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两个多月,古笑非才解开古阵阵法,这个古阵法不知何年,为前人所布下的阵,因地处深山,一直无人发掘,不解此阵,无法通过到火口。这期间,巴定等人不知往返山下补给采办多少次货品。

云山,是当年“送魂崖”崩裂后,地壳变动,分后而合,所残存的部分,火口正位于古阵之后,一穿过古阵之后,古笑非和谷坚绕至人口后方,赫然发现奇异灵光和一尊白骨。

“古头儿!散出奇光的是什么?”谷坚倒抽一口气问道。“好个痴疯之人,至此仍拥着这三件神兵利器不放。”古笑非的眼力比谷坚强太多。

“神兵利器!古头儿!真的被你说中,只是火大烈恐怕无法取得。”谷坚两眼泛光。

古笑非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古笑非运集全身功力,全身笼上一袭无形护罩,双脚急速移闪,身子快速旋转朝火口欺近。

“咦!”谷坚惊声未敛。

古笑非如旋风般已近人口,“劈叭”数声,一股焦臭味传来。一团黑色身影转回原处。

“哈哈!”谷坚忍不住笑出声。

只见——古笑非一脸黑,须髯、头发未卷曲。

“要命!”古笑非低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拿至眼前品判。

这三件兵器就是当年同郭啸坠落山谷的——“涵银剑”、“垂泪石”、“金索剪”。

“哇!简直非人间所有,这般灵透光华!”谷坚欢呼忘情地上前抚摸。

“呼!呼!”狂风声回响在洞中,风势已渐增,无数火花吹得四处飞窜。

“我们得快点离开!否则会葬身火窟。”古笑非道。

古笑非顺手将一小墨色瓶子揣入怀中,拿起三件兵器,往洞口去。

“风势愈来愈大,古头儿不知怎么了?”梁云焦急道。

“应该没事才对!”齐行道。

曾立抓着岩壁道:“急死人!”

风口传来“当!当!”之敲击声。

晋贸高兴道:“出来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接应!”齐行道。

齐行匍匐至风口,只觉无数光芒在眼前闪动,惊喜道:“宝物取出来了!”

后头听到这声惊呼,精神为之一振。

“退到一旁!”古笑非吼道。

古笑非和谷坚出洞,因有山风的助势快得多,但由于二人阻住风口,使得洞内“呼”声大作,整座山似不住的摇晃,实在叫人心惊胆颤。

爬出洞口——“古头儿,你真神!竟然算得这么准!”巴定欢呼道。

“这柄剑真是我生平仅见——通体透明!”

“你看!这金色比纯金色还美!”

“侯爷宝库的宝石,没有比这小珠子动人的!”

“这可是大功一件,回去侯爷的赏一定不少。”

古笑非冷冷看谷坚一眼道:“那倒未必!”

“什么意思?”曾立不悦道。

梁云道:“护送这些宝物神器回府,只怕路上波折多!”

“没错,大伙心里有个底,上路吧!”古笑非提着布袋,领头往山下去。

谷坚落在最后,和众人保持一段距离,趁大伙艰苦下山,无暇他顾,他突然朝烈阳发出一枚亮晃晃的铜片。

古笑非瞥见恨恨地骂了声:“该死!”

“古头儿怎么了?”

“该喝辟毒酒了。”

七人回至密林,几乎是精疲力竭,身上的“辟毒酒”所剩不多,已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略作小憩后,匆匆赶路。

谷坚的暗号——铜片——终于被佟贤善手下发现,飞鸽传讯,金陵云山的路上,凭添多少携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佟贤善亲至云山了。

佟贤善得知古笑非领人要取主,于是带领手下赶至密林,准备狙击抢夺。

伍台令道:“小土,带领几名兄弟,进林子探探。”

“是!”

小上领四名弟兄进入密林。

不一会儿,五人闷哼哼地爬出来,脸色呈紫不久便气绝而亡。

“啊!好烈的毒!”

