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入大阁听,依序落座,守在阁厅内的侍女们,立即奉茶。
邓正桐稍微等候柳娴华的情续稳定后,才和颜郑重的问:“丫头!这么半天你去了那里?”
柳娴华的神情已经好多了,这时见问,立即欠身恭声道:“晚辈方才正巧撞上偷盗‘万艳杯’的那人……”
大家听得神色一惊,不少人脱口道:“果然发现了那女贼!”
柳娴华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们?……你们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个女子?”
阮媛玲颔首道:“我们不只知道对方是女子,而且还知道她今年多大年纪!”
柳娴华再度震惊的“噢”了一声,道:“你们已看到了她?”
陆贞娘立即解释道:“不,是我们方坛主根据床底下的脂粉味而,断定对方不但是个女子,而且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三四岁。”
柳娴华一听,立即摇首正色道:“哦!这怎么可以根据脂粉的香味儿断定她的年纪?根据她的嗓音判断,她应该是个中年妇人了……”
话未说完,由吕丽英夫人已迷惑的问道:“怎么,柳姑娘也没看清楚那女子的面目?”
柳娴华欠身恭声道:“回禀伯母,因为那妇人内穿米黄亮缎罗衫,由头至脚罩着一袭乌纱披风,仅能隐约看到她的面目轮廓……”
话未说完,秃子王永清突然欠身恭声道:“柳姑娘,请恕在下大胆直言,我们对一个人的年龄不能以声音判断,但也不能因他生了白眉霜发就断定他已经进入老年,声音可以伪装成高低、某人的嗓音同样的可以模仿学习,现在在下就厚颜为姑娘学学方才离去的华香馨姑娘的嗓音!”
说罢,站起身来,略微一顿,立即闭气撇唇的道:“多谢五位姊姊的美意,来日方长,我们相聚机会正多,不必急在此刻……”
话未说完,邓正桐和阮公亮首先笑了!
八位夫人赞许的点点头,江玉帆和陆贞娘都惊于秃子还具有这么神奇的口技表演。但是独臂虎却由衷的赞声笑道:“奶奶的,学的像极了,俺闭上眼睛还真以为是那位华姑娘来了呢!”
秃子一听,立即又学着独臂虎的嗓音,粗犷的道:“奶奶的,学的像极了,俺闭上眼睛还真以为是那位华姑娘来了!”
鬼刀母夜又觉得秃子实在有一套,但她看出柳娴华的粉面上有些尴尬之色,立即笑声阻止:“好了好了!不要再卖了!”
岂知,秃子竟也学着她的沙哑透风破锣般的嗓子,笑着说:“好了好了!不要再卖了!”
秃子这一学,全厅的人众,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江玉帆一见,只得向秃子挥了一个“停止”手势。
但是,黑煞神却突然由位置上站起来,兴奋的大声道:“这有啥稀奇,看俺给你们学个老狗打架猫叫春……”
话未说完,江玉帆尚未放下的手势,又向着他黑煞神挥了挥。
江玉帆的生母彩虹龙女萧湘珍,一直为爱儿的“万艳杯”被盗而烦心,觉得这是他替人家保管的东西丢了,怎么对得起人?但是,看了这群浑憨猛汉到了这般时候还有心情表现他们的口技,那曾为找回“万艳杯”而焦虑发愁的意思。
因而使她更加忧急。是以,一俟黑煞神坐下去,立即望着柳娴华凝重的道:“柳姑娘,还是请你把方才的经过说一遍给大家听吧!”
柳娴华欠身应了声“是”,恭谨的说:“晚辈见玉弟弟和陆姊姊他们纷纷向四方追去了,当时觉得很奇怪,‘万艳杯’放在内室里怎么的会丢了呢?于是,晚辈本能的走向室门,掀向内一看,然一缕指风向晚辈袭来……”
说到此处,娇靥不由一红,声音也变低了少许,继续道:“当时晚辈万没料到偷盗‘万艳杯’的人仍在房内,心中一惊,再想问避已来不及了……”
大家看得出柳娴华、心中懊恼,神情极端的不好意思,因而大家俱都凝重的望着她静听。
只见柳娴华继续道:“待晚辈醒来,已在一间空房的屋檐下,而面前站着的,就是晚辈方才述说的那个中年女子……”
黑煞神和独臂虎听得神情懊恼,猛的一跺脚,正待说什么,但被江玉帆挥手阻止了。
柳娴华继续道:“当时那个女子,操着中年妇女的声音,冷冷的歉声道:‘柳姑娘,非常抱歉,让你受惊了,也请你原谅我的不得已。’晚辈当时迷惑的望着她问:‘请问你……?’晚辈刚一开口,她已沉声道:‘你不必问我什么,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只请你转告江少堡主,叫他不必为‘万艳杯’的事烦心,他只要按着我说的话去见‘獠牙妪’,‘獠牙妪’自然不会再向他索取‘万艳杯’,因为我才是‘万艳杯’的真正主人!’”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齐声道:“你可曾问过她的姓氏?”
