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堂离叶亦深住的房间不远,叶亦深住的地方是小岛的南端,面对着太平洋,而无心堂则位于整个小岛的中间。这个小岛不是很大,一般的情况下不太需要用到车子,不过这个小岛上还是有车子,主要的用途是搬运货物和给像叶亦深这种有伤在身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一出门口,便看到一辆车,是刚才那两个人留下来给叶亦深的,温妮莎没说什么,只是将叶亦深扶上了车,发动引擎,慢慢地朝无心堂开去。

  这个岛四周都被山包围着,两侧高前面低,沿着两边的山到底有一个更高的山;无心堂的位置,就盖在这最高的由约前面,这个最高的山正中,不偏不倚,有一个小瀑布直直的落下,水从山顶上落下来,虽然不大,但也有一种“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无心堂真的不怎么远,开车一下子就到了,这无心堂是一幢罗科科式的建筑,西洋风格与中国式风格融合得相当的好,他站在无心堂前面,心里有一点感动,心想:“这个地方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了,当初这些人跑来这里建设这个地方,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他就像是个观光客一样,东观西看的欣赏这里的景色和建筑。

  温妮莎这时也下了车,领着叶亦深进了无心堂。堂内两旁全是各式各样的山物和艺术品,宛如进了一间博物馆,叶亦深是经常逛博物馆的人,这时也不禁连连咋舌。

  两人走过长廊,经过至少一百幅名画和珍贵的雕塑,才来到一个朱红色的大门,门两边雕的是两只五爪的中国金龙,门上有一个匾额,竟是中国的行书,写着“无心”两个大字。

  叶亦深看过不少好字,自己也学过几天,一眼便看出写这字的人必是名家,由“无”字的第一笔开始到“心”的一点收笔,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笔都仓劲有力,之间地无任何败笔。叶亦深再看落款处,题的却是“无名”,叶亦深不知他的名字是无名,还是他不愿意写名字。

  温妮莎见他看匾额看得这么专心,还等了他一下才进入内里。

  内里是一个大厅,相当的广阔,大概有四、五百平方公尺,连一根殿柱都没有。整个大厅里放了有二十张椅子,左右各十,一字排开,像是什么面试的场地;左边的椅子上,坐满了人,是五对男女,右边除了他知道的罗兰公主坐在最右的椅子上,还有五个黑衣人。两边的椅子两旁又各站了两个黑衣人,一动也不动,似是守卫。

  坐在左手边的这五对男女,穿着打扮都相当考究,饰品更是华贵异常。坐在左首第一个的,是一个相当英挺的女人,三十来岁不到四十,她的身旁是一个年纪比她高一点的男人,也是十分英挺,这两人感觉有点像军人出身,往椅子上一坐,上身便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

  第二对男女,男的有四、五十岁,看来像一个成功的商人,女的则是艳光四射,她穿着一件露背的连身洋装,性感非常。叶亦深特别注意到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比她的其他地方还要出色,带着一种忧郁、伤感的色彩,令人难忘。

  第三对男女,男的年纪比女的大得多了,男的一个大鹰勾鼻,戴着一副眼镜,留着一点点的小胡子,而这个女子的年纪大约只有他的一半,是个日本女人,姿色倒是平常。

  第四对男女,站得比较后面,叶亦深也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这两人在这几人之中是最有架势的,那个男的年纪很大了,可能七十岁都不止,但还是很有自信、抬头挺胸的坐着,一只手杆着一根昂贵的核桃木拐杖,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握着他身旁的女人,那女人的手就让他握着,不时的看他一眼,眼中尽是浓情蜜意。叶亦深看人一向还顶准的,他看这个女人就知道她年轻时必定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即使年纪已经五、六十岁了,还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很难想像她年轻时是怎么样。

  第五对男女坐在这几人的最右侧,男的戴了个太阳眼镜,看不出他的样子来,女的更厉害,不单戴了太阳眼镜,还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纱,又加上低着头,所以叶亦深就没有办法去对他们作什么判断了。

  另外五个人全是一身黑衣服,其中一人约有六十岁左右,剩下四个却是三十来岁,除了这五个人叶亦深一看便知他们身具武功之外,其余十二个人都是不会武功的。

  那个六十岁左右的黑衣人坐在正当中,此时站起身来,对叶亦深道:“我们请你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听听看你对王妃的事的意见而已。”

  叶亦深一听这人说话,便知道是那天打伤他的那人,他说话还是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和那种隐隐的波动,他不由得上下仔细端详这人。这人不高,大概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是个黄种人,相当的瘦,两颊没有什么肉,头发短短的,他的两眼炯炯有神,叶亦深发觉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流动着奇异的光华,这种光华是功力极高的人才会有的,没有具备三、五十年的功力是无法达到这个地步的。

  他还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像是两手的指节明显的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经常在练习武术的人,另外,他两肩膀上方的肌肉也比常人来得大,穿着有领子的衣服时,把衣领整个往上提了起来,看起来不是很协调,会让人觉得他的脖子特别的短,不过叶亦深知道,这是他的肌肉太发达的关系,才会这样。

  叶亦深很是敬佩此人,但是他一向吃软不吃硬,是以他的问话,也不怎么高兴回答,只是随口道:“关于王妃的死,我是觉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

  温妮莎扯了他一下,帮他回道:“他能没有说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依这件事情一些安排得不是很好的地方猜测而已。”

  叶亦深听她替他说话,心里觉得好笑,想:“我哪里知道什么事了,是你们这些人自己大惊小怪。”可是他的嘴上却不这么说,却硬说道:“非也,非也,我看得出来这事有破绽,别人一样也看得出来,你们做得不够漂亮,不能怪别人。”

  “好,那你就说,破绽在哪里?”那人又道。

  叶亦深根本就是乱说的,不过现在他是有心要让这些人难堪,于是便把王妃死的情况和他所知道的一切在心里想了一遍,同道:“这件事的破绽很多,我一下也说不完,我就以我想得起来的说一说好了。”他来回走动了两步,心里很快的整理了一下,然后才道:“王妃的死因,据报导说是因为要逃避在饭店门口等着挖新闻的狗仔队记者,所以司机才开车超速撞车而死的,不过,他的司机为什么要开车开得这么快呢?就是这一点便很令人想不透。”

  “为什么想不透?”那人问。

  “你看,依饭店录影带显示,那天王妃和他的朋友早已经发现狗仔队的人在前门等候,于是两人便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他们走的时候,狗仔队的人还自以为是的在前门守株待兔。说真的,当狗仔队的人发现他们已经跑掉的时候,他们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何必还要再开这么快?而且,如果王妃不想让人看到她和她的朋友在一起的话,两人大可不必一起走,可以分坐两部车子,到指定的地点再会合就好了,他们又不是坐不起两辆车。”叶亦深道。

  那黑衣人道:“他们只有两个人,不需要坐两辆车,假如换作是你的话,你会坐两辆车吗?”

