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金奇、范文超,商定了会面之处,联络暗记。
金奇命船靠江岸,送范文超登岸。
目睹范文超身影消失,金奇才缓缓说道!“展少兄,雷寨主的武功,和金某人在伯仲之间,合北寨、南堡之力,对付崔五峰,只怕也是很难有成。”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放眼江湖,如若想找可以和崔五峰动手一战的人,只怕还难找出几个。但北寨、南堡合手,至少使你们放心对付崔五峰,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如何对付崔五峰个人的豪勇,只有设法集中人手,以车轮战法,对付他了。”
金奇沉吟了一阵,道:“如若雷寨主真肯和在下诚心合作,金某倒想把崔五峰引入金家堡去放手一战。”
展翼道:“为什么?”
金奇道:“不敢欺瞒展少侠,金某经营的金家堡,有不少机关布置,也训练了一批心腹死士,这些人的武功虽然不是崔五峰的敌手。但他们肯拼,肯缠,而且,人数也够多,如若北寨,也肯全力于赴,我们就占了地利、人和,困住崔五峰,希望很大。”
展翼道:“照在下的看法,崔五峰目下聚集的实力,不会在你们北寨、南堡之下,所以,就算他肯赴约,也必然会带很多高手同往,堡主有把握对付他们么?”
金奇道:“只要能把崔五峰困住,其他的人,不足为虑。”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好!如若金堡主真有把握,咱们会见过雷寨主之后,就想办法把崔五峰引入贵堡。”
金奇轻轻吁一口气,道:“展少兄,崔五峰的武功,虽然骇人听闻,但金某觉着最难对付的还是崔姑娘。”
展翼道:“堡主的意思呢?”
金奇道:“如若能够先行制止了崔玉莲,那就去了崔五峰条膀臂。”
展翼道:“金堡主,可是早已经胸有成竹?
金奇道:“如何对付崔姑娘,在下倒无成算,不过,在下觉着,崔玉莲对你展少兄,倒是很信任,这件事,似宜智取。”
展翼道:“暗算她?”
展翼道:“如若造成一个机会,咱们可以用毒。”
展翼笑道:“听说古氏家族用毒之能,世无其匹,咱们对崔家坞用毒,岂不是班门弄斧?”
金奇道:“就算古如兰用毒之技,比在下高明,但咱们不是和她比赛毒技,崔玉莲心中未有防备,咱们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
展翼心中一动,笑道:“可惜在下不会用毒。”
金奇道:“用毒之事,不劳展兄费心,只要展少兄,设法把崔玉莲引来就行。”
展翼道:“你是说把崔玉莲引上这座帆船。”
金奇道:“对!在下这座帆船之上,看上去全无戒备,但实则……”
突然住口不言。
展翼道:“实则如何?”
金奇道:“实在有着一种很奇妙的设计,能够使人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
展翼心中震动了一下,道:“哦!”
展翼苦笑一下,道:“话是不错,不过,听金堡主一言,在下就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似中毒一般。”
金奇道:“这个,这个……”
展翼笑道:“在下相信,金堡主不会对我下毒,至少,目下情形,咱们还是个生死与共的局面。”
金奇道:“不错,不错,展少侠千万不可生疑,金某泄漏此秘,是把展少兄当作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只要展兄能够把人带上船,在下就有让她有中毒的把握。”
展翼心中暗道:“他如说的句句真实,那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了。”
心中暗自定了一个主意,一面暗自运气,查看是否已中毒,一面动劲如钢,功贯四肢。
气行内腑一周,发觉了并未中毒。
才笑一笑道:“金堡主,你是说,只要身在你这帆船之上,.时时都可以中毒?”
金奇点点头。
展翼一挥手,一对洪无量和花风说道:“你们先到甲板上去。”
两人也不多问,起身出舱而去。
金奇呆了一呆,道:“展少侠,你这是……”
展翼道:“在下只想见识一下堡主的用毒之能,看看你如何使我中毒。”
金奇道:“展少侠,你对在下有援手之情……”
展翼接道:“不谈这个,在下只是想看看你下毒的手法,是否能使人在不知不觉里中毒?”
金奇沉吟了一阵道:“展少兄,这个不太妥当吧!”
展翼道:“在下必须见识过之后,才能放心,崔玉莲不是好与之人,只要咱们下毒不成,使她发觉,必然有一场血战。”
金奇道:“展少侠如此吩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展翼两道目光盯在金奇身上,忖道:“看你如何一个用毒之法。”
金奇静静的坐着,脸上是一片少见的微笑。
两人相持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展翼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金堡主,你为什么还不下手。”
金奇道:“用不着,你已经中了毒。”
展翼呆了一呆,道:“我已经中了毒?”
