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依着江玉帆的左臂,也仰面倒了下去。

  江玉帆心头怦然,神情迷惑、他虽是已有了五房娇妻的人,但对一个美丽的陌生苗女突然有如此亲密接肤的动作,他仍感到心惊震骇。

  尤其,他清楚的看到陆丽莎莎的娇靥通红,鼻翅扇动,而她的玉手却冰凉,娇躯也有些颤抖。

  心念间,陆丽莎莎的左手也把他的右手握住了,同时,强行拉住他面面相对,陆丽莎莎那张极富魅力的丹口,也呼吸急促的向前送来!

  江玉帆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俊面一变,撑臂跳了起来,同时,急声问:“你要做什么?”

  陆丽莎莎的娇靥,简直比熟透的大蜜桃还红,她也惊得神情一楞,但旋即就镇定一定心情,嗔声道:“你叫什么?这是练习‘银河泻地’和‘万钧鸳鸯剑法’的初步换气步骤……”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气得怒叱道:“胡说,我又不是没有练过‘银河泻地’和‘万钧鸳鸯剑法’,翻遍了秘笈,我就没看到上面记载着像你所说的这种换气心法?”

  陆丽莎莎突然坐直了身躯,愤愤的在裙角拿出那本“万钧鸳鸯剑法”秘笈,生气的向绒毯上一丢,嗔声道:“你说的‘万钧鸳鸯剑法’可是跟我的一样?”

  江玉帆心地淳厚,为了证实他没有说谎,也愤愤的在怀内取出那本‘獠牙妪’亲自交给他的‘万钧鸳鸯剑法’,同样的摔在陆丽莎莎的面前,同时生气的道:“不信你拿去看!”

  陆丽莎莎看得目光一亮,娇靥立变苍白,她急烈颤抖的手,迫不急待的将江玉帆摔在她面前的秘笈拿起来。

  同时,以十分颤抖慌乱的声音道:“真的?天下竟真的有第二本同样的秘笈?”

  说话之间,她并不翻开第一页先看,却由最后一页向前看,同时,口里仍不停的念着:

  “鸳鸯戏水,鸳鸯潜踪,真的一样!”

  说罢,继续向前看,并继续道:“殊途同归,划空双虹,完全一样!”

  江玉帆觉得有些奇怪,她何以不由前面的第一页第一式开始看,却由最后的第六式第五式向前看?

  心念方动,看完了第三式的陆丽莎莎突然将秘笈合起来,同时抬起头来,极为迷惑的问:

  “奇怪,你怎的也有这本秘笈?”

  江玉帆不答反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神情渐趋镇定的陆丽莎莎被问得神情一呆,不由迷惑不解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玉帆立即沉声道:“秘笈的最后一式的旁边不是明明白白地写着‘中原华天仁绘着’吗?”

  陆丽莎莎神情一惊,急忙再去翻阅最后一页的第六式“鸳鸯戏水”!

  翻开一看,但她却继续细看第六式和第五式,江玉帆觉得奇怪,不由沉声道:“难道你的秘笈上面写的不是华天仁前辈?”

  辈字出口,右手一招,陆丽莎莎原有的那本秘笈,迳向江玉帆的手里飞去。

  陆丽莎莎一见,大惊失色,不由尖叫一声:“不要”

  尖叫声中,玉手一扬,“噗”的一声轻响,竞在秘笈到达江玉帆手中的一尺前,竟被掌力震了个粉碎。

  江玉帆脱口惊呼,顿时呆了!

  但是,陆丽莎莎震惊的一双美目中,却突然涌满了泪水,继而像断线的珍珠般滚下来!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内心一阵惭愧,自然感到十分不安,不由黯然歉声道:“我只是……

  唉……没想到……”

  陆丽莎莎木然的望着那些粉碎纸屑,不停的流着泪道:“你对我如此相信,而我却不能坦诚相见,这完全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江玉帆走至陆丽莎莎身边,缓缓蹲下身去,同时,歉声道:“我应该先向你请求察看,不应该未得你的允许前自动强拿……”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木然的缓缓摇首道:“不,这样倒好,因为你真的向我要求我也不会答应给你看!”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惊异的问:“这是为什么?”

  陆丽莎莎这时才看了江玉帆一眼,道:“因为那上面有我师父的名讳!”

  江玉帆意外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你的师父到底是谁?”

  陆丽莎莎见问,不禁有些生气的道:“你总应该知道‘师命难违’的道理,如果我能告诉你,我不早告诉你了吗?”

  江玉帆对于她的答复当然不会满意,正待说什么,陆丽莎莎目中的热泪已再度滚落下来。

  只看她低头看了一眼江玉帆的那份秘笈,黯然一叹,道:“现在瞩目天下,‘万钧鸳鸯剑法’的秘笈也仅仅只有你这一份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保管它!”

