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芬见卫擎宇突然变得豪放了,芳心更觉快慰,因而放下瓷瓶,急忙举起自己的银杯,愉快地道:“宇弟弟,来,姊姊敬你一杯!”

  卫擎宇一听,也兴奋地笑着道:“小弟应该先敬你!”

  说着,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银杯。

  黄清芬见卫擎宇改了口,居然自称小弟,芳心那份激动高兴,实在难以言喻,就站在卫擎宇的身边,举杯一碰,愉快的柔声道:“来,宇弟弟,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卫擎宇望着明媚艳丽的黄清芬一笑,应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黄清芬心中暗自好笑,她断定卫擎宇必是服了方才那粒解酒丸才敢放心大胆的喝,其实这瓶酒都给他喝了也喝不醉。

  於是,她急忙兴奋地放下手中酒杯,一双纤纤玉手,再度捧起瓷瓶,谨慎的为卫擎宇再满一杯。但是,饮了一杯玫瑰红的卫擎宇,一双星目,迷迷朦朦地一直盯着黄清芬捧着瓷瓶的那双纤纤玉手,竟不自觉的,以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道:“姊姊!”

  正在倒酒的黄清芬,听了这声“姊姊”,娇躯一战,手儿发软,一个摇晃,酒也随之倾出了杯外,立刻溅到了卫擎宇的蓝衫上。

  黄清芬心里一惊,脱口娇呼,急忙放下手中的瓷瓶,就用锦罗衫的雪白绫袖急急擦拭卫擎宇身上的酒迹。

  岂知,卫擎宇竞突然握住她的一双羊脂玉手,梦呓一般地道:“姊姊……不要管……让小弟看看你……让小弟……”

  黄清芬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容失色,脱口娇呼,瞪大了明目,张开了樱口,她完全惊呆了。

  她不由震惊的望着卫擎宇,惊急地颤声问:“宇……宇弟弟……”

  话刚开口,卫擎宇的一双强而有力的铁臂已将她的纤腰搂住,同时,紧紧的揽进他的怀里,梦呓般地道:“姊姊……我……现在才觉得你……真美……”

  黄清芬一声娇呼,正待说什么,卫擎宇那两片极富男性美的丹唇,已印在她的樱口上。

  她的娇躯浑身一战,宛如触电般,四肢乏力,手儿腿儿完全都不听指挥。

  但是,她虽然极度震骇,不知道卫擎宇怎的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她心里仍明白,她虽然喜欢他,却不能就这样的从了他。

  心念一定,急忙甩掉卫擎宇的亲吻,出手如电,戟指点了卫擎宇的椎麻穴,立即双手将他向下滑缩的健壮身体抱住,同时,压低声音,惶急地娇呼道:“秋霞!秋霞妹……快来……

  你快来……”

  最后来字方自出口,外间已传来急速的奔步声。

  紧接着,纤影一闪,珠帘急启,神情紧张的胡秋霞已飞身奔了进来,口里尚焦急地问:

  “芬姊姊,什么事?什么事?”

  黄清芬一见胡秋霞进来,宛如看到了救星,不由惶急地道:“霞妹妹快来,快来帮我把他放到躺椅上去!”

  卫擎宇虽然自腰以下被点了穴道,但他的两手仍紧紧地抱着黄清芬的纤腰,嘴里也不停地低呼着:“姊姊!我喜欢你……姊姊……”

  急步奔过来的胡秋霞一见,不自觉的失声笑了,同时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黄清芬的明目中,这时已噙满了泪水,心里又疼又惊又焦急,因而催促道:“快帮我把他的手拉开,他可能服了什么药!”

  胡秋霞这时也明白过来,一面帮着黄清芬去拉卫擎宇的手,一面焦急地道:“看他满正派的,怎么……哎,他的功力深厚,这两只手简直像两个钢钩!”

  黄清芬担心卫擎宇的双手关节受伤,因而流着泪道:“霞妹,你要轻一些,当心他的手指关节!”

  胡秋霞则有些生气地道:“用力还拉不开呢,还要轻一点儿!”

  黄清芬惶急地道:“是我当时没法应付,只好先点了他的椎麻穴!”

  胡秋霞拉不开卫擎宇的手,索性不拉了,但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点他的黑憩穴呢?”

  黄清芬心疼的流泪道:“我怕伤了他的身体!”

  胡秋霞焦急地道:“这样更糟,看他这情形,不出半个时辰,必然口干舌燥,七孔流血而死!”

  黄清芬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低头一看,只见,卫擎宇面如喷火,双目半闭,抱在她身后的双手更加有力了。

  胡秋霞知道黄清芬心里疼爱卫擎宇,不忍下手,是以,不由分说,戟指点了卫擎宇的黑憩穴,卫擎宇双目一闭,上身也滑缩了下去,紧紧抱着黄清芬的手也松开了。

  黄清芬虽然心疼,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立即和胡秋霞协力将卫擎宇抬到一张锦墩躺椅上。

  胡秋霞吁了口气,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清芬流着泪道:“当时他说香江绿的酒性太烈,我在酒柜里给他拿玫瑰红,谁知道他竟偷偷的服下一粒药丸,说是解酒丸……”

  胡秋霞立即问:“那种药丸呢?”

