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窃听(求月票)
第二天,任强终于还是按时到了芙蓉县,芙蓉县与肖冠、丰勇君一起去县界迎接了他,看到芙蓉县的车队,任强让司机停下车,下车跟刘敏、肖冠、丰勇君一一握手问候。
“任部长,朱***一大早就下乡检查工作了,他委托我向你汇报工作。”刘敏跟任强握了握手,说。
“你们的朱***,工作还很繁忙嘛。”任强淡淡的笑道。
“朱***会争取在下午回来。”刘敏说。
“嗯,他心里装的都是基层干部,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任强淡淡的说,听得朱代东要下午才能回来,到时自己都已经回去,这明明就是故意避开自己嘛。
他现在对什么事都很敏感,哪怕是市委***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也会面露不忿的。何况还是下面的县委***,他更是不放在眼里。朱代东能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对袁庆民采取措施,这一点,任强很欣赏。但欣赏,并不意味就一定要对他产生好感,很多时候,真正懂得欣赏一个人的,是他的对手。
今天上午,他特意先在市委参加了会议才来芙蓉县的,在早上的例会上,谢田向全体常委介绍了芙蓉县袁庆民的情况,据谢田介绍,袁庆民在证据确凿面前,已经开了口,正在逐步交待他所有的情况。
丰勇君听到任强这样的态度,很是担忧,任部长这是来者不善。这次倒不针对组织部了,但却直接跟朱***对上了眼。
原本县里安排的汇报是在县委会议室汇报的,但任强主动提出来,要去县政府会议室。他作为市领导,他可以听取任何工作的汇报。而且对于他主动出来的这样的要求,刘敏也没法拒绝。事实上,他对任强的做法很满意,每次市里来领导,都是在县委会议室,特别是常务副市长时友军与常委副市长郭临安,跟朱代东的关系极好,他们来芙蓉县,一般都是先去县委会议室,听取了朱代东的汇报之后,再来县政府的会议室。
朱代东对全县的情况极为熟悉,无论是县委的工作还是政府的工作,对于一些数据和数字,不用稿子,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市领导只要去了他那里,县政府这边的汇报就不听也罢。这就使得,每次刘敏汇报工作,都是象征性的,往往只开了个头,领导就淡淡的说,你所说的我都知道了,就这样吧。
不能经常向领导汇报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失职。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对于这样的情况,刘敏也无可奈何,朱代东对县里的情况实在太熟悉了,对于朱代东这样好的记忆力,刘敏也只有羡慕的份。如果让他去汇报县委方面的情况,没有提前准备材料的话,根本不可能。
就像今天,朱代东委托他向任强汇报关于县委党建和组织工作,刘敏就需要拿着材料,照本宣科的念着,要不然还真的会出错。哪怕就是汇报到县政府的工作,他也无法做到脱稿,只有一些自己亲自负责或经常听取汇报的事,他才可以脱口而出。
对任强提出来的要求,刘敏觉得名正言顺,但丰勇君却认为有些不妥,哪怕就是任部长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刘敏也应该主动提出异议,否则让朱***回来后,岂不尴尬?