  说罢,竟将那本小册子还给了江玉帆。

  江玉帆看了一楞,不由惊异的问:“今夜我们不再研练了?”

  陆丽莎莎噙着泪道:“你想,我损坏了师父的秘笈,那里还有心情研练下去?”

  说罢,仰面倒在了绒毯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帐钩上的那盏光亮微弱的纱灯。

  江玉帆内心一阵愧疚,不自觉的道:“莎莎姑娘,请你不必为这事自责难过……”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转过头来,泪眼望着江玉帆,幽怨伤感的问:“你现在仍称呼我‘莎莎姑娘’?”

  江玉帆一听,心里自然明白,“师姐”两字,他却始终呼不出口来。

  只见陆丽莎莎缓缓流着泪道:“既然我们学的是同一心法,而又是华天仁老前辈的遗著武学,我想,先师很可能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妻子,只是被华天仁老前辈遗弃了,因而绝口不谈她昔年悲惨不幸的遭遇……”

  江玉帆立即黯然颔首道:“是的,师姊,我自看到师姊的佩剑时起,便联想到很可能是这样的!”

  陆丽莎莎一听,缓缓伸出玉手,轻轻抚在江玉帆的手背上,流泪戚声道:“师弟,根据你们谈话的情形,姊姊看得出,华天仁老前辈酷爱武功,嗜武若命,因而冷淡了他的妻子们,使她们彼此怀恨,也造成了她们的弟子们对立仇视,甚至大打出手!”

  江玉帆听得神色悚然一惊,不自觉的双手紧握着陆丽莎莎的玉手,急声地问:“师姊,你……”

  陆丽莎莎一看那江玉帆的吃惊神色,立即“噢”了一声,急忙撑臂坐起身来,道:

  “这一点我是根据你们的神情变化和眼神,以及谈到‘霞煌’老贼前去挖掘先师坟墓而联想到的!”

  这时的陆丽莎莎已是和江玉帆并肩而坐,她的螓首,几乎已枕在他的肩上,柔长的秀发,垂散在他的胸前,那阵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芬芳,扑面袭鼻,使他惊得不自觉的企图将手撤回去。

  但是,他的手已被陆丽莎莎的右手五指,和他的五指互扣在一起。

  只听陆丽莎莎继续道:“我现在才想到,‘霞煌’老贼挖掘先师的坟墓,很可能是找寻方才被我震碎的那本秘笈!”

  江玉帆这时突然感到心跳的厉害,由于那阵特有的芳香愈来愈浓,因而也使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但他听到那本秘笈时,仍不自觉的道:“师姊请放心,待等‘仙霞宫’事毕,小弟亲自为你再精绘一份!”

  陆丽莎莎木然摇摇头,自语似的道:“我是一个女孩子家,留着那本秘笈又有什么用?我总不能终身不嫁呀?”

  江玉帆立即宽慰的道:“待等此番前去报了师仇,姊姊就可以安心和你的如意郎君结婚了!”

  陆丽莎莎一听,美目中的热泪再度簌簌的滚下来,同时,黯然一叹道:“我一生中只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可是为了师命,使我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结果,他现在已是美妻环伺,有儿有女了!”

  江玉帆立即宽慰的道:“天下英武的男子比比皆是,姊姊何必只恋他一人?”

  陆丽莎莎黯然一叹道:“莫说现在我还身负一项重要使命,不能离开苗疆,就是能离开,一旦使命来临,我仍要被召回去!”

  江玉帆并未细想她的措词,因而直觉的道:“既然这样,姊姊何不就在苗疆选一个夫婿?”

  陆丽莎莎幽怨的看了江玉帆一眼,突然将螓首枕在江玉帆的肩头上,同时,梦呓般的自语道:“你真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呆的令人可爱,傻的令人可恨的人!”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脱口惊呼一声“师姊”,急忙想推开陆丽莎莎站起来。

  但是,陆丽莎莎却突然将他紧紧抱住,同时慌急而坚定,渴望而要求的道:“不,今晚上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不放你走!”

