱,别的女孩子当然也有同感,不能怪他,也不能怪她(指瑶姑娘),何况自己绝不能因此而离开骧弟弟……

  她要看着骧弟和瑶姑娘,如何在深夜荒山相处一起?要弄清他和瑶姑娘已到如何地步?所以,便沉气如鬼的掩蔽身形,远远的蹑随小侠和瑶姑之后,一直跟随小侠和瑶姑进入这个山洞休憩……

  南宫姑娘已是过来人,知道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二人进了山洞,一定会那样、那样,这般、这般……

  易地而处,南宫姑娘暗忖:“如自己是瑶姑娘,此时此地,她会渴望於和小侠亲近的。”所以,除了心酸酸的难过外,还能沉住气,潜伺洞外偷听!

  却听小侠和瑶姑娘都调息入定,忍不住芳心欢悦——骧弟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值得永远的爱他,便大着胆,伏身在洞口偷窥。

  南宫姑娘对小侠可就情深爱重,如山似海,醋意一消,欲火骤起,情不自禁,遏止不住,一见小侠先散了功,瑶姑尚在入定,便不顾一切飞身入洞投到情郎怀抱,便发生刚才久旱降甘雨男欢女悦的一幕……

  她恐瑶姑以后把那事作为笑柄,为了塞瑶姑之口,才力促小侠打铁趁热,不顾一切的先和瑶姑成其好事——这样一来,张飞不笑周仓黑,彼此,彼此!

  当小侠和瑶姑缠绵恩爱时,南宫姑娘避了出去,一阵乱闯,竟被珊瑚峤埋伏的暗桩发现,立时以暗号传送给总寨,一面以暗器突袭南宫姑娘。

  南宫姑娘也立时警觉入伏,自己一人,孤掌难鸣,不敢应战,剑挥掌劈,当场毙了三个贼徒,便展开轻功,隐蔽身形,驰回山洞。

  大约珊瑚峤的“千手金刚”邹纯等已经得讯,一听有敌入境,又伤亡了三个徒党,当然暴怒,发令搜查敌踪,才有呼应的啸声传来……

  南宫姑娘扼要的简略叙说了一遍,岳文骧一听师父遇险,存亡未卜,当然惊怒交迸,恨不得插翅赶回“三江镖局”看个清楚!

  南宫姑娘说了一段话,便不自觉的靠着小侠的右肩,偎倚着。

  瑶姑娘本是听得发呆,只是她仍不脱天真稚气,知道光是急也没用,小妮子初解风情,也学南宫姑娘的样,依人小鸟似的靠着小侠的右肩,呆呆的看着小侠!

  岳文骧则怒声道:“好贼子!师父若有半点损伤,杀尽他们,也难消我恨……我和瑶妹原是到珊瑚峤应查冈之约,听说沈一飞那老贼也在哪里!我本想先设法救出李镖头再说,现在,贼子既已发现了姊姊,只有直上珊瑚峤,当面和老贼们算账了……”

  声未罢,小侠霍地一跃而起,低喝:“有人来了……”

  猛听一声森森阴笑:“小狗既自行投到送死,还躲在龟洞里做甚么?拿命来吧!”

  声落人到“飕……飕……”已有人破空而下,落在山洞外。

  小侠听出声音似乎很熟,一想,竟是曾经照过面的老贼彭尔杰!

  小侠曾听刘元曜说过这老贼曾把刘元曜和李崇辉囚在凤凰后山,又押送台州,囚禁在沈一飞的“翠华山庄”枯井里,再由沈一飞把刘、李二人转解“珊瑚峤”一听是这老贼,想起此行任务,正是搭救李崇辉,正好把这彭老贼生擒活捉,向老贼逼问口供,作为人押,向沈一飞和“千手金刚”邹纯换回李崇辉……

  小侠心念一动,立时发动“先天太极无形真气”双掌封住头面,一式“怒龙出海”比箭还疾,窜出山洞!

  南宫翠娥和瑶姑也紧随小侠身后,手拉手,以“蛱蝶双飞”之式,并肩掠出山洞!

  三人身形尚未落定,只听厉叱:“打……”

  排空劲飙,和百十点乌光黑芒已如狂风挟骤雨似的,劈面打来!

  小侠为对方一见面就下毒手突袭而怒上加怒,杀机勃勃,长啸声中,两掌翻飞“嗤!嗤!”声中,先把骤雨似如“蛇头钉”“白虎锥”“透风镖”等暗器震散坠地,匐匐闷震,把对方掌力震散,人已屹立地上。

  二位姑娘一左一右,倩影婷婷,立在小侠身后两边,都是眉透煞气,脸罩秋霜!

