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宫主”邓小慧,急急飞驰中,不时偷看一眼并肩飞驰的马龙骧。

  她发现马龙骧,一直是虎眉紧蹙,目闪冷辉,朱唇下弯成一个弧形,神色中充满了焦急。

  冰雪聪明的邓小慧,自然明白个郎这时的心情,他必是忧急下月十五日不能如期赶到崆峒邛崃两派约定公论的地点黄山信始峰。

  当然,遥遥数千里,要想在二十天的时间之内赶达,自然有许多困难,即使不用马匹,日夜施展轻功,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总不能不吃不喝不休息,何况还有气候变化,逢山渡船等问题?

  为了安慰个郎,她只得宽声说:“焦急于事无补,而且损及身心……”

  话末说完,马龙骧已忧急的说:“这等大事我怎能不急?须知,届时各派都派有资深门人或声望殊荣的长老前去……”

  邓小慧立即轻蔑的说:“谁叫他们派的?又下是我们下的帖子?”

  马龙骧焦急的说:“话不是这么说,这是武林规炬,我当事人如不能赶到……”

  邓小慧再度轻蔑的说:“不能赶到又怎样?难道他们还敢吃人不成?”

  马龙骧知道邓小慧说的是气话,但他却不能顺着她的话意说。

  是以,正色解释说:“根据武林规矩,除非你不知道时间地点和日期,或者有极特殊的理由,否则你必须准时到达约定的地点。”

  邓小慧慢条斯理的问:“要是不去呢?”

  马龙骧毫不迟疑的说:“他们便会派出各派代表,向你兴师问罪……”

  邓小慧立即不服气的问:“问我什么罪?”

  马龙骧郑重的说:“问你个‘藐视武林各派,不遵武林规矩’的罪!”

  邓小慧立即追了句:“这个规炬是谁定的?”

  马龙骧被问得一楞,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恰在这时,两人也到了崖边。

  只见十数警卫,分别站在各人的岗位上,潇湘仙子等人早已走了。

  方才那位大头目,一见邓小慧和马龙骧到达,立即迎了过来。

  邓小慧看也下看走过来的大头目,依然望着马龙骧,宽声说:“龙弟弟,一切听伯母他们几位的安排,我会尽快赶去,武林的事一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况这件事,理亏在他们……”

  马龙骧一到崖边,恨不得马上下去,不愿多说,只是连连应是。

  邓小慧继续说:“还有,中午我在殿外和容妹凤妹走回月华殿时,似乎听伯母和大头几位前辈正在商量天王庄那边的事,我只听到一句话,说是最难对付的是什么夺命罗刹……”

  马龙骧一听,心中又多了一件懊恼沉重的心事,只得简扼的说:“啊,几位老人家说的‘夺命罗刹’就是马腾云弟的生母……”

  话未说完,邓小慧已恍然似有所悟的说:“啊,我想起来了,听说马腾云的尸体,决定由长发前辈运回天王庄去!”

  马龙骧一听,心痛有如刀绞,父亲的另一化身,自己的异母兄弟,他的死,虽然是由总管甘八一手促成,但却死在崆峒、邛崃两派的门人弟子。

  如今他们反而散发武林帖,约他前去公论,想来心中实在有气,不自觉的切齿恨声说:

  “届时我定要将他们乱剑分尸,方消我心头之恨!”

  由于马龙骧的话意与邓小慧的话意大相迳庭,邓小慧听得不由一楞,因而惊异的说:

  “啊,龙弟弟,你要杀谁?”

  马龙骧立即瞠目切齿,恨声说:“我要杀邛崃派的一阳子,和崆峒派的离坤真人……”

  邓小慧听得娇躯一震,花容大变,不由脱口急声说:“龙弟弟,这个千万可使不得呀!”

  马龙骧目光如炬,面带杀气,傲然沉声说:“我意已决,任何人不能更改,我要只身单剑,星夜赶往黄山,要他们各门各派的代表,知道什么是公理,什么是正义。”

  义字出口,飞身纵向崖边,身形一闪,急泻而下

  由于事出突然,邓小慧不由惊得一呆!