金奇道:“是!展少兄如是不信,不妨运气暗试。”
展翼心中确是有些不信,只好运气一试。
这一试,脸上的神色,忽然一变。
敢情不知何时,已经中了毒。
金奇低声说道:“展少侠,事实上,用不着老朽动手,这舟上所有的人,都会用毒。”
展翼摇摇头,道:“没有人接近过我!除非在咱们打赌之前,已经下了毒,那时间,我没有防备。”
金奇道:“展少兄……”
展翼霍然站起了身,冷笑一声,接道:“金堡主,幸好你下的毒,还不够强烈,我虽然中了毒,但还能支持得住。”
金奇道:“展少兄,你中的毒,一点也不强烈,只是有一个大毛病。”
展翼道:“什么毛病。”
金奇道:“不能受到一点伤,如果受伤见血立刻会毒性发作。”
展翼笑一笑,道:“这真是一种很厉害的奇毒,在下已经中毒,想来,花凤和洪无量,他们都已经中毒了。”
金奇道:“唉!没有法子的事,凡是进入金家堡,和登上我金某人乘坐之舟的人,都难免先行中毒。”
展翼道:“为什么呢?”
金奇道:“数十年来,北寨、南堡,对恃为敌,使我们双方之间,都不得不小心应付。”
展翼道:“在下不是北寨中人金堡主是早知道了。”
金奇道:“我知道,可惜的是,稍为晚了一点,是在下的疏忽,登舟之前,我应该先传下一道令谕,不让他们对你下手。”
展翼道:“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在下虽然中了毒,但还未毒发而死,拿来吧!”
金奇道:“展少侠,要什么?”
展翼道:“解药,解毒之药。”
金奇道:“说出来,也许展少侠有些不信!”
展翼脸色一寒,接道:“怎么?没有解药了?”
金奇道:“有!不过,解药不在船上,它放在金家堡中。”
展翼道:“金堡主,您好奸滑……”
金奇笑一笑道:“崔家坞大厅中一场搏杀,在下是亲眼看到了。”
展翼道:“所以,你要对我们下毒?”
金奇道:“中毒的只是你展少兄一个,那位姑娘和洪无量,还用不着在下施展毒技。”
展翼叹息一声,道:“江湖上当真是处处陷阱,我实在想不通,在目前这等局面之下,你竟然还会对我下毒。”
金奇道:“展少兄,你表现太优异,抗拒崔五峰这股力量,非你展少兄莫属……”
展翼冷冷接道:“咱们已经在合作,联合了北寨之力,也许可以和崔家坞一决胜负。”
金奇说道:“展少兄说的话是不错,不过,金某人一向不作没有把握的事,在下所用之毒,除了我之外,当今之世,只怕再无能够解得的人,所以,金某人如若不幸死了,展少兄,只怕也得陪着我了。”
展翼道:“金堡主在区区身上所下之毒,不知几时会发作?”
金奇道:“十天服一次的药物,那就永远不会发作了。”
展翼道:“哦!身上带毒,是否会影响我的功力?”
金奇道:“不会,这药物的好处,就在身虽带毒,但却不会影响功力,而且,对一个人的功力,反而会有很大的帮助,真气运转之后,药物能帮助激起一个人身上的潜能。”
展翼道:“原来如此。”
金奇道:“所以,展少兄可以放心,只要咱们能够真诚合作,在下保证不让展少兄受到任何伤害。”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堡主,你不怕我心中记恨你用毒的事,翻脸动手么?”
金奇道:“最好不要,在下既然敢下毒,自然也有些别的准备。”
展翼道:“你花样如此之多,为什么不用来对付崔五峰呢?”
金奇笑一笑道:“一则,那是崔家大厅,兄弟没有配合;二则,古如兰是用毒的大行家,兄弟怕她识破,那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展翼道:“金堡主,你和北寨雷寨主,相斗十余年,为什么不对他下毒?”
金奇沉吟了一阵,道:“展少兄既然想知内情,兄弟也不相瞒了,这无形之毒,本来是替老雷准备的,今年之战,就要对他施用,想不到,却被你展少兄抢了先。”
展翼道:“奇怪呀!那些年你都不用,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今年?”
金奇道:“因为这毒物太贵,在下花了千两黄金,才配成了十瓶,每瓶只能用一次。”
展翼道:“如若这药物可以买到,崔家坞的财富,强你何止百倍,他们可以大批配制了。”
金奇道:“如是那么容易配制,老实说,我金某人也不会花这些心思了,这一点,金某人早有准备,不用阁下费心。”
展翼冷笑一声,突然起身,行到船舱一角,盘膝闭目而坐。
这举动大出了金奇的意料之外,怔了一怔,道:“展少兄,这药物虽然难解,但却不伤身体,展少兄尽管食宿如常,用不着多休息。”
展翼恍如不闻,连眼皮未眨动一下。
金奇缓步行了过去,道:“展少兄,金某人确无恶意,但我实在想不到可以留住你展少兄的办法,这是情非得已。”
展翼仍未说话,似乎是老僧入定,已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金奇一皱眉头,道:“展少兄,崔家坞谋图江湖霸业之意已明,能够起而和他抗拒的,只有南堡、北寨和你展少兄,此刻,咱们正要研商江湖大计,你怎么能够不加理会呢?”
洪无量冷冷接道:“金堡主,敝东主已不愿和你说话,你就省省口舌吧。”
金奇脸色一变,愠道:“洪无量,你好大的胆子……”
洪无量接道:“我的胆子本来不小。”
金奇道:“哼!洪无量你可觉着老夫不敢杀你不成?”
