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所谓小径,通常是指不直接通向大城镇的路,而是指各乡镇的往来小道。

  其实不算小,都可以供车马往来,所以如果不是路折向或小弯,视界可以远及里外,不利于跟踪。乡镇的道路很少有外地的陌生人行走,老远便可分辨是不是本乡本土的人。带了兵刃以及穿着显眼的外地人,绝难逃过怀戒心的人的耳目。

  这条小径穿越两座小村落,便可看到两里外的冈脚下,茂林丛中高出林用的飞檐画栋,那就是颇有名气的玉虚观。西南一带青葱的小山.就是名胜区卧龙冈。玉虚观方向,一个五短身材的村夫,在胁下挟了用青布卷住的长剑,脚下掠走如飞,向这一面飞掠而来,有若星跳丸掷。后面四五十步,两男一女衔尾追逐,速度也相差不远,腰间有囊,左手有连鞘长剑。

  必须逃入小村,才能设法摆脱追逐的人。

  小径绕村南而过,往来的人不需出入村庄。村西百步外是一座树林,树林也可以作为摆脱追逐人的好地方,小径穿林而过,可以向左右人林躲避。但树林势难摆脱紧迫追逐的人,在村落脱身的机会比在树林大得多。

  逃跑的人,显然志在逃人树林,没有逃入村的打算,在树林可望制造歼除追逐人的机会.所以距树林三四十步,速度便慢下来了,而且扭头回顾,有意让追逐的三男女跟上。一声长笑,树林前突然出现四个村夫打扮的大汉,狂笑着拦住去路,四支长剑光芒四射。

  “此路不通,咱们候驾。”一个村夫止笑,堵在路当中,声震林野,“敢到这附近撒野,阁下不知是何方神圣,我一剑双绝葛太元天不怕地不怕,何方神圣也得留下向葛某交代。”逃的人被堵住了,却不怎么害怕,脚下放慢,将布卷塞人腰带,拔出剑徐徐向拦路的四个人接近。这人五短身材,穿了老旧的村夫装,貌不惊人,皮肤灰褐,流露出不健康的气色,但双目却光在有神,与不健康的气色完全不同。星目神光炯炯,投注在一剑双绝的身上。

  “你这江湖大名鼎鼎的水上大豪,居然也跑到河南来入伙做龟公,真是恬不知耻,呸!”这人清脆的女性嗓音十分悦耳,骂起人来依然动听。一剑双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怒地举剑逼进。

  “太爷是来河南逍遥的,你胆敢侮辱太爷?”一剑双绝怪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剑上传出隐隐虎啸龙吟,体功已注剑身,要行致命一击了。“葛施主且慢!”追来的三男女到了,到得最快的中年村夫高叫,“要活的,她的口音……”“是女的。”一到双绝高声答。

  “那她一定是霸剑奇花,难怪,她是追踪刘夫人和惊鸿剑客的。目下正是用人之际,最好能活捉,这鬼文人很了不起,正好派用场。”“放心啦!始纯道长.”一剑双绝伸左手拍拍胸胆,“我负责,你要活的,她一定是活的,交给我啦!”七个人迅即合围,把霸剑奇花困住了。

  “葛施主,割鸡焉用牛刀?”始纳老道说的话相当客气,但口气并不怎么友好,“不是贫道对施生没有信心,而是施主的双绝神技太过霸道,摄魂神掌与冷电流星都是致命的绝技,如果施主出手便把她弄死了,贫道无法向家师交代。”“在下不用双绝……”

  “不,还是由贫道擒她,诸位只需堵住她不许她逃走,贫道便可活擒她了。”