  黄清芬见问,急忙探手卫擎宇的怀中,摸了一阵才把那个鲜红如血的小玉瓶掏出来同时,焦急地道:“喏,可能就是这种药丸!”

  胡秋霞接过来一看,自语似地念道:“参禅丸?”

  黄清芬也采首看到了,不由惊异地望着胡秋霞脱口道:“看这药瓶上的药名,好像是佛门之物嘛!”

  有秋霞一听,急忙道:“既是佛门之物,老师太一定清楚!”

  说罢,也不待黄清芬允许,急步奔至高窗前,砰砰一拍窗门,急声命令道:“快去请老师太来,就说帮主有急要大事!”

  话声甫落,窗外楼廊上立即响起一个少女的娇声应是声。

  黄清芬这时才焦急地道:“霞妹,请我师叔来不大好吧?”

  胡秋霞立即一指卫擎宇,斩钉截铁地道:“要不,那你就依他!”

  黄清芬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也脱口断然道:“不,我虽然希望能做他妻子,但我却不愿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从了他!”

  胡秋霞的娇靥一红,也不由地正色道:“芬姊,既然你有这个心意,难道你救了他,他还反悔不成?”

  黄清芬坚决地道:“不,你不了解我的心情,我的年岁比他大,我不能勉强他……”

  胡秋霞却不以为然地道:“你只比他大个两三岁还算大?再说,他这么壮大,看来至少也有二十四五了!”

  黄清芬依然摇头道:“不,因为他知道我曾和晋天雄是夫妻,而不清楚这其中的隐秘,我要叫他头脑清楚的时候,知道我仍是一个清白的女儿身,我并不是他想像中新婚不久的小寡妇!”

  胡秋霞欲言又止,娇靥通红,终於压低声音,正色道:“你是不是女儿身他自然体会得出来,难道他做的事,他事后会不承认?”

  黄清芬一听,娇靥也是顿时通红,不由有些生气地道:“看你平素满聪明的,这时候怎么也这么糊涂?”

  说着,举手一指锦墩上的卫擎宇,也羞於启齿地压低声音,继续道:“你看他这副样子,把他的穴道解开他马上变成了一头疯狂的狮子,他还知道去体会……”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说了,而她的娇靥却更红了。

  胡秋霞看得神情一呆,她这时突然觉得黄清芬美极,尤其她的鬓发有些蓬散,数绺乌发斜遮在她的羞红娇靥上,那种气质似是亦庄亦荡,充满了诱人的魅力,较之平素的黄清芬,何止艳美了十倍,这能不让健壮的卫擎宇看了动心?何况他还误服了风月仙姑的仙丹妙药呢?

  黄清芬见胡秋霞痴呆地望着她,先是一愣,接着不解地问:“霞妹你老瞪着我干什么?”

  胡秋霞急忙一定心神,同时一笑道:“你实在是美如仙子,貌赛春花,不要说卫少侠抱住你不放开,就是我这女孩儿家……”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羞着娇靥,生气地道:“你胡说些什么嘛?”

  胡秋霞一整脸色,正待再说什么,外间已传来一阵急步带起的衣袂声!

  黄清芬悚然一惊道:“我师叔来了!”

  话声甫落,珠帘启处,苦海老师太手持拂尘,已神情紧张地奔进来。

  黄清芬一见,立即焦急的呼了声“师叔”,同时急步迎了过去。

  胡秋霞也急忙施礼呼了声“师太”。

  苦海师太看了这情形,愈加震惊,不由惶恐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清芬见问,娇靥通红,明目噙泪,道:“师叔,卫少侠误服了药丸,人也变成了另一个人!”

  苦海师太惊异的“噢”了一声,急声问:“误服了什么药丸?”

  说话之间,急步走至卫擎宇的倒身大锦墩前。

  苦海师太低头一看,不由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这么红?”

  胡秋霞只得解释道:“晚辈听到芬姊姊呼叫声立即奔进来,那时卫少侠正抱着芬姊姊不放!”

  苦海师太再度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望着黄清芬,焦急地问:“那种药丸你可知道?”

  胡秋霞见问,急忙把握在手中的鲜红小玉瓶交给了苦海老师太。

  苦海师太接过来一看,也不由自语似地念道:“参禅丸……参禅丸是什么丹药?”

  说着,拔开瓶塞凑近鼻前一闻,老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不由急忙将瓶塞盖上,同时闭目合十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罢,接着又望着黄清芬和胡秋霞,大感意外地道:“这孩子看来满正派的,他的身上怎会有这种东西?”