洪无量道:“是!我量你不敢杀我,不信你动手试试。”
金奇双目神光一闪,但双目一掠盘膝而坐的展翼,又强自忍了下去,转身而去。
这艘大帆船,专供乘人之用,分了三个舱位,展翼等停身之处,是中舱,也是最大的一个舱位。
此刻,舱中,只余下了展翼、花风、洪无量三人。
花凤缓步行到了展翼的身侧坐下,温柔的像一池春水般,低声说道:“大哥,我们要怎么办?”
展翼睁开双目,微微一笑,道:“这舱中有卧室,你好好的休息吧。一切事,都由我应付。”
花凤道:“你身受毒伤,我如何能够睡得着呢?”
展翼摇摇头,道:“我自有应付之法,你不用费心。”
展翼接道:“不过,现在并不可怕,我现在发觉了金奇的用
毒之技;不但不够高明,而且,还十分差。”
花凤道:“如何一个差法?”
展翼道:“他完全借助这船上的布置,如若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就无法对人用毒了。”
洪无量回顾了一眼道:“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发觉。”
展翼道:“就在咱们坐的木椅之上,扶手之处的凹底所在,早已涂上奇毒,只要稍一不慎,就可能会沾在手上。”
花凤道:“原来如此……”
洪无量道:“无怪他坚持要北寨雷寨主,在这船上相会,原来……”
展翼摇了头,道:“好啦!这些事用不着再提,当心隔墙有耳,金奇既然在咱们的身上下了毒,咱们也就乐得在这里休息几天了。”
洪无量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却不敢再问。
展翼竟自闭上双目,开始运气调息起来:
洪无量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行到舱门口处,坐了下来。
他知晓这木椅之上,早已有毒,不敢再坐下去。
花凤和洪无量,对展翼,都有着很强的信心,看展翼形若无事,两人也就放了心。
双方就这样僵持下去。
直待天色入夜,金奇未再进过中舱,也未派人送上食用之物。
展翼也沉得住气,花风、洪无量,也都尽到了最大的忍耐,不提吃饭的事。
一宵易过,直到了第二天,快近中午时分,金奇才推门而入,带着两个剑童,各自捧着一个木盘,行了进来,笑道:“老朽昨天运功入定,醒来问起三位,才知道三位一直没有进食。”
展翼笑一笑道:“哦!饿几天,也不算什么大事。”
金奇道:“这怎么行,三位是金某人的贵宾,如何能够饿着!”
展翼道:“金堡主连毒都用了,咱们饿几日,又有何妨?”
金奇微微一笑道:“展少兄内功精湛,这几日运气调息,是否已经把奇毒逼出体外。”
展翼道:“金堡主来此的用心,似是已不打自招了。”
金奇道:“老朽是关心……”
展翼接道:“金堡主不妨自己猜一猜吧!咱们还有一天多一些的平静日子好过……”
金奇一怔道:“什么意思……”
展翼道:“我想崔家坞不会就这样的轻轻放过咱们,过了三天他们一定会大举相犯,那时,金堡主,或可证明一件事。”
金奇道:“哦……证明什么?”
展翼道:“证明在下是否已经为毒所伤了。”
金奇道:“那时间,证明了,岂不是太晚一些?”
展翼道:“这个,在下就想不出好的办法了。”
金奇道:“老夫之意么,现在就应该证明。”
展翼道:“金堡主,只有一个证明办法,那就是出手试一试。”
金奇道:“展少兄,真的一点没有受伤么?”
突然伸手,向展翼前胸抓了过去。
展翼双臂一振,身子忽然间向前飞开了五尺。
仍然是盘膝而坐的姿势,动也未动一下。
金奇怔了一怔,道:“好身法。”
展翼缓缓站起身子,道:“金堡主,证明了没有?”
金奇道:“证明了,阁下确实没有中毒。”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奇,目下处境,咱们有如同舟共济,你竟然还要暗算于我。”
金奇苦笑一下,道:“展少兄,老夫数十年身为霸主,老实说,实在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所以,我不想有人和我平坐平行。”
展翼道:“所以,你要加害于我……”
金奇接道:“那也是希望你能够听命于我。”
展翼道:“金堡主,你是否觉着,我在容忍一件事?”
金奇道:“展少兄年纪不大,但修养的工夫却是高人一等。”
展翼冷冷说道:“金堡主,一个人的容忍,总有一个限度,金堡主不可得寸进尺。”
金奇突然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展少兄,这是解药。”
展翼伸手接过玉瓶,倒出了一粒白色丹丸,在鼻子中闻了一闻,并未服下,却放在衣袋之中道:“堡主的盛情,在下心领了,不过,我不用服解药。”
金奇道:“你真的没有中毒?”
