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飞驰坐马的前进,马龙骧已看到高大的寨门下在数十抱刀的壮汉身前立着的,果然是昨夜看到的银缎劲衣青年。

  只见银练鞭双眉微剔,面带愠色,两手叉在腰间,挺着胸膛,傲然站在那里。

  马龙骧看在眼里,心知“银练鞭”对昨夜发生的事仍未释怀。

  心念闾,已驰上横岭,立在门下的“银练鞭”也大步向前迎来。

  马龙骧一俟到了适当的距离,立即和陶萄凤跃下马来。

  祝仁全抢先下马,急上数步,肃手一指马龙骧,面向银练鞭,含笑介绍说:“萧师弟,这位就是天王庄的马少庄主……”

  话未说完,银练鞭已举手挥了一个“且慢”手势。同时,哂然一笑说:“不必介绍了,昨夜我们已经见过了!”

  说罢拱手,又向马龙骧强自一笑说:“圣母教‘白驹坛’萧惊生欢迎马少庄主!”

  马龙骧自然的拱手笑着说:“多谢萧坛主既诸位首领的出寨相迎!”

  银练鞭依然拱手立在原地说:“不过,在马少庄主投递的拜帖上只有马少庄主一人,这位姑娘并未署名,所以本人只欢迎马少庄主一人……”

  马龙骧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沉声说:“萧坛主的意思是……”

  “银练鞭”竟毫下客气的说:“在下只准马少庄主一人过去,这位姑娘必须留在此地!”

  陶萄凤早已芳心大怒,正待怒叱,祝仁全沉声惊急的说:“萧师弟不可无礼,当心圣母见责下来!”

  岂知,银练鞭理也不理,反而抖手解下腰间的亮银练子鞭,怒声说:“哼,如果这位姑娘要想过去,就必须先胜了在下手中的兵器。”

  马龙骧觉得萧惊生有些无理取闹,因而沉声说:“萧坛主,昨夜虽系误会,但却错在阁下,阁下若……”

  陶萄凤哪里还能忍耐,是以,马龙骧方自开口,她已怒声说:“龙哥哥,少和他罗嗦,我今天定要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银练鞭一抖手中练子鞭,冷冷一笑说:“听说你双剑火候尚称不俗,今天在下就和你在双剑上分个高低!”

  陶萄凤昨夜没有战胜萧惊生,心里一直郁闷不快,昨夜刚刚经马龙骧改正指点过,这时焉肯放过一试的机会。

  是以,冷冷一笑说:“设非一流高手,姑娘岂肯使用双剑,你能在我的单剑之下逃过失败的命运,就算你的本事不错了。”

  说话之间,举右臂,翻玉腕,呛地一声,寒光电闪,击在右肩后的单股鸳剑已撤出鞘外。

  银练鞭轻蔑的哈哈一笑说:“如果你的单剑够火候,今天此刻就没有这个场面了。”

  陶萄凤听得娇靥通红,芳心大怒,不由怒声娇叱说:“昨夜姑娘让你,免得影响双方和气,你道姑娘真不能胜你不成?”

  娇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招“仙人指路”,直向“银练鞭”萧惊生的前胸刺去。

  银练鞭见陶萄凤飞身刺出的一剑和昨夜剌出的第一剑相同,不自觉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同时,轻蔑不屑的说:“如没有什么新奇绝招,还是在此地等候马少庄主离去吧!”

  说话之间,挥臂振腕,银练鞭绕了一个大花圈,迳向陶萄凤的剑身缠去。

  岂知,他的亮银练子鞭方自一绕,陶萄凤的剑身已突然下沉,立变“银虹泻地”遥斩他的膝间。

  “银练鞭”萧惊生心中一惊,他突然惊觉陶萄凤的剑招仅隔了二三个时辰,竟然变得诡异起来。

  是以,心惊之下,跨步旋身,手中练子鞭猛然一抖,斜抽陶萄凤的剑身。

  但是,就在他抽鞭的同时,陶萄凤的长剑竟顺势跟进疾演“顺水推舟”剑光一闪,已到了萧惊生的左股前。

  陶萄凤这三招有如一式,一气呵成,虽然一连变了三个招式,但却只是飞身前扑的同一身势的确是快如电光石火。

  “银练鞭”萧惊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脱口一声大-,飞身暴退三丈!

  但是,就在他飞身暴退的同时,陶萄凤的剑势已变成了“拨草寻蛇”,剑光过处,“沙”

  声轻响,一片缎布应声飘飞下来。

  祝仁全一见,脱口高呼:“陶姑娘请住手!”

  陶萄凤虽然在气头上,但她却非常知道分寸,她当然知道马龙骧前来的目的,自然也知道伤了萧惊生的后果。

  是以,闻声收势,横剑而立,轻蔑的哼了一声,并末追击。

  “银练鞭”萧惊生停身立稳,低头一看,面色大变!