  黄清芬一听,当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代卫擎宇辩护道:“师叔,他最初连酒都不肯喝,而且对芬儿恭谨有礼,说话也极有分寸,后来是芬儿强迫他喝玫瑰红酒,他才趁芬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服了一粒这种药丸,芬儿认为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胡秋霞也在旁焦急地提醒道:“老师太,卫少侠服下那粒药丸有一阵子了,如果不赶快救,卫少侠恐怕就没命了……”

  黄清芬一听说“没命了”美目中再度涌满了泪水,望着苦海师太,焦急地要求道:“师叔,您老人家赶快设法救一救他呀,师叔……”

  话未说完,苦海师太已望着胡秋霞,挥手急声吩咐道:“你快去我房中的箱子里,取一瓶药水来。”

  胡秋霞一声,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奔了出去。

  黄清芬知道药水的效力很弱,因而忧急地问:“师叔,药水有效吗?”

  苦海师太不答,反而问道:“芬儿,方才你可曾从了他?”

  黄清芬听得一愣,接着娇靥通红,不由气得跺脚撒娇道:“师叔,您老人家真是的,芬儿要从了他,他还会这个样子吗?”

  岂知,苦海老师太竟黯然一叹道:“芬儿,良机稍纵即逝,幸福不会回头,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黄清芬见师叔一个佛门弟子,居然也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和胡秋霞说的不谋而合,足见自己已错过了,一个铁定嫁给卫擎宇为妻的大好机会。

  但是,她的看法却是长久的,远大的,而不是当前的暂时占有,因而肃容道:“师叔,芬儿知道您老人家的苦心,不管怎样,芬儿仍希望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将宇弟弟的毒药解开!”

  苦海老师太以感佩的目光看了黄清芬一眼,久久才颔首道:“好吧!这里有一粒药丸,你把他的牙关捏开,运气吹进他的喉内,稍时胡执事回来,再灌一些药水作作样子,但不可告诉她我已给他服了药丸!”

  说罢,已在怀内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交给了黄清芬。

  黄清芬双手接过药丸,并恭声应了声是,她知道师叔真正支开胡秋霞不是单单为了不让她知道这粒药丸的事,而真正的原因还是暗示她,黄清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苦海师太继续正色道:“服过这粒药丸后,不可马上解开他的穴道,要等他脸上的气色完全正常后才可去解,至於如何应付他,你可以自己斟酌!”

  说罢,迳自走了出去。

  黄清芬内心激动,立即躬身,道:“芬儿恭送师叔!”

  说罢直身,苦海师太早已走出了室外。

  黄清芬不再迟疑,急忙走至卫擎宇的锦墩前,正待捏开卫擎宇的牙关,外间蓦然传来胡秋霞的声音,道:“老师太怎么就要走了?”

  只听苦海师太“嗯”了一声道:“我看看你拿的药水可对?”

  黄清芬知道师叔正在为她争取时间,哪敢怠慢,方才还在心跳脸红,这时却急忙-开卫擎宇的牙关,放进药九,急忙樱唇相叩,再用香舌,试探了一下药丸的位置,微微运劲,立即吹进了喉内。

  她轻轻吁了口气,这时才发觉一颗心跳得厉害,浑身颤抖,腿儿发软,香腮像火烤的一般。

  就在这时,外间已传来苦海师太的声音,道:“嗯,就是这一瓶,快拿进去吧!”

  接着是胡秋霞恭声应了个是。

  黄清芬知道胡秋霞就要进来了,赶紧镇定一下心神,岂知,越强力抑制,心越跳得厉害!

  就在这时,珠帘轻响,纤影闪动,胡秋霞已急急地奔进来,同时急声道:“芬姊姊,拿来了!”

  黄清芬也趁机转过身去,焦急地道:“快些拿来。”

  说话间,胡秋霞已到了近前,自动拔开了瓶塞。

  黄清芬急忙捏开卫擎宇的牙关,让胡秋霞谨慎的倒了少许,立即道:“霞妹好了,其余的要等他醒来自己喝下去!”

  胡秋霞虽然应声住手,但却奇怪地问:“这么一些些够吗?”

  黄清芬只得颔首道:“大概够了,老师太说,多了他也咽不下去!”

  胡秋霞一听,只得将瓶塞盖好,将瓷瓶放在桌上,同时知趣地道:“芬姊,如果没有什么事,小妹去睡了!”

  黄清芬略显迟疑,因为她也不知道老师太的那粒药丸有没有效,但是,她仍感激地笑着道:“也好,有事我再派人去请你!”