  一剑双绝冷冷一笑,不再坚持出手。

  霸剑奇花知道走不了,也不想走,对方既然志在活捉她,她有自信可以制造脱身的机会,甚至可以找机会毙了几个人。“你一定是混饨宫的老道,扮村夫伏路兼守望,似乎大材小用了。”她用剑向始纯老道一指,语含讽刺:“不错,我是霸剑奇花,与贵官无仇无怨,并水不犯河水。本姑娘与惊鸿剑客的过节,你们没有插手干预的理由,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惊鸿剑客已经是本宫的人,本宫的人有权管他挑冤担债。”始纯老道犯声打断她的话,“他答应替本宫游说亲朋好友,出钱出力重建混饨宫。刘夫人也甘愿捐出地的窖藏金银,召请她的朋友共襄盛举。你是个奇女子。好人才,本宫正用得着你相助,何不丢开和惊鸿剑客的小恩怨,相互合作共创惊世新局……”“你这些话对本姑娘是难以入耳的最大侮辱。”霸剑奇花也打断对方的话,“目下我势孤力单,还不打算与你们公然为敌,你们最好不要管我与惊鸿剑客的恩怨,多增加这个强敌对你们毫无好处,目下你们的困难已经够多了……。”声未落入比速选电,从左后方飞射。

  左后方那位假村夫早有提防,但看到剑光射到的速度,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一剑封出。

  挣一声狂震,假村夫连人带剑霞飞出丈外,重围溃解,霸剑奇花这一剑委实霸气十足,无可克当,剑上劲道极为猛烈,难怪绰号称霸剑。这瞬间,也感到左背肋一天,一股颇为猛烈的劲道击中了她。

  她承受得了,护体神功禁受得起打击。

  她所修炼的吴天神罡,是直门罡气的别支,普通练功火候在五成以下的高手,用刀剑如不击中要害,也奈何不了她。她知道,一剑双绝在她身后打了她一掌。

  她仍向前飞掠,两起落便穿林而入。

  后面七男女奋起狂追,衔尾跟人。

  树林技极低垂,林下杂草丛生,视野难及丈外,想追一个身法如电的人谈何容易?

  片刻间,七个追的人互不相顾。

  遇林莫入,穷寇莫追,这是禁忌。意思是说:林中易于藏匿,施放暗器威力倍增;穷追须防临危反噬,情急拼命极为危险。始纯老道倚仗人多势众。不理会禁忌,狂追人称,岂知急追三五十步,已失去瞩剑奇花的踪迹。片刻间,其他五个同伴也不见了,只有一个人跟在他身后,是那位扮成村姑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们都是伏跌的暗哨,监视这条路上的往来岔眼人物,所以全都扮成本地村夫村妇分段潜伏,以确保玉虚观秘荡的安全。右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枝叶籁籁,有人倒下了。

  两人一惊,飞奔而出。

  霸剑奇花屈一膝半跪在一株大树下,以血迹斑斑的长剑,支住摇摇欲倒的身躯,双目已失去光彩。一名大汉右肋中剑,摔倒在丈外,压倒一片野草,仍在抽搐挣扎,已叫不出声音,胸腔大概已被血充满了,这一剑人体足有一尺以上。“你这鬼女人依然凶悍绝伦呢!”

  始纯老道站在丈外并不接近,剑也无意伸出:“你的掌难发作了,真可惜。”

  霸剑奇花吃力地坐在树下,双手仍能缓缓将剑伸出戒备,气色灰败,似乎已有点支撑不住了。“我……我已经赚回老本了,是吗?”她脸上有冷森的怪怪笑意,“你们扑上来呀!”

  “贫道不想和将死的人计较。”始纳老道阴笑,“你快要死了。”

  “是吗?”

  “一剑双绝的双绝之一,便是连他也没有解药的摄魂神掌,他每天都服用预防中毒的药,却没有从对方体内排毒的解药,所以中者无救,称为一绝。他真该死,竟敢不听贫道的警告妄行出手,把你弄死了,是本宫一大损失,告诉我,你在玉虚观附近潜伏多久了?”

  “久得足……足以知道你们的动……动静……”她双手已逐渐脱力,创举不起来了。

  “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了一切。”

  “什么一切?”