  江玉帆大吃一惊,正待说什么,陆丽莎莎的炙熟丹口已印在他的朱唇上,而他的口中,也被陆丽莎莎的舌尖送进一粒清香满口的东西来。

  江玉帆又惊又怒,正待运功挥掌,但他的酥麻穴已被陆丽莎莎以内功真气,凝聚掌心,紧紧的贴在穴口上。

  他浑身一阵酥软,不自觉的吁了口浊气,两眼一闭,上身一仰,在陆丽莎莎的玉臂搀扶下,缓缓的倒在绒毯上。

  片刻工夫之后,江玉帆已被陆丽莎莎滴在脸上的泪珠惊醒。

  他睁眼一看,只见陆丽莎莎半抱着他的上身,一只手揽在他的颈后,一只手正抚摸着他的玉面双颊。

  他觉得出,陆丽莎莎颤抖的玉手冰冷,当然也觉得出,他的玉面双颊火烫。

  他见陆丽莎莎满面泪痕,哭得像泪人儿似的,这时他已没有了怒气,只觉得陆丽莎莎可爱,可怜!

  他举起右手,伸出手指,轻轻为她拭着香-上的泪水,满噙热泪的陆丽莎莎,终于含泪笑了。

  这一笑,是那么美,那么甜,那么的诱惑!

  江玉帆忘了这时是在什么地方,忘了这个世界,也忘了所有的一切。

  他现在所看到的,只有一张美丽娇好的面庞,所想到的,是需要她,他的双手,也本能有力的将半扑在他胸上的玲珑胴体抱起来。

  蛮荒的夜色,同中原一样的美好!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样的真、善、美!

  江玉帆是一只百战常胜的威猛雄狮,陆丽莎莎则是遍体鳞伤的柔弱羔羊!

  她惶恐,她战栗,但她也希望这样!

  因为,她负有使命,她将来的一切,也全靠这一次的际遇。

  这次的交合,也许是上苍的安排,因而使他们得到生命的延续,这也正是陆丽莎莎希望渴求的最高境地!

  温暖如春的帐篷内,终于安静下来!

  但由帐内的轻微鼾声中,传出了生离死别般的悲痛低泣。

  当然,这是陆丽莎莎的伤心低泣,因为她舍不得离开她私恋了近一年的心上人,也是她少女的人生旅程中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年轻人。

  但是,她不得不走,而且,必须走,在今后的岁月中,直到她死,也许再不能见到她这位春风一度的英俊郎君了。

  东方已现出了鱼腹白,天就要亮了!

  帐帘掀处,满面泪痕,两眼业已哭肿的陆丽莎莎已服装整齐的走出来。

  她拭了拭眼泪,再度依恋的看了帐内一眼,小心的掩上帐帘,以轻灵小巧的身法,摒息纵向东南,眨眼的工夫业已不见。

  峰上依然是那么宁静,帐内也没有了轻微的鼾声,陆丽莎莎怀着满心的怅然,依恋和永远的怀念,也走得没有了踪影。

  金霞万道,旭日东升,天光已经大亮了。

  一阵衣袂风响,迳由正北峰崖处如飞升上来五道纤细人影,迳向中央乎岩上的帐篷前急急驰来。

  迎着朝阳纵上峰巅的五道纤细身影,正是陆贞娘、佟玉清、韩筱莉、朱擎珠,以及阮嫒玲五人。

  只见陆佟五女,一见静悄悄的石上帐篷,毫无动静,原就有些忧急的神仟,更是暗吃一惊。

  是以,五女加速身法,直向帐篷前扑去。

  仍在梦境中的江玉帆,虽然仍眷恋着梦境的绮丽仙遇,但他早巳恢复了尖锐的惊觉和听力。

  只是他在下意识中不愿意睁开眼睛。

  这时一听帐外的急速衣袂风声,悚然一惊,急忙睁开眼睛。

  睁眼一看,发现帐孔已射进了阳光。

  继而一想,顿时想起了睡夜陆丽莎莎用香舌送进他口中一粒清香药丸的事。

  但是,左右一看,帐内那里还有陆丽莎莎的倩影?

  由于帐外传来急速的衣袂破风声,他虽然听出不止一人,但他仍忍不住撑臂坐起身来,同时侧首急呼道:“陆师姊?陆师姊?……”

  急呼声中,方始发现陆丽莎莎昨夜穿着的那套粉红色寝装,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睡遇的地方。

  更令他感到迷惑的是,在寝衣的上面放着一个半月形翡翠玉佩,他立即惊觉到,陆丽莎莎可能已经走了!

  他心中一惊,正待起身,帐外已传来陆贞娘的惊异声音问:“谁是陆师姊!”

  姊字方自出口,帐口光线一连几闪,陆佟五女已匆匆掀帘冲了进来!

  朱擎珠的身影尚未立稳,便一面游目四下察看帐内,一面略带着妒意的道:“哼,好香!”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和阮嫒玲,这时一见江玉帆,除了佩剑放在鞍垫旁边剑靴业已脱下,衣衫整齐,即使头上的公子帽带都没有解开,因而都放心了不少!