柳娴华凝重的颔首道:“问过了,她说她就是尉迟春莺……”
“尉迟春莺”四字一出口,江玉帆等人无不面色一变,脱口轻啊,俱都呆了!
朱擎珠首先惊异的道:“这么说,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果然是两个人了?”
佟玉清却断然道:“不,这中间实在有很多令人费解的问题,如果说九玄娘娘不是尉迟春莺,她在暗中看到尉迟春莺将‘万艳杯’盗走,她岂肯善罢甘休?”
江燕玲夫人则望着柳娴华,关切的问:“不知柳姑娘还问了她些什么?”
柳娴华微摇螓首道:“没有再问了,因为她当时说罢就走了。身法实在快得出奇,就像风吹的一缕轻烟般,眨眼已经不见,使晚辈想喊个人在前面截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朱彩鸾突然关切的问:“可是柳姑娘方才刚刚到达时,那个中年女子也刚刚离去?”
柳娴华立即摇头:“不,她已走了一会了,因为当时晚辈还不能凝气行功!”
阮媛玲则止目定的道:“玲儿认为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一定是同一个人,否则,昔年的两个情敌,岂能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而不打?”
阮公亮却望着爱女,道:“你根据什么断定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碰在一起,一定会大打出手呢?”
如此一问,阮媛玲顿时无话可答了。
因为许多同室姊妹,感情弥笃,甘愿共事一夫,像阮媛玲自己,以及坐在上座的八位婆母,她们并没有平素不和,或见了面就大打出手。
很可能,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感情亲蜜,不愿和獠牙妪住在一起,迫得獠牙妪性情暴戾,因而造成昔年在武林中杀了不少人,而被武林各大门派禁锢在黄山仰盂谷的事。想来,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问题,是以,她不敢再表示她的意见。
但是,陆贞娘却望着八位夫人,恍然道:“方才玉弟弟和左右护法曾经断定,这一件巧妙的‘调虎离山’之计,很可能是三个人配合的,如今有了尉迟春莺的现身,和九玄娘娘的发话,以及华香馨的冒充贺客,现在业已证实,她们至少来了三个人……”
话未说完,彩虹龙女以凝重的道:“现在‘万艳杯’已被尉迟春莺盗走,至于他们究立见来了多少人已无关紧要,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将‘万艳杯’追回。”
如此一说,阮公亮夫妇和悟空一尘等人纷纷称“是”。
彩虹龙女又望着江玉帆,以责备的口吻,继续道:“这一次的错误事件,玉儿应负全责,如果及早告诉华香馨的来历底细,‘万艳杯’不但不会被她们盗走,也许华香馨已被我们扣为人质,迫使尉迟春莺不得不及早现身……”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欠身恭声道:“八位夫人日来十分辛劳,盟主不敢再让八位夫人烦神,是以未敢禀陈,这也是盟主的一番孝心……”
话未说完,邓正桐已爽朗的道:“好了,‘万艳杯’已丢了,偷杯子的人也早跑了,现在该谈的是如何尽快去找回来……。”
邓丽珠夫人则焦虑的道:“可是,现在要到那里去找尉迟春莺呢?”
邓正桐见爱女发言,立即沉声道:“当然是沿途追赶,直到天南的大峦山!”
佟玉清立即恭声道:“清儿担心的是,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不是同伙人……”
江玉帆立即愤声道:“就是盗走‘万艳杯’的事与她无关我们也要到仙霞宫找她理论!”
说此一顿,突然目射冷芒,面军杀气,切齿恨声道:“玉儿如果不能手刃霞煌真人三个老贼,便老死蛮荒,永不再返中原!”
八位夫人听得神色一变,不由纷纷看向飞蛟邓正桐!
岂知,邓正桐竟一挥老拳,豪气的道:“那是当然,只要找到了九玄娘娘,把她的仙霞宫闹个地覆天翻,还怕她不交出那三个劣徒老贼!”
邓丽珠夫人见爹非但不加阻止,反而火上加油,不由气得嗔声道:“爹,你老人家……”
话刚开口,邓正桐已瞪眼沉声,道:“我老人家怎么样?他们父子的脾气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为了争一口气,爷爷,爹娘都可以不要了……。”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惊得急忙站起身来,惶声道:“玉儿不孝,又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说话之间,佟玉清和陆真娘也都慌得站起身来。
邓正桐一见,立即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我秃头邓的惯用的激将法,不用这一套,你们就是说破了嘴也没效……”
江玉帆一听,不禁生气道:“这么说,‘万艳杯’就任由尉迟春莺盗走了不成?”
皇甫香夫人突然正色道:“当然不,但是我们必须先将尉迟春莺的底细,与九玄娘娘的关系,她们究竟住于何处……”
话未说完,邓正桐已了秃头,道:“这要向谁去打听呢?丐帮的几个老花子对这件事未必清楚!”
佟玉清立即道:“现在只有请外公去请教爷爷了!”
邓正桐却摇了摇头,道:“方才我老人家已向老爷子请教过了,他只知道天南大峦山的仙霞宫主九玄娘娘,就是昔年异人华天仁的夫人,详细情形,他也不大清楚!”