  “你,动中明白。”

  “你得说,从实招来。”始纯老道想叫,剑升起了。

  “你……少做清秋大梦,你……你还不配向本姑娘谕……供。”

  “我会一剑一剑割你,剥光了再割。”始纯老道凶狠地逼进,左手一挥,示意要女伴绕到树后去。论真才实学,老道是混饨宫第二代成就最佳的弟子,妖术也许不错,用剑相搏仍比霸剑奇花差了一段距离。霸剑奇花掌毒发作,居然仍能宰了一个高手,可知霸剑名不虚传,老道真不想与将死的人冒险拼搏。“你混炖宫都是些猎狗不如的富生,用惨烈的手段残害了许多女人。任何惨无人道的事,你们都可以做得出来.我一点也不怕你用任何手段对付我……呢……”女人溜到树后,拂出续成束的腰带,奇准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勒紧在树上。

  她脱力地挣扎,剑丢掉了。

  始纯老道收剑一跃而上,左手抓住她的领然作势撕衣。

  一只大手扣住了老道的后颈,背心也挨了一击。

  “呕……谁……谁……谁在我身后暗……算……”老道狂叫,浑身发届伸不直腰带,想反抗力不从心,被人抓住脖子施至一旁。女人正在心花怒放拉紧腰带,没料到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接近,只感到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是……是你们……”霸剑奇花回过一口气,看清拖走老港的灰发老人。

  杨一元经常化装易官但她对杨一元的一双虎目印象深刻,相处了一段时日,这双虎目瞒不了她。“你怎么啦?气色不对。”杨一元丢下半昏迷的老道,扶住她问。

  “我……我要死了。”她虚脱地说,“我中了一剑双绝的摄魂毒掌,中者无救……”

  “唔!是很麻烦,但……”

  “连他自己也……也没有解……药……”

  “废话!那是骗人的。”杨一元说,“那混蛋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他如果没有解药,岂不早就死了?他是有意不救被他击中的人,也利用机会表示了不起,借以吓唬想与他为敌的人,让对头心中害怕而且。他在这里?”“是的……”

  “你有力量大叫吗?”

  “这”

  “你一叫,他会来的。”

  “我试试……哎晴……”

  杨一元向小雅打手式,一间不见。

  叫喊声必定可以将人引来的,所以受伤的野兽通常很少发出哀鸣向同伴求救,叫反而会引来敌人。三个人几乎同时赶到,一剑双绝最先到达。

  一个老道随后到达,也最先发现同伴老道始纯的尸体。

  “留活口……她杀了始纯师兄”老道急叫,阻止一剑双绝向坐在树下,气色灰败的霸剑奇花出手。随后赶到的中年村夫,发现了女人的尸体大感吃惊。

  “孔姑娘是被人从后面拍破脑门的。”中年人大叫示警,“绝不是这朵花下的毒手,她有同谋……呕……”中年人身后,出现了比装成老村夫的杨一元,大手扣住了中年人的后树干,中年人的叫声卡住了。“嘿嘿嘿……”杨一元发出怪笑。

  老道与一剑双绝左右一分,双剑出鞘。

  “放了我的人。”一剑叹绝剑,指向三尺外的场剑奇花厉声叱喝,一不放,她死!”

  “桀桀桀……你这混蛋说话又怪又好笑,语无伦次。”杨一元得意的怪笑,令人莫测高深,“我老人家在这一带猎食,六亲不认,对你们毫无认识,你们你砍我杀,与我毫不相关。你杀那个快要死的人,等于是提早解除她的痛苦,帮助她早死早超生,与我何干?桀桀……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不少值钱的财物,佩的剑最少也可以值四五十两银子,剥下衣裤也可以卖三五百文钱,你要我放她来换一个快要死的人,你以为我是谁?白痴?桀桀桀……

  真好笑。”摘下佩剑往自己的腰带上一塞,再取百宝囊。

  一剑双绝顶了眼,但不死心,剑徐徐伸向霸剑奇花的胸口,目光紧吸住杨一元的眼神变比。“我要发财了,这家伙的囊中金珠多多,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是比我更坏的混蛋”。杨一元队夺来的百宝囊中,掏出一把金银兴奋地怪叫。中年人已经昏迷了,被他一脚踏住腰肯压在地下。