  叶亦深想了想,回道:“或许吧。”

  “这就是了,这是很合理的。”黑衣人又道。

  “这里合不合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司机就不必把车开这么快了。”叶亦深道:“不过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司机为什么要把车开得这么快?”

  “那个司机那天喝了不少酒,所以才会开得这么快的。”黑衣人道。

  “嘿喝了不少酒这是后来说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推说这个司机酒后驾车,才会造成这次的意外。不过,这一点也是说不过去。”叶亦深道。

  “又哪里说不过去了?”那黑衣人道。

  “这个司机是万中选一的司机,经常要作身体检查的,不是有资料显示,他前几天才做过身体检查,一切都好好的吗?为什么偏就那一天要喝酒,而且还是知道要出勤务前才喝酒,这怎么说得过去?”叶亦深道。

  “这怎么会说不过去?他们这些司机爱喝两杯是很自然的。”那黑衣人又道。

  “你错了,对他们这些拿高薪的司机可不一样,他们可是被严格要求不可以在上班时间喝酒的,而且他也知道他待会有任务要出,又怎么会往出车前喝“不少酒”呢?”叶亦深道。

  “很多飞机的驾驶员也是这样子的,连开飞机都可以喝酒了,开个汽车又有什么?”那黑衣人道。

  “不对,不对。飞机有自动驾驶装置,即使是不会开飞机的人也可以在自动驾驶装置启动后坐在驾驶座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但是开车可没有像开飞机这么好,可以自动驾驶。

  这种推理方法实在太幼稚,不但难以成理,而且没有新意。”叶亦深道。

  “不过这却是最让人信服的方法,对不对?酒后驾车本来就是车祸主要发生的原因,我说的没错吧。”坐在右首的那位直挺挺的女子说话了。

  “奶这么说是没错,不过,用在这里就有点勉强了。”叶亦深道。

  “世人不都这么相信了吗?”那女人又道。

  “相信的可不是所有人,只是大部分的人,有一些人对王妃的死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有些人可能正在抽丝剥茧地想搞清楚王妃的真正死因,也有些人可能还在到处寻找她的下落也不一定。”叶亦深道。

  他这句话说完,就看到最旁边那个戴着黑面罩的女子震动了一下。叶亦深的眼光何其锐利,她这一下震动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还要我再说下去吗?”叶亦深对着大家说,其实这句话是对着那个戴着黑面罩的女子说的。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个戴黑面罩的女子,见她没有表示,便又道:“你说下去。”

  叶亦深想了想,道:“王妃去世之前,扬言要将王储的一些私事公开,而她近来的交往对象又是一个异教徒,仔细想想,王妃的国家是那么保守、自大的国家,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他们或许不会说出口,回是也绝对不会让王妃真的做出这些事情来。”

  那黑衣人道:“这就对了,王妃的死,也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工妃的国家一手设计的。”

  叶亦深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的确有人这么想,而似乎也有一些线索是这么显示的。

  不过,这些事发生得出太巧了,全部都发生在同一个时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衣人道。

  “王妃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把王子的事公开,对她有何好处?这些行为不会让她过得更好,只会触怒她的国家,她这么做,必定是有一个特别的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那黑衣人道。

  “这应该不能说是个原因,而应该说是个阴谋是个让人以为她的国家要对她不利,让所有的人对她产生同情的阴谋”叶亦深大声道。

  他说完这句话,现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答腔,于是他继续道:“她说要公开王储的事只不过是你们设计的一个幌子,好让全世界的人都去怀疑她的国家,和怀疑王储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其实只是要让她的死变得更理所当然,更像是真的,而也藉着这个理由暗暗地躲了起来,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法,用在这里也算是十分巧妙了。”

  厅内的人还是都不说话,只有叶亦深一人愈说愈开心,他咳了一声,又说道:“王妃国家的政府给了你们多少的好处?你们愿意帮他们做这样的事?”

  那黑衣人似乎不懂叶亦深话中的意思,反问叶亦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和王妃国家的政府串通,联合起来将王妃从这个世界上给抹掉。”叶亦深大声的说道,他说这话时还偷看了一眼那个戴黑面纱的女人,因为他判断这个女人一定跟王妃有很深的关系,或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他这么说一定会影响到她。

  果然不出叶亦深所料,这个女人看来受到的影响还不小,攸地站了起来,从旁边的门走了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黑衣人道。

  “王妃或许是对当王妃的角色不大耐烦,或者应该说是心寒更恰当点,不过,她毕竟是两位小王子的母亲,她的孩子还小,她对他们两个又是那么的疼爱,她如何肯放弃她的孩子?就算她要上法庭,以她的情况来看,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输,这世上不能容她的,不只是她自己的痛苦而已,她的国家也对她又怕又恨。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她是近年来王室里最活跃的一个成员,她在全世界的知名度比女皇还要高出许多呢。”叶亦深说到这停了停,因为刚才那个走出去的女人又走了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我猜想,王妃她或许有心灰意冷的情形,不过她还不至于会想轻生,一定是有人帮助她,她才会这么做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说动她这么做的?”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衣人道。

  “我说得清楚一点好了。”叶亦深道:“你们扮演双面人的角色,一方面假意的对王妃示好,让她相信你们,听从你们的安排;一方面又接受她们国家的好处,帮他们把王妃给解决掉。表面上你们是帮王妃,其实暗地里则是自肥”叶亦深这几句话说得声色俱厉,彷佛他会三与其事一样。

  “你……”那黑衣人本来都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很冷静的坐着,这时被叶亦深这几句话激得站了起来。

  “怎么?我说对了,是不是?”叶亦深冷冷地道。

  那黑衣人不动声色的偷看了那个戴黑面罩的女人,然后对叶亦深道:“你回去吧,我们没有什么事请教你了。”

  叶亦深听他就这么不再讨论这件事,心里更是起疑,又望了望那个女人,心里虽然知道这件事一定大有问题,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和他们正面起冲突,只有慢慢再想办法查明,他想清楚之后,便道:“好吧,这可不是我不肯说了,是你们不要我说的。”