手下全吓得腿软,可是佟贤善仍命人涉险。

大伙不敢抗命,续有三批人进入,同样的情况而出,佟贤善只得放弃。

“布下天罗地网,一个也不可放过!”伍台命手下在林外鹄候。

夕阳西斜——林中终于传出人声。

“终于可以离开这种鬼地方!”曾立道。

“一路上就只听你唠叨个没完!”晋贸不耐烦道。

“提高警觉!出了林子,我们的天然保障全失了。”古笑非沉声道。

谷坚一直落在最后,古笑非现在正走在他前头,以防他有任何异动。

走出林子,身心舒畅多了!

刹那间,脚步声由四面围拢而来。

佟贤善和伍台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们又见面了!古兄。”伍台冷这。

“是你们:怎么竟敢公然和忠勇侯爷为敌?”梁云认出二人道。

齐行问道:“梁云,你们打过照面?”

“嗯!上次在杏花香,拦过我和古头儿。”梁云道。

古笑非眼睛扫过佟贤善和伍台,道:“想以多胜少?”

“随你说,反正是要定你手中的东西!”伍台喝道。

齐行五人快步退到古笑非身侧,手握腰间的匕首。

齐行一行知此路难渡,所以装束简便,只在腰间挂一把匕首,防不时之需。

“各位官爷何必送死,袋中之物乃武林至宝,官家不必插手此事。”佟贤善的笑脸,渐蒙寒霜。

巴定道:“你怎么知道袋中何物?”

伍台喝道:“别跟他们罗嗦!”

“不识相!让你们全葬身在此。”

齐行低声对六人道:“我们先退入林中,趁夜再冲出重围!”古笑非摇摇头,笑而不答。

“古头儿!这什么意思?”晋贸问道。

“古笑非啊古笑非!你虽精明,确也难逃一死!”

谷坚堵在林口,发出这串叹息。

伍台领着手下,包围在林口。

“谷坚你。”曾行怒道。

“哈哈!别发火,古老头要不是因为我比你们管用,怎会留我到今日?”谷坚道,斜眼瞅着古笑非。

齐行五人一时无言,不错,谷坚的本事是比他们高明许多。“古头儿,我们弟兄五人,今天就算战死于此,也要让你和宝物安然离开。”梁云道。

“别不自量力!凭你们五个那点本事,横竖是死,还敢夸口?”谷坚不屑道。

古笑非面色微温,缓缓将袋子背于身后。

谷坚在旁有恃无恐,戒心顿减。

突然——古笑非凌空而起,扑向谷坚,倏忽又退回齐行身侧。

没人见到古笑非出手,连伍台也来不及阻止。

谷坚双目圆睁,喉头血流汩汩,硬挺挺地躺下。

不等古笑非落足,伍台一个纵身上来。

古笑非脚尖触地,陡地窜升而起。

“叭!叭!叭!”

古笑非和伍台在空中,拳掌交会十余回。

伍台落地,踉跄地退了数步。

“古兄,老而弥辣!”佟贤善暴喝一声。

随着暴喝声,佟贤善右手食指一伸,朝古笑非后脑门逼来。古笑非身子落地,只觉后脑指劲极强,脚下不停,向左横掠数步。

佟贤善一指从古笑非耳侧滑过,收势不及,正好点上迎面攻击古笑非的手下。

一声不吭,人已跌死于地。

古笑非横掠开,见两把钢刀砍向梁云颈项,眼看就要人头落地。

古笑非闪身挡住,双掌齐拍。

“啊!”两声惨叫,两张血肉模糊的脸倒地。

齐行五人因手持匕首,必须作近身肉搏,对方却是钢刀,铁棒,五人中已有三入挂彩。然而对方一波波的人涌上,似乎永远打不完。

佟贤善、伍台两方夹攻,直逼古笑非双肩。

古笑非身子一沉,右腿旋踢,“叭”正中伍台右颊。

伍台身子横飞数尺,无力地跌趴在地上,右颊肿得老高。

“啊!”

