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巴陀在莫士葛罗夫斯基位子上站起来,绕到疾如风身边时说:“拉张椅子给她。有点震惊,我看得出来。”

    疾如风跌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惊讶得感到四肢无力,全身发软。巴陀继续以他特有的平静、安闲的态度说话。

    “你没料到见到的会是我,艾琳小姐。其他围坐在桌旁的人有些也跟你一样。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可以说一直是我的副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其他的人大都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从他那里接受命令。”

    疾如风仍然没有说话。她就是说不出话来——对她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事。

    巴陀理解地对她点点头,似乎了解她的感受。

    “你恐怕得摆脱掉你一两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艾琳小姐。

    比如说,关于这个组织——我知道这在小说上很常见——一个有着从不露面的超级罪犯头号的秘密犯罪组织。这种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可能存在,不过我只能说我自己却从未遇见过,而我多少可以说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传奇小说般的事,艾琳小姐。人们,尤其是年轻人,喜欢读这类的小说故事,而且更喜欢实际上去做这一类的事。现在我来为你介绍一群非常可钦佩的业余者,他们为我的部门做了一些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做到的事。如果说他们选择了比较戏剧性的伪装,呃,这又有何不可?他们自愿面对真正的危险——最最严重的危险——而且他们是为了以下的理由而冒险:对危险本身的喜爱——在我看来,这在‘安全第一’的时代里,是个非常健康的表现——以及真诚地为他们的国家服务的心愿。

    “现在,艾琳小姐,我帮你介绍。首先,这位是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你可以说已经认识了。如同你所知道的,他经营这家俱乐部,而且也经营其他很多事业。他是我们在英格兰最重要的反间谍秘密工作人员。五号是匈牙利大使馆的安德拉士伯爵,已逝的杰瑞-卫德先生最亲近的朋友。四号是海华德-菲尔斯先生,一位美国新闻记者,他对英国极表同情而且他追踪‘新闻’的才能令人叹为观止。三号——”,他停了下来,微笑着。疾如风目瞪口呆地凝视着怯怯露齿一笑的比尔-艾维斯里。

    “二号,”巴陀继续以庄重的口吻说下去,“目前只是个空位子。这个位子属于龙尼-狄佛鲁克斯先生,一位为国捐躯的英勇年轻人。一号——呃,一号是杰瑞-卫德先生,另一位同样为国牺牲的非常英勇的年轻人。他的位子由——令我原本有点担忧的一位女士——一位事实证明适合担任职务而且对我们帮助很大的女士所取代。”

    一号最后一个取下面具,疾如风毫不惊讶地注视着雷兹奇女爵那张漂亮、微黑的脸。

    “我早该知道,”疾如风愤慨地说,“你太漂亮了,不可能真的是个外国女骗子。”

    “可是你不知道真正的笑话出在哪里,”比尔说,“疾如风,这位就是宝贝-圣毛儿──你还记得吧,我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还有她是个顶尖的女演员——事实证明她差不到那里去。”

    “不错,”圣毛儿小姐以纯正的美国鼻音说,”不过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爸爸妈妈来自匈牙利,我轻易地就可以弄到‘台词’。呀,可是我在大宅第时差点露了马脚,谈到花园时。”

    她停顿一下,然后突然说。

    “这——这不只是为了好玩。你知道,我跟龙尼订了情,他死了——呃,我不得不查出谋杀他的臭小子。就是这样。”

    “我完全茫然不解,”疾如风说,“没有什么是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的。”

    “这非常简单,艾琳小姐,”巴陀督察长说,“这是从一些想要寻找一点刺激的年轻人开始的。首先找上我的是卫德先生。他提议成立一个组织,由一些可以称为业余者的工作人员来做点秘密工作。我向他警告这可能具有危险性——但是他不是那种把危险性列入考虑的人。我向他明说任何加入的人都必须有这个了解。但是,天啊,这阻止不了卫德先生的任何一个朋友。因此事情就这么开始了。”

    “可是,这一切的宗旨是什么?”疾如风问道。

    “我们想逮捕某个人——非常想逮捕他。他不是普普通通的歹徒。他在卫德先生的社交圈子里活动,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汉,不过比任何无赖汉都危险多了。他出马想搞一票大票的,国际性的一票。秘密发明物已经有两次被偷走,而且显然被某个知道内幕消息的人偷走的。专业人员试过逮捕这个人——结果失败了。后来业余的上场——成功了。”

    “成功了?”

    “是的——不过他们并非毫无伤亡。那个人具有危险性。

    两条人命牺牲了,而他逍遥法外。不过‘七钟面’紧追不舍。

    如同我所说的,他们成功了。这要感谢艾维斯里先生,那个人终于当场被捕。”

    “他是谁?”疾如风问道,“我认识他吧?”

    “你跟他很熟,艾琳小姐。他就是杰米-狄西加先生,今天下午被逮捕了。”