  对方一共是三人“九尾蝎”彭尔杰居中。

  左边是一个鹰目深陷,削腮无肉,橄榄尖脑壳,青惨惨的面皮,充满着阴鸷诡诈的中年汉子。

  右面是一个吊角眼,斗鸡眉,蒜头鼻子,唇上两撇老鼠黄-,绿豆眼珠骨碌转,身形却很瘦小,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他们三人大约被小侠的强烈掌力余势反震之下,都站不稳马步“蹬蹬蹬”连退八步,才各用“金刚桩”“立地生根”站稳,却是又惊、又怒,为小侠出他们意外高深的功力而愕了一愕。

  小侠戟指彭尔杰,喝道:“姓彭的!真无耻!你硬是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最好你们三个一齐上来纳命……”

  那两个汉子大怒,竖眉睁眼,刚骂了一声:“小狗……”

  却被彭尔杰一摆手,止住他们开口,向小侠诡笑一声:“果然是你!你这小白脸,真交桃花运,左拥右抱,我看你们面红红的,刚才一定快活过了?”

  小侠怒叱:“老贼胡说……”

  两位姑娘羞红上颊,同声娇叱:“骧哥哥!打死他……”

  “骧弟弟,先宰了这老贼……”

  彭尔杰“嘿嘿”阴笑道:“如何?一下说对了,就恼羞成怒……一个叫哥哥,一个叫弟弟,真好听……”

  那鹰眼汉子接口怪笑道:“彭兄不知她们都是高抬双脚叫哥哥的,好两朵嫩花儿,被这小子-了!也该轮到咱们乐乐了……”

  那倒吊眼的邪笑道:“想不到两个丫头,年纪小小的,就会哥哥,弟弟的叫,真是人小鬼大,咱们每人一个,带回山去快活,弄得丫头叫爷爷,彭兄可对付那小狗……”

  不但小侠被这种秽言激怒,存心不让这两个贼人活回去,两位姑娘更是按奈不住,同声娇叱,双双亮剑飞身猛扑那两个老贼!

  小侠反而故作从容,略一沉吟,向彭尔杰喝道:“姓彭的!沈一飞何在?李崇辉大侠可在珊瑚峤?这两个狗贼是甚么人?”

  一面说着,人已欺进三步,双目精光,闪烁着逼人的怒芒,注定彭老贼,使彭老贼不禁连退三步。

  两位姑娘已向那两个贼人动了手!那两个贼人身法奇诡,好不滑溜,竟托大的空手迎击两位姑娘的神兵利器,捷如鬼魅,嘴中还乱叫:“小乖乖!别生气,动刀动枪到床上去吧……”

  “真是人小鬼大,人虽小小,就已熬不住痒了!大爷会给你们舒服的……”

  彭尔杰一愕!忽然满面堆欢,向小侠含笑拱手道:“沈庄主和邹、查二位在恭候大驾,姓李的也在!这二位乃是“南海双枭”来珊瑚峤作客!就请阁下移驾珊瑚峤如何?”

  岳文骧忽然纵声狂笑:“好!我宰了两只扁毛畜牲(指“双枭”),请你带路……”

  “好”字刚出口,身形掣电,双掌电奔,已凌空而起,身未到,掌先发,一招“两仪中分”分向那两个和两位姑娘打斗的汉子头顶疾按!

  只听两声-厉无比的枭呼惨-!

  那鹰眼汉子连撤招出掌都来不及,一颗尖削脑袋,被小侠恰到好处的罡力硬生生按进脖子腔里“喀嚓、骨嘟”一声怪响,冒起一阵血雨,向空迸射,尸首扑通倒下!

  那个吊角眼的老贼,瞥见小侠凌空扑来,因靠近“老二”(指鹰眼汉子),以为小侠是向“老二”下手,哪知小侠厉害,心生戒备,正要跳出南宫姑娘的剑光圈里,准备和“老二”合力夹击小侠,刚双掌猛劈南宫姑娘,借势撒身,猛觉一股泰山压顶心的罡力往头压到!

  心中大骇,慌不迭的想用“懒驴打滚”逃命,身形刚贴地,已被小侠下击的掌力打中左胁,脏腑皆碎裂如腐,立时惨死!

  彭尔杰心胆皆裂,想不到以“南海双枭”的身手,竟难逃小侠一掌之下,更想不到小侠的力道拿得这么准,能在双枭和二女恶斗时,恰好击中双枭而不波及二女,分明功力已到六合归一,意动之间,便可伤人顷刻之境界,不由惊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