古笑非觉得耳热,猛然回首、曾立已横尸于血泊中。

古笑非这一分神,前后两股极强的劲道夹攻而来,背后的劲力更是汹涌不绝。

“哈——”

白发苍苍、佝偻背的老者,从树上朝古笑非的背部袭击而至。

这人正是白发翁——沈鸣。

沈鸣接到谷坚的讯息,得知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心中大喜便亲自赶来,古笑非无暇思索,左掌护胸,右掌迎向前,接下佟贤善的攻指。

古笑非使全劲,将佟善双指震开,已来不及回挡背后之掌。“碰!”

莫大的内力,击拍在古笑非后心,虽得兵器之护,但仍内腑震动,腥釉的血液冲上喉头,古笑非狠命将其吞下。

“帮主!”佟贤善惊呼。

古笑非受这掌,怀中小墨瓶掉出。

沈鸣眼尖手快,抢在手,欣喜叫道:“洗髓丹!”

沈鸣抬起迸火的双目,道:“你背上的是——哈哈!”

说着从背后拔出一把泛青寒光的大刀,刀中央一个缺口,泛出阵阵阴气,这正是回龙刀。

回龙刀拦腰劈向古笑非。

在刀至前,佟贤善来击数指,和古笑非接实。

眼看古笑非无法闪身,命将休矣!

人群中窜出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影,用尽全身功力扑向回龙刀。

沈鸣握刀的手腕被击中,而有手一麻,刀锋大偏,古笑非虎口余生。

这人竟是——张豪!

张豪晨间看到佟贤善召集人手,心知有事,所以尾随至此。“张豪。掌下游魂竟敢再授虎须。”沈鸣吼道。张豪闻言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沈鸣对张豪说话,却如饿虎扑羊般,朝古笑非杀来。

古笑非大惊,羊冒冷汗,双掌一翻,迎上回龙刀,谁知沈鸣这招竟是虚招。

古笑非架个空,只觉背上一轻,布袋已在沈鸣手中。

“哈!哈!哈!”

“老天!我沈鸣要称霸武林啦——”

沈鸣长啸一声,消失在空中。

张豪已和佟贤善交手数回。

巴定、晋贸已伤亡。

梁云、齐行身上挂彩无数,手中握着抢来的大刀,仍奋力抵挡。

古笑非和张豪不再恋战,互相打个眼色,欺近梁云和齐行,各自提起一人。

双脚一顿,撇下佟贤善等人,衣衫飘飘,扬长而去。

“张兄,你的内力已恢复?”

“不错,托常来的福,说有人要他带药回来给我,我一问再问,只觉那送药人很像我家姑娘,可是常来说那少女只有十七八岁,却又不怎么像。我想等下去也是死!不如拼死一试,没想到有效,一个月未到,我经脉已通,内力也增强不少。”

古笑非的眼神突然一亮,很快的又掩饰住了,这情形只有张豪才能了解。

数日之后——“古兄,看来己无大碍!”张豪道。

“嗯!”

“唉!没想到遗失多年的武林三宝,竟在我手中得而复失!”古笑非感叹道。

“小弟只担心武林浩劫已无可避免!”张豪忧心道。

“那日和沈鸣交手,发现他功力精进大多!”张豪自语道。“没想到那小墨瓶真的是‘洗髓丹’!”古笑非道。

“‘洗髓丹’落入沈鸣手中,不消半月时间,便可练成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绝顶功夫。”张豪道。

“据传闻‘洗髓丹’是郭啸之师毕生所炼成,对武者有脱胎换骨的助益。唉!或许该怪我!”古笑非自责道。

“古兄,千万别这样说!”