  陆贞娘见江玉帆坐在绒毯上望着她们五人发呆,不由再度问:“谁是陆师姊?”

  江玉帆似是在竭力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急忙一定心神,道:“就是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嘛!”

  佟玉清立即关切的问道:“那么她呢?”

  江玉帆一楞,不答反问道:“你们来时没有看到她?”

  这时,阮嫒玲已将寝衣上的半个龙形玉佩拿起来,送至佟玉清的面前,迷惑的道:“玉姊姊,你看,这是什么?”

  佟玉清接过来一看,柳眉一蹙,面色立变,不由吃惊的道:“这是中原当朝上国御赐之物,怎么会在陆丽莎莎的手里?”

  陆贞娘也惊异的“噢”了一声,道:“难怪她说她是苗疆的贵族,这么看来,她在苗族中,也是极有地位的贵族!”

  佟玉清立即不以为然的道:“这种上国朝廷御赐之物,按照化外四夷各族的法条,除了国王或有权继承国王大位的人才可以持有它……”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噢”了一声,这时才急忙站起身来,仔细察看佟玉清手中的半个龙形翡翠玉佩。

  韩筱莉“嗯”了一声道:“不错,龙凤图形,只有咱们当朝的皇帝才可以使用,这的确是咱们中原皇帝的御赐之物,只不知是那一个朝代的……”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将半个龙形玉佩翻过面来,上面果然雕有字迹。

  只见那些精细大篆,由右向左,共分两行,上一行字较大,下一行字较小。

  由于中央切开了,上行只留下“宝五年”,下行是“辛仲夏”,其他则是一些细小荷花。

  佟玉清看罢,不由抬头望着陆韩四女,道:“这可能也是前朝大唐御赐之物!”

  朱擎珠不解的问:“她干什么把这个拿出来,还有,那一半呢?”

  韩筱莉立即爽快的道:“俺的傻妹妹,这还用说嘛,当然是留下来作纪念的,那位贵族千金早已走了!”

  江玉帆听得暗吃一惊,不由脱口道:“你们看到她走了?”

  韩筱莉立即正色道:“这还用看到她走吗?我们来了这么久还没见她出现,当然是走了!”

  江玉帆不自觉的道:“不,她可能在岩下的泉池边洗澡,你们来时没看到?”

  说话之间,凝神静听,帐后根本没有撩水的声音,再说,这么近的距离,陆贞娘和佟玉清她们前来,她应该听得到,这么久也该赶来了!

  继而看到那套折叠整齐的粉红寝装,不自觉的脱口道:“不对呀,她为什么没穿这套衣服?”

  如此一说,阮嫒玲立即将那套寝衣拿起来!

  陆贞娘望着江玉帆,有些不高兴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这里研读秘笈,双双练剑吗?”

  江玉帆业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还不明白究竟,不过,在他的内心,却总觉得愧对五位娇妻,虽然过错并不在他。

  由于内心的不安,不自觉的有些迟疑难以出口。

  就在这时,蓦闻拿起寝衣的阮嫒玲,急声道:“玉姊姊快看,这上面写满了字。”

  江玉帆心中一惊,定睛一看,不错,他方才发现衣上的那些鲜红花纹,竟是陆丽莎莎不知用什么东西写上的字。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希望陆丽莎莎不要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写出来,那样他即使想自编一套说法来骗五位娇妻也行不通了。

  由于江玉帆担心陆丽莎莎把昨夜的种种写出来,他恨不得伸手将那套寝装夺过来。

  但是阮嫒玲已把寝装交给了佟玉清。

  他只得强捺着心中的焦急和怒火,凑至近前,和陆佟五女一并观看。

  只见鲜红的字迹都写在她昨夜穿着的那袭长裙上。

  长裙只是一块没有经过剪裁的布,而昨夜的陆丽莎莎,只是将这块布缠裹在她的裸体上。

  由于绒毯上没有了那袭上衣,显然是被陆丽莎莎带走了。

  细看那些字迹是:“受尊敬的玉师弟:千请不要生气,在你醒来之前,我必须离开你,这是我的不得已,而且,为先师报挖墓之仇的重责大任,也必须由你和五位贤弟妹来完成了……”

  佟玉清看至此处,不自觉的看了陆韩朱阮四女一眼。

  继续往下看是:“我想你最担心的是‘万钩鸳鸯剑法’未能找到合格联手人的事,其实,五位贤弟妹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练习……”

  朱擎珠看至此处,不自觉的抬头望着佟陆韩阮四女,羞红着娇靥脱口道:“我们怎么可以呢?我们已是……”

  由于大家都在继续看,话未说完,她只得也继续看下去。

  “我根据五位贤弟妹的欣然接过‘追仁刃’的秘笈来判断,她们都已经具备了学习‘身剑合一’的功力……”

  陆贞娘看至此处感慨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韩筱莉却不自觉的道:“她对我们似乎太高估了,其实,我们只有佟姊姊一个人……”

  话未说完,目光仍注视在布上字迹的江玉帆,已向她挥了一个手势。

  她立即继续往下看去!