佟玉清继续道:“如果爷爷也不清楚,只有前去黄山仰盂谷向当事人獠牙妪前辈去讨教了……”
话声未落,江玉帆已断然道:“不,华馥馨至今没有找到,反而把她的‘万艳杯’给丢了,我们还有何面目前去?……”
风雷拐立即欠身恭声道:“盟主,卑职认为事到如今,不得不前去向獠牙妪前辈请教了,也许我们到达黄山时,华馥馨姑娘已回到仰盂谷了!”
江玉帆立即沉声问:“要是华馥馨没有回去呢?”
一尘道人急忙欠身恭声道:“启禀盟主,即使华馥馨姑娘没有回去,我们也该向獠牙妪前辈有个交代了。再说,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都到了中原,她也许还一直不知呢……”
雪丹凤夫人是一位恬静端庄,极少讲话的人,这时也不由凝重的道:“不管华馥馨有没有回去,不管獠牙妪前辈知不知尉迟春莺她们已到了中原,‘万艳杯’丢了总是事实,丢了人家的东西,至少应该向人家有所解释……”
江玉帆对这位系舟峰海堂洞府侍候父亲十多年的母亲,极为尊敬。
这时见她发话,立即肃容静听。
只见雪丹凤夫人继续道:“再说,前去獠牙妪前辈讨索‘万艳杯’的蒙面女子,很可能就是面貌与华馥馨酷肖的华香馨,如果是尉迟春莺本人,她大可不必以黑巾蒙住面目……”
话未说完,邓正桐和阮公亮夫妇,以及其他几位夫人,已纷纷颔首称“是”。
雪丹凤夫人继续道:“也许,你们此番前去,将华馥馨代表仰盂谷前来祝贺的事告诉给獠牙妪后,很可能在她的口里,得悉一椿多年来一直未被人所知的武林公案……”
江玉帆听至此处,突然吃惊的道:“娘是说有关华天仁老前辈的死?”
雪丹凤庸容淡雅的一笑道:“谁又敢说他没有一直生活在世上,甚至是因为他的月前仙逝,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才胆敢重返中原,进扰仰盂谷,强索回‘万艳杯’?”
大家一听,纷纷赞同的颔首称有道理。
但是,却提醒道:“可是,晚辈与云谷主和华香馨交谈时,她却把仰盂谷中的人事,獠牙妪的病情,都能说得详详细细……”
昔年统领近万英豪的三钗帮主富丽英,谦和地道:“那是因为你们对她业已怀疑,为了表示她确是来自仰盂谷,不得不将她知道的尽量说得详尽逼真,实在说,她们潜伏在仰盂谷中,对一切情形,自觉也摸的差不多了她们才敢冒险前来……”
彩虹龙女萧夫人则提醒道:“可能是她们对‘万艳杯’在玉儿的身上已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再加上外间由瓦岗湖方面传来的消息,才肯定‘万艳杯’就在玉儿的身上。”
双剑无敌的柳长青,不由的感慨地一叹道:“说来她们的胆子也大大了,难道她们就不怕,我们知道獠牙妪只有一个独生女儿?”
邓正桐却两手一摊道:“傻小子和五个丫头,以及这些吃斋念佛的大师、道长男女大侠们,明明知道人家姑娘是个扎手人物,但自信她天胆也不敢在大岁头上动土……”
话未说完,邓丽珠已埋怨地道:“爹,这事你怎么可以……”
话刚开口,邓正桐已沉声道:“我这是教训他们,要他们今后时时谨慎,事事小心,更不要自负自恃。上次在嘉兴客栈,大家眼瞪着‘万艳杯’,就因为谅赵竟成也不敢动手脚的心情下把‘万艳杯’给丢了……”
话未说完,阮公亮又半真半假的笑着道:“我说秃头前辈,这是什么时候?何必又把秦始皇他奶奶那时候的一抛臭屎拿出来啃一啃?”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恨恨的一挥拳头道:“好,明天玉儿就去仰盂谷间出尉迟春莺的住处,立即去索‘万艳杯’。”
冷萍夫人正色道:“不,这件事绝不可立息气用事,更不可只听一面之词,既然‘万艳杯’是尉迟春莺拿去的,便不怕她跑到天上去,现在令我担心的,只怕‘万艳杯’的确是尉迟春莺的东西。”
如此一说,几乎每个人都缓缓点头,低声称是。
朱彩鸾夫人道:“这件事最好找一位深知獠牙妪和九玄娘娘与尉迟春莺三人之间关系的三者去询问,较为正确公正……”
话未说完,双剑无敌柳长青,突然冷冷的说:“现在就有一人……”
话刚开口,阮公亮的老脸立变,不由焦急的暗瞪柳长青。
柳长青一见,立即冷冷的讥声道:“你怕什么,丑媳妇早晚躲不过见公婆,你来了九宫堡一个月了,光闷在肚子里不说,万一将来真的由你闯了大祸,再想弥补恐怕就来不及了……”
大家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纷纷急声问道:“怎么?可是又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情?”