丰勇君找了个机会,悄悄给朱代东去了个电话,把任强从刚到芙蓉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的向朱代东作了汇报,还有刘敏的回话,以及他对任强提出来不去县委办公室,而去县政府办公室汇报的事,也全部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勇君同志,任部长下来视察工作,你们组织部可要拿出点实效性的东西来。”朱代东说,他今天下去检查工作,也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任强来芙蓉县,昨天市委才发通知,按照一般惯例,他可以在县里先迎接任强,毕竟上级领导下来调研,一把手陪同是应该的。
但朱代东也可以不陪同,你市委组织部长突然下来调研,总不能让你打乱芙蓉县太多的工作吧。刘敏、肖冠、丰勇君哪一个不是天天事情一大堆?他们况且如此,更遑论朱代东了。再说,朱代东也是刻意如此,你任强来的突然,也没见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倒是跟刘敏在前天的时候,就沟通过,这不是明显不把我放在眼里么?别以为你们通电话的时候,别人就听不到。你既然不给我面子,那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任强听取了刘敏的汇报之后,他深入芙蓉县交通局进行调研,随后又去了无名公司,回来的路上,又去了芙蓉县新城的街道建设和地下排水系统工程现场视察。对芙蓉县发生的巨大变化,任强觉得很惊讶。这才多长时间没来,就这样了,如果再过半年,恐怕到了芙蓉县,自己都不认识了。
最后他又去县城街道办事处,听取了党建基层工作,对芙蓉县社会经济发展情况和基层组织建设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并就基层党建工作提出了几点意见,比如抓好领导班子建设、干部队伍建设,切实加强组工干部建设,促发生、惠民生。
这些场面上的活动搞完之后,才进入实质问题:吃饭。革命不是请客,就是吃饭。这是我党用几辈人的鲜血总结出来的,它的正确性与领导性,已经得到了所有领导干部的认同和理解。如果对此不认同和理解的党员干部,也就不可能成为领导干部。
在饭桌上,任强很照顾刘敏,知道他不能喝酒,在开始举杯之前,就约法三章,刘敏只能喝三杯,下午他还有工作要跟他谈,谁也不能多敬他。第一杯,刘敏敬任强,第二杯,任强敬他,第三杯,刘敏敬在座的所有人。
刘敏被任强的约法三章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自从到了芙蓉县之后,在陪上级领导的宴会上,还是第一次可以完全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饭后,刘敏亲自送任强去芙蓉宾馆二号院休息。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刘敏才能与任强说一些体己话。
得知任强今天要来,肖冠跟他昨天晚上就商量了很久,袁庆民的问题,恐怕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纪委部门双规哪位干部,鲜有听说是冤枉了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芙蓉县的政法委***由谁来担任,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只要新上任的政法委***跟他们还是同一条战线,那袁庆民被双规,对他们来说,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任部长,袁庆民的事,市纪委查得怎么样了?”刘敏亲自给任强泡了杯茶,问。
“以后你就不要再关心这件事了。”任强接过茶杯,点头示意了一下,说。
“怎么?真的有问题?”刘敏问。
“只要认真查,哪个干部没点问题?但这袁庆民的屁股太不干净了,他的事,哪用人家查啊,都是他自己交代,而且不交代不还不行,据说举报材料上的内容,比他交代的还要详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收了什么人多少钱,两者之间说了些什么事,袁庆民又帮人办了些什么事,一清二楚。你想想,纪委拿着这样的举报材料,哪怕袁庆民一句话也不说,他的问题也是明明白白的。”任强叹了口气,说。
他也很奇怪,这份材料虽然说是芙蓉县的纪委收到的,可这个人也太厉害了吧?纪委去查那些向袁庆民行贿的人时,那些人个个都是张口结舌,这么隐秘的事,竟然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的。
“还有这样的事?”刘敏一听之下,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除了当事人,谁还能知道?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还特意去看了那份举报材料,近半年来,袁庆民的事上面说得清清楚楚。”任强说。
“只有近半年的?”刘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
“是啊,你有怀疑对象?这个人肯定就在你们机关里,不查出来,你们恐怕也会寝食不安吧?”任强轻笑了一下,问。
“任部长,你说这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刘敏突然问,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这个问题我也跟市里的领导讨论过,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举报人能做到这一点,除了借助仪器外,不可能再用第二种办法。我也看过,举报材料上的内容,绝大部分是发生在袁庆民的办公室和家里,袁庆民在其他地方的受贿情况,除了他主动提出来,纪委并没有掌握。因此可以下这么一个结论,在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应该会有像窃听器一类的东西。”任强笃定的说,一开始他看到举报材料时,还以为是袁庆民的交代材料呢,上面的记录非常精确,因此他也认为,窃听,是最有可能的的途径。
“窃听?”刘敏吓了一跳,而且还装在县委常委、政法委***的办公室和家里,这可是泄露***啊,算是刑事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