  “提起‘追仁刃’来,算是我这个作师姊的见面礼,但我也有要求五位贤弟妹的,那就是绝不可用‘追仁刃’杀女子,更不可杀苗女,我也深信,依然五位贤弟妹现在的功力,对付苗疆的女子是绝对用不着施展御气掷剑绝技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绝对机密,那就是当初华天仁老前辈绘制‘万钧鸳鸯剑法’秘笈时,他特别在第一页上写上‘鸯剑必须壁女’,是有他的目的和用意的……”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看至此处,不自觉的同时“啊”了一声。

  但是,他们头也没拾,继续往后看下去。

  “……至于华老前辈有什么用意和目的,我不必在此点破,以你们诸位的阅历和智慧,是不难猜透的……”

  阮嫒玲看至此处,不由抬头迷惑的问:“华天仁老前辈会有什么目的和用心呢?”

  朱擎珠却哼了一声,道:“既然她知道华天仁老前辈另有目的和居心,她为何直到现在还未结婚呢?”

  一直往下读的佟玉清,立即道:“她这里已有说明。”

  朱擎珠和阮嫒玲“噢”了一声,急忙收回目光,继续看下去。

  只见下面写着是:“你也许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事人呢?难道不是为了这部万钧剑法秘笈?”

  “不错,最初我的确是为了这本秘笈,它虽然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消磨了我的宝贵青春,但同时也挽救了我几乎步入悲惨的命运,它也终于使我找到了心爱的人,获得满足,达成了使命。”

  韩筱莉看至此处,却不自觉的抬头,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玉帆深怕韩筱莉敏感想到他身上,立即解释道:“她本身来得突然,去得迷离,留下的留言也是让人猜不透的谜。”

  说话之间,只觉心跳脸熟,浑身的不自在,他只得继续看下去。

  只见下面写着是:“‘摧毒箫’仍在那位薛女侠手里,留给你把玩吧,它对于你们前来苗疆可能很有用处,箫身上刻有曲谱,以你的功力吹来,如在深夜绝峰之巅,箫声可达数十里。

  因为它是苗疆至宝,我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找你要回来,但不是我亲自前去。

  至于什么时候,也许十五六年后,也许十七八年后,也许二十一二年之后。

  那时,你对‘摧毒箫’也许爱不择手,天天把玩,也许早巳把它丢在脑后,但是,不管你是否喜欢它,届时你都会把‘摧毒箫’甘心情愿的交给我派去的人。

  因为,我派去的人,如果是十五六年后,他是十六七岁,如果是十八九年后,他应该是十九岁或二十岁,以此类推。

  不过,现在还没法给你一个肯定答复,是派一个少年呢?还是一个少女。

  所以我用“地巫剑”斩断了你们上国天朝御赐的龙凤翡翠佩,那就是你交还“摧毒箫”

  的信物。

  当然,到了那时候,我会让派去的人将另一半凤佩留给你……”

  朱擎珠看至此处,不自觉的抬起头来,既生气又迷惑的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嘛?为什么十五六年后,就派一个十六七岁的人,十八九年后就派一个……”

  话未说完,恍惚有一丝猜透的佟玉清,已望着她,和声道:“珠妹,等我们看完了再逐条讨论!”

  朱擎珠应了声“是”,继续往下看下去。

  只见最后的几行写的是:“世间最悲哀的事莫退于同门相残,兄弟门墙了,据你所说,以及加上我本身的遭遇,我觉得这个责任应该由华天仁前辈来负。

  华天仁前辈是否仍活在这个世上,或者是正在云游,还是躲在什么地方静修,我们都不得而知,如果他仍活着的话,他应该挺身出来收拾这个残局。

  现在,我根据你的叙述,我已知道了先师将‘穿云剑’改为‘追仁刃’的意思,当然,我也知道了先师一直在追找华天仁前辈。

  根据你我所学,以及‘仙霞宫’中的弟子们施展的武功路数,我们都是同门,那么‘九玄’前辈也必是华天仁前辈的妻子之一。

  换句话说,你的授艺人,以及现在的‘九玄’前辈,说来都是你我的师母。

  据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手刃‘九玄’前辈,岂不是要亲弑师母?难道你不承认‘九玄’前辈是华天仁前辈的妻子?