阮公亮立即支吾地道:“没什么,你们千万不要听她胡说!”
柳青长柳眉一剔,沉声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想顾全你那张老脸皮吗?万一真的被她找到了练武奇才,耽误了玉儿学成一身盖世武功事小,而贻祸武林,雪腥遍野,你作的孽才大呢……”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焦急地正色道:“这件事我本来要和玉儿单独商议的,你又何必给我公然抖露出来?”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恭声道:“阮伯母说的,可是雪山圣母姜锦淑姜前辈?”
柳长青已沉声:“不是她还会有谁?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还不甘寂寞,忘不了她昔年那段令人听了肉麻兮兮的往事……”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无可奈何的急声道:“好了好了,俺的活菩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别吃那股子飞醋吧!”
八位堡主夫人也曾经耳闻过金杖追魂阮公亮,昔年与雪山圣母姜锦淑的那段风流韵事。
但是,这些事她们只有听的份,最好不要插口,是以,俱都目光柔和的望着阮公亮夫妇,含笑不语。
飞蛟邓正桐却不耐烦的道:“老水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碍你的老面子和自尊,不便出口,那我老人家和八个丫头就先走……”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经涨红着老脸,连连摇手道:“不不,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说穿了一文不值。姜锦淑以一份华天仁前辈的秘笈,要挟我带着玉儿,前去西域玉阙峪,和她一起共同传授玉儿武功,共同生活个三年五载的……”
大家听的神色一惊,觉得华天仁的手着密笈,如果落在姜锦淑的手里,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是以,阮媛玲首先惊异的道:“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怎么玉哥哥和我们都一些不晓得?”
阮公亮冷哼一声道:“这消息就写在你不屑一顾的那张素笺上。”
江玉帆等人一听,恍然大悟俱都想起,那天由瓦岗湖回到别院码头上,丐帮杆头儿交给阮媛玲转给阮公亮的那封信。
阮媛玲则懊恼的道:“当时我只看了一句……”
话刚开口,阮公亮冷冷的道:“你只看了那一句骂老爹无情无义的话,就不屑再看啦?
其实,真正重要的事可都查里面呢……”
江玉帆则迫不及待的问:“岳父大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你老人家就说出来吧,此地人多,大家也好有个商量!”
阮公亮一听,立即不大以为意的道:“她说她在济公活佛的背后找到了华天仁生前手着的一本秘笈,叫什么……”
朱擎珠立即接口说:“天仁心法掌剑宝录?”
阮公亮立即颔首道:“不错,好像是这样写的……”
江玉帆一听,不由迷惑的道:“不对呀,月前玉儿和马爷爷密谈时,他说在佛像附近的暗中,一直派有专人监视,确曾看到姜前辈前去搜查佛像全身,但并未发现她将佛像身上的什么东西拿走呀!”
彩虹龙女萧夫人道:“她会不会有意以此为借口,企图将阮老湖主和玉儿骗去西域?”
阮公亮一听立即正色道:“就是嘛!所以老朽对此并不重视,因而也一直没有谈这件事!”
话声甫落,柳长青已生气的道:“这时候你又说不重视,二十多天前你就连夜兼程的赶来此地,只是为了告诉江堡主有个蒙面人,侵扰你的水帘山庄吗?”
邓正桐一听,立即爽朗的道:“好了好了,现在请老水鬼继续说下去,你那位老姑娘还说了些什么?”
阮公亮想了想道:“她说,她除了得到一本华天仁前辈手着的秘笈,还有一张进入雷音阵的生克变化图!”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这完全是她一个人虚构的故事!……”
冷萍夫人突然问:“玉儿,你根据什么断定她是虚构?”
江玉帆正色恭声道:“因为孩儿已进入过雷音阵,而且已学得天仁老前辈的独门心法,这些事情孩儿在西域玉阙峪时,业已向她禀告过了!”
阮公亮却在旁迷惑的道:“她好像说,说什么雷音阵里还有一颗佛心……”
佛心二字一出口,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浑身一颤,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
江玉帆不由震惊的望着阮公亮,急声道:“快请岳父把那封素笺拿出来!”
阮公亮看得一愣,不由转首去看柳长青。
柳长青心知不妙,这时候的粉面也变了。
这时见阮公亮向她望来,不由望着江玉帆,焦急的道:“当时我和你岳父都认为她是借口骗局,并没有重视,你岳父一气之下也就把它给撕了!”
江玉帆一听,双掌一击,十分懊恼的道:“任何事情姜锦淑前辈都清楚,只有雷音阵中的石佛像中有一颗佛心的事她不晓得。”
富丽英夫人突然镇定的道:“你们大家先不要慌,那张素笺阮老湖主虽然是撕了,想必已经过目,现在仅以你的记忆想一想,姜锦淑前辈,还说了些什么?”
阮公亮看出了事态严重,一收嘻笑之态,凝重的道:“她说,玉儿虽然进入了雷音阵也学得天仁心法,她说,石佛内的佛心才是华天仁一生武功的精华……”
江玉帆不由极关切的道:“她可曾说出,有关开启石佛机关的枢纽的事?”