展翼道:“没有。”
金奇道:“展少兄,老朽佩服了。”
展翼肃容说道:“你要明白,我容忍你对我下毒,并不是为了你,也不是我的修养好,我是为了咱们要合力对付崔家坞。”
金奇道:“是,老朽明白。”
展翼道:“在下没有基业,也没有属下,所以,崔家坞不会对付我,他要对付的是你们南堡、北寨。”
金奇点点头。
展翼道:“你们双方携手,还有一点机会对付崔家坞,如若你们双方还要勾心斗角,老实说,那就必被崔家坞所并吞。”
金奇道:“展少侠,这件事,还要你从中主持,老实说,能够和崔五峰抗拒的,当今之世,恐怕只有你展少侠。”
展翼道:“我和他虽然动过手,但我明白,非他之敌……”
金奇接道:“至少,他也伤不了你。”
展翼道:“目下的情势,南堡、北寨,必须要真诚合作,所以金堡主必须和雷寨主作一次恳谈,很认真的合作,崔家坞过去一直在暗中扩展实力,目前,他们已经准备成熟了,你金堡主这次去了崔家坞,正好揭开了面子,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面了。”
金奇点点头,道:“北寨、南堡联盟,展少侠要出面主持其事。”
展翼道:“你金堡主和雷寨主,都是主事的人物,咱们谁主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真心相处。”
金奇道:“金某人,此时此地,已然诚心和展少兄合作,但不知北寨的雷寨主,是否也有在下这份诚心。”
展翼道:“雷寨主受害尤在你南堡之上,我相信他愿意真诚合作。”
金奇道:“好!我这就叫人预备酒菜,南堡、北寨结盟,希望由你展少侠主持其事。”
展翼笑一笑道:“由在下主盟,愧不敢当,但在下腹中却然有些饥饿了,金堡主如有什么吃喝之物,希望能送上一点来。”
金奇道:“好!好!老朽立刻叫他们送到。”
转身行了出去。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迅快的取出解药吞了下去。洪无量呆了一呆道:“公子,你……“
展翼接道:“我中毒很深,只不过,我把毒性给逼住了,没有发作。”
洪无量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公子真已练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了。”
展翼道:“没有,崔五峰也许可以避毒……”
洪无量道:“公子,崔五峰的武功,真得高到了如此程度么?”
展翼道:“高明得出了我意料之外。”
洪无量道:“公子,真的非他敌手么?”
展翼道:“如若我们真的全力一拼,也许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洪无量道:“那是说,公子的造诣,和他在伯仲之间了?”
展翼道:“我应该差他一筹。”
很少说话的花凤,突然接了一句,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崔五峰为敌呢?他本来没有伤害到我们,咱们一不开山,二不立寨,他和咱们,也谈不到什么仇恨……”
展翼微微一笑,接道:“花凤,有一天,他会找上咱们的,等他把北寨、南堡完全收服了之后,就会找上咱们,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不会让我们过着安静的日子。”
花凤做声道:“大哥,大哥,我能够帮助你么?”
展翼道:“能!不过,不是现在,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花凤道:“好!大哥,我好想为你帮点忙,但你太强了,到处都用不着我。”
洪无量轻轻吁一口气,道:“公子,我和花凤替你守住舱门,你好好的运气调息,先把身上之毒逼出来。”展翼点点头。
洪无量带着花凤,行到舱门口处,顺手掩上了舱门。
金奇亲自带着两个剑童,送上了酒菜。
但却被洪无量拦住,低声道:“堡主,等一会再进去,成么?”
金奇道:“为什么?你们腹中饥饿了不少时间吧……”
花凤接道:“我们可以再饿一下,等他醒来,一起食用。”
金奇道:“他在打坐?”洪无量道:“是!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金奇目光突然转到了花凤的身上,道:“姑娘可是花风?”花凤道:“是我啊!”
金奇道:“听说你容色绝世,艳光照人,为什么偏要戴个面罩?”
花凤道:“因为,大哥要我戴的。”金奇道:“你是说展翼么?”
花凤道:“自然是他了。”金奇道:“你认识金龙公子?”
花凤点点头,道:“认识……”
金奇道:“听说他是为你而死……”
花凤道:“不是,他只是来保护我,但却没有那个能力……”
语声一顿,接道:“你认识他?”
金奇道:“认识,他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儿,他有一封密函,送到了金家堡,把你形容的天上少见,人间绝无的殊色,……”
花凤道:“他已经死了。”
金奇道:“所以,这件事,也就算了,如若他还活着,我也要好好的惩治他一顿。”
花风道:“哦!”
金奇轻轻咳了一声,道:“目下,你已经名花有主,但老夫心中这个愿望,却一直无法实现了……”
花凤接道:“你有什么愿望?”
金奇道:“想看看姑娘的容色,是不是有那样动人。”
花凤道:“这有什么不可……”
伸手拉下了面纱。
金奇只觉眼前一亮,浮现出一个美丽绝世的脸儿出来。
金龙公子没有骗他,果然是世间殊色。
以金奇见识之广,也看的双目发直。
这时,忽然一个水手,急急奔了过来,低声道:“堡主,有四艘快船,疾追而来,咱们应该如何?”
金奇道:“什么样子的快舟?”
水手道:“梭形快艇,每一个的身上都带着兵刃。”
金奇哦了一声,道:“是不是崔家坞的人?”