  接着一定心神,脱口急呼:“龙弟小心!”

  急呼声中,飞身纵至崖边,低头一看,只见马龙骧就在她神情一呆,脱口惊呼的一瞬间,业已降至二十丈下的斜坡处,正沿着斜斜蜂势,宛如俯冲的巨鹤,直向相连的矮峰前驰去——

  邓小慧一见,不自觉的脱口说了声:“好快。”

  的确,马龙骧的身法太快了,邓小慧自知无法追赶,只是站在崖头上,摇头慨叹,眨眼之间马龙骧的身形业已不见。

  邓小慧急忙一定心神,决心赶快回宫召集各宫将军和武士,商议解散万尊教的事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请求飞天狐女和天娥等人,随同她前去黄山,支援马龙骧对付一阳子和离坤真人。

  心念已定,踅身纵进林内,直向月华宫驰去。

  而这时的马龙骧,却怀着满腔悲愤和懊恼,绕峰越岭,穿林过谷,直向临贺岭山外驰去。

  经过前天遇到梅执事的小镇,发现街上并无异样,万尊教、星辉宫设置的嘉宾客店门前,依然纱灯高燃,站着两名店伙。

  根据他们脸上的神情跟傲气,显然还不知道巨目天王已经被迫下山,日光、星辉两宫主被杀,万尊教业已瓦解了呢?

  马龙骧无心去想那些,沿着小镇边沿,如飞驰过。

  他知道,母亲潇湘仙子和大头师伯等人,必然在寄马的大镇客店里等他,以便商议前去黄山的事。

  定更时分,他已赶到寄马的大镇上。

  镇上正是夜市时间,人们仍像他前天来时那样的匆忙,显然,这个大镇上的人,同样的不知道万尊教已发生了剧变。

  到达寄马的客店门前,恰是那晚向他提供“嘉宾客店”就是万尊教连络站的店伙在门前招揽生意。

  店伙一见马龙骧,自然认得,立即满面堆笑的躬身说:“爷,快请吧,老爷子们到一会儿了!”

  马龙骧一听,愈加证明他想的不错,母亲和大师伯等人,显然是尽展轻功赶来,俾便今夜起程。

  心念间,谦和的颔首笑一笑,急步走进店内。

  到达独院门前,并没有听到大头、长发和糊涂三位老人豪放的谈笑声,因而也证明了大家的心情沉重。

  进入院门,绕过迎壁,即见灯光明亮的小厅上,大家依序坐在椅上饮茶谈论,又似乎,正在等候他回来。

  坐在厅门口的活财神,第一个发现他进来,立即起身向内说:“少庄主回来了!”

  坐在厅上的潇湘仙子和三位怪杰,立即举目向厅外望来。

  陶萄凤、郑玉容以及霹雳火神三兄弟,纷纷起身相迎。

  马龙骧急步走上小厅,先向立在门口的霹雳火神等人,微微颔首以示还礼,接着向潇湘仙子等人面前走去。

  大头鬼见愁首先说:“骧儿,不要行礼啦,坐下吧!”

  但是,马龙骧依然向上躬身深揖,恭身说:“骧儿回来了!”

  说罢,由怀内恭谨的将念珠取出,双手捧至潇湘仙子面前,并恭声说:“娘,你的念珠在这儿!”

  潇湘仙子接过念珠,立即吩咐说:“坐下吧,你来了也好开饭了。”

  马龙骧恭声应是,依命坐在早已为他准备的位子上。

  活财神早巳起身走出院外,通知店伙可以送菜了。

  潇湘仙子一俟马龙骧坐好,立即关切的问:“骧儿,你和你慧姐姐谈些什么?”