在说话之际,梁云和齐行由外来。

“古头儿!”梁云和齐行神情不定地急道。

“怎么才痊愈就待不住,大清早便往外跑!”古笑作道。

但古笑非一打量二人神产不对。忙道:“发生什么事了?”齐行道:“早上街头盛传,昨夜伏神帮帮主沈鸣的三名亲传弟子,手持三件神器,连毁三个门派。”

“啊!十多年前的历史再度重演!”张豪惊道。

“没想到这么炔!”古笑非已有些手足无措。

“古头儿,可有我们兄弟能尽点力的地方吗?”梁云道。

“此乃江湖,不适合你们插手!”

“我看你们尽快赶回北京,将事情始未禀告侯爷知情,替我向侯爷求情,老夫绝对是清白的!”古笑非无奈道。

“古头儿,这件事我兄弟一定办到!”齐行道。

“早些动身!”古笑非催道。

梁云道:“古头儿,您老人家保重,希望后会有期!”

齐行和梁云匆匆上路,兼程回忠勇侯府去回报了!

申时末,斜阳已将落尽。

一个中年文士,青衫伦中,自一树林穿身而出。

他缓缓的走入一处偏僻的小镇,小镇虽在九顶山下,但并非南北往来的官道,一向十分寂静。

他漫步入镇。

京师重城附近还有如此清静之城镇,是十分难得。

镇上约有五、六十户人家,只有一处卖酒的小店,他稍为看了一下,便向店里走去。

酒座设在楼上,此刻时间尚早,只有三四个登楼买酒之人,他斯斯文文的走上楼去,随意要了几样酒菜,低斟浅酌,慢慢的吃喝起来。

店中没有什么动静,往来的也没什么可疑之人。

但他却十分笃定,因为这里是九顶山出入的唯一市镇,而这家酒楼又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山中出入,人多消息杂,在这酒楼之中,必能查出一点端倪。

果然——正当他等得不耐之际,“蹬蹬蹬”一阵脚步急响声,四、五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大步走上楼来。

座上几个酒客见到,皆面露惊怖之色,不约而同,相偕走向酒楼下去。

他则身子一歪,半倚半坐,呼噜呼噜,装作酒醉入睡,但眼缝中却细细窥探那四、五个人的动静。

只见那几个外罩黑色斗篷之人,并未把斗篷脱了下来,但可以想见的是几人内中必定穿的是紧身劲装,由鼓篷篷的情形看去,更可确定几人身佩兵刃。

几人落座之后,立刻大呼小叫,旁若无人。

使他焦的不耐的是这几人虽然高谈阔论,但所谈的都是不足重视的江湖琐碎之事,并没有提到几人的来历去向。

忽然——在他焦的不耐时,只见一个衣冠不整,躐躐蹋蹋,年约二十上下的青年走上楼来。

只见他向四周一打量,转向那四、五个大汉施了一礼,道:“几位大爷赏杯酒喝吧!”

那四、五个人同时一怔,其中一人霍的站了起来道:“你……是丐帮子弟吗?”

那躐躐蹋蹋的青年连忙双手乱摇道:“不!不……,如被丐帮中人发现我在此乞讨,也许会把我的脑袋给搬了下来!”

那站起来的人喝道:“那么你是干什么的?”说话时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躐蹋青年苦笑道:“我本来跟我主人到南疆贩卖药材,不料中途遇上强盗,不但抢去了贩费药材的银钱,且把我那主人杀死道中,所以我才落得以偷偷乞讨渡日!”

那几人中的一人笑道:“这样说来,你倒是挺可怜的了!来!大爷赏你一块骨头吃吃!”

伸手由桌上捡起几块吃剩的骨头,抖手丢了过去。

他丢骨头的手法。显然是以投掷暗器之法打出,以致那青年欲接不敢,欲闪不能,犹豫之间,已被打中前胸。

这一打似乎打得颇重,只见他“啊呀!”一阵怪叫道:“几位大爷不肯施舍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用骨头打人?”

身子一歪,差点没撞到那人身上。

另外一人则伸手一推,喝道:“滚你娘的!”