阮公亮豪不迟疑的道:“有,她说她已在济公活佛像的身上找到了开启石佛机关的锁匙图,她自知无法学得上面的武功,所以才要胁老朽和你一同前去?”
江玉帆听罢,不由望着邓正桐和八位夫人,极为懊恼的道:“当时玉儿曾请擅长开启各种机关的方坛主两次启动,均未打开,总以为年日已久,机关失灵,没想到,开启石佛机关的枢纽秘图,竟在惠山灵隐寺的济公佛像内!”
邓丽珠夫人正色道:“照这么说,姜锦淑说的确有其事,并非虚构骗人的?”
江玉帆立即恭声道:“如照这样的说法,姜前辈的确找到了开启石佛机关的秘图!”
柳长青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紧张神情,这时也不由焦急的道:“就是嘛!公亮撕了素笺后,我们两人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所以就星夜兼程赶来了……”
阮公一见也急忙在旁解释道:“老朽所以迟迟未向玉儿和四位贤侄女,提起的原因,也是因为马老总管给了我一颗定心丸,他也说是姜锦淑故弄的玄虚……”
汪燕玲夫人则迷惑的道:“说也奇怪,马老总管不是说,暗中一直派有专人监视,并没有发现姜锦淑拿走什么东西吗?”
朱彩鸾立即沉声道:“那还不是派在那儿的人睡着了,要不就是没有看出姜锦淑动手脚!”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恭声道:“不,以清儿的判断,马爷爷心地坦诚,不知姜锦淑前辈使诈,以致中了她‘以退为进’的诡计了。”
彩虹龙女萧夫人恍然问:“你是说,姜锦淑先放出得到秘图的消息,再给阮湖主留下书信,离开大湖三五日后,再转回惠山灵隐寺偷取?”
佟玉清颔首恭声道:“是的,那时马爷爷已离开了惠山,自然不会再在暗中派人监视,那时姜前辈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秘图取走!”
风雷拐首先赞声道:“少夫人判断的十分正确,以姜锦淑的功力智慧,即使没有看出有人暗中监视,她也会凭经验判断出来。”
邓正桐则有些懊恼地道:“既然姜锦淑的确找到了秘图,你们就应该速谋对策呀!”
一尘道人望着阮公亮,谦声问:“不知她在给前辈的那封信上怎么说?”
阮公亮懊恼地道:“她说限接信十日内,便必须和你们盟主启程……”
话未说完,不少人惊呼道:“十日期限不是早过了吗?”
柳长青解释说:“她又说,半年之内如未到达,她就要将佛心取出,另觅练武奇才传授,一旦功成,立派东来,那时不但先杀我们两口子,还要把中原武林闹个天翻地覆!”
皇甫香夫人首先冷冷一笑道:“她的徒弟还没练成,她的老命已先丧在我的冷霜剑下了!”
如此一说,朱彩鸾和邓丽珠两夫人,立即望着富丽英和江燕玲两夫人,兴奋的道:“姊姊,干脆我们姊妹八人跑一趟西域玉阙峪,我们也该出去活动筋骨了!”
富丽英一听,急忙摇首正色道:“不,这是玉儿和阮老湖主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再说,这些事老爷子一概不知,天涛也不会答应我们前去……”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连连颔首道:“是是是,老朽觉得还是让老朽去一趟西域吧……”
柳长青一听顿时大怒,不由蹙眉嗔声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死了这条心呀?”
阮公亮立即愁眉苦脸的解释道:“我这是为势所迫,不得已使出的缓兵之计!想想玉儿本身的事,可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叫他怎么能马上赶去?”
柳长青一听,正待怒声说“不行”,佟玉清已向着她,欠身恭声道:“伯母,请恕清儿略述浅见!”
柳长青见佟玉清要说话,赶紧面色一霁,换了一幅笑脸:“贤侄女快别多礼,有话尽管说。”
佟玉清谦恭地道:“为了顾全大局,安定对方之心,阮伯父和伯母不妨一同前去……”
话未说完,阮媛玲已插言道:“还是爹一个人去好了,再说,庄上也需要母亲督促照顾!”
柳长青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看出女儿怕她,违拂了佟玉清的意思,而造成同室姊妹的不和。
再说,姜锦淑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何必再和她争这口气。虽然,根据她的关察,佟玉清绝对不会因为她的不合作,而怪在爱女的头上,但是,将来万一因阮公亮的未能前去而闯了大祸,她的责任就大了。
是以,立即佯装愉快的一笑道:“我才跟着他去呢?眼不见心不烦,管他们怎么胡闹去,我只是担心,他去了也办不了事情!”