  “你走吧。”黑衣人不高兴的挥了挥手道。

  他也不多说,便慢慢的走了出去。温妮莎看了众人一眼,又微微欠了欠身,这才跟了出去。

  等两人来到外面之后,温妮莎便对叶亦深道:“这件事情你猜错了。”

  “我猜错了?”叶亦深道。

  “事情并不像奶想像的那个样子,我们并没有设计王妃,也没有常什么两面人。”温妮莎道。

  “是吗?”叶亦深不相信。

  “王妃很早就知道我们这个组织了,当初是王妃自己来找我们的。”温妮莎道。

  “她找你们做什么?”叶亦深问。

  “当然是想我们替她服务罗。”温妮莎回答道。

  叶亦深问道:“服务?奶们是什么组织?她要你们为她做什么服务?”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温妮莎道。

  叶亦深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中露出来的是诚恳和坦白的神色,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可是这个地方,这些人都太神秘了,他忍不住想要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奶说。”他有点激动,以至于抓住温妮莎的力量出得大大,理得她痛得叫出声来。

  “这些人都是一些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了。”温姬莎道。

  “我一向不怎么爱管闲事,不过这一次我非要知道不可。”叶亦深道。

  “知道了这些事,你可能就无法活着走出去了。”温妮莎道。

  “可是我如果不能搞清楚这所有的事,我也不想活着出去了。”叶亦深回道。

  温妮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固执,会伤害到很多人的。”

  “怎么伤害?不让他们逃避就算是伤害了?”叶亦深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温妮莎的脸色很不好。

  “那该怎么说?当我没看见这一切?我想我做不到,除非奶现在杀了我。”叶亦深道。

  “这些事很难对外人道,而且我也不能做主,要开会后才能决定是否可以告诉你。”温妮莎道。

  “好吧,那就等你们开了会之后再告诉我好了。”叶亦深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温妮莎道。

  “什么事?”叶亦深道。

  “你以后不能再说这些话,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有时候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的。”温妮莎道。

  叶亦深心里想:“我这么胡说八道也不是真的有意的,只是想故意激一激他们,好从他们身上探到一些情报。”叶亦深见她说得诚恳,只好回道:“好吧,就听奶的。”

  温妮莎不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叶亦深住的地方,温妮莎又盘恒了一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才离开。

  后来几天,温妮莎并没有出现,叶亦深就在他的房中静静的养伤,这几天岛上出奇的安静,海边也没有人戏水、嬉闹,叶亦深-天从早到晚都往窗外看一看,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直到第七天的晚上。

  叶亦深在房中待了一天,觉得很闷,趁着夜色还亮,便到海边散步,走着走着,远远地听到一个女人辍泣的声音,叶亦深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在这里哭?是温妮莎吗?”地想到好几天没见到温妮莎了,便加快了脚步往那女人哭泣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几步,突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安慰那个哭泣的女人,他们的声音很小,似是伯人听到,叶亦深听得不大清楚,虽然他内力深厚,耳力较一般人强,但也只微微听见他们说什么孩子如何如何。

  叶亦深很小心的又靠近了一些,躲在一颗大石头后面,运起耳朵来仔细的听,这才听清楚两人的话。只听那个女人道:“他们还这么小,没有了母亲,一走很难过。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自己逃跑,不顾他们,我实在是个坏母亲。”她一边说一边哭。

  那个男子道:“奶这不是逃跑,奶只是不再做王妃,改变了一个身份而已。奶想想,奶在皇宫里受的委屈还不够吗?从奶嫁进王室后,奶少了多少的欢笑?失去了多少一个女人该有的快乐?奶该为奶自已而活了奶不需耍再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了。”

  “可是孩子们……”那女的仍哭道。

  “他们是小王子啊,是不是?他们一定会受到最好的照顾的,奶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那男的不断地安慰她道。

  叶亦深听两人对话,心想:“难道这是王妃?”于是更仔细的去听。

  那女人又道:“我很想念他们,我想回去看他们。”

  “不行,黛安娜,现在奶不能出现,假如奶现在出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那个男人道。

  叶亦深听到黛安娜,心里一惊:“黛安娜?这是王妃的名字,莫非真是……”

  那个叫黛安娜女人又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忍受不了了。”

  “奶再忍一段时间,等整型全部做完之后,我再向老师要求回去看他们,好不好?”那男人道。

  “老师一定不准我回去的,你看克罗曼和席拉,他们两人不也是想出去,老师却不准吗?”黛安娜道。

  “克罗曼和席拉?”叶亦深心里道:“是挪用公款的那个银行总裁和那个拉斯维加斯的女歌手,他们也到这里来了?”叶亦深想起那天在无心堂上看到坐在左手边第二对的那对男女,那个女的眼神非常奇特,好像有一种无尽的哀怨,他再仔细一想,那种眼神,和阿契罗吉诺拿给他看的照片里的席拉的眼神一模一样,他记得他看到照片的时候还觉得她的眼神很特别,便多看了一下,她的眼神只要看一次,就很难忘记,尽管她的外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一加对照,还是很容易使看出来那就是席拉。

  这时又听那个男的说:“他们两人才来多久?外面的风声还大,所以老师才不准他们外出的。”那男人道:“而且席拉的眼睛手术还没有做,她一出去很有可能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那老师也没有准约翰和玛莉莲出去啊”黛安娜道。

  “约翰和玛莉莲?”叶亦深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们……他们是自己不想出去的,也许他们觉得这里比较好也说不定。”那男人道。

  黛安娜道:“我不管,我想回去看他们,你一定要跟老师说。”

  “好,好,我一定跟老师说这件事情,好不好?”那男人道。

  黛安娜这才好过了一点,说道:“如果不能回去看他们,我真的不想活了。”

  叶亦深听到这,想跳出去问这个叫黛安娜的女人,是不是去世不久的王妃?他才刚一动,后面便有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悄声的对他说道:“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叶亦深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不禁一凉,他知道这人就是温妮莎说的那个大师父,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身后来,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查觉。

  叶亦深没有回头,脸却红了一下,同道:“我也是无意中撞到的。”

  “那就走吧,不要继续做这种不礼貌的事。”大师父道。

  “好吧。”叶亦深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去。

  大师父走回到叶亦深的房间,请叶亦深坐下之后,便对他说道:“你是第一个来到我们这里的外人。”

  叶亦深笑道:“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大师父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迳自说道:“这里的人都有自己不愿意对人说的一面,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这个自然,我也不是那么不知趣。”叶亦深回答。

  “我听温妮莎说过你的事情,也暗中再调查过你的一切,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也知道你不会出卖别人,不过我还是得强调,这里一切的事你都不能对外人说起,不管你未来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大师父道。