  “不要浪费时间了。”老道咬牙切齿向前逼进,对一剑双绝不扑向杨一元替同伴报仇,反而利用固剑奇花胁制有浓浓的反感,“上吧!再带一迟疑,你的拜弟腰脊恐怕断定了,为何要利用死人灭自己的威风,你不像一个成名人物。”一剑双绝受下了刺激,身影倏动,三道可发出怪异闪光的电虹破空,以令人几乎自力难及的速度,分上中下三路向杨一元射去。

  虽则分为中上下三路,但每一道电虹所走的路线都是弧形的,令人莫测高深,连续闪动的光芒,其实是反射了来的阳光,可以证明暗器本身是以高速急剧旋转的,与一般的嫖箭不同。

  双绝中的另一绝,是发则必中的暗器冷电流星。一般的星形暗器通常是四角或六角,但他的却是五角星,径有两寸四分,算是名实相符的流星,击中人体时,可造成甚大的创口,入腹必死。糟了,杨一元刚好俯身,把脚下的人抓住、提起。这人,是一剑汉绝的拜弟。

  “不……”一剑双绝冷电流星一出手,便发疯似的狂叫着冲上了。

  相距仅丈余,手一出生死已决,反应再快也来不及挽救,不可能有闪避的电光召火时间。

  三颗冷电流星,全贯入那人的体内,人体再向前飞砸,砸向那挥剑冲上抢救的一剑双绝。

  剑在千钧一发中外撇,一刘汉绝反应十分灵活,身形也略闪,伸手急拔飞砸而来的人体。

  耳门一震,随人体同至的杨一元,不费吹灰之力,不轻不重一掌劈在一剑双绝的耳门上。

  这瞬间、老道的大手远在丈外被空伸到,箕张的五指似乎径大尺,不折不扣的巨灵之掌,像巨大的龙爪,手臂长得离了谱。如换上了旁人,保证会吓得魂飞天外,认为是遇上了妖怪,妖怪的手才能伸长、放大的。

  老道的身形并没跟进,站在丈外拂动着长剑,口中念念有词,怪眼中异光闪烁.拂动的剑也泛现五彩的光华,左手确是伸长、放图,更明显地有向杨一元卖弄风情,勾引杨一元踏入脂粉陷讲的阴谋,委实令她又很又急又不安,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她发觉客室的内门外门坚实沉重可加社加插。

  所有的明窗皆是内启式的,外面有外表像是雕花木制,其实是铁造的窗栏。这是说,门窗一闭,内外必定完全隔绝,进出极为困难。她有身入牢笼的感觉,知道已经身在险地了。

  幸好有杨一元在,她的不安不再增加。

  “施主真是八极游龙?”客套用名毕,玉虚观主率直地以怀疑的口吻问。

  “半点不假。”杨一元坦然答,“在下没在愁云岭山区,观主是不是感到意外?据在下所知,圣手无常曾经为在下的死讯而举行过庆功宴,也因而决定在最短期间,在贵地遮山重建混沌宫地为果知道在下并没死在温一刀五个悍匪手中,他一定不敢再在河南逗留,很可能有多远就走多远,近期内决不败露面。他获得错误的消息,兴奋欲狂,迫不及待立即做重建混饨宫的准备,也许,这也是天意吧!他如果躲到天涯海角,我哪能找得到他?找妙观音这二流人物,我已经花了四个月工夫,迄今仍然掌握不住她的动向呢!观主该不会不认识妙观音吧?她是百绝头阳的得意门人。”“你知道我可以否认一切。”

  “不错,你可以否认一切,但我能使出混饨各地地底欢乐宫的一切秘密,搜贵官应该毫无问题。你可以否认与百绝头陀有亲故关系,你可以否认妙观音不是你替百绝头陀物色的门人。等官府得到风声,包围资现彻底搜查,搜出藏在贵规几座号称迷宫内的一众的魔,你再否认一切,看是否能获得官府的相信?你有充分的机会解释你与那些人关系。至于我……”

  “你又怎样?”