  只见自己的银缎劲装下摆不但被削去了一角,而且,左腿的白丝绫裤也被划破了一道长约四寸的长缝。

  “银练鞭”萧惊生看了这情形真是又惊又怒,又羞又急,他本来想当着全坛弟兄的面,一显身手,没想到竟栽了这么一个大跟斗。

  他神情数变,目光闪动,正待说什么,祝仁全已斥声说:“萧师弟,还不快向陶姑娘陪礼!”

  银练鞭一听,略显迟疑,终于向着陶萄凤一拱手,沉声说:“萧惊生自不量力,公然求教,多谢陶姑娘的指点!”

  说罢,不待陶萄凤发话,又拱手转向马龙骧,沉声说:“请恕在下衣衫不整,不送少庄主去总坛了!”

  马龙骧立即拱手含笑说:“萧坛主请便!”

  “银练鞭”萧惊生应也不应,倏然转身,如飞奔进了大寨门。

  祝仁全歉然一笑说:“敞师弟年轻好胜,向不服输,这次陶姑娘教训了他一顿,正好杀杀他的傲气,收敛收敛他的野性!”

  说罢抱拳,继续说:“少庄主,陶姑娘,请!”

  说着,又肃手指着身后马匹。

  马龙骧见萧惊生负气离去,心中宽畅了不少,因为有他前去,很可能因恨生歹念,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于是,三人依序上马,在祝仁全的陪同下,通过大寨,沿着山道,继续向深处催马驰去。

  由于方才的不愉快,陶萄凤娇靥上的愠色仍未尽退,马龙骧则计算着见了玉面婆婆对方会如何询问他的身世。

  祝仁全觉得自己的师弟被人家飞身进击之间,一招三式之下就衣损裤破,险些命丧黄泉,自觉大伤颜面,所以也懒得和马龙骧两人交谈。

  陶萄凤虽然面带愠容,但内心里却十分高兴。

  因为经过个郎的指点,剑术不但精进了许多,而且,竟能在三招两式之下,战胜了昨夜久战不下的劲敌。

  她想,假设她今后再用双剑和人家交手之时,如果久战不下,她就可以用一柄剑为主攻,另一柄剑为辅助,必可致胜。

  心念至此,她觉得她的剑术在一夜之间便可挤身第一流用剑高手的行列了,这功劳当然是爱郎马龙骧的。

  一想到爱郎,不自觉的深情向马龙骧望去。

  一看之下,发现他正紧蹙着虎眉,目光直视,任由座骑沿着山道飞驰,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严重事情。

  陶萄凤看后,断定马龙骧正在想着见到玉面婆婆后,如何措词、如何达到他此番前来要办的事。

  就在这时,前面蓦然传来一阵“咚咚”鼓响!

  马龙骧和陶萄凤同时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前面竟是一片四五座高峰拱围的广大深谷。

  细看谷中,俱是茂盛云松,深谷的中央有广殿飞檐和高阁,虽然大部被云松遮住,但整个轮廓看来,似乎占地极高。

  打量间,跟在马后的祝仁全已解释说:“少庄主,前面就是太乙谷了!”

  马龙骧惊异的“噢”了一声,知道到了圣母教的总坛了。看样子半个时辰之后就可见到玉面婆婆了。

  因而,他特的举目高览,这才发现四周群峰,大都积满了皑皑白雪,一阵山风过处,雪屑旋飞,纷纷下坠。

  这时朝阳已经升起三竿,只照的半空纷纷下坠的雪层五颜六色,十分美观。

  但是,那些旋飞的雪屑,由峰巅坠至广谷的上空,便立时变得无踪消散!

  马龙骧看罢不自觉的赞声说:“这地方太美了!”

  话声甫落,广谷的边缘又是一阵“咚咚”鼓声传来!

  陶萄凤立即下解的问:“祝坛主,贵教迎宾,为何有时击钟有时擂鼓呢?”

  马龙骧也正为此不解,因而也转首向祝仁全望去。

  转首一看,这才发现祝仁全的神色十分难看,深沉而显得不安,目光炯炯的望着广谷边缘,对陶萄凤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

  看了这情形,马龙骧不自觉的关切问:“祝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祝仁全见问,急忙一定心神说:“不瞒少庄主说,本教总坛擂头通鼓为召集教中高手,擂二通鼓即为大敌当前,火速备战……”

  马龙骧听得虎眉一蹙,十分不解。

  但是,陶萄凤却惊地脱口说:“什么?备战?”