  叶亦深没有说话,想听听看他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而大师父也放下原本的严肃,对叶亦深道:“本来,你得知了我们的秘密,应该是要将你灭口的,不过,温妮莎很喜欢你,你知道……”

  叶亦深想起自己溺水的那天,她抱着他时说的那些话,心里很臼然的感到一阵温暖。他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但是温妮莎对他,却是一片赤诚,完全不用怀疑,大师父说这样的话,也是实情。

  “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的个性我很了解,她虽然不怎么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但她绝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更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大师父道。

  叶亦深没有回话,心里只是想到温妮莎连说自己的名字都那么难了,又怎么会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大师父道:“我相信她的眼光不会错,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

  叶亦深没想到这个大师父会这么客气,那天还差点要出手,今天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见大师父这么客气,也不好意思地道:“多谢。”

  大师父看了他一下,又道:“我看你的功夫很有一点意思,不知道你的功大师承何派?”

  叶亦深也不想瞒他,便将他的拳法的来由说了。

  大师父听完,眼中充满了惊奇和赞许,不住地道:“了不起了不起”

  叶亦深从不觉得自己的拳法有什么不得了,倒是对大师父的拳法佩服得不得上,使说道:“我的拳法对付一些小混混还可以,真的遇到像你这样的大行家就不行了,不知道您的功夫是什么功夫,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大师父哈哈笑了几声道:“我这个功夫也是我自创的,不过我可是用了几十年才把它想出来的,不像你还懂得用现代的工具来做辅助,哈,哈。”

  “您的功夫也是自创的?”叶亦深很是惊讶。

  “不错,我这套功夫会经传过几个人,不过这些人学的都只是以前还不成熟时的招术,后来改良的部分他们就没有机会学到了。”大师父道。

  “原来还有其他的人会,想必这些人也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罗?”叶亦深道。

  “这也不一定,武艺这门学问很讲究天分的。”大师父道。

  “那您这套拳叫什么呢?有名字吗?”叶亦深又问。

  大师父看了看叶亦深,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叶亦深道。

  大师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好久没有去想我原来是谁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柔和,一下子又变得非常痛苦,一下子又是非常的迷悯,似乎他的心和灵魂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叶亦深看他的样子,感觉这个人的内心似乎有着许多的秘密,他正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诚如他自己所言:“这里的人都有自己不愿意对人说的一面。”

  大师父停了很久才又说话,不过话题又回到了前面,他道:“我也没有想过要杀你灭口,在我自己而言,我对你也很欣赏,我和你交手的那一次,就知道你可能是我这一辈子碰到唯一可以学得我全部武艺的人了。”他停了停,又道:“本来我想请你留在这里,一方面传你武艺,一方面替我们办事情,不过温妮莎不答应,她很喜欢你,不希望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她说你一定不会肯留在这个地方的。”

  叶亦深是不会留在这个地方的,他这种飘泊成性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一直待着,这真是不回能的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和温妮莎认识没有多久,温妮莎就这么了解他,而且又这么为他想,实在难能可贵。

  只听大师父又道:“她跟我谈过好几次,说你救过她的命,叫我和其他人不要为难你。”

  叶亦深听到这,只叹了口气。

  又听大师父道:“她很少出去,所以除了我们之外,她也没有什么朋友。”

  叶亦深问道:“为什么她不出去交些朋友呢?”

  大师父道:“她也是个可怜人,这个地方是她的祖父一手建立起来的,他过世了之后,这个地方就由她的父母亲来主持,前些年她的父母亲相继过世,现在就由她来管理。”

  叶亦深想不到这个地方原来是温妮莎的租父建立的,她是这个地方的管理人,而不是这个大师父。

  “不过,这些年来这个地方早就不如从前,不光是经费严重不足,而且在通讯愈来愈发达的现代,这里也愈来愈危险。”又听大师父道。

  叶亦深想:“这个世界的确是愈来愈没有秘密,现在在太空中的卫星都不知道有多少颗了,又有什么地方真的可以永久躲藏的?这些人躲在这里,终有一日会被人发觉的。”但他这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却是道:“看起来不像啊我在无心堂看见你们有许多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光是这些艺术品,就够一个小国家生活数年了。”

  “你所看见的艺术品,全是膺品,真品早就已经卖掉了。”大师父道。

  叶亦深“啊”了一声,觉得很遗憾,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时温妮莎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进来只稍向两人点点头,就道:“大师父,让我来说吧。”

  大师父听她这么说,也不反对,便道:“奶来说也好。”

  温妮莎走到叶亦深的身边坐下,像是在整理思绪,她思考了一下,道:“二次世界大战,我的祖父惨败,传说他被敌人囚禁起来关在监狱里,后来病死狱中,但实际上这个传说是错误的,他不但没有死,而且从头到尾他就没有被抓起来过。”

  “传说有误是很正常的事。”叶亦深道。

  “这个传说也不是那么不正确,的确是有人被关在狱中,而那个被关在狱中的人是我祖父的替身,并非是他本人。”

  “很有趣。”叶亦深笑道。

  温妮莎也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有点惨,加上她今天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不大像笑。

  只听她又道:“我的祖父在战时搜集了不少奇珍异宝和大量的黄金,原本是用来扩充军备的,后来战争失败,他就打算用这笔财宝东山再起。不过战后我的祖国受创惨重,极需重建,不能再受任何摧残,而聚集同志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就一直等待,并且以这个地方作为反攻的基地。”

  “你的祖父是谁?德国人吗?”叶亦深这么问是随口猜的,因为二次大战的战败国只有德国和日本,她不是日本人,所以猜德国人应该是没错了。

  温妮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好一会才回道:“我的祖父是德国人,没有错……”

  “原来奶是德国人,难怪奶敢跳进莱茵河里。”叶亦深心想。

  “……我的祖父,他叫“希特勒”。”温妮莎把这句话说完。

  叶亦深原本以为她的祖父可能是德国的什么高级军官,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租父竞然是希特勒,这么离奇的答案,令人完全无法相信。他听到这个答案的反应是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你要继续听下去吗?”温妮莎看到他惊讶的表情,所以这么问道。

  叶亦深一时还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愣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两个字:“当然”

  温妮莎叹了一口气,便开始叙述这个故事。

  她的祖父希特勒,在传闻中是被盟军秘密关了起来,而实际上,希特勒根本没有死在战争中,也没有被盟军关起来,而是逃了出来。

  希特勒很聪明,早就找好了自己的替身,而且他的替身还不只一个,总共有三个之多。

  这些替身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说话、举止无不唯妙唯肖,像到连他的姐姐也看不出来,又何况那些盟军的人呢?