  胡秋霞应了一声,迳自走了出去。

  黄清芬一见胡秋霞走出去,突然又感到不安起来,因为她真怕老师太的药丸无效,一旦解开卫擎宇的穴道,他又抱着她纠缠不清起来。

  心念间,急忙回身察看,一看之下,芳心大喜,因为就这么片刻工夫,卫擎宇的通红俊面,已较方才好多了。而且,鼻尖鬓角间,也渗出了一丝热汗。

  这是有效的象徵,表示卫擎宇体内的毒性正在挥发。

  是以,她急忙奔至盆架前将洗面巾拿过来,就像妻子服侍她的丈夫般,谨慎小心的为卫擎宇拭着汗水。

  渐渐,卫擎宇的面色恢复了他原来的红润晰白,而且,方才较急促的呼吸也平静均匀起来。

  黄清芬一看,实在太高兴了,她不但救活了卫擎宇,而且也保全了她少女最圣洁的贞*。

  由於她内心的兴奋激动和急切的想知道,卫擎宇的身上怎的会有那种东西,她恨不得马上把卫擎宇的穴道解开。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要让卫擎宇知道她是一个贤惠淑德的好妻子,因而她要竭尽全力去保持卫擎宇的自尊。

  是以,她先奔进帏内抱了一条锦被为卫擎宇覆在身上,接着熄灭了部分纱灯,这才走至卫擎宇的身前,先为他按摩了一遍,才舒掌为卫擎宇拍开了穴道,而她自己也急忙奔进帏内,立即倒身床上。

  她实在太紧张了。

  因为,俄顷之后便是她一生命运的幸福或悲惨的宣判,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卫擎宇醒来后的看法了。她仰面躺在床上,一双玉手,紧紧按着她急烈起伏的酥胸,她竭力想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但是她不能,因为她太紧张了。

  她屏息凝神,侧耳去听帏外的动静,但是她听到的却是她自己的砰砰心跳声。

  蓦然,帏外有了急忙掀被声!

  黄清芬心头猛地一震,一颗心险些由口腔里跳出来,而且,空气也似乎没有了似的。

  接着是卫擎宇紧张而试探拟的压低声音,问:“黄帮主?……黄帮主!”

  黄清芬一听“黄帮主”,宛如三把利刀同时插在她的心房上,泪水,也像决堤的江河般涌出了她的眼眶!她知道,她的悲惨命运就要来临了,她所憧憬的美好远景,也将要在刹那间之后而幻灭。

  这时,她才发觉师叔苦海师太和胡秋霞的看法,也许是对的,而她,却完全彻底地失败了。

  因为,她已听到了帏外的卫擎宇,业已佩上他的巨型“霸剑”,正举步走向室外。

  她心中一阵绞痛,突然由床上起来,她绝对不能放走卫擎宇,她不甘心,也不情愿,她也不能就此认输,听由悲惨命运的摆布。

  她要争取这最后即将逝去的机会,她要竭尽所能夺回濒临幻灭的幸福美景,甚至把幻灭成为事实!

  是以,她突然坐起,挺身跃下床来,强抑内心的悲痛,急喝道:“站住!”

  她虽然想把声音喝的低沉有力些,但她却因满眶的热泪,呜咽在喉,完全是哭喊出来的声音,而她的娇躯,也慌张的扑出了锦帏!

  黄清芬奔出锦帏一看,发现卫擎宇正一手撩珠帘,一腿已迈出室外,他正在像个木头似的,头也不回的立在那儿。

  他只是听到了黄清芬的哭喊,而停止了前进。

  一看这情形,黄清芬先暗自心骇,卫擎宇在赤枫壑的林缘杀人的的一幕,立时浮上了她的脑海,因而不觉地颤声道:“宇弟弟……”

  话刚开口,卫擎宇已突然转身,怒喝道:“不要喊我宇弟弟!”

  卫擎宇一转过身来,黄清芬突然浑身一战,一颗心也差点儿由口腔里跳出来,险些脱口惊呼!

  因为,卫擎宇的俊面铁青,虎眉飞剔,朗目闪闪生辉,神情十分凄厉,显然已动了杀机!

  黄清芬看得芳心一阵难过,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痴情热爱的宇弟弟会对她起了杀机,心里一阵难过,热泪如泉涌出,不由痛心地问:“你就这样走了吗?”

  有人说,女人的热泪可以溶化顽铁,卫擎宇虽然没有被溶化,至少他脸上已没有了杀气,但是,他仍怒声道:“在下以为你羞於见我,我也觉得我们今生今世永远不要再见面的好!”

  黄清芬听得浑身颤抖,瞪大了美目,张大了樱口,既震惊又愤怒地问:“姊姊为什么羞於见你?难道是姊姊错了?姊姊应该任由你欺负?”

  卫擎宇这时的理智尚未完全恢复,而他的体内仍残留着参禅丸尚未挥发消失的余毒,只是他功力深厚,对体内的冲动绮念已有了能力控制。

  其实,当秀发蓬散,珠泪涟涟的黄清芬扑出锦帏时,他便几乎被她青春健美的魅力所吸引过去。

  但是,他的冲动也时时被心中风月仙姑的警告和齐南狂叟的话所阻挠着,所以他才没有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将她的娇躯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时见黄清芬愤怒地问他:“姊姊应该任由你欺负吗?”顿时想起了他恍惚中紧抱着黄清芬拥吻的情形,因而也使他羞愤难忍地厉声道:“那是你在酒中早已事先下了毒,即使在下欺负了你……”

  黄清芬听得娇躯一战,猛地一个踉舱,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她急忙伸手扶住檀桌,举起急烈颤抖的玉手,泪下如雨,痛心地问:“你?你……你说什么?”