  “我按我的规矩行事,搜过贵观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相信你与那些人无关,你要是阻止我,那就表示你心虚。呵呵!你要阻止我吗对?”“何必呢?杨施主。”玉虚观上不再强硬,笑容十分妖媚可爱,“光棍不挡财路……”

  “呵呵!不要和我谈财路,你明明知道我提妙观音,也为的是财,混饨宫才真的挡了在下的财路。你的话起了相反的作用,反而让我抓住把柄,有了更合理的借口。”杨一元用怪笑打断对方的话,“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他给我半斤,我还他八两,互不相亏。现在,你也在挡我的财路。”“杨施主,我不容许你在我这里撒野。”玉虚观主收敛了笑容,神色一冷,“不错,混炖富有些人在我这里借住。百绝头陀是我的表兄,他的门人确是我替他物色的。你借官府之力毁了混炖宫,我不信你能说动南阳的官府会来助你。今天你打上门来,你是飞蛾扑火。”“呵呵!飞蛾如果翅膀够大,也会把炮火扑灭的。我如果没有几分能耐,敢到你这里撒野吗?你包庇混饨宫的杂种,那就表示你管他们担了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你就别客气,掏出来摆布我吧!我等你。”杨一元也脸一沉,拂袖而起。“你喝了本观的一杯茶。”

  “不错。”

  “那里面有无可挽救的断肠散。”

  “呵呵!你看我像一个肠子断了的人吗?”

  “散的全名是七步断肠散。又要你一走动,断肠毒便会发作,你可以走七步,一定肠脏崩烂而死”。“呵呵!我知道断肠草,这玩意产自粤东粤西远至南荒,人吃了死,牛吃了肥。人吃下之后,不需走动也会肠烂而死。你可以好好地等,等我肠断而死高兴高兴吧!我可要到密室大开杀戒了,再见。”再一降大笑。他换了小雅的手往外走。

  “第一步……第二步………”五虚观主在得意洋洋叫叫数,一面信手取过他喝过的茶杯察摆。他的茶杯是空的,茶当然已经喝掉了。

  小雅的茶杯不曾移动过,满杯茶仍温。

  “第五步,第六步……第七……”

  杨一元在第七步转头回顾,淡淡一笑。

  “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有备而来,还会喝你的条吗?你真笨。”他微笑着说。

  “但……你杯中……”玉虚观主将她唱过的茶杯向他照杯。

  “你妖术通玄,我的障眼也不错呀!你的道行比得上中州五号和五方揭谛吗?比圣手无常高明多少?在你向我大展媚功时,你的注意力不集中,本来我可以把茶灌入你那可爱的樱口的,但我没有用用毒手段对付人的习惯,所以你以在仍然活着,所以你不能得意洋洋,坐得安安稳稳叫我等我断肠而死,呵呵!第八步……”一声娇叱,沉重的客室门突然自行闭上了。

  玉虎观主的身影出现在厅后的小门前,像在用幻形术,娇叱声出口,身形乍隐,几乎同时在小门前幻现,快得不可思议。她以为一定来得及退出小门,也必能在杨一元追及之前,出门闭上沉重的后厅小门,把杨一元闭死在客室。但她僵住了,大吃一惊。

  杨一元与小雅皆失去踪迹,不在室内。

  门窗没动,上面有完整的雕花承尘,人不可能从上面跃升溜走,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穿门窗而出。“发讯号!”她向后堂尖叫。

  后堂有人接应,警号发出了。

  全观各处升起袅袅烟雾,片刻间烟雾弥漫,视线受阻,烟雾散发出令人昏眩迷乱的怪味。

  全现有数十栋房舍,喷烟雾的工程浩大得令人咋舌。

  根据霸剑奇花三夜侦查的结果,每晚皆在天黑之后云雾涌开,天亮之前才徐徐消散。一整夜喷出烟雾,工程之浩大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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