  有人说他们看见希特勒死在战场上,其实那个人是他的一号替身,叫做“卡斯”,也有人说他们会在盟军的军营里见过希特勒,那个人也不是他本人,那是他的二号替身,叫“奥耐格”,真正的希特勒,在德国出现危险之前早就逃了出来。

  他的替身做了替死鬼,他则带着庞大的财产,改变了原来的容貌,到了这个在太平洋中的小岛。这个小岛也不是临时才找的,早在希特勒发动战争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个小岛的开发工作。

  他原来是想利用这些财富和这个小岛重新再出发,不过二次大战后的世界需要好好的休息,没有人愿意再战争,也没有人有力再战,即使他的那些旧部下,德国纳粹党的狂热份子也是一样,况且“兵败如山倒”,哪有这么容易说东山再起就东山再起的?

  他定居下来之后,一方面积极的建设这个小岛,一方面跟他的一些旧部下连络,想办法接他们来到这里。他的这些旧部下多数是战犯,或是受到严密的监视或是被拘禁,要让这些人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要有良好的伪装和很好的逃狱能力。

  希特勒在战时会在法国的一个中国人家里找到一本易容书,他找人翻译了之后,竟然发现这本书内记载的易容术十分神妙,可以做到完全让人看不出来,而这个易容术就是叶亦深见到温妮莎所用的易容术了。

  不过,这个书中记载易容的方法有些难处,主要是因为炼制易容面具的材料非常难找,要用到好几十种药物和奇特的材料,大部分的药物是中国的草药,其中有几味药非常的难找,像是“舍利子”就是其中的一样。

  舍利子在整个制造易容面具的过程之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就是维持面具约有效时间。依这个书中所说,用这些草药的目的不是做成一个药物,而是让这些药物发酵,产生一群奇怪的细菌。这些细菌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之后,会变成一种和人类细胞很相似的另一种“活”的细胞,这种细胞才是制做面具的真正材料。

  这种活细胞在培制成的时候约有几分钟的可塑时间,在这段时间将细胞敷在脸上,再做染色和造型,几分钟过后,这些细胞会硬化固定,和脸的皮肤结为一体,即使是贴着脸看,也完全看不出破绽来,因为它已经成了脸的一部分,成功的和脸的皮肤结合之后,就算是要撕,也撕不下来,一定要用特制的药水才行。

  不过它既然是活的,就一定会死。这些面具的细胞不是人类的细胞,所以它不只有新陈代谢的功能,在一段时间后就会死掉,这是这个面具最大的问题,不过写这本书的人显然找出了解决的方法来,就是在这之中加入舍利子。

  舍利子在中国被视为是一种具有“不灭”性质的圣物,当初发明这种易容术的人也真厉害,竟然想到了用这样一个特殊的物品来解决面具时效不长的问题,而舍利子一加入,面具的品质获得了很大的改善。

  本来一个面具只能有数个小时到十来个小时的持续力,在有效时间到之前若不取下面具,面具会变质,细胞很快的就会死掉,死掉的面具细胞会引起皮肤的不舒服,而且会一片用的脱落,但是加上了舍利子之后,面具的持续时间就会加长数倍,而且面具细胞死掉之后,是整片变硬,不但不会引起不适,而且还可以一次脱下来。

  之外,书中画了不少的图,是改变声音的方法。他将人的喉咙和舌头这些发声的部分作了很深入的研究和解剖,找出人类发声的方法,并依此来创造一个新的发声,他的研究很成功,只要依他的方法,改变声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希特勒是个做事很有决心的人,他发现了这个东西,便不管一切的就去做了,他特别成立了一个十人小组,专门负责这件工作。

  舍利子和其他的药物虽然是难得的物品,但是依当时希特勒的力量,让他在世界各地轻易地就搜刮到不少颗舍利子和需要的药物,单就当时希特勒找到的所有材料,已经足够让希特勒做出一大堆这种面具而有余了。

  在战争还没分出胜负之前,就已经成功地研发了这种面具,他靠这面具逃出了盟军的追捕,也在战后救出了很多他的旧部下。

  他的旧部下见到他固然喜不自胜,但他们也都知道,想要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并没有真的创造出什么事来,反而是埋怨和悔恨的成分居多,大多数的人不告而别,当然并没有真的“不告而别”,而是吃了晚餐之后就“别”了。他的人愈来愈少,他的梦想也就愈来愈遥远。

  希特勒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终于放弃了统一世界的想法,只在这个岛上隐姓埋名、怨天尤人的度过了他的余年。没有目标的希特勒老得非常快,没有几年便死在这个岛上。

  希特勒在这里时生了两个儿子,人儿子继承了他的遗忘,继续经营着这个地方,二儿子则在外出时一去不回。

  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温妮莎的父亲,是个很有远大志向的人,但也是个自卑感很重的人。他的志向如同希特勒一样,想做一个世界第一的人,可是他的自卑感却让他不敢踏出这块土地;他深受希特勒的影响,不愿去面对这个世界。在他幼年时,也就是希特勒晚年的时候,他看见希特勒的痛苦和良心上的不安,他-夜听见希特勒如哭般的纤悔,他想要脱离这个一辈子的梦魇,他不要再做希特勒。

  他也很想和他弟弟一样一去不回,但是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的父亲,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容得下他这个世界最大罪人的后代。

  而且,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希特勒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多的产业,一定会被没收的。全世界的人都猜得到,他这些财产尽是不义之财。所以他只有躲在这里,一辈子的躲在这里,他最大的恨,是自己为什么生下来就得是希特勒的儿子。

  待他成年之后,他变得畏缩,他不愿意再改变什么,他只想偷偷的躲在这里,不想任何人知道。

  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再做希特勒的后代,他想做别人,想重新活一次的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从他一生下来就不公平。

  事情也是巧,在他龟缩在这个小岛上的时候,他的弟弟有一次带回来一个人。这个人说明了她的痛苦,和她不愿意留在原来世界的原因,温妮莎的父亲和她一拍即合,就收留了她,并娶她为妻,也就是温妮莎的母亲。

  她长得很美,原来在欧洲时是个不大有名的演员,虽然不大有名,但还是一个公众人物。她之所以逃离她的生活的原因,是因为她会经因为生活穷困而做过一段时间的妓女,在她当了演员之后,她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善,可是没想到,她的身分竟然被人认了出来,当时的欧洲还相当的保守,她的这种情形当然不容于当时的杜会,她被人耻笑,被人侮辱成不要脸的女人,她的演艺事业也因而无法继续发展下去。