  祝仁全看了马龙骧一眼,说:“是的,以老朽判断,如果不是圣母对外间的传言深信果有其事的话,便是圣母对陶姑娘方才剑伤萧师弟的事有所不满。”

  陶萄凤一听,心中非常后悔,她怕因她而影响马龙骧,害他白跑一赵太白山而得下到心中急切想知道的事情。

  马龙骧听了,非但不忧不愁,反而冷冷的笑了!

  因为,他断定任何的恶劣变化都是汤婉蓉从中作祟。

  就在这时,谷前松林的树隙间已有闪闪的刀光出现。

  马龙骧和陶萄凤知道总坛的教徒和高手迎出来了。

  但是,跟在马后的祝仁全却迷惑的“咦”了一声!

  马龙骧和陶萄凤同时一惊,下由迷惑的问:“祝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祝仁全目光盯着松林前缘说:“奇怪呀,总坛圣母驾前都是女使者,怎会有灰衣劲装臂抱砍刀的教徒前来迎接呢?”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贵教‘金龙坛’住在何处?”

  祝仁全一听,也似有所悟的说:“可能是敞师兄汤源宏,不过,‘金龙坛’住在总坛正西十里外的龙崖……”

  话未说完,距离松林已不足百丈,而祝仁全却突然住口不说了。

  马龙骧和陶萄凤心知有异,转首一看,林前已多了两百多名灰衣大汉。

  再看中央一人,须发霜白,双目有神,身穿一袭米黄锦缎袍,徒手未携兵刃,一脸怒容的站在人前。

  马龙骧一看,知道中立锦袍老人就是汤婉蓉的父亲。

  打量间,已到了近前。

  马龙骧见锦袍老人“金龙坛”的坛主汤源宏,怒容而立,傲不为礼,毫无向前迎迓之意,因而勒缰停马并未离鞍。

  因为,他不以一庄之主的身分拜山,是因为玉面婆婆身为尊长,情形特殊,她不出迎,在武林规矩尚可说得过去。

  如今,一个“金龙坛”坛主,居然也大刺刺的傲然卓立,马龙骧不严词斥叱他,已算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了。

  陶萄凤见马龙骧没有下马,因而也高踞马上未动。

  祝仁全早巳翻身下马,急步走至锦袍老人汤源宏的身前,慌急的说:“大师兄!这位就是天王庄的……”

  话刚开口,锦袍老人汤源宏已剔目怒声说:“不要介绍,这种辱骂尊长、欺骗女子的膏梁子弟,我不要认识!”

  马龙骧见到汤源宏就想到狡猾可恶的汤婉蓉,这时一听对方不可理喻的话,原就有些气恼,更是怒不可遏。

  是以,一俟对方话落,立即怒声说:“你说在下辱骂尊长欺骗女子,有何证据?骂辱了些什么话?欺骗哪一位女子……”

  锦袍老人末待马龙骧说完,立即冷冷一笑说:“你恃技自雄,蔑视我家圣母,并扬言前来总坛与我家圣母一决雌雄,一分高低……”

  马龙骧立即沉声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锦袍老人汤源宏挥手一指左右和身后的教徒和高手,怒声说:“还用问是谁说的?在场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马龙骧说:“这些话是谁造谣中伤,在下不愿追究,只是……”

  锦袍老人汤源宏立即轻哼一声,不屑的说:“你自己说的话,你还追究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宽恕你自己?”

  马龙骧继续沉声说:“至于在下前来拜望贵教圣母为了何事,在下没有奉告阁下的必要,不过,是不是为了比武决斗,半个时辰之后阁下就知道了。”

  锦袍老人汤源宏毫不客气的说:“不管你前来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老朽一定要向你讨教几招!”

  祝仁全是亲眼目睹马龙骧的厉害,是以,急忙阻止说:“大师兄,你……”

  话刚开口,汤源宏已斥声说:“不要你管,圣母责怪下来,我自会请责!”

  马龙骧冷冷一笑说:“很好,我也正要惩诫你家教不严,是非不分,遇事糊涂,不听忠言的过错……”

  话末说完,汤源宏已剔目怒声说:“休发狂言,快些下来!”

  马龙骧冷然一笑,飘然下马,衫袖略微一拂,末见他如何作势,身影一闪,已到了锦袍老人汤源宏的身前。

  锦袍老人汤源宏一见,大吃一惊,误以为马龙骧已经开始向他攻击,惊急之下,暴喝一声,急上两步,猛的击出一拳。

  这一拳乃是久蓄暗劲挟怒而发,威势如何,可想而知,但听呼的一声,巨拳直捣马龙骧的前胸,竟是一招“黑虎偷心”。

  马龙骧的身形尚未立稳,锦袍老人的巨拳已经击到,他原就对汤源宏不满,这时再见对方抢先下手,更是怒不可遏。

  是以,脚尖一点地面,趁势旋身斜飘,右手一绕,已对锦袍老人汤源宏的健腕扣住了。

  紧接着大喝一声:“去吧!”