  卫擎宇却视如未睹,继续厉声道:“告诉你,在下对你早已有了防范,所以先服了一粒参禅丸,你别想将我置於死地……”

  黄清芬心如刀绞,悲痛万分,不由望着卫擎宇哭喊道:“走!你走,你马上给我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永远不要再见你……”

  卫擎宇哼了一声,厉声道:“我当然要走,若不是在下曾在恩师面前,发下重誓,终生不准杀害女子,哼,你哪能活到现在?”

  在字出口,突然转身,对伏桌痛哭的黄清芬,看也不看,挥帘奔了出去。

  但是,就在他转身撩帘同时,却发现那个曾经划船送他前去栖凤宫的胡秋霞,正神情焦急地立在外面。

  卫擎宇一见,立即怒喝道:“你闪开!”

  胡秋霞却柳眉一剔,突然愤怒地道:“我不闪开,对你这种不知是非,颠倒黑白,做错了事还不敢勇於认错的人,用不着客气。”

  卫擎宇虎眉飞剔神色满罩杀气,哼了一声,缓缓伸出五指弯曲如钩的右手,切齿恨声道:

  “你再不闪开在下就将你的心攫出来!”

  胡秋霞毫无惧色,依然倔强地怒声道:“很好,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别想过去……”

  话未说完,室内伏桌痛哭的黄清芬,突然嘶声道:“不,不,霞妹,让他走,让他马上走出去!”

  胡秋霞冷冷一笑道:“让他去哪里?让他前去栖凤宫送死!自己被人玩於掌股之上,爱护你,为你辉煌事业前程费尽苦心的人,却被你羞辱呵叱,最后却冷酷地绝她而去,你这算少年俊彦?你这算心怀雄心大略的后起之秀吗?”

  卫擎宇怒睁双目,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五指弯曲如钩,他的手几乎触及胡秋霞的酥胸,但蓄满功力的右手,却不敢胡来,猛的揪紧后引。

  因为,他曾跪在恩师的面前发下重誓,今生今世,绝对不准杀害女子。

  但是,他认定胡秋霞和黄清芬两人,早已串通好了阴谋对付他,这时听了她的数落,虽然内心暴怒,但他却不敢把胡秋霞的心揪出来,因为,师命重如山,他怎敢稍有违背?

  是以,他不由气得厉声:“闭上你的嘴!你敢再说一句,在下马上要你死在此地!”

  地字方自出口,黄清芬已哭喊着奔了过来,同时惶急地哭声道:“不,你不能杀秋霞,拿去,你拿去……”

  话未说完,一蓬强烈光华已到了卫擎宇的身边。

  黄清芬泪流满面,双手拿着那颗毫光四射的玉心,继续哭声道:“这是你要的玉心,你也是只为它才前来此地,你拿去,我只希望你马上离开此地……”

  胡秋霞一见,下由大惊失声道:“芬姊姊,绝对不能将玉心交给他,万一他学会了上面的绝世武功,不啻如虎添翼,谁还能收拾得了他?”

  岂知,卫擎宇看也不看,仅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送给我我也不要,那不是真的玉心,那只是一颗琉璃桃……”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哭声分辩道:“不,那是金妪她们骗你,怕你取回玉心不再转回去,这确确实实是玉面神君,当年留给凤宫仙子的心爱之物!”

  卫擎宇一听,顿时想起了贼僧、丐道、瞌睡仙三人都郑重交付给他的任务,就是前去栖凤宫盗取昔年玉面神君,赠给凤宫仙子的那颗玉心。

  心念及此,不由收回了右掌,转首看了一眼毫光四射的玉心一眼,不错,正是挂在晶棺中凤宫仙子胸前的那颗玉心。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拿,依然望着黄清芬,冷冷地问:“你怎的知道确是玉面神君当年赠给凤宫仙子的那颗玉心?”

  黄清芬流着泪道:“我已发现玉心上有飞旋的字迹,只因我的功力不够深厚,无法看得清楚上面的字迹!”

  卫擎宇惊异的“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你的确愿意把玉心交出来!”

  黄清芬一听,立即把玉心塞进卫擎宇的手里,一句话也没说,双手掩面,转身奔进了室内!

  卫擎宇玉心到手,神智也渐渐稳定,他转首望着伏在檀桌上哭泣的黄清芬,欲言又止,终於转过身来准备离去。

  但是,娇靥上充满了怒容的胡秋霞,依然横阻在门前,同时怒声问:“你就这样走了吗?”

  卫擎宇听得目中冷芒一闪,气往上冲,不由怒声问:“你待怎样?”