佟玉清见柳长青松了口,立即谦恭道:“绝对不会,只要阮伯父去了,把这边发生的事情,以及‘万艳杯’被尉迟春莺盗走的事对姜前辈说了,她一定会相信,而且,还可以探听秘图的虚实,并将九玄娘娘与尉迟春莺和獠牙妪三位的正确关系消息传回来……”
阮公亮却为难的道:“由此地到西域,往返数千里,待等老朽将消息传回来,你们由大蛮山的仙霞宫也回来了……”
话为说完,看了一眼佟玉清小腹的彩虹龙女萧夫人,立即正色道:“不,有关前去取回‘万艳杯’的事,必须等到获得消息后才可采取行动……”
阮公亮一听,不由关切地道:“亲家母的意思是,必须闹清了她们之间关系,究竟谁是谁非,‘万艳杯’究竟是谁的……”
萧湘珍夫人立即颔首道:“不错,如果‘万艳杯’确是尉迟春莺的,我们只可规之以礼,绝不动强,须知尉迟春莺武功不俗,且非等闲之辈,一旦交手,必有伤亡,而且,我们也未必能把‘万艳杯’夺回来……”
阮公亮霜眉一蹙,不由关切的道:“若是‘万艳杯’确是獠牙妪的呢?”
彩虹龙女萧湘珍毫不迟疑断然道:“即使玉儿他们粉身碎骨,也要将‘万艳杯’夺回来!”
阮公亮一听,也毅然道:“好,老朽明日绝早启程,星夜赶往王阙峪,务必探出她们三人间的确实消息来!”
由吕丽英当然知道,彩虹龙女坚持要探听确实消息的原因,旨在拖延一些时日,使得身怀六甲的格玉清,能够在堡中分挽后再前往大峦山仙霞宫。
这时一听阮公亮要星夜兼程,不由正色道:“事情应该快,但也不必过分的匆急,再说,尉迟春莺是否和九玄娘娘住在一起。尚未可知,而且,赶到天南大蛮山,正是酷热如火的时后,如果水土不服,再加上难耐炎热,人虽没有病倒,但功力却大打折扣,此点不可不虑!”
大家一听,纷纷颔首称“是”。
江玉帆却恨不得立即追上华香馨,并和尉迟春莺见个高低,俾能尽快夺回“万艳杯”。
是的,向着八位夫人,欠身恭声道:“孩儿以为,请岳父大人前去西域探听确实消息固属重要,但獠牙妪前辈这面不但应该将‘万艳杯’丢失的事有所禀告,也可以在她那面得到一些有关九玄娘娘和尉迟春莺的关系!”
富丽英立即颔首道:“那是当然!”
江玉帆一听,立即恭声要求:“孩儿准备明日绝早与岳父大人一同启程……”
最了解夫婿和爱儿江玉帆个性的彩虹龙女一听,立即沉靥沉声道:“不可以,方才被霞煌真人当场毕命的堡丁和武师,不下二十人多,你爷爷和你爹,正为此事懊恼烦心。再说,各门各派的长老代表尚末走,你们新婚夫妇怎可离去?”
江玉帆赶紧欠身恭声道:“孩儿谨遵八位母亲之意,过数日后再启程前去黄山仰盂谷……”
远处樵户人家已传来鸡啼声。大家心中一惊,这才发觉四更将尽了。
邓正桐首先起身,本待说几句“花烛良宵,一刻千金”的话,但想想今夜发生的事情,大家这时的心情,只得肃容道:“时候不早了,孩子们辛苦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
阮公亮夫妇及八位夫人一见,纷纷站起身来。
但是,彩虹龙女萧湘珍夫人,却转首望着起身相送的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萧容沉声道:“前去仰孟谷,途中可能会发生意外变故,打斗时该动手的动手,不可意气用事……”
身怀六甲的佟玉清听至此处,娇靥一红,迅即低下了头。
风雷拐和一尘,自然也心里有数。
只见萧夫人继续道:“见过獠牙妪后,立即兼程赶回来,重新计议,不得擅去别处,这件事就拜托左右护法和刘堂主负全责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三人听,赶紧施礼,躬身应了声是!
***
半个月匆匆过去了。
度日如年的江玉帆,终于获得爷爷的允许,父母的答应,率领着五位娇妻和他的游侠同盟,一行一十八骑,飞马驰出了幕阜山区,直向正北如飞驰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在九宫堡一住就是一个月,这时再度追随盟主江玉帆,飞骑上道,正该是人人精神抖擞,个个神情兴奋。
但是,除了傻小子铁罗汉一人外,无不神情萧穆,内心沉重。
因为,居然有人胆敢从他们游侠同盟的手中,再度将“万艳杯”盗走了。
虽然对方是耍的技巧,使的手段,但“万艳杯”总是被别人偷到手了。
尤其令他们痛恨的是霞煌真人五个老贼,居然在盟主江玉帆的婚礼刚刚进行完毕的时候前来杀人。
所幸,这些个盗杯杀人的人都有了着落,也不怕他们能飞上天去。
就在大家催马疾驰之际,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怒嘶!
江玉帆等人神情一惊,纷纷回头,只见一匹快马,正疾雷奔电般驰来,根据马上那人的身材衣着,显然是个背剑女子。
九宫堡的仆妇侍女,以及女管家掌院,几乎是全部用剑。
大家这时一看马上女子,身穿一套银灰亮缎劲衣,背插宝剑,不少人便纷纷脱口急声道:
“盟主,恐怕是堡里有事,堡主或夫人派人来送消息的吧!”