他出手的劲道极大,那青年顿时被推得一阵跟跄,猝然摔倒于地,再也挣扎不起来。

那四人哈哈一笑,对此毫不在意,其中一人望望天色,道:“差不多了,还是赶快办正事要紧。”

另外几人连连点头,一窝蜂地下楼而去。

那被推倒的躐蹋少年,待那四、五个大汉走得没了影儿,方才爬了起来。他笑眯眯的凑到那青衫文士座旁坐了下来,笑道:“老大叔,我可以喝一杯吗?”

青衫文士道:“我是比你略长几岁,但这‘老’字还用不到我头上。”

躐蹋青年道:“这不过是套套交情而已,‘老’字是有感情。”青衫文士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在此相逢即是有缘,何必说套交情。小哥若有事请自便。”

那躐蹋青年门牙一毗道:“没事,若不嫌弃,请我喝一杯吧!”

也不管他是否答应,自管抓起酒杯大吃大喝了起来。

吃得肚饱,饮得面色泛红,满手满脸都是油腻之时,方才停了下来,笑道:“大叔是否要见抚宁侯?”

青衫文士怔了一怔,道:“小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躐蹋青年微笑不语,却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铜牌的东西,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玩弄不已。

青衫文士从旁看去,只见那铜牌正面浮刻着一些胡族文字。

那躐蹋青年见他看得人神,嘻嘻一笑,道:“如果你喜欢这小玩艺儿,就送您吧!我这儿还有不少呢!”

青衫文士大感讶异,不由惊咦道:“小哥这东西从何处得来的?”

那躐蹋青年一笑,道:“由方才那几人身上摸来的,加上前几天摸到的三个,加起来一共就有七个了呢!”

青衫文士怔了一怔道:“这样说来,这东西是你偷的了?”

那躐蹋青年又灌下了一口酒,道:“看来你老是瞧不起我了?”

青衫文士忙笑道:“这也不尽然,古来英雄出市井者颇多。”目光一转,笑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躐蹋青年毫不迟疑的道:“达延胡贼营的腰牌。”

青衫文士“啊!”了一声,轻声道:“小哥盗取了他们的物件,惹火烧身,不怕丢了性命吗?”

那躐蹋青年忽地把那铜牌柱他面前一丢,道:“因为要与大叔会面,需要此物为介绍函,所以我也就顾不得性命了!”

青衫文士闻言笑了,他道:“小哥儿究竟是什么人,难道……”

那躐蹋青年笑道:“我自幼便成孤儿,爷娘是谁,根本不知,也就没有名字可叫,不过,我师父倒是给我起了一个名字,白痴儿——”

不待他说完,青衫文士几乎跳起来,叫道:“我早该想到的!令师……”

白痴儿也耸肩一笑道:“云大侠知道了!”

云中龙大为错愕的道:“你如何知道我姓云?又如何知道我此来的任务……”

白痴儿目光一转道:“我本是不知道的,这些都是师父癫癫儿要丐帮长老告诉我的。”

云中龙怔了一怔道:“你已加入丐帮?”

白痴儿点点头道:“要不然,我大概早就完了!”

“这怎么说?”云中龙奇道:“丐帮总坛可是在九顶山上?为何我这一路来竟没遇见个丐帮之人?”

白痴儿放低了声音,道:“眼下的丐帮总坛,已经变成了达延罕之子行宫了!”

云中龙大惊,道:“这样说来,丐帮已经全完了?”

“才不呢!”

白痴儿神秘的一笑道:“小贼虽然占了丐帮的总坛,但并没有一人被掳,更没有一人死伤,因为在小贼入侵之前,我们早就得知了消息,走得一空!”

云中龙忙道:“如今丐帮总坛又在何处?”