  她自己说:“她受得了别人对她的嘲讽,却受不了被迫离开她的事业。”于是,她决定自杀。

  就在她决定自杀的那天晚上,她遇到了温妮莎的叔叔,两人一谈之后,觉得颇有同病相怜之处,于是便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来。

  温妮莎的叔叔回来之后又再离去,而温妮莎的母亲就嫁给了她的父亲。两人结婚之后,由温妮莎的母亲提议,利用他们的财力和高明的易容术帮助世界各地像他们一样有需要的人逃到这个地方来,他们或许没有能力再发起一次世界性的战争,但他们绝对有能力实现这样子的一个计划。这就是这个地方和这个组织的基本由来。

  他们在世界各地秘密散布消息,让那些有需要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可以容纳他们这些不能再以原来身分活下去的人,他们一度被知道的人称为“面具俱乐部”,或是也有人称他们为“重生俱乐部”。

  他们为这些人制造了一个死亡的名义,在外面的世界里消失,然后接到这个地方来,到了这里再做易容手术,彻底改变他们的身分。

  经过身分和容貌改变的人也可以选择是否留在这个地方,但是都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允许离开,而这些人也必须立暂绝口不提这里的事,否则就得接受洗脑。

  希特勒在战时除了侵略别的国家以外,他还成立了很多秘密组织和部队,发明很多秘密的事物,“洗脑”就是他的一项发明。他有一支“洗脑部队”,专门负责替他把一些他不想杀掉的人洗掉记忆,让他们为他效力,而这个技术在这时发生了最大的效益。

  洗脑与否,完全是依照-一个人的情况来决定,他们对有可能会泄露他们事情的人定下一个标准,轻者是洗脑,重者则是不淮他离开或是杀之灭口,当然,这也得看这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如何才行。通常一个重要的会员只会被洗脑,而不会被杀,但是比较无关紧要的人或是外人,就一定是被灭口的了。

  那些人成功地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重新过着新的生活,大家都以为他们死了,可是他们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和面貌,还是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有可能还是回到他们所熟悉的地方,甚至是住在他们原来住的地方的隔壁。

  也有一些人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没人认得他们,而这些人之前就是接受过易容和洗脑。

  就这样,他们这几十年来,已经使得许多人改变了他们的身分和容貌,重新过着新的生活。

  曾有一段时间,他们经营得不错,而且主动的去接洽有钱或是有地位而又想要改变身分的人,像是明星、政治人物、富商……等等,但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以防他们中途有变,而危害整个组织。

  不过,到了后来,情况便变得不太好。希特勒带来这里的财富虽然庞大,但这么一群人不出去做事,开销又大,坐吃山空是迟早的事,而温妮莎的父母在外面世界做的其他投资,也因为几次的经济崩盘而大受影响,财产损失了大部。

  而且这些年资讯愈来愈发达,保密的工作难以周全,招揽新的会员更不容易,所以收入大不如前,而防卫系统和武器的价格又节节上升,致使他们的情况愈来愈差。

  这些防卫武器在希特勒的时代就已经存在,他怕他的敌人找到他,所以在这个小岛上设置了数十个重型武器的防卫点,随着科技的进步,从原本的机枪堡垒,渐渐进步成红外线的自动雷射武器哨,还有防空武器、雷达等,最重要的是一个最新的反卫星雷达,可以让卫星无法侦测到他们的活动,不过这些都是耗费巨资又不能没有的器材,加之这些东西又不能太落伍,总不能说别人开着隐形战斗机,而他们用五七步枪吧。

  由于他们是私人单位,武器的采购就很麻烦,不能搬上台面,而武器供应商也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往往开出来的价钱都是天价,所以,他们花了很多的钱在这个上面,是他们的一项大支出。

  温妮莎的父母亲死了之后,由温妮莎接掌这个地方,生意本就已经不好了,又加上她的年纪小,不是那么懂得经营上的事,所以整个管理就必须仰赖其他的人。像是她父亲以前的一些手下,或是像罗兰和大师父这样的会员,都在这里有负责的任务和重要的工作,是以原本由她父母亲主导的模式就演变成合作的方式,甚至可以说她在这里只是一个小角色,多数的事还必须听从别人的意见,根本没有真正的权力。

  她自己也负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探访各地的人,搜集会员和寻找药材。她从小就受过易容训练,这个技能在这里是不传之秘,除了她之外,只有罗兰一个人知道,所以,这个工作也就只有她能做。

  她每次有重要的工作外出时,就会设一个到数个接应站和一个总站,不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要看她活动的范围而定。不过,这一件工作她的父亲做得非常好,他早就在全世界几乎每一个国家都设有这样子的接应站,像这次里斯本的那个巷子,也是一个。

  叶亦深听到这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道:“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大师父这时道:“这个地方给了许多人重生的机会,给了他们新的生活和希望,不要因为他是希特勒创建的就把它想像成侵略野心的基地或是不好的地方。像我当年因为年轻气盛,而且做事比较没有分寸,惹怒了许多人,是有了这个地方,我才能活到现在。”

  叶亦深不想这大师父这么厉害也会有这样的苦衷,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他这时正转动着他的脖子,叶亦深突然想起一个人,当年是武林的一个奇才,也是武术界一个令人头疼的人物,他演的武侠电影中外驰名,是一个传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傅出他暴毙的消息,许多人都对他的死因抱持怀疑,有人说他是电击太多才暴毙的,有人说他是死在他当时的女友家里,也有人说他是在拍“死亡游戏”时受了恶魔的谊咒,当然也有人猜测他是死于行为不检。没想到这种种的揣测都不正确,真正的事实是他根本没有死,在这里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叶亦深打打自己的脑袋,想:“我怎么这么笨?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有这么好的拳法的?这都猜不出来。”可是谁又想得到一个已死的人竟会没死?

  “你是李小……龙?”叶亦深困难她吐出这几个字。

  “哈,哈,你终于猜到了,没错,我就是李小龙。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现作我只是个普通人,他们都叫我大师父。”李小龙道:“你就叫我大师父好了。”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叶亦深还不断地敲着自已的脑袋。

  “现在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吗?”温妮莎问叶亦深。

  “服,服,我服。”叶亦深笑道。

  他笑完又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做这样的决定呢?”