  胡秋霞怒声道:“我不怎么样,难道你就这样谢都不谢一声就走了吗?”

  卫擎宇怒哼了一声,轻蔑地道:“她原是拿别人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谢她?”

  胡秋霞一听,不由气得剔眉厉声喝道:“你知道吗?我芬姊姊完全是为了救你!”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冷冷地问:“她为什么要救我?”

  胡秋霞继续怒声问:“你真的不知道凤宫仙子的晶棺内有毒菌?”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面色微变,不由有些迷惑地脱口道:“毒菌?”

  胡秋霞继续道:“那毒菌正是用来对付你的!”

  卫擎宇心中再度一惊,不由吃惊地道:“是用来对付我?”

  胡秋霞有些又气又恨的意味,道:“金妪、富婆、姥宝烟三人早已知道你是由赤枫壑跑下来的臭小子,早已知道你和三位怪杰合计着要去偷盗玉心,处处设法不揭破你的底细,等的就是要你亲自去掀开晶棺去偷玉心……”

  卫擎宇的理智业已恢复,这时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脱口急声道:“我说呢?怎的天下事竟有那么凑巧,处处逢凶化吉,事事遇难呈祥……”

  话未说完,胡秋霞已哼了一声,极轻蔑地道:“这个时候你想通了,可是也把我们的芬姊姊给气惨了……”

  卫擎宇一听,不由面带愧色地,回头去看伏在桌上伤心痛哭的黄清芬。

  但是,胡秋霞却继续不停地道:“可是,芬姊姊为了保全你完整的人格,为了挽救你宝贵的生命,她冒着暴风雷雨,冒着中毒的危险,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天坤帮近万英豪的前途,代你偷出了玉心。结果,你不但不感激她,反而羞辱她,斥骂她……”

  卫擎宇不由期期艾艾地道:“这……这完全是诸端凑巧……”

  话刚开口,胡秋霞已驳声道:“我们现在不谈这些,我问你,这种东西可是金妪那老虔婆给你的?”

  说着,即将早已握在手中的那瓶参禅丸,送至卫擎宇的面前。

  卫擎宇一见那个鲜红如血的小玉瓶,双目一亮,宛如重获至宝般,脱口急声:“快拿过来!”

  说话之间,出手如电,竟将胡秋霞手中的小玉瓶急忙夺了过去。

  胡秋霞看得冷冷一笑道:“这种下五门的东西,正派侠义之士听了都怕脏了耳朵,你却把它视如宝贝似的,哼……”

  话未说完,卫擎宇已怒声道:“你说什么?”

  胡秋霞突然提高声音,愤愤地道:“我说这种东西正派侠士听了都伯脏了他们的耳朵!”

  卫擎宇一听,怒气再往上冲,不由把手中的小玉瓶送至胡秋霞面前,怒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万能解毒的妙药……”

  胡秋霞一听,不由怒声问:“你说什么?你可是怀疑我们芬姊姊会害你?”

  卫擎宇被问得不禁有些迟疑,因为他这时已经明白了黄清芬无害他之心,如果要杀他,他卫擎宇这时恐怕早已被丢进山沟深涧里去了。

  但是,他却仍有些悻悻不解地问:“如果说酒里没毒,在下怎会做出那种失礼的事?”

  胡秋霞知道卫擎宇指的是抱着黄清芬狂吻的事,因而仍有些生气地道:“就是你不喝那杯玫瑰红,你照样的会发生那种事,也许那杯酒下肚,使你腹中的毒性发作的更快一些罢了……”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震惊地道:“你说这瓶内的药丸有毒?”

  说话之间,竟拔下瓶塞凑近鼻前闻了闻。

  胡秋霞看得大吃一惊,脱口急呼道:“不要闻!”

  急呼声中,呼的一掌拍了过去,显然是要把卫擎宇手中的小玉瓶打掉!

  卫擎宇是何等身手,上身略微一仰,胡秋霞立即拍了个空。

  伏桌哭泣的黄清芬虽然恨卫擎宇糊涂,但她知道卫擎宇踏入江湖还没有多少日子,对江湖上的机诈险恶,根本还不清楚。

  也就是说,她的内心深处仍深深的爱着卫擎宇。

  这时一听掌风,惊得急忙抬头,不由奔了过去,哭声道:“卫擎宇?你闹得还不够吗?

  你还要逞能动手……”

  卫擎宇只闻到瓶内,是香香甜甜的味道,根本没有腥臭恶劣的毒气,这时见问,反而理直气壮地道:“她居然说我这瓶参禅丸有毒,你闻一闻,可有一丝毒药味道?”

  说话之间,竟将小玉瓶的瓶口送至黄清芬的琼鼻前。

  黄清芬看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吓得赶紧转身低头,玉手掩鼻道:“我不要闻,我不要闻,快拿开!”