  你说你一定要活捉‘九玄’前辈的女儿和首席大弟子,由于你说要活捉,也足证她们并没有令你恨之入骨。

  不退,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九玄’前辈的大弟子了,即使见到了,她当然会用‘银河泻地’封付你,五位贤弟妹当然不会让你和她同归于尽,你们自然会施展“万钧鸳鸯剑法”杀了她,那时你捉到的,只不过是她粉身碎骨的一堆血肉尸体。

  我不愿同门相残,我不愿发生门墙之争,这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因为,我自信你和五位贤弟妹一定能代我报了挖掘师墓的深仇大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恨我,在气我,甚至在卑视我,但是,我毕竟是你的同门师姊呀!

  这套寝装的长裙,留给你做套内衫,最好在去‘仙霞宫’之前穿在身上,它不但入水不湿,入火不焚,而且防毒避震,百刃不侵,你如不信,不妨先试一试。

  至于上面的字迹,你不必去理会,日久自会褪去。

  别了,玉师弟,也许我们永无再见之日。

  唤,还有,你不必煞费苦心的揣测我的来历,也不必想尽办法追寻我的踪迹,更不必胡思乱想苦恼自己,那会使我的心一辈子都不安的!”

  最后的落衔竟是师姊陆丽莎莎泣别留书。

  陆佟五女看罢,不由同时默默的抬起头来去看夫婿江玉帆。

  江玉帆被看得心跳脸红,不由生气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把我闹昏头了。”

  韩筱莉淡淡的道:“你是个局内人都闹昏了头,我们这些局外人岂不是更感到莫名其妙?”

  佟玉清立即平静而淡然的道:“不慌,我们先坐下来慢慢的谈。”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朱擎珠和阮嫒玲俩人,道:“两位贤妹请先把玉弟弟的早点拿出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急忙道:“别慌,我去洗个手脸!”

  说罢,急忙走了出去。

  朱擎珠一俟江玉帆走出帐外,直到江玉帆走向帐后,纵下岩石,她才望着佟玉清四人,压低声音,机警的悄声道:“我看玉哥哥的神情不安,面颊发红,好像和那个叫陆丽莎莎的苗女有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佟玉清虽然也这样想,但她却不愿朱擎珠信以为真,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她已淡然道:

  “那会有这种事!你们不要瞎疑心!”

  但是,韩筱莉却正色道:“真的,方才我一进帐篷就有一股子那种事的味道……”

  话未说完,娇靥已经红达耳后,以下的话也住口不好意思再说了。

  阮嫒玲感于江玉帆特别疼爱她,虽然她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但她口里却正经的道:

  “没有哇,我只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陆贞娘温静涵养,她即使亲自看到了也不会传说这种事情,这时只得肃容道:“该谈的正经事很多,何必把精神用到那上边去,何况都是揣测?”

  话声甫落,帐后已有了江玉帆的脚步声。

  紧接着,帐帘一掀,江玉帆已走了进来。

  江玉帆一看五位娇妻的十道目光都静静的注视在他的俊面上,就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心头再度猛的一阵狂跳。

  因而,俊面一熟,不自觉的问:“什么都是揣测?”

  佟玉清赶紧一笑道:“我们姊妹五个正在揣测那位陆丽莎莎师姊!”

  江玉帆会意的“哦”了一声,走回原位坐下去。

  陆贞娘首先不解的问:“你怎的好端端的称呼起她师姊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生气的道:“我何曾称呼她,是她自己要我这样称呼,我有什么办法?”

  陆贞娘立即正色问:“她是怎么要你这样称呼她的?”

  江玉帆见问,立即把研究“万钧鸳鸯剑法”秘笈时,由于她说心法不同,因而震碎了秘笈,他才把自己的秘笈拿出来对照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会说出陆丽莎莎要他心对心,手对手,以及相拥相抱口对口的事也说出来。

  陆贞娘一听说陆丽莎莎为了她师父的名字不让江玉帆看到,竞扬掌震碎了秘笈,实在感到惊异迷惑和不解!

  因而极不以为然的道:“难道因为怕师父的名讳被泄漏,竟然将师门的武学秘笈损坏,这本秘笈也实在太不值钱了?难道说,她的那本秘笈是白纸不成?”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当然不会……”

  话刚开口,一直蹙眉沉思的佟玉清,目光二兄,脱口急声问:“她的秘笈震碎后,可曾一直细看你的秘笈?”

  江玉帆见佟玉清如此惊急,不由赶忙颔首道:“是呀,她因而也知道了秘笈是华天仁老前辈亲自绘着的……”

  佟玉清不由焦急的问:“秘笈是否还在你身上?”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一摸怀中。

  一摸之下,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惊呼道:“啊呀不好,秘笈被她盗走了!”