在前疾驰的江玉帆和佟玉清一听,立即将马速慢下来。
由于银装背剑女子的座马是一匹千里驹,速度十分惊人,就这说话之间,马队稍缓的一瞬间,大家已看清楚了她的面目。
这时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的武功,经过了在九宫堡一个多月的休闲,经常向镔拐震九州马云,飞蛟邓正桐,以及齐鲁大侠金剑英等人请教指点,较之一个月前,又进境了不少。
当然,八位堡主夫人也觉得爱儿今后创业维艰,又将前去找寻武功绝高的尉迟春莺索回“万艳杯”,进而前去仙霞宫向九玄娘娘理论,手刃霞煌真人三老个贼,为死难的堡丁、武师报仇。
是以,八位夫人也抽暇教导了简玉娥、鬼刀母夜叉和憨姑三人许多招式精华。
因为八位夫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爱儿爱媳的左右手,也是爱儿爱媳的忠实维护者,这些人的武功,绝不能低俗。
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那尉迟春莺和九玄娘娘的门人弟子,也绝不是身手平庸之辈。
就为了这个缘故,连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都捡了不少便宜。
尤其傻小子铁罗汉,以及简玉娥和秃子,回头一看,黑煞神首先急声道:“盟主,看来有些面熟,可能是咱们九宫堡的内宅女武师……”
鬼刀母夜又立即低声叱道:“别在那里胡说,内宅里都是女管家女掌院,那裹有什么女武师?”
话声甫落,独臂虎也正色道:“嗨,奶奶的,真有些面熟呢?你们看,她还对着俺笑呢!”说话之间,对方的快马已奔至十丈以外了!
鬼刀母夜又狠狠的向着马下“呸”了一口,正待讥声骂独臂虎几句,但是,她望着马上银装少女的眼睛,却呆住了。只见马上银装少女,年龄最多二十四五岁,生得柳眉凤眼,肤如凝脂,琼鼻小巧,樱口艳红,看来雍容华贵不输给新婚的五位少夫人,这那里像是女管家女掌院。
不错,马上美丽的银装背剑少女,鲜红的唇上,果然挂着一丝友善的笑意!
就在鬼刀母夜叉神情一呆的一刹那,美丽的银装背剑少女已到了近前!
这时,鬼刀母夜叉才发觉,大家的座马,不知何时勒缰停止了。只见美丽的银装背剑少女,急忙勒马,就在马上施礼含校谦声问:“敢问诸位可是九宫堡的江少堡主和五位新婚少夫人,暨游侠同盟的诸位男女大侠吗?”
一直微蹙剑眉江玉帆,这时只得欠身还礼谦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江玉帆,敢问姑娘……”
美丽银装背剑少女,雍容的一笑道:“小女子是点苍掌门弟子,方才在山口外森林中休息,看到诸位的衣着年龄和像貌,断定必是近年来崛起武林,令人景仰的游侠同盟!”
话声甫落,一直目不转睛望着她的佟玉清,突然关切的问:“请问点苍高手滚堂刀苏敬波苏大侠是姑娘的什么人?”
美丽银装背剑少女,毫不迟疑的道:“他是我的师哥!”
说着,突然又恍然兴奋的道:“他奉命前来给江老英雄贺喜,不知他是否仍在贵堡中?”
一想到贺客,顿时想起人家的盛情,江玉帆和佟玉清五女,不得不改变怀疑的目光,展颜含笑,感激的道:“苏大侠前几天和武当派的涤尘长老等人刚刚离堡……”
话未说完,见银装少女突然懊恼的道:“噢,那真是大不凑巧了,他一定是去了我李师哥那里!”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觉得和人家谈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姓什么。
正待开口,美丽银装少女,突然又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关切的道:“江少堡主和少夫人们可是前去嵩山少林寺?”
江玉帆几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道:“怎么?少林寺可是……”
银装美少女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神色,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少堡主没有听说少林柬请各方龙头,共同会审害死元台大师的金毛鼠宇文通的事?”
江玉帆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看了陆佟五女一眼才望着银装少女,摇首迷惑道:“在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姑娘你……”
银装少女立即正色道:“我们也是刚刚接到请柬,我还以为你们是赶往少林寺呢?”
江玉帆听罢,不由去看五位娇妻和悟空等人,似乎在问,我们要不要回堡去问一问?正待开口,美丽的银装少女已恍然道:“少堡主,五位少夫人,非常抱歉,耽误了你们的行程,我也要去通知我师哥去了!”
说罢施礼,拨转马头,抖缰如飞驰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五女,感激人家点苍派,派了精英高手苏敬波前来贺喜,只得纷纷在马上欠身施礼,齐声谦逊两句。
但是,由于开口尊呼“某姑娘”时,佟玉清才突然发觉一直还不知道对方少女姓什么。
是以,失声一笑,道:“双方交谈了半天,还不知道她姓什么呢……”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爽朗的道:“管她姓啥,俺倒是挺喜欢她胯下那匹马。”
大家本能的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就这两三句话的工夫,银装少女已飞马驰至数十丈外了。
铜人判官也不由赞声道:“这的确是一匹万中选一的快马。”
江玉帆无心听他们赞马,不由望着五位娇妻和风雷拐一尘,忧急的道:“现在点苍派已经接到了请柬,我们九宫堡可能也就是这一半天了,你们看我们是回堡还是继续前去黄山?”