  “这些事说来都是令人不堪回首的,只怪我自已年轻气盛,认为自已的拳法是最好的拳法,以致得罪了5c多的武林同道。”李小龙道。

  “我不明白。”叶亦深道。

  李小龙笑笑,道:“我一直对武林界的人故步自封,不愿将自己的拳法外传的这种习惯很不以为然,在我当年领悟了“截拳道”的精神之后,我会大言不惭地说“没有任何一种拳法可以胜过我的“截拳道”。我本来是一片好意,想以我的见解对这世界上的武术作一个新的诠释,想让世人知道,武功不是招式,招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并且将我的拳法传给每一个想学拳法的人。没想到我这么做,立刻为我引来了无数的麻烦。”

  叶亦深虽然也顶赞成他的说法,但还是觉得他说这种话太狂妄了。

  要知道,大部分学武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怎么能忍受别人说这种话?往往两派的争斗就是起于孰强孰弱的一句话,何况他说的对象是天下各派,这岂能不让他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许多武艺不传外人也是因为怕学的人心术不正,将所学的武艺用于为非作歹上,那对社会的危害就很大了。

  只听李小龙继续说道:“虽然我在电影界颇有小成,但是我平常的生活却是极端的危险,经常有人伏击我或是下战书向我挑战,有的人是想击败了我就可以声名大噪,也有的人是想封我的口。”

  叶亦深听他说,心里又想:“这真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想要争夺武林第一的封号,只是没想到这种事连现代社会也有。”

  李小龙继续说道:“我如果接受挑战,就有一场凶恶的打斗,赢了,固然保住了我的声誉,保住了我的性命,但也得罪了别派的人;若是我不接受挑战,有些人便会偷袭,更是防不胜防。我经常活在这种恐惧和紧张的生活之中。”

  “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叶亦深道。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错误,锋芒太露,且将天下的英雄都看小了,这世界何其大,习武的人何其多,怎么可能没有人胜过我?况且武艺一道,方法各不相同,我一人之见是以篇概全,只能说我的方法不错,但怎么能说别人的方法不对呢?只怪我年轻气盛,唉,年轻气盛……”李小龙不住地摇着头,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彷佛对他从前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有了很大的反悔。

  叶亦深看着这个会经叱吒风云的人这个时候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少感触。他一向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之道更是如此,这时他更坚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还必须懂得谦虚的道理。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归隐……的吗?”叶亦深道。

  “也不尽然如此,假如是只有我一个人,我面对天下英雄的挑战又有何惧?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是当时我已有妻小,不能让他们受到危害,我得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除非我死,不然这种挑战和偷袭将会无止尽的跟着我,我的家人也时时处在危险之中。”李小龙道。

  “原来也是为了家庭。”叶亦深小声的自言自语道。他在这时看了温妮莎一眼,温妮莎也正好看着他,像是在问他说:“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叶亦深心头一震,赶紧把目光移开。

  “我在这个地方也不错,领悟了不少的事情,武功也有进步,更收了几个好弟子。”李小龙拍了拍温妮莎的肩膀,一脸欣慰的样子。

  “她是你的弟子?”叶亦深道。

  “怎么?不相信吗?”温妮莎笑道。

  “相信,相信。”叶亦深想起和她交手的状况,他当时还很惊讶温妮莎为何会有这么好的武功,这时一说,就很容易解释了,原来她是李小龙的弟子。

  “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竟然卧虎藏龙。”叶亦深心想,便不禁叹道:“那其他的那些人呢?也是大有来历之人?”

  “不一定!不过你前几天看到的人,有几个的确是大有来历的。”温妮莎回道。

  “哦,是谁?”叶亦深非常的好奇。

  温妮莎看了李小龙一眼,他点了点头,温妮莎才道:“你看得出来,坐在最旁边的那对是谁吗?”

  叶亦深知道她是说那个戴黑面纱的女人,于是便道:“那是王妃本人吧。”

  温妮莎点点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叶亦深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我也是乱猜的,而且刚才又听了他们的谈话。”

  “那你还猜得出来有谁吗?”李小龙问。

  “我猜那个坐在左首第二个位置的女人,应该是叫席拉吧?”叶亦深道。

  “你认得她?”温妮莎有点惊讶。

  “我并不认得她,不过我会看过她的照片,对她那种特异的眼神有很深刻的印象。”叶亦深道。

  “没错,她正是席拉。”温妮莎道。

  “我会受她的一个朋友所托,要找到她。”叶亦深道。

  “这事我们知道。”李小龙道。

  “你们知道?”叶亦深道。

  “当然,阿契罗吉诺是外务组派人杀的。”李小龙道。

  “为什么?他只不过是想要席拉回到他的身边而已,找不到人就算了,何苦要杀他?”

  叶亦深口气不是很好的说道。

  “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外务组的工作就是负责刺杀露我们机密的人,这种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安危的人,我们便得先对他下手。”李小龙道。

  “外务组!”叶亦深很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不要这样子。”温妮莎道。

  “外务组由来已久,是自她祖父时便已存在,这个传统我们一直没有改变,我有时也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不过,他们的确保护了我们,也保护了我们的客户。”李小龙道。

  叶亦深叹了一口气,才想起来刺杀阿契罗吉诺所使用的武器,便问道:“那把机枪是落在你们的手上?”

  “是的,我们有一个客户,就是那天坐在左首第一个位置的那对夫妇,他们是军人,本身没有什么钱,但他为了加入我们,所以将他设计的一个武器样本卖给了我们,我们看过那个样本,估计它的市价大概超过五千万美金,所以我们就接受了,用这个武器样本来换取他的入会资格。”李小龙回道。

  叶亦深心里想:“原来他们也跑到这里来了!他们两个人就是阿尔卡要找的人,就是因为他们,阿尔卡才追踪温妮莎,继而盯上自已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又为何要这样隐姓埋名?”

  温妮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和席拉、克罗曼一样,都是相爱但却不能相见的恋人。席拉、克罗曼是受阿契罗吉诺的阻碍,而他们则是被葛罗莉少校的丈夫狄尼斯.妥拉维少将所分开。”

  叶亦深不知其中详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相爱而不能相聚”这好像是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苦恼,人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不完美,叶亦深又能说什么?

  但他不管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这把枪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于是他道:“那劫机的事件也是你们找人干的罗?”叶亦深的心里开始发火了,他一想到黑手党的人正在追杀他,他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不是,那些人劫机和我们是无关的,不过这件事应该是我们卖设计图的客户做的。”

  李小龙又道。

  “什么?你们将这个设计图卖给了别人?”叶亦深叫道。

  “是啊,我们有金钱上的需求,这个武器设计图何以卖一个好价钱,当然要把它卖掉罗。”李小龙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要害死多少人?”