  陆佟五女一听,面色大变,俱都惊呆了,她们突然之间都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佟玉清的方寸也乱了,但她却仍知道提示问:“你想一想,昨夜你们最后研读完毕时,她可曾还你,是什么样的情形下还给你的?”

  江玉帆竭力镇定一下心里,他由陆丽莎莎交还他秘笈时想起,他似乎没有立即放造怀裹。

  继而想列陆丽莎莎突然吻他,并用她的香舌送进一粒清香药丸在他口里时,他曾经准备用双手去推拒和还击……。

  江玉帆一想到还击,星目不由一亮,顿时想到他当时曾将秘笈放在枕下的鞍垫旁。

  于是急忙回身,同时急声道:“会不会在鞍垫下!”

  说话之间,定睛一看,发现那本秘笈小册子就放在鞍垫的旁边,陆佟五女不由同时急呼道:“果然在这里!没有被她孥去!”

  江玉帆这时宽心大放,不自觉的道:“她本来就没意思要盗走,这小册子就放在枕边,她走时如果想拿,不会看不见!”

  佟玉清凝重的道:“那是当然,不过,她慌急间将她那本秘笈震碎,我总觉得这其中绝不是为了她师父名讳的问题,而蕴藏着另一种绝不能让你发现内容的绝大秘密!”

  陆贞娘也颇有同感的道:“不错,我也正在如此想!”

  韩筱莉目光一亮,突然道:“如果她师父的名讳并不重要,那就是她的小册子是空白的,而特的设计来参照偷看玉弟弟的!”

  江玉帆一听,立即正色否认道:“绝对不会,我亲眼看到她翻动小册子时,露出了‘上下交征’和‘两翼加击’的剑式!”

  韩筱莉不由沉声道:“要不就是她的师父的名讳是‘九玄娘娘’!”

  如此一说,大家的心头同时一震。

  朱擎珠首先吃惊的道:“不错,很有可能,你们看,她在留言的后面不是说世间最悲哀的事,就是同门相残吗?这显然有劝止玉哥哥之意!”

  说话之间,再度铺开那块粉红色的丝布。

  陆贞娘看了一眼,也赞同的颔首道:“不错,你们看,她每次谈到‘九玄娘娘’尉迟春莺的时候,一直都是称呼‘前辈’……”

  说此一顿,特的用手一指,继续道:“你们看看这一条,她并且直接说明‘九玄娘娘’如果被杀,就等于玉弟弟以弟子的身份弑了师母,这应该是最明显的一个疑窦!”

  江玉帆这时的心理是矛盾的,也是人类天性的自私,他并不满意陆丽莎莎用药物强迫他达到她的目的做出那件事。

  但是,她事后却羞于再见他而离开了。

  据她自己说,她有使命,她有责任,姑且不去管它,但她至少没有拿走他什么,也没有危及“游侠同盟”的安危和生命。

  更使他感到安慰的一点是,陆丽莎莎并没有将昨夜一夕缠绵的事写在裙布上,这不但保持了他江玉帆的自尊,也维护了他们夫妻问的感情。

  因而,他在私底下总有一些偏袒陆丽莎莎的矛盾心里。

  这时一听陆贞娘把陆丽莎莎看成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不自觉的正色道:“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陆贞娘和韩筱莉几乎是同时问:“何以见得?”

  江玉帆正色道:“小弟以为她的离去可能也与发觉‘九玄娘娘’与她师父同是华天仁前辈的妻室有关,所以才以同门弟子弑杀师母的话来警惕小弟。”

  说此一顿,用手一指裙布上的另一条,继续道:“你们看,她在这儿不是明明白白写着,挖掘师墓之仇,要委托我们替她完成吗?如果她是‘九玄娘娘’的弟子,她斗胆也不敢诅咒她的师父已死呀?”

  陆贞娘看了一眼韩筱莉和朱擎珠,以及仍在蹙眉沉思的佟玉清,没有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江玉帆继续正色道:“再说,陆丽莎莎果真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她们用不着冒这个险,‘九玄娘娘’也不会答应她前来的……”

  话未说完,一直蹙眉沉思的佟玉清,娇靥突然一变,恍然似有所悟的道:“不,只有一点,我认为‘九玄娘娘’会答应让她前来!”

  如此一说,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不由同时一楞。

  佟玉清继续忧急的道:“我一直仍在想着陆丽莎莎用掌力震碎那本小册子的事,因为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起疑而费思解的事……”

  陆贞娘和韩筱莉也颇有同感的急忙道:“不错,我也一直在如此想!”