水手道:“看不出来,艇上没有标志。”
金奇一挥手,道:“要他们准备强弓长箭,但要听到我的命令后再出手。”
那水手应了一声,躬身而退。
金奇目光转到展翼的身上,道:“展兄,咱们到船头上瞧瞧如何?”
展翼点点头,和金奇并肩向甲板之上行去。
凝目望去,果然见到了四艘快艇,已然接近了大船。
每艘快艇的船头上,站着两个人,手中执着硬弓,腰中挂着长箭,背上插着一把鬼头刀。
金奇轻轻咳了一声道:“是崔家坞的水寨中人,长江水面上,除了崔家坞水寨中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之外,只有本堡中人,可以如此了。”
展翼微微一笑道:“金堡主能不能看出他们来此的用心何在?”
金奇道:“瞧不出了,不过,他们快艇追上来,当然会有所交代。”
谈话之间,四艘快艇已经围上了大船?
金奇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四艘快艇,并排停住,当先一艇之上,舱中行出了一个二十四五的青衣人,一挥手,道:“阁下可是金堡主?”
金奇道:“不错,在下正是金奇。”
青衣道:“在下水上第一寨寨主,沈天寒。”
金奇道:“水上第一寨,那是属于……”
沈天寒道:“属于崔家坞。”
金奇道:“在下和贵总寨主崔五峰分手不久。”
沈天寒道:“我知道,如果不是总寨主早有令谕到来,金堡主这艘大帆舟,只怕早已沉入江心了。”
金奇叹息一声道:“沈寨主对老夫如此言语,是否有威胁之意?”
沈天寒道:“这个么,要金堡主自己去想了。”
金奇道:“好!沈寨主干脆明白点说吧!你们来此的用心何在?”
沈天寒道:“咱们奉命不留难你金堡主.可是别的人却不在此限。”
展翼道:“区区展翼,沈寨主可是要想留难我么?”
沈天寒道:“不是!我要花风姑娘。”
金奇怔了一怔,道:“要留下花凤?”
沈天寒道:“不错,诸位只要把那位花凤姑娘,放下来,就可以离开了。”
在金奇推想之中,晨翼定然是会被这几句话所激怒,那知展翼神色一片平静,笑一笑,道:“听说在崔家坞辖下,一共有十几位寨主?”
沈天寒道:“是!在下么就是那十几位寨主中之一。”
展翼道:“物以稀为贵,人以位称尊,单是崔家坞就有十几个寨主,那寨主的身份,在崔家坞,也不怎么尊贵了。”
金奇心中暗道:好啊!
不瘟不火,绕着圈子把这小子骂一顿,而且,骂得很刻薄。
沈天寒冷冷说道:“展翼,你敢出口讽激本寨主,老实说,你小子是活碍不耐烦了。”
展翼突然一跨步,身子飘然而下,落在了沈天寒的快艇之上。
不见他挫腰飞腾,人就飘了下来,看似简单,实在不易。
脚踏甲板,人已和沈天寒对面而立,笑一笑,道:“区区就在沈寨主的面前.你准备给我如何一个死法?”
沈天寒心头震动了一下,道:“你,当真是要找死?”
语气之中,已然有些色厉内荏。
展翼道:“对!我们今天,总要证明这件事,不过,在下未死之前,我想先请教一件事。”
沈天寒人已平静下来,吸一口气.道:“你说。”
展翼道:“你快艇追来,要留下花凤,是你沈天寒个人的用心呢?还是奉命行事?”
沈天寒道:“区区个人的意思。”
展翼道:“哦!你的意思?”
沈天寒道:“不错。”
展翼双目中神色一闪,盯注在沈天寒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沈天寒,你准备要我如何一个死法,可以出手了。”
沈天寒突然踏前一步,伸手一掌,拍向展翼的前胸。
展翼随着击来的掌势,身子突然向后仰去,这虽是一般铁板桥的工夫,但此刻在船上施展出来,那就惊险异常了。
小艇的甲板不大,展翼这一向后仰卧,大半身悬空,只有小腿以下,贴在甲板之上。
沈天寒冷笑一声,道:“好身法。”
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展翼身子一转,横裹翻开五尺。
身子悬空,只用双脚上的力量。
不容沈天寒再次出手,展翼已然挺身而起,冷冷说道:“沈寨主,是否还要再打下去?”
沈天寒道:“你是不想打了?”
展翼道:“在下已经见识高明,不用再打了。”
沈天寒道:“这话什么意思?”
展翼道:“再打下去,三招之内,我可以击伤阁下,不过,当着你这多属下之面,只怕会使你下不了台?”
沈天寒道:“你三招能胜我?”
展翼道:“阁下不信?”