  吧字出口,猛提真气,右臂振腕一抖,锦袍老人一声惊呼,一个庞大身体宛如断线的风筝,直向半空飞去。

  祝仁全和金龙坛的高手与教徒等人一见,面色大变,纷纷惊呼,六七名坛中高手飞身向锦袍老人汤源宏扑去。

  锦袍老人汤源宏身在空中,急忙伸臂拳腿,猛提一口真气,真气竟然畅通无阻,知道内腑并未受伤,大喝一声,疾泻而下!

  纷纷扑救之人一见,急忙停止,俱都飞身跃开了。

  锦袍老人汤源宏身形一落地,立即再向马龙骧扑来。

  同时,连声暴喝双掌翻飞,形如疯狂般的直袭过来。

  马龙骧见锦袍老人汤源宏神情如狂,形如拚命,两道虎眉立时蹙在一起了,他方才将对方振臂抛飞,旨在施以震吓作用,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免得伤了对方,而使他前来拜访玉面婆婆的行动遭到阻碍和下快。

  心念未完,锦袍老人已扑至近前!

  也就在锦袍老人汤源宏扑至近前的同时,马龙骧也发现才跃开的十数高手,个个目光闪烁,俱都有意加入群斗。

  心惊之际,灵智立现,他觉得必须尽快制服锦袍老人汤源宏,否则,金龙坛的十数高手参加群殴后,陶萄凤决不会坐视,到时一旦交手,伤亡势所难免。

  心念电转,双掌已挥,同时,他也每出一掌,大喝一声,实打硬对,步步进逼,迫得锦袍老人只有退守无法进攻!

  如此一来,围立四周的十数高手立即显得目光惊异,神情迟疑,但却都等待有人发起,立即加入战斗。

  马龙骧一连攻出五掌之后,觉得时机已至,久则生变。

  是以,暗运神功,猛提真气,震耳一声大喝:“汤坛主小心了!”

  了字出口,疾进一步,右臂一挥,覆掌直劈而下!

  锦袍老人汤原宏一连封格了马龙骧五掌,早已心惊胆裂,冷汗油然,这时听了震耳大喝更是大惊失色。

  心惊之下也暴-一声,双掌相拚竭全身之力猛力上托。

  马龙骧一见心中暗喜,故意以腕骨向汤源宏的双掌击去。

  “蓬”的一声击个正着,锦袍老人汤源宏立被震得闷哼一声!

  也就在击中对方双掌,发出闷哼的同时,马龙骧的掌心一翻,青芒电闪,直奔三丈外的一株百年古松!

  也就在青芒一闪的同时,三丈外的那株百年古松“轰隆”一声地霹雳暴响!

  在场之人同时大吃一惊,纷纷转首看向古松。

  只见那株百年古松的树头在霹雳暴响中,枝干四射,松针溅飞,一座庞大树头缓缓的栽坠下来。众人一看,纷纷脱口惊啊,俱都惊呆了。

  又是一声“轰隆克察”大响,松枝四射,尘烟旋飞,挟着呼呼风声下坠的树头,以惊心动魄的声势坠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松林深处已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响!

  乐声一起,众人立即惊醒过来,纷纷脱口惊呼:“啊,圣母来了!”

  惊呼声中,一齐向松林深处望去。

  马龙骧和陶萄凤自然不会例外,也循着乐声望去。

  两人一看,目光不由同时一亮!

  只见一群黄衣背剑少女约有三十余名,分别捧着笙箫管笛和金盘银铃,一面如飞驰来,一面吹奏着乐声!

  在三十余名黄衣少女之后,竟是八个同一衣着的美丽少女,共同用单手提抬着一座上插黄绫罗伞的黄缎软榻。

  由于软榻后尚有一百多名黄衣少女相随,俱都以同等速度向着这面飞驰。

  马龙骧虽然断定软榻上必定坐著有人,但因为人多,加之都是清一色的黄绫衣服,乍然间无法看得清楚。

  直至前面三十多名黄衣少女逐渐分成四路,沿着宽大人工山道的两边飞驰,马龙骧才看清软榻上盘坐着一位银发霜眉的老婆婆!

  马龙骧一看,知道盘坐在软杨上的老妇人就是圣母教主“玉面婆婆”。

  随着飞驰而来的黄衣少女等人的接近,马龙骧已看清了盘坐软榻上的老妇人何以称为“玉面婆婆”。

  因为,“玉面婆婆”虽然银发霜眉,但皮肤细嫩,有如少妇,一双明目深如寒潭,明如秋水两片樱唇鲜红而艳丽……

  打量未完,玉面婆婆的软榻已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