  卫擎宇一看这情形,更加迷惑了,同时也似乎有些明白,他不自觉的拿起小玉瓶,愣愣地望着小玉瓶上的三个小字,自语似地道:“参禅丸?参禅应该是佛门弟子们,参悟佛经至高精义禅理的一种修为功课啊……”

  话未说完,胡秋霞已哼了一声道:“参禅并非完全都是为了修行正果,有的禅也被那些佛门败类用以为非作恶……”

  卫擎宇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不解地问:“那是什么禅?”

  如此一问,胡秋霞又羞又气,一张美丽面庞,顿时涨得通红,不自觉的也哼了一声。

  黄清芬知道卫擎宇仍是一个十分纯真的少年人,他当然不会知道欢喜禅这个名词和这种事!

  一想到欢喜禅,黄清芬的娇靥也红了!

  卫擎宇见胡秋霞羞红满面的哼了一声不答,不由迷惑地又去看黄清芬。

  一看黄清芬,她的娇靥也红了,知道必是佛门败类的丑事丑闻,因而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玉瓶,并将瓶塞盖紧。

  但是,黄清芬却关切地问:“宇弟弟,现在姊姊问你,你要实话实说,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卫擎宇既然知道了怎么回事,俊面上自然充满了愧色歉意,因而坦诚地道:“是一个叫风月仙姑的女子给在下的!”

  风月仙姑四字一出口,黄清芬和胡秋霞娇靥一变,几乎是同时脱口惊呼道:“原来是她?

  段妙香!”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地问:“怎么?你们认识她?”

  黄清芬娇靥苍白,柳眉罩煞,不由茫然望着室外,颤抖着娇躯,切齿恨声道:“原来是她,她居然敢使坏使到我的头上来了,我绝对饶不了她!”

  胡秋霞气得恨声道:“帮主,我认为应该马上飞鸽传书,通令七十二分舵主,火速抓捕段妙香解来总坛法办……”

  话末说完,黄清芬已毅然颔首道:“好,你现在就去通知张堂主三人,火速办理!”

  胡秋霞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就待离去。

  黄清芬突然又脱口道:“慢着!”

  胡秋霞急忙止步回身,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黄清芬特别郑重地道:“你要张堂主特别注明,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风月仙姑捉住,但一定要留住她的活口……”

  胡秋霞听得柳眉一蹙,面现难色,不由迟疑地道:“段妙香武功不俗,七十二舵主中,鲜少有人是她的敌手,加之她的拂尘中,暗藏迷香,要想把她活生生地擒回总坛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岂知,黄清芬竟坚决果断地道:“不,照我的意思通知下去,哪一个杀了段妙香,哪一个提头来见我!”

  胡秋霞不敢再说,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奔下楼去。

  黄清芬立即伸手把卫擎宇手中的小玉瓶夺过去,同时哼了一声,恨声道:“这就是她的罪恶证据!”

  说罢转身,拉开就近的一个衣柜将小玉瓶放了进去。

  卫擎宇一面跟了进去,一面迷惑地道:“在下见她清丽淡妆,脂粉极少,看来好像不是一个放荡女子……”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哼了一声,关上了柜门,转过娇躯,沉声道:“她不是个放荡女子,人家会送她一个绰号叫风月仙姑吗?”

  卫擎宇却不解地道:“可是,她为什么要把那瓶参禅丸说的神效无比呢?”

  黄清芬正色道:“当然是希望你和我闹出丑闻,她在其中渔翁得利,混水摸鱼,达到她某一项的目的!”

  说此一顿,突然神色一惊,恍然似有所悟地问:“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遇见她的?”

  卫擎宇道:“就是那夜在官道上,遇见了齐南狂叟张堂主之后遇见的!”

  黄清芬听得花容一变,脱口焦急地问:“以后呢?”

  卫擎宇淡然道:“之后,她说她的家就在西边的茂林内,要我到她家里去详谈……”

  黄清芬听得芳心猛地一震,不由关切地问:“你跟着她去啦?”

  卫擎宇正色道:“我怎么会?我同她讲话都站在七八步外!”

  黄清芬一听,芳心宽慰了不少,继续不解地道:“那你那瓶参禅丸,是怎么来的?”

  卫擎宇的俊面一红,有些为难道:“她说……她说姊姊会单独邀我到后寨楼上小酌,而且会在酒中下毒……”

  黄清芬一听卫擎宇改了称呼喊她“姊姊”,芳心一阵快慰,不自觉地将娇躯向前迎了两步,同时,仰面深情地问:“你相信姊姊舍得对你下毒手吗?”

  卫擎宇有些委屈地道:“可是天德堂的齐南狂叟张堂主,他也警告小弟,前来岘山,准死无活!”

  黄清芬一听,不由明媚地笑了,同时,含情睇了卫擎宇一眼,嗔声埋怨道:“他的话你只能当耳边风,你怎的也认真起来了!”