沈天寒道:“是有些不太相信。”
身子一侧,双手并出。
一招强烈的掌势,带着轻微啸风之声,攻向前胸。
另一手,却以五指半曲,扣向了展翼的脉门。
展翼冷笑一声,双肩晃动,忽然间,已闪到沈天寒的身后。
右手掌出如电,轻轻在沈天寒的背心上压了一下,道:“沈寨主,失陪了。”
身子陡然间拔飞而起,飞上大船。
沈天寒心中明白,人家不但已手下留情,也替自己保留了颜面。
双方相差太悬殊,如若对方真要伤害自己,似乎用不到三招,再不识趣,只有自讨苦吃,当众出丑了。
心中念转,一挥手,喝令四艘快艇,转头而去。
金奇笑一笑,道:“展少兄,我相信,崔五峰还有监视咱们的人。”
展翼流目四顾,看到了水面远处,果然有三四艘快艇,笑一笑,道:“金堡主,咱们先做一番准备工夫如何?”
金奇道:“准备什么?”
展翼低言数语,金奇连连点头,大船挂上风帆,向前疾驶而去。
果然,大船骤然加速,立时引起了还在数百丈外的数艘小艇行动,摇橹追踪。
金奇淡淡一笑,道:“展少兄,这崔五峰也未免太过小气了,我金某人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人,他竟然如此的步步追踪。”
展翼道:“他一直不断在暗中监视咱们,有时间,甚至派个几人困扰咱们一下,它的用心,也就不过希望能证实咱们确在这艘大船之上。”
金奇道:“他怕我们跑了。”
展翼笑一笑,道:“对!他既担心我们跑了,也很怕我们有所作为,他要彻底的了解我们在做什么。”
金奇道:“这个人,当真是可恶的很,似乎是存心要坑陷我们了。”
展翼就在等待这个机会,脸色一整,道:“所以,你应该明白了,目下的情形,贵堡和北寨的合作,必须要绝对的忠实,否则,你们都将被崔五峰所征服。”
金奇点点头。
展翼道:“表现合作诚意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藏私。”
金奇哦了一声,没有接言。
大船张帆迎风,在江面驶行了一阵,才发觉了云集在周围的帆舟、快艇,愈来愈多。
目力可及江面上的舟艇,似乎尧全都参与了这场追逐。
水面的折转追,足足近两个时辰,金奇才下令停止。
紧追而来的帆船、快艇,也立刻减速收帆,散布四周。
展翼笑一笑,道:“金兄,崔家坞水寨中的训练如何?”
金奇道:“只看他们驶船手法,已证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展翼道:“比起南堡的水手如何?”
金奇道:“在伯仲之间,问题是,我们不可能和他们一样拥有这样的大船队。”
展翼道:“贵堡大约有多少船?”
金奇微微一笑,道:“十二艘巨帆战舟,三十六艘梭形快艇,其他的船,都是载人、货之用。”
展翼道:“听说,你船上有一队可在水中潜行很久的人,不知是真是假?”
金奇点点头,道:“真的,他们都是天生异禀的人,再加我苦心的训练,他们却是长江上最精悍的人物,一共有七十二人。号作七十二水蛟,这是金家堡中最大的一个隐秘,你怎么会知道?”
展翼道:“我本来不知道,但金兄,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展翼未再深问,扭转话题,道:“金堡主,咱们已经证明了
被崔家坞的船队,绕围监视,如何能和雷寨主碰面呢?”
金奇道:“只有入夜后靠岸弃舟,然后,放把火烧了这一艘大船,给他们一个无法下手的感觉。”
展翼道:“烧了这艘大船,咱们又如何见面呢?”
金奇笑道:“咱们先行登岸,展少兄,既然不愿和他们在水上对敌,咱们改在岸上会晤雷寨主就是,不能让他们追踪前往,毁了一条船,又算得什么?”
展翼心中暗道:“他说的如此有把握,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当下未再多问。”
天色入夜,乌云掩去了星月,江面上一片黑暗。
但金奇和展翼乘坐的大船上,却是灯火一片辉煌。
船已下了锚,停在江面上。
金奇在舱中摆了一席酒,和展翼对饮,一面问道:“展少兄,咱们几时登陆?”
展翼道:“最慢二更时分。”
金奇道:“时间还早,我先敬展少兄一杯。”
展翼忍下心中之言,举杯一饮而尽。
忽然间,停在江面上的大船,开始移动,而且,速度渐快。
船上的灯火,也开始减少,只余下船头尾,两处灯火。
金奇道;“展少兄,请看吧。”
展翼流目四顾,只见十余点灯火,闪烁追奔而来。
金奇道:“那就是监视咱们的快艇,已开始追踪,两艘大船还未来得及参与行动。”
展翼道:“现在已经初更时分了。”
金奇道:“所以,咱们也该登岸了,展少兄请吧?”
展翼道:“已经靠岸了?”