  马龙骧虽然满腔气恼,但在母亲面前,却不敢有丝毫不快神色露在面上,更不敢询问黄山信始峰的事。

  这时见问,赶紧欠身恭声说:“慧姐姐说,立即解散万尊教,率领几位得力高手,火速赶往黄山信始峰,向母亲报到。”

  大头鬼见愁一听,立即解释说:“噢,这件事我本来早想告诉你的,但是长发师伯伯影响你前去万尊教的心情,所以一直没有谈成……”

  话未说完,马龙骧已欠身恭声说:“骧儿知道两位老人家的苦心。”

  长发水里侯老经事故,自然听出马龙骧的话意中含有不快之意,因而也在旁解释说:

  “这件事是我老人家在途中,碰巧遇到了八卦门的掌门人,才知道崆峒,邛崃两派决定的地点是在黄山信始峰……”

  陶萄凤个性较急,不由望着长发水里侯,不高兴的问:“他们到处散发武林帖,为什么我们当事人反而没有帖子,反而不知道集会的时间、地点呢?他们这不是诚心欺人吗?”

  长发水里侯立即无可奈何的连声说:“有,有,只是我们没有接到罢了。”

  陶萄凤有些使性子的说:“反正我们没有接到他们的帖子,我们就不理他们,看他们又能怎样?”

  大头鬼见愁一笑说:“傻丫头,他们早把帖子送到天王庄去了,再说,就算你没接到帖子,总该也听到江湖上的传说吧!”

  潇湘仙子看出爱子的神色不对,眉宇间暗透煞气,赶紧肃容正色说:“这件事大家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我们准时赶到现场,嫌怨立可化解,况且,理亏在彼,还怕他们当众夺理不成?”

  马龙骧立即欠身说:“骧儿所担心的,就是怕我们不能准时赶达。”

  大头鬼见愁立即在旁说:“这一点你小子不必担心,我们早已和你娘商量好了,保你小子能准时到达,而且还可提前一二日!”

  马龙骧听得精神一振,下由急声问:“师伯,不知用什么方法?”

  大头鬼见愁一晃大头,有些得意的说:“夜间施展轻功,白天租用驿马!”

  马龙骧一听,下由兴奋的说:“对,这方法太好了,骧儿竟没有想到!”

  长发水里侯哼了一声,风趣的说:“你要想到了,我老人家还会喊你傻小子吗?”

  话声甫落,全厅的人都笑了,气氛立即欢愉起来。

  就在这时,活财神已率领着几个店伙,匆匆的走进院来,每个店伙的手里,都提着一个大提篮。

  一直不便插言的糊涂丐,这时一见,立即欢声说:“什么事都等吃饱了再说,我老花子可真饿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于是,众人起身,店伙们立即搬椅抬桌,加上霹雳火神三兄弟的协助,一大桌丰盛酒席。

  众人依序就座,马龙骧首先急切的问:“师伯,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长发水里侯抢先说:“慌什么?进入江西境界再钻赶也不晚,反正只有大头和你小子我们三个,必要的时候,白天也可以翻山……”

  马龙骧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娘和凤妹容妹,还有邵前辈他们三位……”

  话末说完,已-下一大杯酒的大头鬼见愁,放下酒杯说:“你容妹凤妹要伺候你娘,我请邵老英雄三位在途中照顾,糊涂老小子还要去找另一个老下死的塞上独眼龙,知道吧?”

  马龙骧知道四大怪杰每年有一次中原之会,糊涂丐必是先去和塞上独眼龙碰碰头,免得他在规定的地点久等。

  心念间,已听母亲潇湘仙子说:“你们途中也不必不眠不休的紧赶,到了那一天,只要有一人到场,邛崃崆峒两派便无话好说了。”

  马龙骧听说那天能够赶抵黄山,而且有黑白两道无不惧怕三分的大头、长发两位怪杰陪同前去,他心里自然高兴。

  他决定在那天,当着天下各门各派的掌门代表,严厉的指责一阳子和离坤真人,指责他们纵容门下,为非作歹,要他们说出个道理来。

  尤其,围杀马腾云,以及数十人蒙面大闹天王庄,以致使甘八得手,刺了马老庄主一万而不治的事,还要他们还个公道出来,否则,他就要当场向一阳子和离坤真人挑战,要他们血债血还才是。