  佟玉清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竞望着江玉帆,郑重的问:“除了‘万钧鸳鸯剑法’她自己翻开的第一式和第二式外,你可曾看到她的第三式或第四式?”

  江玉帆立即明白了佟玉清的问话用意,因而迟疑的道:“我没注意到,我似乎没再看到过!”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急声问:“玉姊姊是说,她的那本小册子上,只有那两个剑式?”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如果她真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的话,她很可能是前来偷窥剑法的其他四式!”

  陆贞娘和韩筱莉一听不由同时焦急的道:“果真这样,后果实在不堪想像……”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问:“何以见得?”

  韩筱莉抢先解释道:“很显然嘛,她窃走了其他四个剑式,便可以和他们的男弟子共同用鸳鸯剑法对付你,而我们这边,却只有你一人会‘银河泻地’……”

  江玉帆听得剑眉微蹙,立即不以为然的问:“莉姊姊是说,她此次前来偷窥剑式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学成鸳鸯剑法将来好杀我?”

  朱擎珠毫不迟疑的正色道:“那还用问吗?”

  江玉帆却反问道:“她既然前来偷窥剑法回去苦练之后是为了杀我,她为何昨夜不杀呢?

  那岂不省却许多麻烦?”

  说着,又拿起自己的鸳鸯剑法秘笈,继续道:“如其默默记剑式,何不一并将这本小册子拿走?”

  陆佟五女一听,深觉有理,顿时无话可答了。

  但是佟玉清和陆贞娘俩人,却都有一种知其然而说不出其所以然的感觉和懊恼。

  江玉帆继续道:“再说,她如果确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她为什么又把‘追仁刃’的秘笈和小剑银珠交给玉姊姊?难道她希望我们练成了御气掷剑和剑丸,好去杀她的师姊师弟?”

  如此一分析,陆佟五女更无话可答了。

  但是朱擎珠却不服气的道:“那她为什么偷偷的走了呢?”

  江玉帆被问得一楞,不由无可奈何的道:“那我怎么知道?”

  朱擎珠另具用心的自语道:“该不会是有什么人要欺负她吧?”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俊脸通红,不自觉的分辩道:“反正我没有欺负她!”

  说着,举手指了指裙布留言的开头,继续道:“喏!你们可以看,她对我的称呼是‘受尊敬的玉师弟’呢……”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把自己的揣测,故意以朱擎珠的意思,婉转的道:“珠妹妹并不是说认定了玉弟弟和她有什么,这可能是因为陆丽莎莎在相约前去取‘摧毒箫’时,所派去的人年龄有关连……”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问:“有什么关连?”

  陆贞娘解释道:“当然是十五六年后,派去的人是十六七岁……”

  江玉帆一听,立即漠然“噢”了一声,同时,不以为意的道:“那只不过是多少年后,派多少年纪的人罢了!”

  韩筱莉却正色道:“既然有了龙凤翡翠佩为信物,何必再规定派去人的年龄呢?而且,派去的人总比年限大上一半岁?”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也不由蹙眉自语似的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佟玉清似乎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她也敢断定,即使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缠绵了一两次,江玉帆也必是在陆丽莎莎的百般挑逗下才动的情。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陆丽莎莎藉重了药物,据她所知,苗疆王室或贵族中,碓有一种助兴药物,不输于大巫山“毒鬼谷”的“神仙劫”。

  一想到“神仙劫”,她便不自觉的心跳脸红,同时,也立即想到留在“九宫堡”的一对爱儿爱女。

  所谓母子连心,佟玉清自从离开了“九宫堡”一到夜深人静,或途中大家默默赶路的时候,一对儿女的可爱面庞,便立时浮上了脑际心头。

  因而,也使她恨不得马上挑了“仙霞宫”火速赶回“九宫堡”去。

  心念间,蓦闻阮嫒玲以有些忧急的声调问:“玉姊姊,你的意思是……”

  佟玉清闻声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声道:“陆丽莎莎已经走了,对我们的日程也没有耽误太多,我认为仍照预定的计划前去‘仙霞宫’!”

  陆贞娘立即提示道:“陆丽莎莎不是说,华天仁老前辈在第一页上的戒条是另有用意和目的的吗?大家想想看……”

  佟玉清听得心头一震,她突然觉得又将有厄运祸事临到她的头上了。

  因为陆丽莎莎那样说,不知道她是根据什么那么说。

  现在她已听出陆贞娘的话意,显然是希望她能试一试,因为,五位姊妹中,只有她一个人具有最深厚的功力。

  如照往昔,她会毫不迟疑的试一试,但是,她现在已是有儿有女的母亲,万一真的在练剑之时走火入魔,丧了性命,这一对可怜的小兄妹,又有谁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