白痴儿更加神秘的一笑道:“这事除帮主之外,谁也不能泄露消息,但消息最灵的还是我们丐帮,不论云大侠是重任在身,还是独闯武林,我们帮主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连您的小兄弟常来盗走达延罕之子玉符一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云中龙道:“既然如此,帮主理应与我见面,助我完成任务才是。”

白痴儿连忙双手乱摇道:“这个倒要请您见谅,因为现在风声太紧,凡本帮弟子一律停止行动,就连我们帮主也像和尚坐关,整日不出密室一步。”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回去见到你家帮主,就说盛情我云中龙领了,他日有机会再回报。”

白痴儿道:“云大侠现要去何处?”

云中龙道:“抚宁侯府。”

掌灯时分。

抚宁侯府。

门口两盏灯笼分挂石狮上,左右并立,直如看门神。

大门阶梯上走二道人影,一大一小。

那小的扬手扣门环,“笃!笃!笃!”的三声。

门声“呀”然开启。

一黑衣劲装汉子喝道:“什么人?”

那人手中亮出朱红门牌,黑衣汉子低头笑道:“二位请进。”厅中灯火辉煌,圆桌上碗筷备齐,似是迎远客。

二人见景一怔。

“云老弟远地而来,本爵迎接来迟,有失敬了。”

话声甫落,一红面者者自木屏风后拱手而出,微笑着注视二人。

“中龙向侯爷请安!”云中龙跨前行礼道。

“白痴儿给侯爷请安来了!”白痴儿也上前道。

朱侯爷呵呵笑道:“回来就好!先吃再说,快快,快快入坐!”

三人分宾主落坐,朱侯爷又道:“云老弟这次回来,本爵已知道内情,本爵自当面奏圣上,求派人员全力相助。上次捎回来的那份‘伏神帮’和达延罕结盟书也收到了,让兄弟辛苦了!”

有了这份结盟书,皇上终于掌握鞑靼欲犯我之证据,已着手防范了。求派援手之事,马上就会有消息下来。

云中龙惊讶道:“侯爷何以知道?”

侯爷道:“术子阿奇已飞鸽传书,并托丐帮兄弟转达了。”

白痴儿道:“云大侠,丐帮兄弟报国不落人后的。”

朱侯爷道:“好说!好说:本爵先以这杯水酒为二位接风洗尘。”

云中龙、白痴儿二人端杯饮尽,又道:“谢侯爷!”

朱侯爷抚须,含笑举杯,一饮而尽。

大厅中,水乳交融,一片融治。

神武营在称呼上虽然只是一个营,但在编组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神武营最小的单位是“队”,每队十人,十队属一指挥,指挥之上就是营。

神武营共有六位指挥,所以就人数上说起来,比起东西厂的锦衣卫已超出很多。

由于东西厂是由总管太监王振管理的,所以锦衣卫也奉他为发号司令的头子。

西厂的都管叫做李英华,名字像个女人,但是人肥得像头猪,每走动一步,身上肥肉就跟着颤动不已,他甚至肥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像这么一位人物真不知能干什么事?但是王振偏偏对他信任有加,并且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没有人知道这位都管是什么出身,但是他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了如指掌,一天廿四小时没有人见他出门一步,可是他对朝庭内外。一举一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李英华就是这么一位怪人物,不知王振是从什么地方把他搬来的。

现在,这位李都管正懒懒的躺在他那张锦绣的睡床上,房中飘散着檀木的香气,四壁摆饰豪华,两个天仙般的美女正在替他捶背捏脚。

李基昌像一块门板似地笔直站在离李都管约十步之处,他脸色肃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禀都管,神机营及东厂二大指挥已到。”

侍卫声方落,只听身后数人齐声道:“参见都管!”

声音宏亮,中气十足。

李都管肃声道:“抚宁侯朱侯爷昨日入宫面奏圣上,说那胡贼达延罕派潜入中原,四处破坏,求圣上派遣大内侍卫高手,协助靖边、清贼。圣上己准其所奏,特令你们率领手下分二路,一赴边关,一入陪都金陵,全力剿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