  马龙骧心念已定,立即举筷夹菜。

  席间,大家慎重的决定了一下路线和行程。

  由于几天来大家都没有得到静心的休息,决定明天绝早上路。

  饭罢,撤走残肴,换上香茗,大头鬼见愁却催促霹雳火神引导着马龙骧等人,先去安歇了。

  马龙骧一听,这才知道另外又定了一处独院。

  于是,起身告退,即和陶萄凤、郑玉容,在霹雳火神兄弟三人的引导下,走出厅来。

  马龙骧和郑玉容、陶萄凤,自从晨间进入天王宫前的比武彩棚后,由于事情连番骤变,加之尊长在前,三人除了关切的偷看一眼外,一直没有机会私下交谈。

  现在,老人家们特的给他们三小一个独院,自然是给他们一个倾谈的机会,在行动上也免得处处拘束。

  马龙骧和郑玉容、陶萄凤,自然感激几位老人家的关注与慈爱。

  刚刚走到迎壁处,蓦闻大头鬼见愁和声说:“骧儿先回来一下,你娘还有话说。”

  马龙骧一听,赶紧应是,转身向厅前走去。

  由于是指明马龙骧先回去一下,陶萄凤和郑玉容自然不能回去,两人略微一顿,仍和霹雳火神三人向院外走去。

  郑玉容和陶萄凤都以为马龙骧要先行赶去黄山,潇湘仙子可能还有什么重要事情须要交代。

  但是,马龙骧却不如此想,他认为大头师伯的单独叫他回去,必是几位老人家早巳安排好的。

  因为,这次的前去黄山信始峰,和邛崃崆峒两派争论的道理和重点,都是有关已死的马腾云的事。

  虽然,陶萄凤这时早已断定,甚至根本业已知道马腾云已经死了,但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没有公开当面谈论过。

  当然,大家都不愿当着陶萄凤的面,公开谈论马腾云已死的事,不但避免陶萄凤伤感,也怕引起意外事件。

  陶萄凤娇生惯养,倔强任性,当她在尊长面前正式听说马腾云被杀惨死的事,她在悲痛之余极可能一气之下,单身只剑,赶往黄山找离坤真人理论,也可能忿怒而离去,遁身空门。

  马龙骧急步登阶,发现潇湘仙子四人,果然个个神情凝重。

  躬身行了个礼,大头鬼见愁一肃手,沉重的说:“你先坐下,还有一件大事没和你谈!”

  马龙骧一听,便知被他猜中了,是以,一面落座,一面躬身应了个是。

  长发水里侯首先凝重的说:“骧儿,你糊涂前辈,这次不去黄山,一方面固然是前去找独眼龙,另一方面却是将你弟弟的尸体收棺另埋。”

  马龙骧一听“你弟弟”,立即伤心的低下了头。

  糊涂丐一见,立即宽慰的说:“你也不必为此难过,这完全是天意巧合。”

  说此一顿,又一整脸色问:“当时你埋你弟弟的时候,有没有作下记号?”

  马龙骧立即抬头颔首说:“有,在放他尸体的正前五步处,有一株小松树,对正他头部的一面,曾用剑刻了一个‘西’字。”

  潇湘仙子在旁凝重的说:“你画一张详图给糊涂前辈看!”

  马龙骧恭声应是,起身走至桌前,就用茶水在桌面上将落雁峰下的形势,以及埋放马腾云尸体的位置画出来,并以说明补充绘图不足的地方。

  糊涂丐在旁仔细观看,将疑虑处又问了一逼,才让马龙骧归座。

  大头鬼见愁一俟马龙骧坐好,立即正经的说:“你娘和我,还有你长发师伯,已经商量好了,等这次黄山事毕回来,就给你们四人把婚事完了……”

  马龙骧一听“你们四人”,知道也包括邓小慧在内。

  又听长发水里侯接着说:“你娘已经决定在鸡冠山定居,这也是我和你大头师伯和糊涂前辈,以及邵老英雄早已料到的,所以,当我们那天在宁远城南关见面的第一天,就决定派人去潼关接你陶伯母去了……”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为何要请陶伯母来?”