  “我们当然也知道,不过,我们必须要钱继续经营下去,这个地方要经营需要很多的钱。”李小龙道。

  “你们将这个设计图卖给谁了?”叶亦深很生气的问道。

  “我们卖给一个武器的中间商,他本人是没有任何党派组织的,而他卖给了谁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李小龙道。

  “不得而知?不得而知?哼!你们一句不得而知,差点害得一整个飞机上的人都遭殃。

  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真是令人齿冷。”叶亦深很不客气的道。

  “这件事情我们承认是我们处理得不好,但是这样的武器出现,不管是落在谁的手里,都会发生类似的情形。”温妮沙道。

  叶亦深不以为然,反驳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如果是美国拿到这个武器的设计图,他们也会用来劫机?”

  李小龙摇了摇手,回他道:“美国固然不会拿这个武器去劫机,但是你不要搞不清楚,这世界上流入黑市和第三世界的武器,还是以美国为最多。”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个武器美国不是不想要,只是先落到我们的手里罢了,真要落到他们的手里,只怕不会更好。”

  他这么说是真的,美国的武器管制大有问题,叶亦深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他仍然很气,这本来不关他的事,现在他却成了众矢之的,于是他道:“好不好我不敢说什么,不过这么一来我可就惨了!现在整个欧洲黑手党的人都在找我,我如果不澄清这件事,以后我还能在欧洲混吗?”叶亦深气呼呼地道。

  “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急着要钱,所以没有考虑清楚就将这个设计图卖了出去,害得你被人误会,请你原谅我们。”温妮莎道。

  叶亦深本来一肚子的人,听到温妮莎这么一说,火更大了,气道:“你晓不晓得我得花多大的功夫和他们周旋才能把这事给了了。”

  李小龙伸手出来说道:“不用你自己去周旋,我们已经派人去找黑手党的人了,他一定会圆满解决这件事情的。”

  叶亦深看着他,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黑手党的人也不好惹,他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们是不会听我的话,呵是他们会听他们老大的老大的话。”李小龙道。

  “什么意思?什么老大的老大?”叶亦深道。

  “他们现在的老大,是前任老大的妻子,前任老大在十年前因为受不了警方的追捕已经自杀了。”他笑了笑,道:“对不起,是自杀后加入了我们。”

  叶亦深愣了一下,才搞懂他说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一直是他的妻子主持着黑手党的事务,下令追杀你的是他的妻子,而我们前几天已请他想办法跟他的妻子说这件事,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李小龙道。

  李小龙这个说法倒是大出乎他意料之外,连想都想不到,连黑手党的老大也在这里。不过,要真是由他们的老大出面,这个事情看来是可以解决了。

  这个事情他不该再说什么,可是他就是不下这口气,要不是他还有两下子的话,今天之前,他目能已经死在黑手党的手里了。

  “可是我还得摆脱阿尔卡这些人,你知不知道?”叶亦深气道。

  “阿尔卡?你根本不用去理会她,她要找的人本来就不是你,更何况现在枪已经出现,她去追那把枪尚且不及,又怎么会再来烦你?”李小龙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阿尔卡会怎么做还是很难说,她搞不好还是要找上我的。”叶亦深道。

  “不会的,我估计阿尔卡不久就会找到那个中间商,拿回设计图,她也不是那么没有本事的人。”李小龙道。

  “你这么说当然是容易,万一不呢?万一她还是找人盯着我呢?”叶亦深道。

  “你真的担心大多了,你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哪里会再有时间理你?”李小龙笑道。

  叶亦深想一想,他说的也是有理,像阿尔卡这种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如同垃圾一样,是不可能再在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的。而且,只要阿尔卡一走,拉尔森也就跟着走,他仍然可以回复到他原来的自由之身。

  不过他仍然很担心,这个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李小龙看他不说话,知道他对这个事情放不下心来,便道:“如果阿尔卡这边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叶亦深回道:“不必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想我又不是他们要的目标,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温妮莎这时道。

  “没错,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叶亦深道。

  “所以只要我放出风声让他们以为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了,他们也就不会再找你了。”

  温妮莎道。

  “这么说是没错啦,可是阿尔卡又怎么会相信你放出的风声呢?”叶亦深道。

  温妮莎眨眨眼,一脸狡黠的表情,道:“我只要找两个人拿着这把枪到街上去开个两枪,他们就会去找我们了。”

  叶亦深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这个计划倒是妙得很,他们发觉还有其他的人持有这把枪,势必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人身上。”

  李小龙也道:“我待会就派人去做这件事。”

  这一来,他的心情好多了,这两个大麻烦加上黑手党一去,他又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了。虽然这事害得他这段时间过得一塌糊涂。

  他松了一口气,想起了那天他看见的其他的人,便问道:“那天坐在王妃身边的人又是谁呢?”他想到那一对雍容华贵的夫妇,当时就觉得这两人一定不是平常人,这时有机会问道,他哪里肯放过。

  温妮莎看了李小龙一眼,才道:“那是前美国总统约翰甘乃迪和美国的名影星玛丽莲梦露。”

  “什么?”叶亦深这声叫得非常大声,他不是惊讶而已,他是震惊,他的这句话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停止。他怎么想他想不到,这两个名满天下的人,竟然也在这里,他颤抖着对温妮莎和大师父道:“连他们都……”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李小龙点点头。

  “我们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重获新生,解救他们的痛苦。”李小龙道。

  叶亦深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从事的事是什么,不过在骤然听到那两人是约翰甘乃迪和玛丽莲梦露的时候,他还是不能接受。他内心里觉得这样子做事情不对劲,不是一个正确的方法。

  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刻意的争辩道:“当你们在这么做的同时,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欺骗了所有的人。”

  “欺骗所有的人?哈哈,欺骗了所有的人又有何妨?”李小龙道。

  “骗人总是不对的。”叶亦深道。

  “你这么说就是不明事理了。”李小龙说道:“我想问你,你在听到他们是谁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叶亦深当时的心里是极端的震惊,和一部分的排斥,那种感觉很难说是什么,地想了想,道:“不能接受。”

  李小龙笑笑,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叶亦深思考了一下,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温妮莎道:“是因为你的心里,你的知识里告诉你,这些人已经死了,而你现在听到的事情和你所知道的事有冲突,所以你不能接受。”

  她说的对,这就好像是今天有一个人说地球不是圆的一样,是不能被接受的。原闪在于人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有既成的判断法则。一般人从小到大总是被教导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