金奇道:“还没有,咱们要改乘一艘小舟登岸。”
带着展翼、洪无量、花凤、刀卫、剑童,行入了底舱中。
底舱中早已经放好了一艘小型快舟。
金奇道:“诸位请上小舟。”
展翼略一沉吟,登上小舟,底舱突然开裂一道门户,小舟滑入水中。
两个剑童操撸,小舟很快的脱离大船,向岸上划去。
原来,小舟落水处,距离岸边,已经不远。
那艘大船,却转了一个方向,向下流驶去。
小舟很快的靠了岸。
但见十余点闪烁的灯火,疾疾的追向大船。
展翼心中暗道:“这是声东击西之法。”
靠岸小舟,也突然沉到了水中。
原来两个剑童,俟群豪登舟之后,凿沉了小舟。
这时,那大船的行速,突然慢了下来。
追逐的快舟,却疾如流星一般,接近了大船。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整条船突然爆起了一片大火。
那艘船虽然在水面上燃烧,但速度很快,片刻工夫,已经烧得尸骨无存。
六七艘小艇,聚集在一处,经过了一阵商讨之后,突然分散而去。
按事前早经洽商安排,金奇和展翼等赶到了约定的地点,闪电刀范文超早已在等候。
他心中对展翼敬佩无比,虽然是先和金奇见礼,但对展翼却是恭恭敬敬的一个深揖。
展翼还了一礼,道:“雷寨主是否已到?”
范文超道:“天亮之前会及时赶到,诸位沿途劳累,请先休息一下吧!”
这是一个农庄,住了二三十户人家,如非洪无量熟悉附近形
势,就算是大白天,也不容易找到,何况深夜之中。
范文超带几人,直行入农庄中间的一座瓦舍中。
室中点着灯火,但门首都被黑布遮住,在外面看不见灯火。
室中,早已摆好了酒菜。
金奇点点头,道:“范兄,这是雷寨主经营的一片基业吧?”
范文超道:“不敢相瞒,本寨像这样的地方,至少经营了有二十处,都在贵堡的辖境之内。”
金奇道:“厉害啊!厉害,想不到雷寨主还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范文超道:“不过,敝寨已下令,撤走了各处负责人手……”
金奇笑一笑,道:“雷寨主一定会来么?”
范文超道:“是!天亮之前,一定赶到。”
金奇道:“展少兄,请进点食用之物。”
范文超先让金奇和展翼入座,才请花凤在展翼身侧坐下,自己和洪无量,分在两侧相陪。
金奇敬了展翼一杯酒,道:“展少兄,在下有一句不当之言,不知是不是该说?”
金奇道:“金堡主请说。”
金奇道:“崔家坞一直追索咱们的行踪,他们只是在等待着约限届满,那时,他们就可以纠集十三寨中高手,全力攻袭咱们了。”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金堡主顾虑的也是。”
金奇道:“所以,在下觉着咱们应找一个可以抗拒他们的地方。”
展翼道:“金堡主可是想把我们带回金家堡。”
金奇道:“在下正是此意。”
展翼摇摇头,道:“这个,只怕有些不妥。”
金奇道:“为了便于拒敌,必需要有金家堡那等布置,在下觉着,我们和崔家坞的力量,已差了一大截,如若再无可用之兵,可凭之险,岂不是太危险了么?”
展翼道:“金家堡中有险可凭么?”
金奇道:“展少侠如肯同往一观,在下相信,敝堡中那些布置,对咱们的帮助很大。”
展翼道:“金堡主如是一定要走,也要等雷寨主到了再说。"
金奇道:“在下之意,由范兄去通知他一声,要他带着人手赶去就是。”
展翼道:“金家堡距离还有多远。”
金奇道:“约略算来,不足两百里路,咱们立刻动身,希望能在中午左右抵达敝堡。”
展翼摇摇头,道:“金堡主,在下准备在此地先和他们动手一战。”
金奇道:“就在这里?”
展翼微微一笑,道:“就是在此,这农庄之中,早已设下了埋伏,金堡主和雷寨主化敌为友,先给崔家坞来一个下马威。”
金奇道:“如是崔五峰亲自赶来呢?”
展翼道:“希望他能来。”
金奇微微一笑,道:“为什么?”
展翼道:“两位联手,可以试试崔五峰的武功如何。”
金奇道:“哦!”
展翼微微一笑,道:“如若咱们不能先挫挫他的气焰,只怕他真的直逼金家堡去了,”
金奇道:“展少兄,准备在此一挫敌锋?”
展翼道:“在下确有这个打算,北寨的雷寨主,也凋集了不少精锐,在此埋伏,问题要看你金堡主了……”
金奇道:“看我什么?”
展翼道:“看你有没有诚意。”
金奇道:“要在下拿出什么诚意?”
展翼道:“诚意的合作。”
金奇笑一笑,道:“要在下如何才能表现出诚意?”
展翼道:“在下相信,金兄这附近定然有人,希望能把他们调集来,和北寨中的人手,合于一处。”
金奇略一沉吟,笑道:“展少兄,怎知在下在这附近有人呢?”
展翼道:“以金兄的高才,怎会留下空隙,如是在下没有猜错,雷寨主布下的这些耳目,只怕早都在你金堡主的监视之下了。”
金奇笑一笑,道:“你只算猜对了一半。”
展翼道:“这话怎么说?”
金奇道:“听范兄的口气,雷寨主似乎在南堡地盘中建立了不少的地盘,但在下,知道的似乎还不足半数。”
展翼道:“这个地方,金堡主是否知道?”