佟玉清首先道:“我认为我们应该仍照原定计划前去仰盂谷,因为前去少林寺和路经黄山,绕道并不远,而且堡中接获请柬,一定会派专人或请丐帮弟子通知我们,我们仍可如期赶去!”
如此一说,齐声称有道理。
于是,纷纷拨马,准备继续前进。
也就在大家纷纷策马之际,见愁眉苦脸,两眼仍望着银装少女那点尘影的傻小子铁罗汉,突然嘶声嚷着道:“俺想起来了!”
由于他这怪声调的一嚷叫,不但群马吃了-惊,就是人也被他吓了一跳。
朱擎珠急忙勒住座马,首先气得怒叱:“你在做梦啊?可是想起了大麦馍?”
铁罗汉却毫不介意的依然嚷着道:“俺想起那个漂亮的姑娘她姓盐,大盐小盐的盐……”
鬼刀母夜又不由哼了一声,道:“你朱姊姊说的一点儿没有错,你准是在马上还没睡醒呢……”
岂知,傻小子却焦急正色嚷着道:“没有错,就是她,俺记得清清楚楚,秃头公公和段玉梅管家还问过她姓啥呢!”
江玉帆等人听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问:“大聪弟,你真记得清楚?”
傻小子立即正色咒誓道:“俺要说谎,俺就是王八的龟孙子!”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头一震,心知不妙,彼此相互望着,久久无法开口。
黑煞神望着独臂虎道:“奶奶的,难怪咱们两个都看着她有些面熟,原来她就是咱们看到的那一个……”
独臂虎突然懊恼的道:“看你笨得像熊,现在想起来有个屁用?”
风雷拐立即叱道:“你两人不要吵,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些向盟主报告!”
黑煞神抢先道:“那天咱们盟主的花烛晚上不是被一个女贼把‘万艳杯’盗走了吗?俺和老郭一块儿去搜找,碰见一个肩披黑纱,头上也束着黑纱的银装女子,就在一排房舍的黑影下,扶着一个绿衣女子看来好像病了似的……”
独臂虎突然接口道:“当时俺就说:‘老郭,那个女子好像是柳娴华姑娘?’”
说话一顿,游目看了大家一眼,继续道:“你们猜歪嘴怎么说:去你的,柳姑娘正和咱们的新夫人们在一起,怎么会跑来此地!”
阮媛玲恍然似有所悟的道:“那天晚上当柳姑娘谈到被一个内穿银缎劲衣,外批黑纱大氅,头罩黑纱巾的女子时,我曾看见你们两人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可是为了这件事?”
独臂虎立即正色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鬼刀母夜又突然埋怨道:“那你们当时为啥不说?”
黑煞神懊悔道:“柳姑娘当时说是个中年女子,而又说头罩黑纱,因为和俺当时看到的不同,俺不敢说。”
鬼刀母夜叉一听,立即恨恨的指着黑煞神和独臂虎低骂道:“你们两人真是个猪!”
独臂虎立即不服气的道:“这不能怨俺笨,因为当时那位银衣姑娘,看见我们两人立在房面上,她立即拍着那个绿衣女子的肩背说:妹妹,你的酒喝的大多了,快,趁这儿没有人,吐一吐就好了!你们想,人家两个大姑娘在那里有私事,俺怎么能呆在那儿直看?这不是大不懂规矩了吗?”
一尘道人郑重的问:“你们两人确定那天晚上看到的是她?”
黑煞神和独臂虎立即正色道:“没有错,就是她,俺看得清清楚楚的!”
黑煞神却继续道:“俺看着她有点可疑,俺还多看了她一眼……”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呸”的一声道:“去你的,俺当时不叫你看,你还说这么标致的大美人不多看几眼,死了做鬼都叫屈!”
鬼刀母夜叉一听,两眼一瞪,脸色腊白。
但他行了一个深呼吸,却没吭声。
任何人看得出,她是由于气氛不同,不便在盟主等人最、心烦的时候发脾气。
一尘道人却又望着傻小子,道:“大聪弟,段玉梅管家可曾问过她的来历,代表那一门派那一世家前来贺喜?”
傻小子铁罗汉见问,愁眉苦脸的只摇头,同时期期艾艾的道:“俺……俺……俺当时正啃猪肝,因为不咸,恰巧她也说她姓盐……”
一尘道人听罢,不由望着俊面铁青,娇靥透煞的江玉帆和陆佟韩朱阮五女,正色道:
“看来不会错了,那天晚上,藏在床底下,点倒了柳娴华姑娘,盗走了‘万艳杯’的中年女子就是她!”
当一尘道人说到她时,悟空等人都不由愤愤的举目向山口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