  大头鬼见愁接口正色说:“你凤妹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能不来?再说,有你陶伯母在婚礼上,你凤妹的心情自然也安定高兴。”

  长发水里侯低沉的说:“天王庄的马老庄主,本来是要你马腾云弟弟为他接续香烟的,而潼关陶家和天王庄也是世交,如今你腾云弟不幸去世,也不能因此断了天王庄马家的烟火的,所以……”

  马龙骧听得虎眉一蹙,不自觉的望着长发水里侯问:“师伯的意思是……”

  大头鬼见愁立即接口说:“你娘已经答应,你和凤丫头婚后生的第一个男孩,送去天王庄马家,接绩你腾云弟的烟火……”

  马龙骧却忧虑的说:“可是,这件事对天王庄怎样交代呢?”

  大头鬼见愁继续说:“我们对天王庄的人,只说他们的少庄主在魔窟身负重伤,现在正由凤丫头在旁照顾,由于行动不便,他们要在南方举行成婚大礼,婚后就在南方暂时定居下来……”

  马龙骧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腾云弟的乳娘王夫人,已被腾云弟拜为义母,现在整个天王庄都是她在主持其事,骧儿认为应该把她也请来,一并商议这件事……”

  话未说完,长发水里侯已一拍大腿,似有所悟的说:“对,我长毛怎的把她给忘了,有她前来参加婚礼,回到天王庄不管报告什么消息,都没人会怀疑。”

  潇湘仙子关切的问:“不知可有什么补救办法?”

  如此一问,大头鬼见愁立即望着糊涂丐,说:“这就看糊涂的了!”

  糊涂丐略微沉吟,才说:“不知宁远城的丐帮分舵上有没有信鸽?”

  长发水里侯焦急的说:“就是没有信鸽也得想办法呀!”

  糊涂丐一听,突然起身说:“为了争取时效,我老花子要先走一步了。”

  众人纷纷起身,潇湘仙子则黯然说:“腾云那孩子移灵的事,就拜托你了!”

  糊涂丐也沉重的说:“女侠放心,这点事我还办得了。”

  长发水里侯则郑重的叮属说:“不过,派出去天王庄通知王夫人的丐帮弟兄,要派一个精一点的,一句话说得不恰当,很可能惹出大祸来!”

  糊涂丐凝重的沉吟有顷,才说:“到时候我想一套完善说词,绝对不能令夺命罗刹起疑西来,否则,大家的麻烦事可就大了!”

  马龙骧一听,顿时想起骊山老人“金手拐”的孙女严霜梅,立即忧急的说:“可是骊山的严霜梅,曾负气前去东海,扬言要去找‘夺命罗刹’刘师伯,现在也许将刘师伯找回中原了!”

  潇湘仙子立即肯定的说:“东海岛屿数百,她往那儿去找?她说去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马龙骧想到当时情形,不由忧急的说:“可是……”

  话刚开口,潇湘仙子已和声肯定的说:“骧儿,你不必为这件事担心,娘可以告诉你,除娘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祖师昔年仙修的位置。”

  如此一说,众人俱都放心了。

  于是,将糊涂丐送至厅外,只见他一长身形,飞身纵上房面,道声“后会”,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马龙骧仰首看天,夜空高远,漫天繁星,一闪一闪……

  打量间,潇湘仙子已慈祥关切的问:“骧儿,你还有什么忧虑的事吗?”

  马龙骧黯然看了母亲一眼,伤感的问:“腾云弟的灵柩,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归葬马家的祖坟内呢?”

  潇湘仙子立即安慰慈祥的说:“这一点我和你两位师伯已有了妥善计画了,那当然是几年以后的事,等你婚后凤儿生了孩子,你们就回天王庄住些日子……”

  马龙骧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还要回天王庄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