  卫擎宇见黄清芬娇靥上的泪痕未干,竟自笑了,而且笑得那么甜美,心头怦然一动,绮念顿生,他的丹田中再度有了一展男性雄风的趋向,但是,他却竭力的控制住了。

  不过,他仍忍不住握住黄清芬的一双柔荑,歉声道:“姊姊,我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希望你不要怪罪小弟的无礼!”

  黄清芬的双手被卫擎宇一握,一股暖流分别窜向了她的四肢,她的腿一软,不能自己的将娇躯扑进了卫擎宇的怀里。

  同时,激动地道:“姊姊怎会怪你呢?我所以及时点了你的穴道,怕的是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你!”

  黄清芬的娇躯拥进卫擎宇的怀里,他立时感到血脉沸腾,神智恍惚,一双有力的手臂,也紧紧的将黄清芬的娇躯搂住。同时,亲切地道:“姊姊明媚健美,光艳照人,小弟一直觉得你是人世间最美的大美人!”

  黄清芬一听,明目中立时滚下两行清泪,这是她喜极而泣的泪,这和她方才的伤心痛哭,迥然不同。

  但是,她仍忍不住将娇靥紧紧地贴着卫擎宇的结实胸脯上,流着兴奋的泪水,问:“姊姊真的那么美吗?”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道:“真的那么美!”

  黄清芬一听,不禁抽咽着哭了。

  她仰起泪痕斑斑的娇靥,不禁有些妒意,似乎又要在卫擎宇的口里求得证实似地问:

  “姊姊和兰梦君比,哪个最美?”

  一提到兰梦君,一个蕙质兰心,绝色倾城的美丽少女的影子,立即浮上了他的脑海。但是,他知道,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和兰梦君结为夫妻,因而,不自觉地道:“她已是名花有主,有了未婚夫婿的人,谈她作什么?”

  岂知,黄清芬竟倔强地道:“不,姊姊一定要你说出来,姊姊和兰梦君,到底谁美?”

  卫擎宇先在黄清芬的的羊脂香腮上亲了一下,才含笑道:“兰梦君像深山幽谷中的一株兰花,而你却是朵盛开奔放的玫瑰!”

  黄清芬觉得卫擎宇比喻得很对,但她却故意刁钻地道:“你是说玫瑰多刺?”

  卫擎宇也风趣地道:“玫瑰多刺也最多情!”

  黄清芬一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不由含情轻睇,张开樱桃小口正待说什么,卫擎宇的两片炙热丹唇已将它堵住!

  黄清芬嘤咛一声,四肢乏力,她要全靠卫擎宇健壮的身体,有力的双臂来支持她的娇躯。

  卫擎宇吻她的香腮,吻她长而密的眼睫,甚至吸吮她徐徐滚落的泪珠!

  黄清芬如痴如醉,任由卫擎宇强而有力的狂吻,她即使有心抗拒,但也没有了力气。

  她觉得这是天意,她觉得这原是她丢掉的幸福,又被她夺回到手里,这一次,她再也不让幸福溜走,她再也不让美丽远景逝去!

  她敢断定,卫擎宇这时体内的余毒还没有发挥尽时,尤其当他又闻了闻参禅丸瓶内的气味之后,愈增他征服占有她的内心趋势,否则,卫擎宇的理智坚强,绝不可能紧紧的拥住她狂吻!

  虽然如此,但她深信卫擎宇的心里是明白的,她现在献出她最宝贵的,也正是时候,她要给他快乐,她要让他为所欲为,最重要的,还是要卫擎宇知道她还是完整的女儿身。

  心念间,她的娇躯已被卫擎宇强而有力的双臂托抱起来,而且,走向了锦帏!

  黄清芬这时就像一头雄狮嘴下的羔羊,震骇、惶惧,内心的狂跳,使她全身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力气。

  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一场暴风雨!

  当卫擎宇将她的娇躯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再度缓缓闭上了她那双任何男人看了都会陶醉着迷的美丽眼眼,两颗晶莹明亮的泪珠,却从她长而密的睫缝里,滚到她的鬓角,坠落在鲜红丝缎的绣枕上。

  她要把所有的一切献给卫擎宇,她要把命运的幸福与悲惨也让卫擎宇来主宰,她的选择究竟是正确,抑或是错误,只有让苍天来安排,让时间来证实了。

  她虽然处在震骇、疑惧、慌乱中,但仍没忘了,伸手拉动床头上的一根金色丝绳。

  随着金丝绳的拉动,由圆形室门的墙缝中,缓缓合上了一对金漆铁门。

  也就在金漆铁门合上的同时,一道纤细身影,已飞身纵上了楼梯,直向室门前奔来!

  这道纤细身影,正是前去通知齐南狂叟,通令各地分舵,捉拿风月仙姑的胡秋霞。

  胡秋霞见金漆铁门关上了,先是一呆,接着粉面通红,她浑身懒散地,站在那儿,低头沉思,两手拨弄着衣角。

  想到房内的黄清芬和卫擎宇,不知心头是何滋味,久久,她才转过身形,懒懒的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