金奇道:“知道,所以,我也派了很多的人,在此地监视。”
展翼道:“好!那就把你的人手,全部调集过来,联合了北寨中人,合作设伏。”
金奇笑一笑,回头对左侧的剑童说道:“去吧!召集他们到这里来。”
那剑童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展翼却招来范文超,问了这里设伏的大部分情形。
范文超说得很详尽,不但说明了人,和他们的武功情形,还说明他们使用的兵刃、暗器,和拒敌之法。
金奇听得心中暗暗震动,忖道:“如若这些埋伏,是对付金家堡中人,真要攻来此地,只怕要有极大伤亡。”
事实上,这些布置,本来就是对付南堡的攻势,只不过,现在转用对付崔家坞罢了。
片刻之间,北寨的雷寨主雷飞龙,带着两个从卫赶到。
除了展翼之外,其他对这称霸北六省的一代大豪,都不陌生。.
金奇拱拱手道:“老雷,咱们打了几十年,想不到,现在却携手合作了。”
雷飞龙道:“金兄不记前嫌,兄弟是十分感激。”
金奇笑一笑道:“老雷,你去过崔家坞没有?”
雷飞龙道:“没有,不过,兄弟选派了几十个精明能干、武功高强的人,混入了崔家坞去,想不到却如投入大海的砂石一样,听不到一点消息。”
金奇道:“彼此,彼此……”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所以,兄弟这一次冒险亲访崔家坞,正赶上崔五峰坐关期满,也表现出了惊世骇俗的武功,如非这位展少侠,只怕兄弟连离开的机会也没有了。”
雷飞龙道:“听说,这两年来,真正管理崔家坞的是崔夫人古如兰。”
展翼点点头,道:“那才是厉害脚色,她擅长用毒,不择手段,必要时,连色身都可以布施。”
金奇道:“哦!”
展翼道:“她有一套恶毒,冷酷的办法,明知道你们南堡、北寨,选派了很多高手送入崔家坞,她却照单全收,然后,另行改造,使他们各适所司,你们辛辛苦苦选的人,都为他们所用了。”
雷飞龙道:“古氏这一个家族,充满着神秘,除了老三古如兰嫁给了崔五峰外,还有大姊、二姐,都未适人,居住在一座大宅中,我派人暗中监视那座宅院,两年之久不见她们出过一次门。”
展翼道:“雷寨主的意思,可是说那座大宅院中,两年时间,没有人出来过?”
雷飞龙道:“不是!而是两年时间内,没有见古家的人出来过。”
展翼道:“只要有人出来,不论那人是男是女,就可能是古氏姊妹。”
雷飞龙道:“在下也这么想过,不过,事实上她们大可不必,离开古家大宅的,只限于两个人,我不识他们在古家是什么身份,一个是半百老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展翼道:“哦!”
雷飞龙道:“而且,那两个离开古家大宅的人,活动也只有一点的地方,也只是购买一些应用和食用之物。”
展翼点点头,道:“他们隐在那大宅院中,定然有什么目的了?”
雷飞龙道:“这就是一个隐秘,除了进入大宅院中查看之外,只怕别无办法了。”
展翼道:“雷寨主派人去探过么?”
雷飞龙道:“没有!我们的人,没有去过,但我却看到别的人去过。”
展翼道:“情形如何?”
雷飞龙道:“很奇怪,只见到进去的人,没有见他们再出来。”
这几句话,引起了展翼的兴趣,霍然站起身子,道:“一共进去有多少人?”
两个人虽未见过,但雷飞龙已由范文超的口中,对展翼有了一个大约的了解,所以,对展翼保持了相当的敬重。笑一笑,道:“就在下所知,一共进去了三批人,大约有十二三个之多。”
展翼道:“一个人也没有出来么?”
雷飞龙道:“没有,没有见他们出来过。”
展翼道:“人呢?”
雷飞龙道:“可能被囚在那座大院之中,也可能早已经死了。”
展翼道:“不是你北寨中人,那些人是那里去的?”
金奇接道:“我派去一批人,只有四个。”
展翼道:“有没有消息?”
金奇道:“没有,完全没有消息,所以,在下以后,也未再派人去过了。”
展翼道:“雷寨主,另外两批人,是什么地方去的,你知道么?”
雷飞龙道:“大约知晓一二,不敢肯定罢了。”
展翼道:“好!说说看,是些什么人?”
雷飞龙道:“一批似是少林寺中的人,另一批好像是崔家坞中人。”
展翼道:“崔五峰娶了古家三小姐,两家不是亲戚么?”
雷飞龙道:“是啊!这样才弄得情况晦暗不明,连我也被他们弄糊涂了。”
金奇道:“雷兄,你派在那里监视的人,是不是十分严密。”
雷飞龙道:“兄弟用心,只是监视她们的活动,所以,部署的很严密。”
金奇道:“古三小姐,回过娘家没有?”
雷飞龙道:“这也是我所注意的事,但根据兄弟派在那里的人所报并没有看到过古三小姐回娘家。”
金奇道:“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崔家坞连古氏家族,老岳母和大姨子,也想吞下不成。”
雷飞龙道:“在下一直在猜想,他们这做法,是不是想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